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淺循著桃花所指的方向望去。


    當瞧見男子高大的身影。


    她也是愣了。


    腦袋裏更是瞬間飆過了無數髒話。


    艸...


    為何項煊亥會在這裏?


    他這個時辰。


    難道不應該秉承著九九六的精神,熬夜批折子嗎?


    且還正好撞見了,她被溫清之背在背上,剛看完星星的場麵。


    也不知曉。


    他們剛才的對話。


    項煊亥聽到了幾分?


    嬰淺念頭轉地飛快。


    幾乎是在一瞬間。


    她做出了決定。


    嬰淺鬆開了搭在溫清之肩頭的手,向著項煊亥,十分熱情地揮了兩下。


    “王上!我正好想要去見您呢!”


    溫清之聽到她的話。


    腳步一頓。


    但還是慢慢走下梯子。


    將嬰淺放迴到了平整的地麵上。


    之後他才轉過身,向著項煊亥恭敬行了禮,道:


    “見過王上。”


    項煊亥並未理會溫清之。


    隻是望著嬰淺。


    被那如同深淵般幽森的眼眸注視。


    她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王上。”


    嬰淺曲著腿,蹦蹦跳跳地湊到了項煊亥身邊,她昂起頭,指尖虛虛勾住他的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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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說,要溫大人帶我過來這裏,是想之後講給王上聽,你信嗎?”


    她滿眼的乖巧。


    纖長的睫羽微微顫動著。


    襯著蒼白的麵容。


    可憐又可愛。


    “你認為,孤會信嗎?”


    項煊亥滾燙的大掌,輕輕撫過嬰淺的麵頰,又在下一秒,強勢地掐住了她的下頜。


    “看來孤的小寵物,並不怎麽聽話。”


    “王上...”


    溫清之上前一步。


    似想要解釋。


    但他剩下的話,甚至還未來得及離口,


    就被項煊亥冰冷的視線阻斷。


    “再有下次,你知道後果。”


    溫清之垂下頭,道:


    “...是。”


    隻這一句。


    項煊亥再不去看他一眼。


    “滾吧。”


    溫清之後退半步。


    即使不願。


    他也隻能離去。


    臨離開之前,溫清之迴眸看了嬰淺一眼。


    她站在項煊亥身邊。


    被他牢牢掌控著。


    甚至連同樣還以他一個眼神的權利,都被徹底剝奪。


    桃花跟在溫清之身後。


    都已經離開了老遠,還在止不住地打著哆嗦。


    她被嚇壞了。


    好一會兒才找迴自己的嗓音。


    “溫大人,小姐她..她不會有事吧?王上好像很生氣的樣子,他不會對小姐...”


    桃花眼眶含淚。


    越說越慌。


    她都恨不得直接衝迴去,從暴君的魔爪當中,救出嬰淺。


    “不會。”


    溫清之阻了桃花的話,然勸慰的語氣,卻不如往常來的柔和。


    “王上很在意淺姑娘。”


    廢棄的宮殿內,隻剩下了嬰淺和項煊亥。


    壓力在攀增。


    她連唿吸都有些艱澀。


    項煊亥上前一步,將嬰淺逼進角落。


    見她因為腳步踉蹌,無意觸及到了小腿的傷口,驟然泛起的劇痛,讓嬰淺瞬間慘白了整張臉。


    然他卻是笑了。


    “你這是打算離開孤,轉而去投奔溫清之?”


    嬰淺深吸了口氣,忍著襲上大腦的尖銳刺痛,她抿著唇,道:


    “沒有,王上誤會了。”


    “你以為,溫清之能提供給你什麽?”


    項煊亥並不理會嬰淺的否認。


    指腹壓過她的紅唇


    觸及一角溫熱的濡濕。


    他低笑一聲,道:


    “庇護?”


    “權柄?”


    “亦或者...是複國的軍隊?”


    眼見著話題越來越歪。


    再說下去。


    嬰淺可就要成了委曲求全留項煊亥身邊,隨時準備複國的臥底了。


    這若因點誤會,而被直接砍掉腦袋。


    她多委屈。


    “不是!”


    嬰淺撥浪鼓似的搖著頭。


    “我發誓,絕對沒有那麽多亂七八糟的!”


    為了防止項煊亥再給她添加罪名。


    嬰淺幹脆捂了他的唇。


    然後快加語速,胡亂解釋了起來:


    “我方才去安寧郡主她們那裏走了一趟,然後看到她們淒慘的模樣,實在太高興了,所以睡不著,想過來看個星星。”


    對待項煊亥這種多疑的性情,嬰淺隻能將一切,都盡數交代出來。


    末了。


    她緩了一口氣。


    注視著項煊亥深邃的黑眸,嬰淺加重了語氣。再次道:


    “僅此而已!”


    她有些急。


    忘了鬆開捂在項煊亥唇上的手。


    直到感見了一陣輕微的痛楚。


    嬰淺才連忙縮迴手。


    瞪圓了眼睛問:


    “你咬我?!”


    項煊亥全無對一個病人的憐憫之心。


    甚至還反問了句:


    “不行?”


    “行!你是王上,你能耐,你做什麽都行。”


    嬰淺咬著牙。


    屈服在了項煊亥的淫威之下。


    沒辦法。


    他是高高在上的暴君。


    又喜怒無常。


    嬰淺既打不過。


    也得罪不起。


    隻能壓著火氣,冷著臉繼續解釋:


    “溫大人隻是無意路過,幫我引個路而已,其他就真的沒什麽了。”


    “哦?”


    項煊亥被嬰淺的一番折騰。


    怒火已消下不少。


    且見她一副急不可耐地想要解釋,生怕他有所誤會的模樣。


    更是生出了逗弄之心。


    想要看一看。


    嬰淺為了不讓他誤會,究竟能做到如何程度。


    “至於溫大人為什麽背我...”


    她絞盡腦汁。


    拚力找著借口。


    “你也知道我腿傷了,王上又不在,桃花更是沒那個力氣,所以才麻煩了下溫大人,但發乎情止乎禮,不存其他任何...”


    “莫在孤麵前,提起其他男子的名諱。”


    項煊亥打斷她的話。


    懲罰般捏起嬰淺的下頜。


    她此時的姿態,簡直如同索吻一般。


    而彼此之間的距離。


    也曖昧到了極致。


    嬰淺眨了眨眼。


    幹脆一不做二不休,踮起僅剩下的一條腿,在項煊亥的唇角親了親。


    一瞬間。


    仿若連時間,都在此刻停滯。


    連項煊亥也未想到,嬰淺居然膽大到了程度。


    雖在下一秒。


    嬰淺就推開他。


    然後一蹦一跳地跑向了殿門。


    她走的實在不快。


    背影晃來晃去。


    還因為門檻有些過高,險些摔倒在地。


    若不是項煊亥及時趕到。


    將她攬在懷中。


    嬰淺的腿傷,怕不是還要再嚴重上幾分。


    許是此時的她,瞧著實在不大聰明,做不到吃著碗裏的滿漢全席,還要盼著再讓鍋煮一份飯菜的事。


    項煊亥並未再繼續問下去。


    隻抱起了嬰淺。


    她乖乖窩在項煊亥的懷裏,瞧著方向似不大對,仿不是會迴她住的寢殿。


    嬰淺眨巴著眼,問:


    “我們這是要去做什麽?”


    項煊亥瞥她一眼,道:


    “侍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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