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次人前顯聖已經好幾天了 ,經過孟-佛爾摩斯-貜的調查 ,夏諭終於在母上大人麵前證明了清白。


    對此,夏諭很高興,但增長緩慢的名氣值卻又讓他高興不起來了。他猜測應該是這個時代交通閉塞,消息傳遞慢的緣故。


    自己的名氣值主要來自魯國大家族與國人,一小部分由其他國家貴族和統治階級提供。消息傳遞慢是一部分,受眾的組成也是名氣值增長緩慢的原因之一。


    畢竟對於普通人來說,除了對一些影響自己衣食住行的事情或者身邊發生的趣聞多一些關注,誰還會注意國外某人創作了幾首新歌。尤其是在這個沒有互聯網的時代。


    看來等魯國人民習慣自己了,夏諭就得去其他國家“為人民服務”了。


    名氣值積攢的太慢,夏諭有些不開森。


    有人比他還不開森……


    季氏家宅。


    “已經三日了,如此簡單的樂曲學了這麽久竟還彈的如此不堪入耳。”


    “孟閱一天就能自己作曲了!”


    “愚!愚不可及!你阿妹也馬上要進學了,作為兄長你就如此怠學?”


    看著一副恨鐵不成鋼表情的老爹,季斯快崩潰了,小臉苦成窩瓜愁容不展。


    他覺得自己要瘋了。


    阿父今日一迴來就要檢查他的禮樂學的如何,不用想都知道還是因為孟氏那個泌陽的。


    這幾天孟氏二公子天縱奇才,朝學禮樂,夕作三絕的消息已經傳遍曲阜周邊。國人皆稱讚孟氏後繼有人,孟閱將來必然完成周公那樣的偉業。


    孟貜:就推稍微推了億把輿論。


    北宮伯玉:我都快變成天蓬元帥了,手底下人全是水軍。


    雖然他和孟閱沒有見過麵,但季斯感覺自己一直生活在他的陰影之下。


    他比孟閱晚出生幾個月,老爹就喜歡拿他倆作比較。人家六歲學書、數就能寫一手好字,他老爹知道後馬上安排五歲的他學習小藝。問題是還經常檢查,他因此沒少挨罵,但日子還過得去。


    到了學習禮樂的時候,那個泌陽的就更離譜了,你聽聽他這幹的是人事嗎?


    更要命的是,有資格教授大家族子弟禮樂的人很少,基本上一個家族就那麽兩三個左右。圈子不大,離的又近,這些玩藝術搞禮儀的基本都互相認識。


    現在他是白天上課被老師安利孟氏神童被kfc一番,下午瘋狂練習,可他不是這塊料啊!練習琴曲往往事倍功半,一首簡單的琴曲練了兩天半還是歌姬吧。


    晚上老爹一有空就要檢查,自己小小年紀承受了不該承受的壓力,季斯覺得自己快要得玉玉症了。


    有時候他甚至希望自己不是嫡長子,當個庶子像他的庶弟一樣躺平也挺好。


    “父親息怒,我一定勤加練習,明日定能……”


    “為父接下來幾日國事繁忙,你自己先好生練習。”


    聽到這,季斯麵色一變,驚喜道:“真的?”


    季意如聲音拖的很長:“嗯?”


    季斯神情一悲,小臉上滿是不舍,解釋道:“孩兒是想說,好幾日見不到阿父的英姿,斯兒一定會想念阿父的。”


    季意如順勢說道:“既如此想念阿父,你就多彈幾遍吧,阿父也好多陪陪你。”


    季斯:“……”


    望著眼前麵露憂傷之色的兒子 ,季意如心中感歎:小小年紀就知道用麵上的悲傷來掩飾心中的喜悅,還算有點可取之處。


    還有!這個逆子真當他看不出來?這卑劣的演技,也就騙騙孟貜那種平庸之輩。


    不過傻人有傻福,人家生了個好兒子, 幸好孟閱那小子大概率繼承不了孟氏,不然將來我季氏執政之位怕是不保。


    但一想到孟某人今天在自己麵前炫耀,季意如就不服氣,心中不由得對嫡長子季斯多了幾分期望:“繼續。”


    “是,阿父。”


    “起來,為父給你示範一遍,你要是還……”


    季斯:( ̄へ ̄)


    …………


    “真不知那殘曲是等的精妙,高紈那個老東西悟性也太差了,就記住那麽一點。”叔孫氏樂官許鬆一臉不屑,他和高紈一直看對方不順眼。


    接著又道:“孟氏君子有言:能補齊琴曲且天下皆譽者自決曲名。可補齊此曲何其難也,怕是得百年後才會有才情驚世之人讓此無名曲獲名,流傳千古了。”


    “許子,說了這麽多你會彈奏鳳求凰嗎?”梳著總角的叔孫州仇把玩著自己的頭發,一臉壞笑的看向許鬆。這可是個熊孩子,長的白,心指不定有多黑。


    許鬆:“……”


    “那許子會關雎嗎?”


