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手如玉般細膩,輕輕環住賈逸的頸部,耳邊傳來鳳姐婉轉的低語:“瞧這小姑娘,遠遠的便能聽見她的銀鈴笑聲。”


    鳳眸如星,緊緊鎖定趙盼兒,一股莫名的緊迫感在心頭滋生。


    趙盼兒的出現,讓王熙鳳的美眸中閃過一絲審視。


    縱然她自視甚高,容顏勝過黛玉、寶釵,但歲月的沉澱為她增添了獨特的韻味,對於年輕人來說,這種成熟魅力更具吸引力。


    唯有寧國府的秦可卿和眼前的趙盼兒,讓她感到真正的威脅。


    前者雖內斂妖嬈,如水般溫柔,但知根知底,易於掌控;而趙盼兒的突然湧現,猶如春日新綠,不知何時已悄然融入冠軍侯的生活,那份隨性中的風情,讓人難以抵擋。


    麵對這樣的對手,王熙鳳即使鐵石心腸,也無法完全無視。


    她溫和地邀請:“要不要過來坐坐。”


    賈逸抬起眼,尚未察覺鳳姐心中的盤算。


    “不了,我還有些事情需要照應。”


    鳳姐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內心卻在暗自籌謀對策,最後輕輕拍了拍賈逸的肩,耳語:“今夜,我在房中等你……”


    “又要這樣。”


    賈逸眉峰微挑,帶著一絲無奈的笑意。


    “你不願意。”


    王熙鳳輕哼一聲,扭著曼妙的身姿離去,心中暗想:他正值壯年,不能讓他有半刻閑暇。


    “一刻也不能讓他閑著。”


    她轉身之際,目光落在廊邊的餐桌上,平兒坐在中央,纖弱的身姿令她眉頭微皺:“這小丫頭,能吃得消嗎。”


    此刻,王熙鳳萌生了一個新的念頭:僅憑她們兩人,或許不足以束縛住賈逸的心。


    她看見鴛鴦走近,嬉笑問道:“咦,你怎麽在這兒?你不是應該在……”我們都舍不得離開...這位女孩精明能幹,姿色出眾,深受賈母寵愛,成為眾多丫鬟中地位最崇高的首席。


    她純真善良,從不涉足權力爭鬥。


    “鴛鴦這丫頭,我幫你做事還不領情,還嫌我礙事。”


    王熙鳳撇了撇嘴,吩咐道:“快給我斟杯酒,我坐著慢慢享用。”


    鴛鴦乖巧地斟滿酒,送到鳳姐唇邊,鳳姐毫不猶豫地一飲而盡。


    平兒早已為她準備了一碗滿滿的蟹黃,放在她麵前。


    “加點薑醋。”


    鳳姐滿足地吩咐,直到酒足飯飽,才悠然起身:“你們繼續,我去休息了。”


    鴛鴦扮了個鬼臉,嬌嗔道:“奶奶還吃我們的東西,羞死人了。”


    林黛玉含笑戲謔道:“休得胡鬧,實話告訴你,府裏誰不視你如珠如寶?若非如此,我倒想去向祖母提議,將你許配給鎮國侯,做他的側室如何。”


    黛玉話音剛落,寶釵臉頰微紅,眼中閃過一絲羞澀。


    寶釵拿起手邊的蟹殼,半開玩笑地說:“這話怎說得出口,難道要我用這汙手玷汙你嗎。”


    黛玉連忙擺手,笑道:“罷了,能成為侯爺的側妃,也是你幾世修來的福分。”


    旁觀的紫鵑低語:“府裏的丫鬟哪個不羨慕紫鵑和香菱的際遇。”


    眾人低聲附和,唯有紫鵑身邊的琥逸,嘴角揚起一抹玩味,她看著黛玉,調侃道:“黛姑娘,若是真成了侯爺夫人,隻怕寶二爺會鬧翻天。


    瞧她,吃了幾個蟹子就醋意大發,這心思藏得也太淺了吧。”


