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康泰說:


    “您知道這些人是怎麽采石的嗎?就是把山上的石頭采用人砸炮轟的方式弄下來,炮轟就是在比較大的石頭上用鋼釺打出孔洞,然後塞滿炸藥炸開。


    岩石炸開之後,采石場工人在用大錘子一下一下的敲打,把它打成大小不一的石塊,大的二十到四十立方厘米左右,就可以直接裝車賣掉,


    小的再砸笑一些,生產出來的食療由一些專門運輸的人,拉給需要的人,這些運輸食療的人們的卻是用特質的班車裝載,用 毛驢或者人力一車車把石頭從采石場運出去。


    這些小石頭大多用來修路,建橋,蓋樓等,不光是單位用,哪怕是普通老百姓蓋房平底也經常會用的。


    你看這采石重要都是采用的壯勞力,而這些采石場建立的根本目的就是讓周圍的老百姓能打點零工,這機器一去,這些壯勞力還指望著什麽掙錢呢?”


    葉紅衣生活的年代,效率至上,她從未聽聞過這種為了勞動力,舍棄高效機器而采用人工的思想,一時間難以接受。但她也深知這種思想是客觀存在的。


    “科技如洪流般不斷進步,效率高的必然取代效率低的,這是社會發展的規律。隻有提高效率,才能增加產能,發展地方,讓老百姓真正賺到錢。


    如今老百姓每日苦苦掙紮,僅靠力氣賺取微薄的辛苦錢。


    然而,若采用我們的機器,他們將不再如此辛苦,采石場能賺取更多利潤,也能給工人發放更高的工資,如此方為良性循環。”


    隆康泰露出一絲苦笑:


    “我也知道這麽個道理,但是那些小地方的人就會覺得,機器會替代人工,這樣周邊那些老百姓就沒有機會賺這一點零錢了。”


    葉紅衣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對隆康泰說:


    “謝謝您特意跑這一趟,大致情況我已經了解了。您迴去歇息去吧。”


    葉紅衣又問宋煥軍:


    “你們附近的那個采石場是誰在管,有什麽背景?為人性格怎麽樣?”


    宋煥軍說:


    “那人叫李成亮,是我們公社書記的女婿,脾氣不大好,喜歡喝酒,為人還算實誠,我們的工資基本上都是日結,因為周圍就這一個采石場,所以我們基本上都會在去。”


    葉紅衣:


    “大哥,你帶著我去會會他。”


    她其實剛開始的到這個圖紙的時候,就覺得挖掘機碎石機輪式裝載機這些非常適合這種露天的采礦,而且他們製作的機器還都是小型的非常靈活的。


    當她聽到周圍有村民在附近采石的時候,就有了這個想法。


    既然大單位不願意用,他們就先去這種小型的碎石廠打開突破口。


    葉紅衣宋煥軍開著卡車帶著一台碎石機來到這個采石場廠,


    葉紅衣就看到了裏麵的場景,在這麽冷的情況下,還有人赤著膀子,這裏麵壯漢居多,年紀大約從18-45,但是也有頭發都白了的老人,這些人大多都是做些敲石頭之類 工作。


    但是這也是需要力氣的,這裏即使老人看著瘦弱,胳膊也是有肌肉的。


    旁邊有有一個長廊一樣的地方,頂上蓋著許多稻草,下麵就是一長遛的鋪蓋席子,這就是這些工人晚上睡覺的地方了。


    畢竟二三十公裏的距離,幹了一天活不可能再趕迴家,都是做一段時間的活,再迴去。


    再靠近立馬有木頭蓋起來的三間屋,差不多有一百多平米,外麵還晾著衣服,非常有生活氣息。


    宋煥軍敲敲門,


    “李廠長?李廠長在嗎?”


    葉紅衣仿佛聽到立馬有“嗯哼”聲,還有女人的聲響,


    過了一會兒就聽到一個不耐煩的聲音:


    “幹什麽的!不在!”


    葉紅衣主動敲門,


    “李廠長,我是縣裏紅葉機械廠的廠長葉紅衣,有些事情想要找您。不知道您有沒有這個時間?”


    這次不過一分鍾,李成亮就開了門,三十多的模樣,大肚子,幾根兩邊的頭發勉強遮住中間的禿頂,衣服頭發都整理過了,但還是有些汗臭還有一些不知名的味道,顯得非常油膩。


    李成亮看向兩人,宋煥軍他是認識的,葉紅衣長的英氣漂亮,讓人眼前一亮,頓時就來的興趣,


    “小姑娘長的可真漂亮,有沒有興趣來我這試試,待遇絕對跟外麵那些工人的待遇都是一樣的!”