    一旁單手托臉的叔孫輒又補了一刀,很明顯這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許鬆:“……”


    這兩個孩童都是叔孫不敢的兒子,同時也是魯國外交部部長老叔孫婼的孫子。


    其中作為庶子的叔孫輒本來是沒有資格與嫡子叔孫州仇一起學習六藝的。隻是兩人年齡相若,又都幼時喪母。作為父親叔孫不敢整日被家族事務纏身,索性讓他們一起接受教育。


    他們的父親叔孫不敢忙著和兄弟爭權奪利,大父叔孫婼要出使國外、安撫國內。親情教育的缺乏,讓二人頗有些相依為命的意思。


    許鬆被卡的難受:“咳咳,如今在這魯國,會彈奏此曲的應當隻有孟氏君子。若是高紈那個厚臉皮的不要麵皮向自己的弟子請教,他現在應該也能彈奏一二。”


    “若是二位公子想學,可以去孟氏請教。”


    “那還是算了吧,大父說了還得再等兩年。唉,許子你可以去和高子請教啊,學完了再來教我們啊!”兩人在長輩麵前還算謙遜知禮,但對其他人就不是如此了。十歲不到的孩子不能說有多壞,愛抬杠捉弄人倒是真的。


    許鬆麵色嚴肅,確認道:“二位公子真想學?”


    兩叔孫:想學個der。


    兩人雖心中不屑,麵上還是笑的真誠:“自然。”


    得到肯定的答複,許鬆點點頭:“既如此,隔日吾便去向高紈那家夥請教。”


    但願這老家夥做個人給我留點麵子。


    “許子最好了!”


    “好了,我雖不會彈關雎 ,那就給你們講講詩經裏的關雎篇吧。”


    “關關雎鳩。”


    “在河之洲。”


    ………


    “閱兒,今日的飯菜不合你口味嗎?”


    南宮泉關心的看著走神的夏諭,自從上次誤會小兒子後,出於愧疚和母愛這段時間她對夏諭格外關心。


    “阿母多慮了,今日的鹿肉脯和菜蔬很可口。”


    “那閱兒因何走神?”


    “兒在想能不能把這些食物做的更美味。”


    天天都是豆、黍米飯配各種獸類肉脯、魚羹、菜蔬,這時候又沒有炒菜的概念,基本上都是蒸煮,味道隻能說裹腹。


    偶爾烤製肉類還沒有調味料,一般撒點鹽頂天了。倒是有肉醬可以塗,但那是“真肉醬”,沒有任何香料辣椒添加劑,又鹹又腥還不如不塗呢。


    遠大理想功名利祿暫時不談,先從改善生活質量開始!他前世雖在北方上大學,但他是個地道的南方人,麵食之類沒有太多渴望,但炒菜、米飯必須有!


    “阿母我想試試,到時候阿母就可以品嚐我做的菜了。行不行嘛阿母~”


    看著撒嬌的小兒子,南宮泉抿嘴笑了笑,右手輕輕的捏住了夏諭雪白滑膩的臉蛋:“你若是真願意,那就在課業完成之餘去找庖廚吧。”


    嗯,手感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阿母最好了,兄長明日和我一起去庖屋吧!”


    “為什麽我也要去啊?”正低頭幹飯的孟何忌抬頭看向夏諭,無語道。


    “兄長你不想親手做頓飯孝順阿母嗎?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有……”


    孟何忌無語了:“停停停,我去就是了。到時候我做的菜肴肯定比你做的可口。”


    “嗬嗬,喜來登知道嗎?”夏諭一臉神秘,仿佛喜來登是什麽神仙之所。


    孟何忌:“什麽?”


    “我在那吃過唐人傑做過的一道烤魚,隻要600錢。”


    “唐人傑?還有喜來登是啥?酒肆嗎?”孟何忌一臉疑問,南宮泉的美眸裏也滿是好奇,兩人齊齊看向某人。


    夏諭臉色一肅:“不知道算了,反正你隻要明白我做的菜肴比你做的好就行了。”


    經常聽夏諭嗬嗬,孟何忌也漸漸明白這兩個字的含義了,迴道:“嗬嗬。”


    看兄弟倆人小鬼大的模樣,南宮泉失笑:“好了,先吃飯吧。過會閱兒可願意再彈一曲,那曲鳳求凰阿母倒是想聽一聽。”


    “這……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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