    寶釵手中正握著一隻滿是蟹黃的蟹腳,聞言,她戲謔地將蟹腳朝琥逸臉上揮去,笑著說:“多嘴婆娘,小心我讓你嚐嚐這醋意。”


    琥逸忙不迭地閃躲,卻不慎碰到了黛玉的臉頰。


    黛玉被突如其來的攻擊逗笑了,嬌嗔道:“你這潑婦,眼睛長哪去了。”


    隨即起身,“我去取水淨麵。”


    紫鵑無奈地搖頭,心中暗自好笑。


    在一旁的妙玉打趣道:“阿彌陀佛,這就是因果報應啊。”


    此時,賈母的笑聲傳來,她好奇地問道:“這裏何事如此熱鬧,說來聽聽。”


    紫鵑連忙解釋:“二奶奶爭螃蟹,平兒一時氣憤,不小心抹了二奶奶一臉,就像主仆間的小插曲。”


    賈母聽了,笑得合不攏嘴:“小事一樁,給她點補償就好。”


    妙玉故意提高聲音:“滿桌的蟹腿,二奶奶盡管享用。”


    此言一出,眾人都笑起來,連黛玉也有些不好意思。


    雖然她容貌出眾,但從不涉足男女之事,就連賈政欲納她為妾,她都堅決拒絕。


    她堅守自我,以清白為傲,用堅毅的品性抵禦誘惑,展現出尋常女子麵對困境的尊嚴與堅貞。


    在她心中,隻有找到心愛之人,才會交付自己的全部。


    宴席散去,眾人各自尋找樂趣,有的賞花,有的喂魚,府中各處洋溢著歡樂氣氛。


    “侯爺,我們先告辭了。”


    有人高聲道。


    “關於那件事,我們絕不會忘記。”


    又有人補充道,“要盡快迴家,把這個喜訊告訴長輩……”出征的那一天,他們必將榮耀歸來。


    這些年輕貴族們興奮無比,跟隨冠軍侯征戰疆場,無疑是他們的福分。


    “好的……”賈逸輕聲附和,而寶玉則一直沉默不語,仿佛對這一切置身事外。


    待人群散盡,寶玉徑直來到女眷桌前。


    湖邊的景色如畫,湖畔雪鬆挺拔,龍柏蒼翠,凋零的花田更顯淒美。


    待至春意盎然之際,賈府的庭院更顯生機盎然。


    \"逸兄!\" 突然間,薛寶釵和林黛玉異口同聲道,隨即相視一笑,露出一絲微妙的羞澀。


    坐在不遠處的賈逸擺了擺手,\"你們玩得開心就好,不必顧慮我。”


    \"不行,逸兄身為主人,怎能置身事外?\" 史湘雲拉長音調,熱情洋溢。


    賈逸無奈地笑了笑,\"我這粗人,哪懂什麽詩詞歌賦呢。”


    \"今日就讓逸兄輕鬆一下,不設韻腳,大家隨意發揮吧!\" 女眷們興奮地鼓掌讚同,冠軍侯的加入使氣氛更加熱烈。


    林黛玉雖不善飲酒,也不嗜蟹,常倚欄欣賞湖景。


    直到賈逸走近,她才精神煥發,放下釣竿,融入熱鬧的人群。


    寶釵手中握著一簇桂花,輕輕摘下花蕊投入湖中,引來魚兒爭食,她也隨之迴到座位。


    感覺到賈逸的出現,她安靜地作出了反應。寶玉原本的笑容在看到這一幕時凝固,賈逸的軍隊言論讓他怒火中燒,卻又不敢表露,隻能忍耐,暗自嘀咕:\"都盡情享受吧!\"


    \"隨意享用,無需客氣!\" 賈逸熱情款待,自掏腰包購得豐盛的蟹宴,滿足府中人的口腹之欲。


    黛玉拿起烏銀梅花酒壺,輕啟朱唇笑道:\"逸兄,品一口,解憂愁。”


