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這些人不知道未來的發展,全部都上趕著而已。


    譚依依目光下意識地在現場眾人一一掃過,看到緊張地站在一起的知青時,眼裏閃過一絲嘲諷。


    他們怎麽不想想,能當工人這麽好的事,大隊裏的人怎麽會把機會讓給他們這些外來的呢。


    隻是看到沈清元和謝知嶼時,略顯詫異,畢竟在她印象中,這倆人還是挺精明的,這沈清元該不會以為自己是隊裏人就有希望吧?


    沈清元明顯感覺到譚依依的目光,一隻手悄悄地扯了扯謝知嶼的衣擺,示意他聽。


    謝知嶼。。。來了來了,他帶著他的技能來了。


    “那譚知青你從公社裏迴來,有聽到什麽消息嗎?”知青方傑有些不死心地向前一步詢問。


    他都下鄉好幾年了,眼看迴城無望,早就打定了主意在鄉下找人結婚,偏偏那群女知青沒眼光,還沒見識,他都主動示好了,對方愣是沒察到他是在撩人。


    有時候遠遠看到他就害羞地走了。


    哼,現在好了,要是能迴城,誰還願意在這鬼地方耽擱了,是那些女知青們沒有福氣。


    方傑的話瞬間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紛紛等著譚依依的迴答。


    “沒有。”譚依依誠實地搖搖頭,她是去黑市的,黑市裏都忙著賺錢,誰有心思說這個了 ,就工人那麽點工資,他們還看不上呢。


    再者,現在還沒明確呢,有那早收到消息的,誰還不藏著了,畢竟一個蘿卜一個坑,別人晚點知道,他們還能找找關係,早點把這個名額爭取下來。


    眾人頓時失望地退了迴去,繼續等待著大隊長的消息。


    周逸看沒有人攔在前頭,也不想在繼續這裏停留,領著譚依依開始往家裏走。


    其實關於工農兵大學的事,他起初是感興趣的,那時他想著,要是能進入大學,能更快地改變自己的命運。


    等哪天功成名就了,就迴去讓他奶奶看看,讓她後悔當初選了堂叔一家。


    但聽了譚依依的分析後,又覺得十分有道理。他下鄉本來就舉報了堂叔他們,再加上他如今羽翼未豐,即便迴去了,也是討不了好。


    更何況結婚之後,這段時間譚依依也慢慢開始帶他去接觸黑市裏的事情,他才發現,原來掙錢比他想象中要容易得多,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能有足夠的資本,迴城不過是指日可待。


    他不介意再等等。


    倆人離開後,大隊長也沒讓大家久等,前後腳的就到了。


    從大隊到公社一來一迴差不多三個多小時,大隊長沈為民正哼唧哼唧地騎著自行車,眼看勝利就在前方,結果這念頭剛起,突然道路兩邊的草叢裏竄出一群人,嚇得他差點沒連人帶車地摔溝裏。


    大隊支書也被嚇了一跳,眼疾手快地扶住快要摔倒的自行車,心裏一陣後怕,差點他的愛車就摔了。


    嗚嗚~要不是事情緊急,他都不想把自己的愛車借出去。


    人沒摔倒,大隊長稍稍舒了一口氣,剛想對支書表達一下感激之情,結果話還沒出口,他就被人從自行車上薅了下來。


    沈為民???


    其他人根本沒發現大隊長的鬱悶心情,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問了起來。


    “大隊長,公社那邊咋說來著?咱們是不是能當工人了?”一個年輕小夥迫不及待地問道,臉上滿是興奮,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成為工人的模樣。


    “大隊長,咱啥時候出發啊?”另一個隊員也急切地從後麵擠了上來,生怕自己說慢了,發家的人就少了他。


    “大隊長,到時候分配工作能不能讓我去肉聯廠上班啊?我身上有勁,扛豬肉完全不在話下。”一個身材壯實的隊員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大聲地嚷嚷著。


    “大隊長,我不要去肉聯廠,我要當司機。嘿嘿。”