    然後又四處瞅瞅,


    “我聽說是紅葉機械廠的廠長來了,你們廠長在哪呢?”


    宋煥軍看到這人的眼神,頓時心情非常不爽,這可是他弟媳婦,之前怎麽沒發現李成亮是個這樣的人!


    葉紅衣拿出自己的證件遞過去,


    李成亮定睛一看,上麵的照片跟葉紅衣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他的臉色瞬間變了,手忙腳亂地反複對照了好幾次,這才將信將疑。


    他心裏暗自嘀咕:


    這麽漂亮的一個丫頭,就這麽飛走了。這小丫頭年紀輕輕就能當上縣裏機械廠的廠長,背景肯定不簡單,要麽就是嫁入了豪門,要麽就是本身就是個官二代或者軍二代。


    他趕忙收起那副色眯眯的表情,心裏清楚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


    他臉上帶著幾分諂媚的笑容,把兩人迎進客廳。客廳倒是挺幹淨的,正對麵的牆上掛著一張巨大的主席畫像,一張四四方方的大桌子,配著四條板凳,看起來都是嶄新的家具。


    “不知道葉廠長大老遠跑來,有何貴幹?”


    葉紅衣言簡意賅地說明了來意。


    “我們的機器就在外麵,李廠長要不要試用一下?速度肯定比你們這人工快多了!”


    李成亮心裏還在琢磨著會有什麽好事,結果就這?這不就是來給他推銷機器的嗎?


    “你這一台機器要多少錢?”


    “89 萬,成本價。不過我們也可以出租,價格更便宜。而且我們廠的機器還有一種租賃方式,每個月隻需 800 元,而且可以免費試用三天,頭三個月還有半價優惠。不知道李廠長有沒有興趣試用一下?”


    89萬,這不當他傻缺嗎?


    就是把他這個廠賣了都不一定能有這麽多錢,李成亮頓時臉色就有點不好,


    “不用了,這機器我們消費不起。我們廠裏有工人幹的挺好的,不需要這個。 ”


    葉紅衣倒是也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繼續說道:


    “我們有三天的免費試用期,您要不要試用一下。”


    在李成亮看來,這絕對是這個黃毛丫頭的套路,等到他用了三天之後,這丫頭再往上一告,說他用了機器不給錢,他上哪說理去。


    他說一個大廠怎麽就派出來一個小丫頭,現在看來估計讓這小丫頭當槍使得,他李成亮能上這個賊當嗎!


    當然不會。


    四百塊錢他當然出的起,可是之前他連這四百都不用出,現在為了租機器還要花四百塊錢,一看就不是個合算的買賣。


    要知道他每個月大部分收益起碼百分之八九十都給了公社 。


    “葉廠長,你不用再說了,我們不用你再把機器開迴去吧。”


    宋煥軍聽了頓時就有點著急,他知道弟妹為那個紅葉機械廠花費了多少精力,


    “李廠長,能不能在……”


    然而葉紅衣衝他擺擺頭,拿出一張自己寫了電話座機話碼,遞給李成亮說:


    “既然如此,若是李廠長反悔可以打這個電話。”


    “好好好。”


    葉紅衣帶著宋煥軍往迴走,剛走到門外,就看到李成亮不耐煩的把那個名片往垃圾桶一扔。


    “不就是個黃毛丫頭,還跑到老子這擺譜來了!平白耽誤老子的事!”


    宋煥軍聽了立馬就怒了,想迴頭找他不痛快,然而直接被葉紅衣拉住,


    “大哥算了,我們是來找人家做生意的的,和氣生財。”


    兩人走了之後,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衣襟散亂,從臥室走了出來,


    “這誰呀,我聽是什麽廠長?”


    李成亮不屑的說:


    “就是一個黃毛丫頭而已,還想往我這賣機器一張口就是八九十萬,可把她能耐的!她這機器賣的出去才怪!


    不用管她,我們繼續我們的!”


    這女子看向門口的方向,眼神裏流露出一絲羨慕,多麽不公平,有些人年紀輕輕就是一廠之長,而她長得好看,卻隻能委身這樣一個男人,得到一份工作。


    轉過頭來,她眼神流露出一絲嫵媚,坐上他的腿,


    “剛剛人家腿都酸了。”


    李成亮油膩的笑,捏住她的小臉,


    “我比你男人咋樣?”


