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遝銀票少說有幾千兩,對於一年隻有幾百兩俸祿的人,是絕對不會拒絕這個誘惑的。


    沈遠川信心滿滿,他就等著沐錦烯求饒,到時候他可以大發慈悲等她的臉毀了之後依舊收了她當通房。


    每天把她關在暗無天日的房中,心情不好的時候當條狗一樣打罵。


    想到這手上的疼痛都感覺減輕了些許,心中更是雀躍不已。


    為首的巡邏士兵,沉著臉拿過他遞來的銀票,冷聲道:


    “這是你收買我們的證據,有什麽話要說,想要做什麽,到衙門再說吧。”


    對著身後的同伴使了個眼神。


    兩個身穿製服的巡邏兵把沈遠川一左一右架了起來。


    “沈公子,跟我們走一趟吧!”


    沈遠川一整個傻眼,怎麽會有人不愛銀票的,這裏四下無人收了銀票你不說我不說誰都不會知道。


    “放開我,明明是沐錦烯行兇,你們卻偏幫她,是不是看上了她那張臉,告訴你們她心氣高著呢,隻看得上有權有勢的公子哥。


    就你們這些小兵,人都不屑搭理你們。


    知道她為什麽要打我嗎?就是因為勾引我不成,惱羞成怒想要打到我屈服為止。”


    “把他的嘴堵上。”為首的士兵蹙著眉,一臉的不耐煩。


    這玩意也不知道家裏人怎麽教的,滿嘴胡言亂語,當他們瞎嗎?


    人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家,怎麽可能打得過胖成球的他。


    想要汙蔑也要想個好點的理由。


    沐承遠一邊哭一邊拽著沐錦烯衣袖的一角,心裏有一堆的疑問要想問,每次被二姐姐一個眼神就嚇的把所有的話都咽了迴去。


    沈遠川嘴被塞住了,掙紮半響沒有任何效果,最後放棄掙紮身體各處疼的厲害,紅著眼睛無聲抽泣起來。


    看起來好不狼狽可憐,與往日囂張跋扈的模樣形成鮮明的對比。


    兩個狗腿子看到沈遠川都被如此對待,再也不敢多話,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後。


    這要是換成普通的巡邏士兵的話,知道沈遠川的身份一會特別的謹慎,不敢輕易得罪,可偏偏這幾個巡邏的家裏官位都不低。


    尤其是為首的那人他兄長可是禦前帶刀侍衛長,在京城中一般很少會賣那些官員的麵子,鐵麵無私的很。


    被巡邏隊押著,還極其的狼狽,不少路人看到後開始小聲的議論紛紛。


    “這是打群架被抓了?官府現在這麽閑了,小打小鬧都要把人抓起來?”


    “得了吧,都哭成這般了,還小打小鬧啊,看看那四位公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臉糊的都不知道誰是誰。”


    “嘖嘖嘖,看他們身上的衣裳料子,家底不差,尤其是那位哭的最兇的,身上穿的可是裳衣坊最新款,好幾百兩銀子呢。”


    “咦,你們看中間居然還有一個姑娘家,眼眶紅紅的,快看她臉上居然被劃了一道口子,看著觸目驚心的。


    哪個王八羔子,下這麽狠的手,簡直就是要把姑娘家的臉毀了呀!”


    有人猜測道:


    “四個公子一個姑娘家,莫不是感情問題,因愛生恨得不到就毀掉?”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覺得這個可能性最大,體內的八卦因子紛紛活躍起來,跟在他們的身後想要一探事情的經過。


    那些討論聲沐錦烯全都聽到了,餘光看到身後跟著一大票看熱鬧的人,嘴角小幅度的揚了揚。


    沈寧晚算是間接害死原身的人,現在想要弄死她為原身報仇有點困難,但給她製造點麻煩還是輕而易舉的。


    這不送上門的機會她得好好利用利用。


    許是提前收到的通知,等他們到的時候,京中府尹已經到了。


    見到地上狼狽跪著的幾人,擰著眉嚴肅著臉,沉聲道:


    “具體發生了何事,誰來說?”


    沈遠川嘴裏的塞得東西已經被拿掉,他激動的指著唯一看著還算體麵的沐錦烯。


    “大人,是沐承遠一下學就找借口約我出去,說是有事要求我幫忙,我這人一向樂於助人,聽到同窗有難。


    當然二話不說的就答應了,可誰知沐承遠把我們幾個騙到偏僻的巷子裏,他的庶姐就在裏麵等著,一見到我就撲了過來。


    我當時害怕極了,就怕清白不保,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姑娘如此不知廉恥想要勾引與我……”


    “你胡說。”


    沐承遠聽到沈遠川顛倒黑白的話,字字句句都在汙蔑他二姐姐,再也顧不得哭,氣的直接壓著人就打。


    “讓你胡說八道,我打死你丫的,再撕爛你的嘴,看你還怎麽汙蔑姑娘家的名聲。”


    要是說他忍忍就過去了,二姐姐讓他別說話,隻負責哭就行,但這特麽實在忍不了。


    聽聽這煞筆說的是人話嗎?


    說到底都是他連累了二姐姐,怎麽都不能讓她因為他的事情毀了名聲。


    下手特別的狠,一拳過去沈遠川左半邊臉高高腫起,嘴角溢出血來。


    “把人給本官拉開,誰要是在堂上在動手,本官絕不輕燒先打二十大板。”


    京中府尹沉著一張臉,重重一拍桌子。


    嚇的沐承遠縮了縮脖子,小聲嘀咕了一句。


    “是他先胡說八道的,我那是正當防衛。”


    被京中府尹狠狠一瞪,瞬間噤了一聲。


    “在公堂上要是有半句虛言,查實後說謊之人需受五十大板,生死不論,想好了再說。”


    兩個狗腿子嚇的幾乎整個人都要趴在地上,他們沒有想到事情會鬧到這地步。


    沈遠川咬咬牙,眼神死死盯著一直沒有說話的沐錦烯。


    “大人,我說的話句句是事實,沒有半句虛言,就是沐錦烯想要勾引與我,我不從他們姐弟二人就直接動手。


    不信你可以問他們。”


    伸手指向那兩個狗腿子。


    “你們說,是他說的這一迴事嗎?”


    京中府尹威嚴的聲音傳來,兩個狗腿子低頭悄悄對視一眼,像是下了某種決心,猛地抬起頭,眼神格外的堅定。


    “如沈公子說的那般,沐錦烯想要勾引與他,見他不願就動手。”


    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大人,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我們渾身上下都快散架了,沒有一個地方是不疼的。”


    一開始是小聲的哭泣,最後直接嚎啕大哭起來。


    他們委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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