    兩人舉杯對飲。


    賈逸舉杯,思緒卻飄向前世的記憶,他關注的並非杯中美酒,而是對古代釀酒工藝的思索。


    在這個時代,佳釀雖受歡迎,但與他記憶中的醇厚相比,仍有差距。


    若能釀造出色香味俱全的烈酒,定能在酒肆中大放異彩。


    \"林妹妹曾言,自釀之酒方為佳品,難道忘了?\" 寶玉眉頭微皺,心中湧上一絲醋意。


    原本最親近的妹妹如今卻親近於賈逸,他試圖靠近,卻被婉拒。


    此刻看見黛玉主動舉杯,他的嫉妒如潮水般湧起,隻能無聲地歎息:\"罷了,隨他們去吧!\"


    \"不如咱們換個玩法,加個遊戲規則如何?\" 李紈提議,嘴角勾起一抹狡黠。


    飛花令,這雅致的遊戲,挑戰著每個人的才情。


    以水為題,一字接一字,環環相扣。”


    這主意不錯!\" 眾人紛紛附和,唯有賈逸苦笑,看著女眷們思維敏捷,文采飛揚。


    \"逸兄,輪到你了!\" 林黛玉柔聲唿喚,賈逸這才意識到,他需要在詩中巧妙嵌入水字。


    \"冠軍侯武藝蓋世,隻是……不識字的遺憾啊…\" 寶玉笑著調侃,言語間暗含嘲諷。


    赫爾曼自幼生長於軍人世家,連基礎的私塾教育都未曾涉足,識字對他而言已是難得的才情,又怎能期望他會吟詩作賦?


    “咳咳。”


    赫爾曼略顯尷尬。


    伊麗莎白輕輕移步,靠近赫爾曼背後,悄悄遞給他一張紙片。


    她豈能不知,赫爾曼根本不具備創作詩歌的能力?就在剛才,她已經為他構思了一首,隻待時機成熟遞出!


    “我怎能讓他哥哥赫爾曼顏麵掃地呢。”


    伊麗莎白嘴角勾起滿意的微笑。


    然而,她未料到,赫爾曼接過紙條後,竟毫不猶豫地用右手揮舞,將它化為碎片,連看都不看一眼,淡然開口:“酒醒何處水映天,倒影星辰共長眠。”


    他那獨特的詩句,仿佛在訴說著一段遙遠的故事。


    作為位異界旅人,他不通古詩,卻擅長借用前人的智慧。


    這個世界的史冊,與他記憶中的截然不同,也沒有誕生過那些璀璨千年的詩壇巨擘。


    “酒醒何處水映天,倒影星辰共長眠……”


    果然,弗吉尼亞的眼眸漸漸蒙上一層迷離:“有趣,赫爾曼。”


    所有人的視線聚焦於此。


    誰也沒想到,赫爾曼竟能展現出反擊之力,而且相當可觀。


    那些原本期待看冠軍侯笑話的女孩們,此刻卻對他產生了新的敬意。


    “靈感閃現,絕非真正的才華。”


    賈寶玉嘴角微揚:“赫爾曼,如果你接不下去,就得接受懲罰。”


    話音剛落,赫爾曼立即迴應:“酒醒何處水映天,銀河傾瀉入夢船。”


    這句接著的詩,如同畫卷般在空氣中迴蕩。


    寶釵沉醉其中,悄然入睡。


    她的臉頰泛起紅暈,仿佛那詩句正是她心境的寫照。


    這……難道是赫爾曼在表達某種情感?


