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安寧郡主滿口威脅的言辭。


    嬰淺禁不住笑了。


    “我為何不敢?”


    “你...”


    安寧郡主哪受過如此輕視?


    當即怒火更盛。


    她沒有向嬰淺發難,已經算是因她伺候著項煊亥,從而留了幾分顏麵。


    此時不過是懲治一個小小的奴婢罷了。


    嬰淺居然還敢推三阻四?


    何其狂妄!


    似瞧不見安寧郡主陰沉的麵色般,嬰淺單臂撐在千秋的肩頭,語氣仍然散漫隨然。


    “郡主,我們這千秋,也隻個小姑娘,不禁打的,若無緣無故受了這麽重的傷,爹娘該是多心疼?”


    “管她是個什麽東西?我貴為郡主之尊,生來就高這些賤婢一等!”


    安寧郡主一甩袍袖,麵上更是浮起一抹傲然的神采,又道:


    “莫說隻是掌嘴,即使此時杖斃了這個賤奴,都不會有誰敢說本郡主的不是,你又憑什麽阻止?”


    她高高揚起頭顱。


    好似眼睛長在了額頭頂上。


    隻能用下巴去瞧人。


    “你這人,還真是沒得救了。”


    嬰淺搖了搖頭。


    見安寧郡主一副提起自己的身份,就尾巴翹上天的德行,她敲了兩下額角,向著千秋使了個眼色,大聲道:


    “別理她,她神經病。”


    千秋眼圈還紅著,唇角卻控製不住地向上挑了挑。


    安寧一愣,當即氣急敗壞道:


    “你居然敢罵本郡主神經病?”


    嬰淺打了個哈欠。


    “你腦殘。”


    “嬰淺!”


    安寧郡主尖叫一聲。


    氣的直跳腳。


    嬰淺向她做了個鬼臉,笑眯眯地再次道:


    “臭傻逼、沒心肝、無胸無腦、蠢兮兮的笨女人...”


    “大..大膽!”


    綠衣宮女這才反應過來。


    已經不敢去看安寧郡主的臉色,她上前一步,頂著一張寫滿了驚怕的臉,急急忙忙地道:


    “竟然敢說我們郡主是臭傻...”


    “閉嘴!”


    安寧郡主尖叫一聲。


    轉身一巴掌,扇在了綠衣宮女臉上。


    啪!


    隨著一聲清脆的動響。


    綠衣宮女跌倒在地,捂著麵頰,再也不敢吭聲了。


    嬰淺對這場戲表示很滿意。


    鼓了兩下掌後。


    她再次一臉誠懇地道:


    “對不起,之前是我罵錯了。我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你出生的時候,一定是把腦子落在你娘肚子裏了,不然,怎麽能和正常人如此不同呢?”


    安寧郡主幾乎要氣瘋了。


    她如此尊敬的身份。


    身旁誰不是畢恭畢敬的伺候著。


    活了幾十年,安寧郡主嚐到的所有侮辱,都是拜嬰淺所賜。


    “你居然敢如此說本郡主...”


    安寧郡主怒吼一聲,連指向嬰淺的手指頭,都在哆嗦著。


    “本郡主定要殺了你!”


    “其實這種小孩子的吵架方式,我也挺喜歡的。”


    嬰淺唇角蕩起一抹假笑。


    然後她向著安寧郡主,很是嫌棄地擺擺手,不耐地道:


    “玩完了,快點滾啦,討厭鬼。”


    再不去理會安寧郡主。


    嬰淺看向千秋,嗓音陡然間柔和了不少。


    “沒事吧?”


    千秋吸了吸鼻子,先是瞥了安寧郡主一眼,之後才輕聲道:


    “多虧姑娘,奴婢並無大礙。”


    嬰淺微微頷首。


    確定了千秋真的無事。


    她正打算迴去繼續洗澡,就聽安寧郡主扯著嗓子嚎道:


    “你不準離開!”


    這怎麽還沒完沒了?


    袖子忽被一隻手緊緊抓住。


    嬰淺皺了臉,毫不掩飾自己的厭煩。


    安寧郡主莫不是個鼻涕蟲成精?


    怎還黏在她身上,甩不掉了?


    “ 放手。”


    嬰淺甩了兩下袖子,又白了安寧郡主一眼,同樣提高了嗓音道:


    “少跟我拉拉扯扯的,你不要名聲,我還要呢!”


    安寧郡主臉都綠了。


    她實在不懂。


    嬰淺怎能如此厚臉皮?


    這皇宮內院誰人不知曉,她和項煊亥的關係,居然還好意思說出這番話,要起清白來了?


    安寧郡主氣的手指尖都在哆嗦,眼前陣陣發黑,她悶了半晌,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句。


    “厚顏無恥!”


    嬰淺歎了口氣,瞧向安寧郡主的神情,同看個蟑螂並無什麽分別。


    “放手。”


    “給本郡主磕頭道歉!”


    安寧郡主雙耳起鳴,也不仔細去聽嬰淺的話,仍自顧自地道:


    “若是本郡主心情好了,今日就放過你,至於你的這個奴婢...”


    殺意閃過眼底。


    嬰淺被項煊亥所寵愛。


    安寧郡主不能,也不敢去動她。


    但她身邊的奴婢,能為郡主的怒火泄憤,是她的榮幸才對。


    就在安寧郡主,已經在想著要用什麽法子,才能一掃心頭之恨時。


    嬰淺忽然抬起了手。


    正午的暖陽,晃著她纖細的五指。


    那肌膚竟如同高山之巔最為聖潔的落雪一般。


    玉骨冰肌。


    見不得半分瑕疵。


    安寧郡主一個晃神。


    但下一秒。


    她的頭皮處傳來一陣撕心般的劇痛。


    一聲慘烈的尖叫劃破天際。


    “賤人,你居然敢打我?!”


    “服不服?”


    嬰淺一手抓著安寧郡主的長發,另一隻手拍打著她的麵頰,如同個調戲小姑娘的登徒子般,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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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不服,我就知一根根拔光你的頭發,然後讓龍幽的所有人的都知曉,安寧郡主是個禿子。”


    “你敢?本郡主定然...”


    安寧再次尖叫。


    但話未說完。


    嬰淺已經吹著口哨,從她的發間,硬生生拔下一縷黑發來。


    眼見著根根青絲從眼前飄落。


    安寧郡主的腦中,也跟著浮現起,自己成為禿子的模樣。


    她打了個寒顫。


    強烈的恐慌感湧上了心頭。


    “不要...”


    “哎呦,終於說出一句人話了?”


    嬰淺唇角微揚。


    美豔的麵容被這笑容一襯。


    更為肆意且張揚。


    看的千秋都有些出神。


    “跟千秋道歉,她若是肯原諒你,我就放過你,如何?”


    嬰淺話音一落。


    也就不再去理會安寧郡


    隻一根根拔著她的頭發,口裏還嘀嘀咕咕地道:


    “這個世界會順利..這個世界不會順利...”


    如同蟻咬般的痛楚不斷傳來。


    安寧郡主又怒又怕。


    可讓她屈尊降貴的,去給一個奴婢道歉,她哪裏做得到?


    但若不聽從嬰淺的話...


    她豈不是就要成為一個禿子了?


    還是被一根根,拔光所有的頭發!


    安寧心裏慌亂更甚。


    她咬了咬牙。


    終於下定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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