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嘯...”


    嬰淺抿緊了紅唇,猶豫了下,還是按開了短信,一條條看了下去。


    “你醒了嗎?”


    “楚辭的事情鬧的很大,現在應該隻要一出門,就能聽到他的名字吧,真夠煩的!”


    “我已經說服了我媽,嬰淺,我可以和你在一起了。”


    “隻要...你願意。”


    短信從嬰淺被送到醫院開始發來。


    直到一秒之前。


    她的手機一直在關機。


    傅承嘯也隻能通過這種方式,試圖和她聯係。


    “是傅承嘯吧?”


    嬰岸山就站在病床邊,自然聽見了剛才短信的提示音。


    他輕描淡寫的說出了傅承嘯的名字,像是一點也不驚訝,他會給嬰淺發這麽多條消息。


    看到嬰淺滿眼驚愕,嬰岸山還笑著道了句:


    “那小子對你,確實是認真的。”


    “認真並不能代表什麽。”


    嬰淺拿著手機,盯著屏幕上的文字,然後緩緩按滅了屏幕。


    “如果不能在一起,就不該聯係,給了希望又摧毀,才是最殘忍的折磨。”


    她的嗓音忽然沉了不少。


    讓嬰岸山都有些驚訝。


    他低頭望著嬰淺,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眼中盡是慈愛。


    “最後去見他一麵,把話說清楚,也算徹底斷了那小子的念想。”


    嬰淺一愣,“見他?”


    “他就在這間醫院裏。”嬰岸山望向病房門,笑著道:“之前怕你擔心,沒有告訴你,楚辭和他打的那一架,下手可不輕啊。”


    下手不輕?


    不輕到什麽程度,居然能讓傅承嘯住了院?


    嬰淺猶豫了下,還是撐起身,道:


    “爸,我們去看看吧。”


    她這個反應,並不出嬰岸山的意料。


    他想了想,看了一眼病例,又找醫生問了一遍,確定走這一趟,對嬰淺來說沒什麽大問題,才勉強答應。


    坐在輪椅上,嬰淺被嬰岸山推著上了電梯。


    她著實沒想到。


    和傅承嘯的距離,隻有一層樓那麽近。


    甚至當嬰淺到他的病房前,隔著門上的玻璃窗,還能看到他低著頭,緊皺著眉不停按著手機的模樣。


    而下一秒。


    嬰淺放在病號服口袋裏的手機,就亮起了光。


    短信的提示音響在耳畔。


    她不用去看,就知道發信人是誰。


    病房裏的傅承嘯似聽到了動靜,他猛地抬起頭,俊朗的麵容上一片兇戾之色。


    “誰在外麵?”


    這一次。


    嬰淺就是想離開,都不行了。


    她歎了口氣,抬手敲了兩下門。


    “傅承嘯,我是...”


    話還沒說完。


    傅承嘯已經跳下了病床。


    他三兩步跑到門前,“砰”的一聲,一把拽開了門。


    灰塵隨著陽光片片灑落。


    在嬰淺和傅承嘯的視線當中,勾起模糊的碎光。


    他們誰都沒有再開口。


    嬰岸山適時後退了兩步,道:


    “我有個電話要打,暫時麻煩你幫忙照顧淺淺了。”


    “好的,嬰叔叔。”


    傅承嘯抿緊了薄唇,雖是在和嬰岸山說著話,視線卻一直落在嬰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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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半刻移開過。


    嬰淺左右張望了一圈,這還沒幾分鍾,已經有護士向著他們的方向,投來關注的目光。


    當然了。


    是關注傅承嘯。


    和她沒什麽關係。


    嬰淺歎了口氣,道:


    “至少先請我進去吧。”


    傅承嘯沒吭聲,上前一步,繞過嬰淺,推動了輪椅。


    病房門在身後被緩緩關閉。


    他們被囚在一室寂靜中。


    嬰淺被傅承嘯盯的頗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嗓子,僵硬的挑了個話頭。


    “你又受傷了?”


    她話一說完。


    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刮子。


    促使傅承嘯受傷的原因,十分鍾之前,才剛剛離開嬰淺的病房。


    她怎麽可能不知道?


    現在一提,不是火上澆油嗎?


    “沒什麽問題。”


    傅承嘯搖了搖頭,神情並沒有多少起伏,隻是道:


    “小問題而已。”


    他沒有說到底傷的多重。


    但嬰淺瞄了一眼放在床尾的病曆本,還是瞧見了明晃晃的幾個大字。


    “腦震蕩?”


    傅承嘯一愣,下意識側身擋了過去,再次開口時,語氣硬了不少。


    “沒事!”


    兩次在楚辭手裏吃了虧。


    他當然不願意承認。


    嬰淺眨了眨眼,也沒有繼續問下去,轉而道:


    “我也沒什麽大問題,已經好多了。”


    “中了一刀還不算大問題?”


    傅承嘯皺起眉,上前一步,走到了嬰淺身邊。


    他彎下腰,一雙手按在了輪椅的扶手處。


    將嬰淺困在了他和輪椅之間。


    她退都沒辦法退。


    隻能歎著氣,解釋道;


    “闌尾炎手術都比我這個嚴重多了,不過是一刀而已,小問題的。”


    傅承嘯沒迴話,隻是薄唇抿的更緊,眼底也浮起一抹怒氣。


    視線落定在嬰淺的小腹的傷。


    他沉默了許久,才啞著嗓子,問:


    “疼嗎?”


    “還..還行。”


    “怎麽可能不疼。”


    傅承嘯輕笑了一聲,語氣越發輕了。


    “即使如此,也還是他?”


    仿是怕驚著嬰淺一般。


    他的嗓音又低又柔。


    帶著一抹難以察覺的顫意。


    仿是溺水之人,試圖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嬰淺望著傅承嘯。


    他和記憶當中,那個狂妄囂張,又帶著滿身匪氣,去酒店裏堵截她的青年,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將弱點暴露在外。


    他怎麽可能還驕傲的起來?


    “我真希望...”


    嬰淺閉上眼,微顫的唇吐出對傅承嘯來說,毀滅一般的言辭。


    “沒有遇見過你。”


    真是最大的真心話。


    傅承嘯可能永遠都不會懂嬰淺的意思。


    但他也無需去懂。


    深吸了口氣,傅承嘯緩緩站起身,他向後退了一步,頂著通紅的眼眶,緩緩道:


    “可我不後悔。”


    “要說一句再見嗎?”


    嬰淺昂著頭,唇角的笑意無比柔和。


    “可能以後,都不會再見麵了。”


    她的眼裏倒映著一輪暖陽。


    語氣雖輕。


    卻帶給了傅承嘯一生當中,最大的絕望。


    “真殘忍啊。”


    傅承嘯咧了咧嘴,本是想要扯出個笑,為嬰淺想要的告別,做出一樁完美的謝幕。


    他努力過了。


    卻做不到。


    傅承嘯隻能轉過身,將所有的情緒都藏在嬰淺看不到的角落。


    聽著身後輪椅轉動的聲響。


    他輕輕地道:


    “再見了,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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