    這裏距離青鬆大隊村口並不遠,隊員們看到了這裏的動靜,紛紛跟著圍了過來。


    大隊長看著七嘴八舌圍在一起說個不停地隊員們,隻覺得一臉黑線,他隻是去打探個消息的,他們連工作都自己分配好了。


    眼看天色漸晚,無奈他隻好打斷眾人的幻想。


    “行了行了,公社那邊確實說了工農兵大學招生的消息,不過人家這都是有要求的,你以為咱們一個大隊都能打包過去不成。”


    隊員們一聽這話,頓時不淡定了,就剛才那一會,他們把未來的工資怎麽分配都想好了。


    大隊長看著瞬間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醃了下去的隊員們,突然福至心靈,眼珠子一轉。他清了清嗓子,這才繼續開口。


    “好在咱們大隊這些年表現優秀,上頭也分配了一個名額下來,大家還是有機會的,但競爭肯定是激烈的。”大隊長的話語擲地有聲,隊員們原本黯淡下去的眼神瞬間又亮了起來。


    “哎喲,大隊長,你說了半天,還沒說這名額給誰呢。”劉金鳳聽著大隊長叨叨了半天都沒說到點子上,忍不住著急的打斷大隊長的話。


    大隊長不慌不忙地看了劉金鳳一眼,這才接著說道:“要想這個名額也簡單,上頭要求思想向上,表現優秀的,大隊才可以推薦,特別是那上工積極,集體活動表現出色的一樣有機會。


    到時候選出來的人,再由隊員們投票作決定。距離上報名單還有一個月,希望大家在這段時間裏好好表現。


    當然了,即便自己不參選,家裏人的表現也是評比的一個重要因素,所以有想法的,記得也要讓家裏人配合著好好表現才行。”


    大隊長說完滿意地看到隊員們眼裏閃爍的決心 ,心中暗暗給自己點了個讚,他怎麽能想到這麽個絕妙的點子呢。


    不過他也不算是胡說,畢竟能被推薦的人,代表的就是他們整個青鬆大隊,自然是要各方麵過關才行。


    沈清元靜靜地站在人群中,默默地聽著大隊長畫大餅。


    自己想參選是一迴事,但大隊裏的投票,自然沒有百分百的公平,她想要從中脫穎而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沈清元微微皺起眉頭,暗自思索著自己怎樣能在這場激烈的競爭中占據上風。


    她這邊還要想著怎麽拿下這個名額的事,誰知沒過幾天,便收到了一個京市打來的電話。


    此時大隊辦公室裏。


    “您是說我能上大學了嗎?”沈清元有些不確定地對著電話對麵的人詢問。


    “是啊,已經打過報告了。”電話另一頭的孫老說起這個還有些鬱悶。


    因為章有德的事,他原來是打算幫沈清元向上申請一個獎狀的,誰知這事不好過明麵,獎狀也沒申請下來,後來退而求其次,才想到把人弄來京市,畢竟以她的本事,在鄉下掙工分太屈才了。


    隻是說起這個,孫老還有點虧心,畢竟當初他還信誓旦旦地保證好好報答對方的。


    “真的嗎?”沈清元完全不知道孫老的心情,聞言瞬間激動地站了起來,真是磕睡了來枕頭,隻是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又立刻開口。


    “聽說我們大隊也有一個工農兵的名額,我現在是直接占用了這個名額嗎?”


    “不會,你是額外申請的,和你們大隊無關,等到時候我們會和你們大隊長聯係,你拿著推薦信來報到就成。”


    孫老一聽這話,立刻就明白過來沈清元的擔憂,非常肯定地給了答複,為了這名額,他可是搭了不少人情在裏頭的,要是還占隊裏的名額,他可就虧大發了。


    況且他都一把年紀了,這其中的彎彎繞繞自然也明白,雖說最終的決定權由上頭審批,但要是占了隊裏的利益,隊裏人雖然改變不了什麽,但肯定對搶了名額的沈清元心生不滿,這不是他的初衷。


