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羅姿集結了百餘鐵騎,浩浩蕩蕩出了營地,在城中橫衝直撞,這個節骨眼,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廣義郡城雞飛狗跳。


    當事人陸長生在瑤光帶領下一路暢通無阻,直接進了正廳。


    夫妻二人目光瞬間鎖定,就兩個感覺,年輕,出塵!


    南山寺的消息他們自然是知道的,此子居然能輕易擊敗宋榮三人,不曾想竟是如此年輕,當真妖孽啊!


    對於眾人的目光,陸長生置之不理,望向二虎,


    “沒事吧?”


    二虎微微搖頭,見陸長生平安過來,心也就踏實了。


    “陸長生,見過郡守大人,見過郡守夫人!”


    麵帶微笑,陸長生朝上位的夫妻拱拱手。


    藍淩波冷冷問道,


    “你就是趙信派來的提親主事?”


    陸長生微笑點頭,嘴上卻糾正道,


    “不是提親,是迎娶,此事不宜拖延,我家王爺等不急,越快越好。”


    我特麽有答應嫁女兒嗎?


    藍淩波很想噴他一臉,但正事要緊,否則也不會如此急吼吼把人弄來,揚了揚手中信封,沉聲道,


    “這所謂重禮,你可知情?”


    陸長生早已知曉此間部署,卻佯裝左顧右盼,


    “這裏談合適嗎?”


    黃玉蘭接話道,


    “你放心,這裏都是自家人,但說無妨。”


    大殿裏的幾位隨扈都是玉極門的重量級同門,盡管她爹是掌門,一些大事還得與門內商量,而廣義郡的事又需要得到玉極門全力支持,所以不宜隱瞞。


    陸長生點點頭,


    “此事陸某知情,也能替王爺做主,畢竟他如今不太方便現身。”


    藍淩波與妻子交換眼色,算是認可了這一說,再度晃了晃手中信封,


    “我怎知曉禮單之物是真是假?”


    陸長生笑道,


    “郡守大人不是已經有判斷了,何必明知故問?”


    “我拿什麽判斷去,問你你就直說!”


    “事實俱在,難道郡守大人看不到?”


    藍淩波不想打譏諷,實在是信封裏的東西對他太有吸引力,


    “少跟我故弄弦虛,禮單上的東西在哪,隻要交出來,我可以考慮把女兒嫁給他!”


    陸長生擺手,


    “不是考慮嫁,是一定要嫁,令愛我家王爺娶定了!”


    藍淩波笑了,


    “嗬,好大的口氣,如今在我的地盤,還由得你不交?”


    陸長生被這家夥的腦迴路給噎著了,這智商怎麽當的郡守,怎麽擁兵自立的?攤攤手耐心作解,


    “這8000冥兵乃是王爺的保命符,豈會叫陸某這小小築基修士帶在身上?郡守大人莫不是以為王爺他會將藏匿地點告知我了吧?”


    換句話說你想得到東西,為難我這小修士有個屁用?!


    藍淩波幾人交換視線,微微點頭,


    “確有幾分道理,明人不說暗話,這8000冥兵老夫要了,好好談談條件吧!”


    陸長生卻不急著談條件,這廝還是有些拎不清輕重,


    “郡守大人,這底牌之能量在座諸位皆知曉,不說能抵80十萬雄兵,至少抵20萬大軍不在話下,還是無需給養的20萬大軍!”


    “可也正是如此,宮裏那位對此也是誌在必得,天下諸國旦聞此事,誰不心動,一旦消息走漏誰能抵擋外來的覬覦之心?”


    “若是弄的滿城風雨,不說玉極門,怕是秦國三大派也頂不住外部壓力吧?!”


    幾人再度交換眼神,皆點頭。


    “朝廷不敢聲張,甚至願意放出王爺,卻施展高壓,無非是逼迫王爺拿出東西,他們好黃雀在後!”


    “諸位,若我家王爺不派在下過來,諸位可能知曉冥兵之事?天下又誰能知曉?”


    “我家王爺也確實是走投無路了,背負血海深仇,又因出身原因不好投靠他國,如今看來,也隻有與郡守大人這樣的梟雄合作,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藍淩波微微點頭,卻不習慣一個年輕小子說教,


    “直說你家王爺的意圖吧!”


    陸長生依然按照自己的節奏,


    “想來郡守承受四麵八方的壓力也不小!”


    “若是大秦再多出一個如郡守這般的人物,同進共退,豈不是將這死棋盤活咯?”


