遙岑子之所以說唐玉子身上的邪氣棘手,是因為他也隻是隱隱感應到幾次,快得抓不住,也深的揪不出。


    唐玉子自己保持懷疑態度:“我沒覺得哪裏有問題。”


    遙岑子麵色嚴肅:“等你覺察到就晚了。”


    某些最會隱藏的邪氣怨氣等邪祟,往往會蟄伏在心底,經過長時間的一點一點的勾動人的欲望,編織心魔。等本主發現,心魔也壯大了。


    所以仙人經常檢查靈台,唯恐給了外物可乘之機。


    玄曜對唐玉子伸手:“我來給你檢查。”


    蠱惑人心什麽的,他身為魔靈最專業,什麽東西都躲不過他的眼睛。


    玄曜果然是專業的,抓著唐玉子的手感應一番,很快就肯定的說:“外邪入侵。”


    扈輕點點頭:“給他弄出來。”


    輕描淡寫的,她不覺得這是多大的事。


    玄曜也不覺得這是多大的事,他的右手化成黑息嗖的鑽進唐玉子身體,往他身體深處的邪氣抓去。


    眼看那邪氣要被抓住,忽然散開成幾十道細微的氣勁四散而逃。


    玄曜的黑息跟著分散追去,有的抓住了,有的沒抓住。


    “啊——”唐玉子慘叫一聲。


    玄曜急忙退出,重新凝實的右手手心托著一顆鮮紅色,表麵不平滑動來動去的小氣團。


    “不好辦。那外邪之氣會分裂,我怕傷到玉子的本源。”


    唐玉子臉色蒼白,對他們擺擺手:“我去閉關驅趕。”


    遙岑子不客氣的說:“你自己能找到位置?”


    扈輕沉了臉,捏住玄曜手心裏的邪氣團,靈火外放,那團邪氣被燒得吱吱叫起來,宛如活物。可燒了半天也隻是燒掉一半,並沒有完全燒死。


    幾人都意識到問題大了。


    立即去求助。


    他們這會兒在靈船上呢,飛到下一個傳送陣需要十幾天。兩個傳送陣之間的距離算是近的。


    樊牢捏過那團燒不死的邪氣,眉頭皺得直打結:“哪來的?”


    扈輕看眼唐玉子,唐玉子實話實話說,沒有需要隱瞞的地方。


    一聽那邪物在扈輕手裏,大家立即讓她放出來,千萬別把自己汙染了。


    靈船上地方夠大,扈輕放出,眾人震驚於那小玉山的巨大。


    扈輕解釋:“這就是個血玉楔子,上頭的紋路是陣紋,我猜它是個陣眼。根據玉子說的,那靈猴若是說的不假的話,那個陣是禦獸門的最後手段。哎呀呀,幸好玉子提早一步,要不然被禦獸門門主搶先一步的話,還不知道咱們會怎樣。”


    眾人皆如此認為。同時,禦獸門門主被自己的妖奴反水,最後無聲無息的死在陷阱裏,不得不說是失道者的報應。


    但凡他對妖奴好點兒,或者不契約妖奴,他就能拉所有人一起下地獄。


    靈船結界張開,其他靈船上的人好奇雙陽宗在保密什麽呢。陽天曉把宗主和族長全請過去。


    “沒保密什麽。這東西裏有邪氣,不能讓其跑掉。”


    虎獨行按著唐玉子的腦袋扭到一邊去給他檢查,妖族的情況還是妖族最清楚。


    唐玉子頭上壓著大掌,視線才到虎獨行的肩頭平齊,鬱悶的吸了口氣。


    他個頭也不算小,以前覺著自己挺修長。


    虎獨行好笑:“麑子個頭哪有大的,要不你變迴妖體跟我們的妖形比一比?”


    唐玉子一秒放棄,麑子和老虎比個頭?他還不傻。


    陽天曉一群人圍著血玉楔子轉圈,各種試探各種查看,最後也沒找出一絲邪氣來。


    “可能第一時間轉移到玉子身上去了。”


    扈輕心說倒黴孩子。


    雖然看著沒問題,但大家還是給那血玉做了一番深度清潔,再讓扈輕收起,並囑咐她時時自查。


    單陽宗宗主很好奇:“你打算用這個做什麽?”


    扈輕暫時沒想法,不過:“如果您老人家允許我深入研究天空城的話,我就把它送您。”


    單陽宗宗主立即拉開三米遠:“想得美。”


    扈輕遺憾,這玉確實比不上天空城的奧秘。


    唐玉子那邊也有了處理結果,幫他體內設了封印,等迴到寸中界,虎獨行會用族中秘寶幫他一次拔除。


    有應對之法,這件事也便算不得事了。


    等出了這個界到了下一個界,扈輕開始提不起精神,哈欠一個接著一個的打。


    江步搖等人取笑她:“你莫不是有了吧?”


    扈輕笑迴去:“我要是有了,師傅你們就要被喊奶奶了。”


    眾美人惡寒。


    這次換乘路程需要飛個幾十天,聽他們的意思,中間可能還要在某些地方停留,順便做些什麽事。


    扈輕實在耐不住突然湧上的困倦感,打了聲招唿就迴房睡覺,囑咐玄曜,如果靈船要收起,就把她背下去隨便安置。總之,不要打擾她睡覺。


    樊牢給她檢查身體。


    扈輕努力瞪大眼:“您老還修了醫道?”


    樊牢冷笑一聲:“我老人家遇到的邪物最多我最有經驗。”


    扈輕打了個哈欠,眼裏包著水意:“如何?”


    樊牢:“挺好。隻是前段時間透支太過,撐不住了。”


    扈輕嗓子裏那半個哈欠於是咽了迴去,默默的撤迴手腕拉上袖子。


    把脈什麽的,最討厭了。


    樊牢深深看她一眼,出去後對外頭交待一聲:“別打擾她。”


    玄曜拿了個小板凳坐在門口前,看門。


    樊牢嘖嘖,白瞎一張魔尊的臉。


    扈輕踢了鞋倒在床上打幾個滾,心底和絹布他們聊天。


    “樊牢絕對比宗主師傅能看出我的秘密,你們說,他發現烈日灼炎了嗎?他身具陰火,說不得能感應到。”


    絹布說:“不會吧,烈日灼炎從未出去過。不過靈火他肯定發現了。但你也沒瞞著啊。”


    識海裏的小太陽發來一段意念:沒有沒有,誰也抓不著我。


    扈輕略略安心。


    心神勾動空間,神魂裏發出一陣迴應。一喜,空間可以進入了?


    當即握了靈晶吸收靈力,心神一下又一下不厭其煩的勾動空間。


    當某一下勾動後,扈輕隻覺眼前一亮,整個人跌入了空間。神魂連帶身體,都跌了進來。


    望著眼前景象,她的嘴巴張大成碗形。


    我的天,這還是我的空間?


    嗖嗖嗖嗖嗖——隻見絹布魔皇令血煞無情絲白吻雷龍,還有勾吻,全湧進來。連靈火也衝進來在廣袤的天空中飛舞。以及一輪小太陽迫不及待的閃現,升空,在那背景獨特的天幕上巡視一圈又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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