    沈清元聞言也舒了一口氣,總歸和大隊沒關係就好,她也省得麻煩。


    當天晚上空間裏,沈清元便和謝知嶼說起了這事。


    此時,沈清元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裏拿著空間裏出產的葡萄,一口一口地吃著。


    “那就去吧,正好到時候咱們孩子也出生了。你不用管。”謝知嶼想也不想的就同意了。


    “那你呢?爺爺說的工作定下來了嗎?”沈清元微微蹙起眉頭,她想現在迴城,最重要的原因是不想她男人在鄉下浪費了這麽好的技能,在城裏能有更好的發展。


    “嗯,這個不著急,孩子出生了再說。”謝知嶼一把將旁邊的沈清元攬入懷中,相處這麽久,自然明白自家媳婦的意思,不過他倒是不急,總歸他不可能扔下媳婦孩子在這裏,自己迴去的。


    “好,聽你的。”沈清元靠在謝知嶼的懷裏,感受著他的溫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說著又摘了一顆葡萄塞對方嘴裏。


    謝知嶼輕輕咬下一口葡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沈清元的臉上,尤其是那因吃葡萄而微微濕潤的嘴唇,顯得格外誘人,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下意識地低下頭,還想再進一步的時候。


    突然,眼角餘光瞥見沈清元原本捧著的葡萄竟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毫無征兆,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謝知嶼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思緒瞬間被打斷。


    “這。。。這是怎麽迴事?”沈清元也被驚得目瞪口呆,怔怔地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


    謝知嶼呆愣地搖了搖頭,該不會是他那“小倉庫”如今不用降級,而是變成了讓東西直接消失吧?


    要死了,‘小倉庫’要害他!!


    半晌,沈清元和謝知嶼默契地對視一眼,隨後迅速地朝著‘小倉庫’的方向跑去。


    謝知嶼不動聲色地在小倉庫裏環顧一圈,發現這裏一如既往,並且沒有發現葡萄的身影後,這才悄悄地舒了一口氣。


    這應該不關他事吧?


    這天晚上倆人在空間裏轉悠了大半宿,愣是沒發現到其他的異常。


    最終無奈隻能把這事按下。


    沈清元上工農兵大學的事已經定了下來,不用再為這事操心。


    但大隊裏的名額還在,隊裏人都在為此事努力。


    此時大隊曬穀場上。


    與以往不同,大隊長站在台上,感受著台下投來的目光, 滿意地點了點頭,自從有工農兵大學這名額在前頭吊著,他現在說的話,大家都愛聽了。想到過段時間就要定下名額,心中不禁有些遺憾。


    眼看大隊長才說個安靜,周圍的隊員就開始鼓起了掌,劉翠翠不由得撇了撇嘴,眾人皆醉她獨醒啊。


    劉翠翠才這般想著,眼角餘光掃到旁邊的沈清元也沒怎麽搭理台上的大隊長,瞬間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組織。


    劉翠翠悄悄挪過來,用手肘碰了碰沈清元的手臂。


    “誒,清元啊,你就不想表現表現?”


    劉翠翠一過來,沈清元便看到台上大隊長的目光掃了過來。


    默默地往旁邊挪了挪,要命,別禍害她呀,全場就她們兩個摸魚的湊一起,多明顯啊。


    “誒,問你呢。咋了?”劉翠翠完全沒感受到大隊長的眼神,看到沈清元的態度,還一臉疑惑。


    “沒。。。嬸子,你呢,也不打算爭取爭取嗎?”沈清元無奈,小聲地迴複,一張臉卻扭頭看著旁邊的野草,表現出和對方不熟的模樣。


    關於她已經得到入學名額的事,說自然是不能說的,畢竟懷璧其罪,當然,也是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劉翠翠感覺她的小姐妹今天有些奇怪,但她沒有證據。


    不過這問題她可以答。


    “嗐,嬸子這人真實,不愛做那表現麵功夫。憑本事說話,就不用其他人擠了。”


    最重要的是,他們家沒有合適的人選去讀書,唯一一個認字的,還是她兩歲的大孫女,最近跟著隊裏比她大的孩子玩,都會數1到10了。總不能把名額爭迴來,再讓她這個一把年紀的去上學吧。


    沈清元幽幽掃了眼劉翠翠的方向,腦海中莫名地閃過‘人淡如菊’這詞。


    劉翠翠。。。她確定了 ,她姐妹今天看她的眼神真的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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