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輕也看到,看雲中似搜索記憶的模樣:“是師尊的故人?”


    雲中搖頭:“不是我的故人。好像是來鬼蜮尋寶的人。之前見過有同樣標記的死人。”


    死人


    “大約是後人來尋。”他握了握玉笛:“物主還沒死。你要嗎?”


    扈輕立即搖頭:“不要。我不撿有主之物。”除非摸屍。


    雲中便將玉笛上他們沾染的氣息抹掉,一拋,玉笛落地。


    扈輕堅持再找一找,再沒找到什麽東西,倒是看見一隻十幾個人的隊伍。裏頭有個人的衣服上,有和玉笛上一樣的竹葉。


    想來便是他遺失的玉笛。


    仗著雲中在,不會被發現,扈輕尾隨著聽了一耳朵。原來這是一個探險小隊,他們來鬼蜮是要找一種鬼果。那玉笛主人,正是組隊的隊長。而他手中,有一份地圖,上頭畫的是鬼蜮外圍。


    看來這地圖是前人付出生命得來的。


    雲中對扈輕道:“不是外圍,是外圍的外圍,他們的實力,連外圍都不能進。”


    強行進入的話,便出不去了。


    扈輕點頭:“咱們迴去吧。”


    迴到殘劍山,雲中還以為她會繼續纏著要禮物。誰知,她一進到殘劍山,哈欠連天,手遮嘴的要迴洞府,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雲中眯眼看了看,才發現她魂體受過重創。想了想,自己解釋是她修為畢竟還低,煉成那樣的器是以傷害神魂為代價。


    幾步追上去:“你才靈仙,以後煉器不得超過二品。”


    仙器以九品來分,二品,很低了。最高九品,再之上是仙寶。


    扈輕呆了呆,大約想明白雲中這樣說的原因。對方好心,她便不好意思的解釋:“實在見獵心喜沒控製住。那蓮花座太精妙,我一著迷就容易忘了自己幾斤幾兩。不拿出我全部的本事來我不舒服。隻是透支過度,以前也經常這樣,我迴去閉關努力修煉就行。謝謝師尊的關心。”


    聽到雲中的耳裏,便覺得正是她這份為之著迷、努力到透支的狀態,才讓她優異於一般人。


    有這個天賦,又有這樣的瘋魔勁頭,雲中認為自己不可阻攔。隻讓她不要忽略了修煉,同時更要打實基礎。


    扈輕認真的聽著,眼皮子直打架。


    雲中不再多說,讓她快些迴去休息。


    扈輕迴到洞府,直接往大軟床上一鑽,幾層被子把自己裹成蟲,瞬間進入夢鄉。


    雲中去找了扈暖,問扈輕煉器是什麽樣子。


    扈暖對這個問題表示費解:“放火燒?”


    雲中換了個說法:“你母親煉器的時候,你叫她,她應你嗎?”


    扈暖說:“我從來不打擾我媽煉器。我媽煉器的時候從來沒人去打擾她。”


    雲中:“哦?你們這麽乖?”


    他看扈花花,表示不信。


    扈花花說:“我媽忙的時候我們就不用被管,我們傻了才去找她。”


    雲中:“.”


    “師尊,是我媽煉器有什麽問題嗎?”扈暖問。


    雲中沒瞞她:“過於投入了些。”


    扈暖和扈花花對視一眼,都沒覺得這是問題。


    扈花花說:“那大家睡覺的時候也都很投入呢。自己睡自己的,從來不帶別人一起做夢。”


    雲中:“.”


    這些小崽子,有時候很好玩,有時候又讓人噎死。


    不跟他們扯。


    雲中又把霜華幾個大人叫過來,聽得他問扈輕煉器的事情,大家麵麵相覷,他們沒見過呀。


    唐二長老是唯一見過的,但他不覺得扈輕為他煉製煉丹爐的時候有什麽問題。


    至於他說什麽過於專注的問題,唐二長老說:“大天賦者當如是。”


    雲中頓覺雞同鴨講。他們根本不懂自己的意思,也罷,以後他們接觸到了再說。


    但一等他走,大家神色不妥起來,林隱低聲說:“師尊的意思,該不是暗示扈輕有心境問題吧。”


    差點兒說出“也”,扈暖的秘密不好告訴再多一人知道。


    燕嬰道:“過於專注?聽著怎麽是入魔的影射?”


    霜華呸呸呸:“怎麽可能。”隨即她又說,“我去問她。”


    喬渝等人眼神不讚同,問她?沒事也搞出事來。


    霜華哼:“我又不是傻子。我隻是去聊天,我當然知道說什麽。”


    可惜,她去了,扈輕在睡覺呢。


    隻得迴去,大家一議,覺得雲中應該暗示的是執念。這樣他們便好理解了,然後商量以後有機會圍觀扈輕煉器,當然得要她同意。


    扈輕一睡,足足睡了半年。睡夢裏也不安生。光怪陸離,記不得夢見什麽,隻記得很亂,很糟糕。


    問絹布有沒有看見她的夢境,問他是怎麽迴事。


    絹布說她在鬼蜮裏待久了,被鬼物的殘念影響所致。


    扈輕愣了愣:“小烈在,我不該百邪不侵?”


    “哪是什麽邪氣,一些殘念而已,應該說,你自己的記憶,和某些殘念發生了共鳴。對你身體造不成影響,不需要它出手。”


    “可我睡了這麽久。”


    絹布:“睡得久是因為你被法則所傷。”


    然後有了絹布關於她身上秘密推測的一番話。


    扈輕記在心裏,隻道:“我以後真的不能胡思亂想了。”


    絹布說:“但願你真的學個乖。”


    此時扈輕才想起,她還得了殘劍山的風雷驚雲決呢。得練起來呀。


    出去院子,喚出白吻成劍,一招一式的學起來。


    初時尚不流暢,三五遍之後連通些,幾十遍之後她已經做到位,但領悟——一點兒都沒有。


    扈暖扈花花扈珠珠一起進來,扈彩彩飛在他們頭上。


    扈輕將最後一遍完成才停下,笑著望他們:“你們怎麽來了?”


    扈暖說:“媽,這是咱們家。”


    扈輕哈哈笑著抱住她。扈暖已經長大成人,看著十六七的嬌俏小姑娘。旁邊扈花花比她還要高,白生生笑眯眯的貴氣少年。扈珠珠比扈花花高出一頭,眉宇仍是桀驁。


    扈彩彩.好像沒怎麽長個兒。


    她問:“玄曜呢?怎麽的沒一起來?”


    他家老板好不容易出關了,他都不來關心關心他家老板嗎?


    扈暖哼哼:“他在給你做飯。說你終於出關,肯定餓了,他跟食柏舟學了很多年了,終於派上用場。”


    扈輕立時感動:“哇。”


    看了眼他們,表揚的話忍著沒說。


    扈暖扈花花:你不說我們也知道你想說什麽。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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