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吻粗暴而又毫無章法。


    白奕煌乃天生變異冰靈根。


    潔癖病又重的要命。


    最厭同人接觸。


    加上在遇見嬰淺之前,一直醉心修行。


    哪裏懂什麽情情愛愛之事。


    這與其說是吻,倒不如說是啃咬還差不多。


    嬰淺吃了痛。


    一把推開白奕煌,罵道:


    “你屬狗的吧?!”


    “我...”


    他白玉一樣的麵龐,瞬間浮起一抹薄紅。


    白奕煌哪裏會知曉如何去做。


    隻憑著本能。


    覺著親吻著她的感覺,著實是奇妙的很。


    仿是一顆心,都被沉浸在了一汪暖融融的春水當中。


    但白奕煌又不甘心到此為止。


    他想要從嬰淺的身上,索取到更多。


    讓這個人。


    全部都屬於他。


    白奕煌咬了咬牙,頂著一張紅透了的臉,再次邁步上前。


    “不..不會傷著你的!所..所以...”


    他未把話說完。


    略有些飄忽的視線定格在嬰淺微腫的紅唇上。


    滿腦子,都是再來一次的念頭。


    方才那又軟又甜的觸感。


    著實是過於的惑人。


    “你師傅...”


    嬰淺本欲搬出大長老來的。


    但一句話還未說完,便已經被環住了細腰,踏在了長劍之上。


    才不過一轉眼。


    他們又迴到了熟悉的山洞中。


    冰床的附近,散落著淩亂的衣物。


    少年連耳尖都紅了個徹底。


    他握住嬰淺的手腕,將她牢牢困在懷抱當中。


    分明是躺在冰石鑄成的床榻之上。


    白奕煌和嬰淺,卻都是出了一身的薄汗。


    他目光不定,卻又在接觸到她白皙的肌膚後,連忙躲了過去。


    這一迴。


    是連握著她腕的大掌,都重了幾分。


    隻輕輕吻了下嬰淺的唇,白奕煌啞聲問:


    “該..該如何做?”


    嬰淺:“?”


    她衣服被脫幹淨了。


    就這?


    不過也是。


    白奕煌又不懂這些。


    怕是隨便說一些什麽,都能糊弄過他。


    嬰淺計上心頭。


    正想幹脆給白奕煌念一段大悲咒,靜靜心算了,想什麽亂七八糟的。


    但她還沒想起大悲咒的第一句。


    就見他掌心一翻,一本圖譜驀然出現在視線當中。


    嬰淺隻瞥過去一眼。


    頓時麻了。


    “春宮圖?”


    她高傲冷淡的白仙君,為何會隨著帶著這種東西?


    白奕煌低咳一聲。


    逃一樣避開了嬰淺的視線,他如白玉一樣的麵龐,幾乎要燒起來一般。


    “我沒有看過...”


    他低低解釋了一句,隻翻開了第一頁,隻一眼還未看清楚,春宮圖便被嬰淺打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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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深吸口氣,正色道:


    “仙君,修仙界的花朵就應該一心修煉,絕不能想這些烏七八糟的事啊!”


    白奕煌眨了眨眼,耳垂仿若滴血一般。


    他道:


    “雙修?”


    嬰淺一愣。


    她還沒跟上白奕煌的腦迴路。


    就聽他又道:


    “你想同我雙修?”


    嬰淺:“你聽不懂人話是吧?”


    白奕煌是真不懂,還是在裝糊塗。


    她自然無解。


    開了竅的小仙君,哪裏會讓嬰淺有想旁的心思。


    山洞之內,盡是旖旎。


    半夢半醒之間,嬰淺越想越惱,幹脆“嗷嗚”一口的,咬在了白奕煌肩上。


    他也不覺著疼。


    低低的笑聲浮在嬰淺耳畔。


    白奕煌道:


    “嬰淺,我很高興。”


    他失而複得。


    重新握住了於他而言,最為重要的東西。


    世間萬物,不敵她盈盈一笑。


    什麽大愛無疆。


    白奕煌想要,唯一個嬰淺罷了。


    嬰淺輕哼了一聲。


    本是不想要理會白奕煌的。


    但朦朧之間,她似是瞧見了一雙蘊著悲意的眼眸。


    呢喃碎響,盡是她的名字。


    白奕煌一直未休息。


    他害怕這是夢。


    醒來之後,就沒有她在身旁。


    但即使是假象。


    白奕煌也想讓這一幕,維持的更久一些。


    嬰淺輕歎了一聲。


    她略一猶豫。


    還是慢慢抬起手,迴抱住了白奕煌。


    無需不安。


    她並未離開。


    至少此時...


