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如何使得!”


    劉玄坐在席間,叫眾人灌了幾杯酒,聽得陳牧開口,有意讓自己做大將軍,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


    “如何使不得!聖公人物高標,儀表非凡,況又是劉氏宗人,我等早有仰慕之情。如今劉氏當興,聖公屈居安集掾之職,實乃大材小用也。”


    成丹笑著開口。


    他見劉玄進門後,坐在席間一副唯唯諾諾模樣,端酒杯的手都有些顫抖。


    眼光還時不時瞟向陳牧,似乎心中有些害怕。


    又見劉玄幾杯酒下肚後,才略略的放開來,說些不搭調的碎語,恭維自己幾人。


    成丹看著十分滿意。


    “張某亦仰慕聖公久矣!足下何須推辭,大將軍之位非你不可,莫要冷了眾兄弟一番情誼!”


    張卬也開口說道,大有一種強買強賣的意思。


    而劉玄微醺之後,教幾人一頓誇讚,竟飄飄然起來。


    想他一個不被同宗待見的小透明,誰知今日遇到了知己。


    借著酒性,便抒發起感慨。


    “兩位將軍過譽了!在下心中亦有抱負,奈何人微言輕,又無寸功,怎好做得大將軍之位。”


    劉玄雖然懦弱,但身為男子,誰心中還沒有一個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的理想。


    他乃劉演族兄,看著這位族弟如今意氣風發,身邊簇擁環繞著各路豪傑,要說不羨慕,那肯定是假的。


    “聖公哪裏話!”


    此時陳牧開口道:“天下方亂,正乃逐鹿之時,以聖公之才,日後必成大器。聖公若為大將軍,我等必馬首是瞻也!”


    正所謂好漢耐不住三句誇。


    “這...這...這...。”


    劉玄激動的心,顫抖的手,有些坐立難安。


    “聖公,不必再做推辭。我新市、平林、下江三部,願推足下為大將軍。”


    朱鮪見劉玄還在猶疑,也出言勸說,隻是眼神中略過一絲鄙夷之色。


    “這...這...這。”


    劉玄這這這個不停,一時間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


    “哈哈,諸位,且來敬劉將軍一杯。”


    張卬笑哈哈的起身,嘴裏喊著劉將軍,叫眾人一起敬酒。


    劉玄見狀,慌忙起身,弓著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迴去之後,劉玄仍飄飄乎乎,不敢相信今天發生的事情。


    但心情十分快然,出門時也不知道先抬哪條腿好了。


    “不想我劉玄竟能得幾位將軍看重,日後必教爾等刮目相看也!”


    他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暈了頭腦,隻覺得自己真的是人才出眾,上天也來眷顧自己。


    而命運就是這麽奇妙。


    劉玄這個懦夫,不僅有將軍之命,日後還有做皇帝的命,可是沒處說理了!


    再說南郡,秭歸,嚴尤大營。


    “嚴公,甄阜、梁丘賜無能,數萬郡兵竟致一戰而潰,如之奈何!”


    秩宗將軍陳茂,麵容嚴峻,正與納言將軍嚴尤商議軍情。


    自從南陽郡傳來兵敗消息,他心中憋著一肚子火。


    嚴尤同樣麵色凝重,眉頭緊鎖,皺在一起,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憂慮。


    “秦豐狡詐,竟數次死灰複燃。如今帶領叛軍與我等周旋,避而不戰。南郡多水,鼠子又欺我等不習水戰,猖狂至今。”


    “哎!”


    說著,嚴尤又歎了口氣。


    “那荊州牧守也是庸碌之輩,兩萬人馬追討下江叛賊,卻丟盔棄甲,死傷無數,叫那賊眾坐大,才有前隊兵敗之失。”


    嚴尤感覺有點頭疼,遇到這些豬隊友,好好的局麵搞的糜爛至此。


    他數月前將下江兵打散,調轉矛頭鎮壓秦豐。


    不想這廝交戰幾次,吃了大虧後,學的滑不溜秋,帶著手下賊眾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如今卻是轉戰到了秭歸一帶。


    而那荊州牧守追討下江餘眾,本想是輕鬆拿捏的事情,誰知被打的哭爹喊娘,竟躲在江夏不來拜見。


    早知如此就該讓陳茂帶兵前去圍剿。


    “嚴公,如今前隊兵敗,我等該如何區處?”


    陳茂心中對荊州牧也是一萬草泥馬,不過如今這個局勢,卻不能再羈留南郡了。


    於是開口說道:“宛城乃前隊治所,此次兵敗致使兵力空虛,若叫賊兵打破城池,前隊一地便非朝廷所有。”


    嚴尤知道陳茂意思,也知道必須掉頭迴轉南陽,守住宛城。


    不然南陽一地要是丟失,叛軍兵鋒便可直指武關,威脅長安。


    “公叔,與前隊叛賊相較,南郡如今隻算疥癬之疾。當務之急,我等須火速迴援,守住宛城。不然失了城池,局勢難以收拾。”


    陳茂聞言,點頭同意。


    “就按伯石所言。兵貴神速,明日起兵拔寨,趕迴前隊入宛城拒守,再做計較。”


    不過他又皺了皺眉,接著道:“我等若走,那秦豐賊子必然猖獗,南郡一地又該如何?”


    嚴尤不禁有些頭疼。


    想了片刻,開口道:“且留下五千人馬,鎮守南郡,與秦豐周旋。”


    “教何人留守?”陳茂問道。


    嚴尤揉了揉眉心,有些無奈。


    思來想去卻找不到一個良將。


    “教吳桐留下吧!”


    陳茂聞言,略做思索後,點頭同意。


    這吳桐乃南郡臨沮縣縣尉,在軍中任職偏將,曾立過幾次小功勞,為人持重,做一部主將,應該沒有問題。


    嚴尤派人將吳桐傳到大帳,說明軍情。


    “大軍走後,你帶部留守秭歸,見機行事。那秦豐狡詐,不是庸才,莫要中了詭計。待我等掃平前隊叛賊,再迴師南郡,剿除秦豐賊子。”


    “末將,謹遵教喻。”


    吳桐區區一個縣尉,現在要當一部主帥,心中既欣喜,又忐忑。


    “好了,你且下去吧。”


    陳茂叫吳桐下去,又開口道:“我等起兵拔營,牧守處須得派人知會,叫他做些防備。”


    嚴尤擺擺手,卻是不願提這廝。


    當初要不是陳茂攔著,他非得上表朝廷,參奏這老家夥竄稀拉胯,延誤戰機之罪。


    不過荊州牧守在朝中關係錯雜,嚴尤當初因為剛直得罪了不少人。


    如今幾起幾落,也知道收斂。在陳茂的勸說下,才按下心頭怒火,沒和牧守計較。


    “公叔,趁天色未遲,且去召集眾將,曉喻行軍部署。明晨一早,即刻起兵拔營。”


    陳茂與嚴尤同為主帥,但年歲小一些,許多雜事便主動攔下。


    聞言後,拱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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