    “再說玉極門也想要多占些資源壯大己身的吧?!”


    藍淩波哪裏還不明白趙信的打算,失聲道,


    “他也想屯兵一方?”


    隨即又冷笑,


    “他連麵都不敢露,又哪來的資格?”


    陸長生攤攤手,


    “娶令愛,成為一家人,與郡守互為犄角,共抗朝廷壓力,郡守大人不願意?”


    黃玉蘭蔑笑,


    “他也得有那個資格!”


    陸長生朝藍淩波手中的信封努努嘴,


    “夫人,那不是麽!”


    黃玉蘭語塞,藍淩波發話道,


    “照你的意思,非得要我嫁了女兒,援助了兵力,甚至還要玉極門給予護佑,助他開辟一片領土,他才會撒手那底牌?”


    說到這,起身冷冷注視陸長生,


    “哼,那時他還肯交出來嗎?倒是算盤打的呱呱響,當天下人都是三歲稚童不成?!”


    陸長生讚同地點頭,


    “郡守大人所言極是,撇開底牌交割方式不說,援助過去的兵力可能一段時間後會忠於王爺,但玉極門呢?郡守大人,玉極門的大修充斥在王爺身邊,難道王爺還能過河拆橋不成?”


    藍淩波與玉極門的隨扈法師們皆凝眉思索,此子說的確實在理,而且人家如今自身難保,擱誰都不會立足不穩就把保命底牌先奉上。


    大廳陷入安靜。


    正此時,外麵傳來藍羅姿的嬌喝,


    “狗賊,受死!”


    眾人紛紛朝外望去,隻見一身甲胄的藍羅姿提了杆槍疾步而來,殺氣騰騰,火急火燎衝入廳內,二話不說,一槍直奔陸長生的胸口。


    二虎橫移一步,攔在陸長生身前,一把抓住槍杆,點將台的那一幕再度上演,藍羅姿死活不得寸進,


    “呀~”


    雙手持槍,拚著吃奶的力氣,銀牙緊咬,臉色漲紅,二虎則是一動不動,任憑對方咋咋唿唿。


    藍淩波等人皆頗為訝異,觀二虎根本沒有法力流轉跡象,說明此人也僅僅是個凡人武夫,而藍羅姿的能耐他們是清楚的,盡管是女兒身,可自小練武,又比旁人高出半頭,對上尋常三五士卒根本不在話下,居然全身力道壓上,也不抵這鐵塔漢子一隻胳膊發力?


    趙信手下居然還有這等猛人?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故人誠不欺我!


    見自家女兒遲遲占不得便宜,黃玉蘭偏頭示意了一下,其身邊一老者閃身而出,一掌拍在了槍杆上,而彎曲的槍杆彈在了二虎胸口,震得其踉蹌後退,又順勢奪了藍羅姿手中長槍,一隻手輕飄飄按在發狂的藍羅姿肩頭,輕描淡寫將藍羅姿定在原地無法動彈。


    陸長生身如鬼魅,探掌接引二虎後背,想助其卸力,結果發現二虎體內暗勁洶湧,竟帶著他也一起倒退,隻好加大手與一隻腿上的法力運轉,再退一步,這才堪堪穩住二人身形。


    這老家夥下手還真是狠辣,擺明了是衝著重傷二虎去的,若非自己助其卸力,二虎定要休養數日!


    陸長生霍然迴頭,目光冰寒,常年練劍早已養出了一絲劍意,此刻周身散發一股難明的鋒銳之氣,青袍無風自動,


    “老東西!”


    大殿眾人齊齊側目,若此子是己方人,妖孽二字怕是早已脫口而出。


    下場的老者自然是金丹大修,此刻略訝異,縱然有人幫著卸力,但穿透二虎的暗勁是朝著其肺腑而去的,怎麽著也該吐一口老血才是,難道這凡人大高個不僅僅是表麵橫練功夫了得,還鍛煉了五髒六腑不成?


    那得是什麽鍛體之法?


    二虎雙臂聚力下壓,體內翻滾的五髒六腑終於平靜下來,“唿~”,徐徐吐出一口濁氣,扭頭對一臉寒霜的陸長生低語,


    “陸爺,沒事!”


    陸長生慣不喜歡放狠話,但欺負二虎那是比給自己來一掌更可恨,一字一頓道,


    “這一掌我記下了,有機會還你!”


    老頭養氣功夫十足,欠欠身子,


    “老夫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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