    她就在他的身邊。


    轉眼之間,


    嬰淺在這個世界,停留了五百年。


    她天資太差,即使被白奕煌喂了無數的靈丹妙藥,也還是比不及他的修煉速度。


    即使白奕煌強行壓製修為。


    想要等一等嬰淺,同她一起渡劫飛升,成無上仙人,永生永世的在一起。


    但在嬰淺的有意拖延下。


    白奕煌還是率先到了飛升那一日。


    對修仙者而言,一不留神就可能隕落的雷劫,於白奕煌來講,不過是如過場一般無所謂的小難。


    他的心從不在飛升之上。


    當最後一道雷劫落下,白奕煌不僅沒有絲毫歡喜,反倒是皺緊了眉。


    一過渡劫。


    便受這方天地排斥。


    也就代表著...


    他要離開嬰淺了。


    “怎又是這副模樣?”嬰淺蹦到白奕煌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無奈道:“我也到化神後期了好不好?再有個百八十年,就能去找你了。”


    “百八十年?”


    白奕煌眉頭皺的更緊,沉聲道:


    “太久了。”


    “拜托,修仙之人一閉關就是個上千年的,一百年算的了什麽?”嬰淺歎了口氣,道:“白奕煌,莫要拖延了,快走吧!你走了,我也就迴去修煉了。”


    她催促個不停。


    也是注意到,白奕煌越發難看的麵色。


    排斥力越來越重。


    已經到了欲將靈魂撕裂的程度。


    他留在這方天地的每一秒。


    都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白奕煌卻仍未離去,他望了嬰淺一會兒,忽然將她擁進了懷中。


    他道:


    “可我舍不得,也擔心你。”


    “我現在的修為,在這兒已經算是頂尖了。”嬰淺掰著手指頭,道:“況且臨淵也已經飛升,你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我...”


    白奕煌張了張口,到底是未將心底最大的擔憂,如實講述。


    他隻是歎息了一聲。


    撫著嬰淺的長發,低聲道:


    “你莫騙我。”


    嬰淺一愣。


    她蹭了蹭白奕煌的肩,軟著語氣,撒嬌一般地道:


    “當然,我不騙你,無論你去哪,我都會找到你的!”


    “這話應該由我來說才對。”


    白奕煌抱著嬰淺。


    自是未能瞧見,她眼底閃過的複雜之色。


    “好了。”


    嬰淺輕輕推著白奕煌的胸膛,語氣越發的輕柔。


    “莫要拖延了,會受傷的。”


    在她的眼中,有噙著喜悲混雜的波光流轉。


    白奕煌將薄如蟬翼的佩劍,送到了嬰淺手邊,道:


    “交給你,在我找到你之前,暫做防身之用。”


    “好。”


    嬰淺沒有拒絕。


    她接了長劍,在白奕煌還要開口之前,伸出手指,點上他的薄唇。


    “我一定會去找你,仙君,你隻要等我就好了,我絕不騙你。”


    “嬰淺...”


    白奕煌歎息一聲。


    他此時即使再想要留,也是留不得了。


    風雲皆變。


    道道裂隙現於空中。


    他的身影,正在逐漸消失。


    在徹底離開的前一秒,嬰淺聽到白奕煌的聲音響起。


    他道:


    “嬰淺,莫要忘了我。”


    “不會的。”


    嬰淺輕輕應了一聲。


    她似是出了神般。


    怔忪許久,才低下頭,望著掌心的長劍,道:


    “走吧,該去下一個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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