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薛答應和洛答應就走進了景仁宮。


    這兩人同樣是地位較低的嬪妃,平時除了早晚向皇後請安之外,根本不敢隨意到處閑逛。現在突然被皇後私下召見,自然感到十分惶恐。


    隻見皇後麵帶慈祥笑容地說:


    “兩位妹妹皆出自功臣世家,無需太過拘謹!薛答應搬到鍾粹宮居住,而洛答應則住進了鹹福宮,不知道你們是否還住得慣呢?”


    聽到這話,兩位答應害怕得連頭都不敢抬起來,趕忙跪地行禮並齊聲迴答道:


    “臣妾多謝皇後娘娘關心,宮中一切安好,臣妾們住得很習慣。”


    皇後接著又說:


    “端妃和敬妃都是宮中的老人了,為人處世也非常和藹可親。你們能住在她們宮殿裏,可以每天向她們學習,必定會受益匪淺。”


    “是,端妃娘娘平日裏不怎麽出來,臣妾雖然一個宮裏住著,但見麵的機會並不多。至於說到教導,還是皇後娘娘教導更多!”薛答應忙討好說道。


    皇後很滿意薛答應的表現,她笑著問:


    “不知薛答應擅長什麽才藝?”


    薛答應一臉興奮道:“臣妾從小勤學苦練,到如今精通舞蹈歌唱。”


    皇後點點頭,她又轉頭看著洛答應問:


    “不知洛答應有何才藝?”


    洛答應磕頭道:


    “臣妾沒有什麽才藝,隻喜歡讀書識字,吟詩作對,都是些拿不出手的才藝。”


    皇後聽完,心裏已經有了打算。


    見兩位答應如此上道,皇後十分滿意。


    養心殿內,龍椅之上的皇帝正耐心地教著年幼的四阿哥認字。


    而站在一旁的蘇培盛則麵露笑容,輕聲說道:


    “皇上,四阿哥不過才一歲有餘,方才學會開口說話而已。此刻便開始教導他認字,是否未免過早了一些呢?”


    皇帝聽後,微微一笑,迴應道:


    “朕的兒子自然聰慧過人,況且朕眼下正好有空閑時間。”


    蘇培盛笑著打趣道:


    “皇上莫不是因為思念熹妃娘娘,才教四阿哥寫字?據奴才所知,這會子娘娘應當已抵達皇覺寺了。若是皇上心中掛念,不妨修書一封,以傳訊之法將心意傳達給娘娘。”


    皇帝聞言,臉色驟然一變,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聲音也變得冷峻起來:


    “帝王之心,豈容你胡亂揣測!做好你份內之事即可,其餘事情休要多嘴多舌!”


    說完,他揮揮手示意蘇培盛退下。


    經過幾日休息,我身體強健了許多。


    孕婦的身體就是這樣,越是矯情越是脆弱,倒不如大大方方到處走走,反而神清氣爽。


    用了午飯,我坐在樹下抄寫佛經,這是每日必須做的事。每日抄寫佛經,每個月初一十五燒掉,為太後祈福。


    這時莫悔敲門進來,她笑著道:


    “莫空師傅,下月末要去正殿聽念恩講解大乘佛法。一整日都在正殿,請莫空師傅準時參加。”


    我停下手中的筆,笑著迴答:“好,我記下了!”


    看著遠處層層疊疊的山巒,此時真的很想念紫禁城的四阿哥。不知道孩子過得如何,皇帝忙於朝政,會不會忽略了孩子。


    心裏放不下孩子,我拿著毛筆,看著紙張發呆。


    紅玉端了碗蓮子羹過來,我一瞧是“蓮子”,眼淚不自主就掉了下來。


    方姑姑與紅玉見我落淚,忙上來安慰:


    “娘娘這是想孩子了?別著急,懷著身孕,切記不能憂思落淚啊!”


    紅玉忙把蓮子羹端走了,她知道一定是蓮子讓我想到“憐子”之心了。


    我拿著筆心裏想著,何不給皇帝寫封家書,一來向皇帝問候,二來也表達自己的思子之情。三年時間,萬一皇帝忘了接我迴去,那該怎麽辦。


    思考於此,我決定三天寫封家書。反正平日裏除了抄寫經書也沒什麽事。


    寫完家書,我才突然發現怎麽寄迴去。


    這裏荒郊野嶺,四處是山,除了皇覺寺的比丘尼,連個人影也難見到。我隻好把家書,藏在櫃子裏。


    我正憂愁著,突然聽到寺院牆外有小孩子嬉嬉鬧鬧的聲音。


    “紅玉,你去看看,是什麽人在外麵喧嘩?”我說道。


    “是,娘娘!”紅玉搬了凳子,站在上麵,院子牆頭比較高,她隻能露出去半個頭。


    她看了許久才說道:


    “娘娘,這院子外便是懸崖,咱們這寺廟建在懸崖邊上,看著真的很滲人。不過剛奴婢瞧著有幾個孩子在懸崖邊的樹上玩呢。真是厲害,那麽高都敢爬上來。”


    我懷著孕,不敢爬高,隻能歎息道:


    “算了,我還是不寫信了!這裏荒無人煙,寫了信也沒人送啊!”


    中午時分,方姑姑與紅玉想著法子逗我開心,看她們倆如此用心,我也勉強笑了。


    這種平靜的日子一晃過了月餘。


    五月末梢,山中的氣候與京城大相徑庭,並沒有那般炎熱。


    此刻的皇覺寺依然涼意沁人。


    今日,寺中的念恩法師在正殿舉行盛大的大乘佛法誦經儀式。


    由於我曾是宮廷裏走出來的娘娘身份特殊,所以被特別安排坐在念恩身旁。


    一眼望去,下方密密麻麻地坐著一群比丘尼,殿門外更有許多信徒們虔誠地就地而坐。


    他們大多來自山間獵戶人家,不畏路途遙遠,一大早就趕到這裏等待誦經開始。


    看著周圍人們一臉肅穆、莊重的神情,我也不禁深受感染,於是學著他們的樣子,雙手合十,盤起雙腿,閉上雙眼。


    如今我已懷有身孕將近七個月,腹部高高隆起,長時間盤腿而坐讓我感到頗為不適,但又不好意思開口,隻能默默忍耐。


    一想到接下來一整天都得維持這樣的姿勢,心中便湧起一陣難言的苦楚。


    念恩法師口唇輕啟,發出一種低沉而又模糊不清的聲音,仿佛蜜蜂在花叢間飛舞時所發出的那種\"嗡嗡嚶嚶\"聲。


    盡管努力傾聽,卻始終無法理解他究竟在吟唱些什麽。


    隻看到周圍眾人緊跟著一同哼唱,那場景倒也頗為壯觀。


    此時此刻,我無比渴望能找到一個舒適的角落稍作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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