    “他就是個傻子,連功能都沒有,怎麽能跟您比,您可是我見過最厲害的男人了……”


    屋中一陣甜膩聲響起,兩分鍾後歸於平靜。


    宋煥軍神色仍然有些憤憤不平,卻見葉紅衣一個利落的翻身,穩穩地坐在了駕駛室,他自己也趕忙上了副駕駛室,嘟囔道:“我們迴吧,這人簡直沒眼光!”


    葉紅衣卻搖頭,朗聲道:“誰說我們要迴去,我們周邊七八個采礦廠呢,走著!”


    說著,一個漂亮的大轉彎,宋煥軍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緊緊抓住座位。


    這邊宋建中本來想去找葉紅衣道歉,可是卻發現葉紅衣已經去了縣裏。


    他心情沉悶,坐在葉紅衣給他做的輪椅上,現在即使他腿好了,休息的時候依舊時不時地坐在上麵,手中拿著兩個核桃,轉得飛快。


    “那個冉玉書是個什麽背景,有沒有什麽方法可以讓他自己離開紅葉機械廠?”


    宋建中眼眸陰沉如墨,透著一股寒氣,仿佛要將人凍僵。


    手下人看著他的眼神,心中不禁一凜,隻有他們才知道自己的首長對於這個葉紅衣的姑娘有多麽大的掌控欲,即使她不在身邊,他也要知道她每天說了什麽話,見了什麽人。


    “這個冉玉書外家原來是杭州人,還是個舉人,家境不錯,隻是在戰亂中都死的差不多了,還有一部分去到海外,就剩他跟他母親到處輾轉,最終到了陝省。


    十幾歲的時候去德國留學,估計就是他外家的關係。”


    迴來之後考上燕京大學,當時國家剛剛解放成立,學校因為他非常優秀還想留他在學校任教,但是他不願意,說想迴家照顧母親。


    於是迴到陝省,在省機械廠工作,技術精湛深得好評。


    後來因為葉同誌招人……”


    說到這裏他抬頭看了一眼自家首長,


    “然後就來到了紅葉機械廠。”


    宋建中手中核桃轉動速度變慢,


    “隻提到他母親,他父親呢?”


    手下搖搖頭:


    “隻聽說是個負心人,哄騙了冉家小姐錢財,就不見蹤影了。


    他母親因此也得了精神病,經常說要出去找她丈夫,也是被從小伺候的保姆照顧著。


    近些年來,她母親腿腳不好,這才外出走動的少了。後來他也把母親接到大河縣,在紅葉機械廠附近租了一套房子居住,一遍工作一遍照顧母親,就連縣醫院的人都說他是個孝子。”


    宋建中意味不明的冷哼一聲:


    “沒想到竟然還是個孝子,你們在仔細查查看能不能找到他爹的信息,還有他是不是真的在德國留過學。


    對了,小葉子那邊呢?”


    另一個手下說道:


    “葉同誌好像最近在為那些機器的銷路發愁,今天還迴來了!”


    宋建中轉核桃的手立馬停了下來,嘴唇邊都帶著一點笑意:


    “迴來了?在哪?”


    “……呃,她帶著您大哥去了三十公裏外的采石場。”


    宋建中沒好氣的說:


    “她天天也太忙了,想找她都不見人影。”


    想到自己準備的賠罪禮物,說道:


    “算了,等她迴來通知我。


    趙有才和趙智說的那個王建成你們查的怎麽樣?”


    王建成也是趙有才的好兄弟,當初把還是女嬰的葉紅衣抱到村子裏的那個人。


    據趙有才所說,王建成當初抱著女嬰葉紅衣迴到趙家村,可發了一筆大財。


    這錢究竟是王建成在外麵非法所得,還是因為這個女嬰呢?


    若是抱養販賣也應該是個男孩才對,怎麽會是個女嬰?


    所以不符合常理,定然是這個女嬰身份有異。


    手下人搖搖頭,


    “我們去到趙有才家裏,已經人去樓空,裏麵啥都沒有了,還被村裏其他人當做牛棚用,家裏的宅基地也早就被占了。”


    “那他媳婦呢?”


    手下人臉上露出一絲尷尬:


    “好像很多年都沒迴去了。”


    宋建中一看就知道那手下這是沒想到這,不由皺眉:


    “你們這調查工作做的也太粗糙了,王建成絕對隱藏的有其他秘密,我親自去一趟。”


    宋建中說罷,就收拾了兩件衣服,看到抽屜裏的精致盒子,打開,竟然是兩個翡翠的鐲子,他撫摸兩下,眼神帶著一絲柔情,把它合上。


    小葉子,我一定要把你周圍的隱患都掃的幹幹淨淨,這樣才能讓你安全無憂。


    “走吧,我們現在就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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