    她的心跳瞬間加速,眼神不由自主地避開。


    盡管她早已心有所屬,但麵對這樣的時刻,依然難以掩飾那份羞澀。


    黛玉眼眸微閃,輕輕轉動頸部,保持著那份矜持的純潔。


    她的心跳也隨著思緒起伏。


    赫爾曼脫口而出的詩句,比她私下偷偷準備的要美妙得多。


    周圍的氣氛變得微妙而靜謐,仿佛每個人都沉浸在這份詩意之中,感受到了遠離塵囂的寧靜與滿足。


    “妙哉,佳作。”


    李紈驚歎,“冠軍侯,你不僅武藝超群,文采斐然啊。”


    “看來,‘詩魁’的稱號要易主了。”


    其他人紛紛附和。


    赫爾曼撓了撓頭,略帶歉意:“別提什麽詩才了,我隻是隨性發揮兩句……”


    扮演文抄公並非易事。


    他竭盡全力,也無法憶起剩餘的詩句。


    “後麵的呢?還有嗎。”


    李紈焦急地追問。


    赫爾曼無奈地搖頭:“真的沒有了,那隻是即興之作,算不上真正的詩魁。”


    在現代,他或許能搜集到諸多佳作,但誰能記得住全部呢?至多隻記得那些精華部分。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那些影視作品中輕易出口成章的角色,是多麽的虛幻。


    李紈略帶焦急,輕啟朱唇詢問。


    其餘的姐妹們相互對視,心中難免有些失落,


    本應誕生的偉大詩篇,似乎戛然而止,


    難道就這樣結束了?


    正當眾人陷入沉思之際,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悄然接近,


    那是剛才已離席的平兒,似有所感折返迴來,低語唿喚:“侯爺,夫人喚您迴府……”


    她豈能不知,王熙鳳身體不適,難以應對冠軍侯的瑣事?


    料想今晚,她還得挑起大梁,想到此,她的心不禁微微顫抖。


    “夫人呢?怎麽不見她。”


    李紈輕聲詢問。


    平兒這才迴過神,語氣平靜地答道:“她哪裏有閑暇,迴去後說是晚餐未飽,又抽不出時間過來,便吩咐我來查看是否有剩餘的螃蟹,讓我帶些迴去。”


    “螃蟹多得很,我立刻派人去取。”


    史湘雲連忙起身,熱情地邀請。


    不久,丫鬟氣喘籲籲地捧來幾隻碩大的蟹,笑意盈盈。


    “既然來了,何必急於離去。”


    “正是,留下來共度時光吧。”


    “時間還早得很。”


    眾人的聲音清晰可聞。


    平兒真正的意圖,絕非取蟹那麽簡單,而是巧妙地將賈逸召迴府中。


    想必是王熙鳳看到賈逸被鶯鶯燕燕簇擁,心中醋意頓生,才派遣平兒前來。


    寶釵和黛玉自然希望他留下,而其他姑娘們則純粹是喜歡熱鬧,都不願平兒離開。


    “我真的該迴去了……”平兒苦笑著自言自語。


    最終,李紈起身,輕輕挽起平兒的手臂,笑道:“你就坐下來吧。”


    說著,她遞上一杯酒,送到平兒嘴邊。


    平兒一飲而盡,剛欲起身,李紈卻又嚴肅地說:“你非要走嗎?難道你眼中隻有鳳姑娘,就沒有我了嗎。”


    “先將螃蟹送去,就說平兒被我留了下來。”


    李紈迴頭吩咐管家。


    雖非才女,但她對當世文豪充滿敬仰,聽到如此佳句,心中激動,怎忍冠軍侯就此離去?


    況且,她與賈蘭相處的機會不多,此刻賈蘭即將隨軍出征,她自然要借此機會拉近彼此關係。


    不知過了多久,送蟹的管家匆匆返迴,手中多了一個精致的盒子,低聲道:“二奶奶說,別笑話她貪吃,盒子裏是老祖宗賜的糕點,特意留給奶奶和姑娘們的。”


    接著,她轉向平兒,道:“二奶奶說,愛玩就別迴去了,我勸你別喝太多,小心出醜。”


    顯然並無迴去之意。


    李紈笑道:“你這儀態端莊,若是常人,定會顯得平凡,平日裏總是受人差遣,依我看,換個身份,做個奶奶或太太,也是極相配的。”


    說完,她有意無意地瞥了賈逸一眼。


    王熙鳳既然跟隨了賈逸,平兒日常的服侍也就不再顯得突兀。


    “你身上帶著什麽。”


    李紈的好奇並未消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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