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餘暉,一隊人馬來到太學附近的一所宅院外。


    “恩主?如何在此?”陳木工目露驚詫。


    他提著一壺酒正準備出門閑溜達,賞賞春景,推開門便瞧見歸來的車馬。


    “恩主今早不是迴轉南陽了?為何又匆忙歸來?”陳鬆不解的問道,順帶把大門敞開將蒯三等人迎進院中。


    羅陽走時隻說是迴老家看望母親,不日便要歸來。至於其他的張青等人並不知道。


    沒有迴答老木匠,羅陽開口問道:“陳鬆,鄧禹、朱佑可在?”


    “兩位郎君方才在賬房商議事情,此刻已去了逐貧居。”陳鬆迴答道。


    張老三等人聽到聲響也從屋內走出,幫忙將驢車上的行李搬下來。眾人心中疑惑郎君為何走了又迴,而且怎麽少了一輛驢車,但看到羅陽臉色也不敢多問。


    “趙四喜,你去逐貧居將仲華、仲先喚來。”羅陽吩咐道。


    “是。”趙四喜領命,轉頭出門而去。


    逐貧居。


    “趙四喜,你來店中作甚?莫不是心疼家中妻小,欲買些好酒食嚐嚐滋味?”來福瞧見趙四喜來到店中,不禁打趣道。


    “莫要打趣,我又非富貴人家,浪費那等錢財作甚。兩位郎君可在?恩主教我前來尋他二人!”趙四喜迴道。


    “哦?”聽到恩主二字來福心中驚詫:“哪個恩主?”


    “自然是恩主劉文叔。也不知為何早間乘車而去,今時又匆匆而迴。”


    來福心中狐疑,叫趙四喜等著,自己走進後院雅室瞧見鄧禹和朱佑正在喝悶酒,開口道:“兩位郎君,驢棚趙四喜言說文叔兄長方才迴了驢棚,遣他來店中尋你二人。”


    “哦?文叔不是走了嗎?”


    朱佑和鄧禹聞言皆是驚訝。


    “小人也在狐疑,不知是真是假,趙四喜正立於堂中等候!”來福迴道。


    兩人見說起身來到堂中,跟趙四喜問明情況,便快步向驢棚趕去。


    驢棚賬房。


    “兄長,為何在此?韓姊姊呢?”鄧禹推門走進賬房,將房門關好忍不住開口問道。


    羅陽歎氣:“車馬駛入官道還未行走多時,便被韓萬蛾帶領家仆攔下。若不是我劉文叔萬幸,千千以死相逼,今日怕是有性命之危!”


    朱佑和鄧禹聞言皆驚!


    “她韓萬蛾如何知曉你與姊姊今日離京?莫不是....!”鄧禹心思電轉,立刻就想到了韓兆這廝。


    羅陽心中苦澀,同時又心有餘悸,這是他來到這個時代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當時韓萬蛾吩咐家仆就要動手,鬧哄哄引來許多路人看熱鬧。


    韓萬蛾唳大喊:“崇新公府捉拿逆賊,閑雜人等退避,不然與逆賊同罪論處!”


    這一喊將圍觀眾人驅散,也讓立在馬車上的羅陽沉入穀底。崇新公在朝中雖然隻是擺設,但也非尋常可比,給自己安上一個莫逆造反的名頭,即便不被當場打死,以後也隻有逃命的份兒了。


    看來韓萬蛾果真是個人物。新朝十一公中除了些大佬外,原班人馬已剩的不多。而崇新公還能屹立不倒,估計多是這位賢內助的功勞。


    “大姊,你若敢動秀哥哥毫毛,我便死在當場。”


    韓千千不知什麽時候從仆從手中奪過一把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神情決絕。


    “小妹,切不可如此!”韓兆欲要上前奪刀。


    “誰敢上前,我便死在當場!”韓千千瞪了一眼韓兆,大聲叫道。


    韓兆心有愧疚,站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韓萬蛾已怒到極致:“死便死來,留著你給韓家蒙羞!”


    聞言韓千千心如死灰,看向羅陽道:“秀哥哥,是我拖累你了。穀怎異室,死怎同穴!千千先走一步!”


    說罷又看向韓萬蛾道:“大姊,小妹不孝,不能侍奉阿翁左右,若有來世再於床前盡孝!”


    羅陽坐在賬房中迴想著官道上的一幕幕,恍然像是一場夢。他前世死的不痛不癢,眼睛一閉一睜就魂穿到這個時代,卻不知真正麵臨死亡時原來這麽可怕!


    “當時我便也有了一同赴死之心。而韓萬蛾隻為一時惱怒,所說不過激憤之語,見千千果有赴死之意,也不敢太過逼迫。說過幾句狠話,教人砸壞一輛驢車,便帶著千千離去了!”羅陽將官道上發生的事情講給了朱佑和鄧禹二人。


    “若沒有韓小娘護持,文叔你今日隻怕難以全身而退!”朱佑搖搖頭歎息道。


    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這種事情說起來也算是家事了,朱佑不知道該怎麽勸慰!


    “必是那韓兆鄙夫通風報信,豎子安敢如此!一樁好姻緣叫他壞了!”鄧禹義憤填膺道。


    韓兆作為羅陽的大舅哥,鄧禹也知道方寸,隻罵了句鄙夫、豎子。


    “天意如此,徒唿奈何!”羅陽歎息道:“”事已至此,南陽暫時便不迴了。我與千千同心相印,不能留他一人在長安。日後若有機緣再做圖謀!”


    鄧禹和朱佑搖頭歎息。


    畢竟經曆過一次死亡,羅陽很快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平息情緒後三人一起去往逐貧居喝酒壓驚!


    這一喝便是一場大醉酩酊,三個人被來福扶到臥房睡了一張床。


    第二天朱、鄧兩人起床後見羅陽一直未起,卻才發現,他病了!


    有了上次的經曆,朱佑不敢怠慢,請了太學醫工前來診治,說是急火攻心,思慮太甚,損耗了精神。將養些時日便無大礙!


    這一病就是半個月,等羅陽活蹦亂跳的走出逐貧居大門,天氣已開始炎熱,初夏到了!


    “兄長,我已在你太學舍輾轉多次,並未遇到韓兆蹤跡。問了疆孟業,也說韓兆這幾日好似沒來太學,太學舍隻有他與馮歡二人。孟業還問了你為何不來廬舍寢睡。”鄧禹這幾天一直在尋找韓兆。


    這是羅陽臥病時交代他的,如果見到韓兆替他問一聲韓千千境況。


    羅陽點點頭道:“韓億方恐也心中有愧,不敢與我等相見。他將小妹私奔之事告知大姊無可厚非,畢竟牽扯了自家小妹終身!”說罷,想了想又道:“我不怨他!你若見到億方不要惡言相向,多多詢問千千境況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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