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獲等人一聽露出驚喜的表情,原來李恢真的想投降,對抗華盛。


    一開始他們也有所懷疑,但是李恢本身就是益州人,現在南中三郡都在反抗華盛的統治,李恢沒有理由不和他們站在一起。


    況且,現在李恢被包圍,他難道要給華盛當炮灰嗎?


    “此話當真?!”孟獲道。


    “當然!我是益州人,不是長安人,難道我還不為老鄉考慮嗎?”李恢昂著頭道。


    孟獲和身邊的豪門話事人一陣嘀咕,最後終於相信了李恢的話。


    “好,空口無憑,我們要在火神祝融麵前發誓!”孟獲道。


    “可以!”李恢想也不想,立刻答道。


    他是受儒學熏陶出來的知識分子,豈會信這些蠻夷的宗教神靈?


    “好,我們現在就舉行儀式。”


    孟獲等人說幹就幹,立刻吩咐人開始在山上舉行火祭。


    祭祀的高台是現成的,高台中間堆著大量的木柴,有人把豬、羊等活物用繩子捆起來,四個壯漢抬一個。


    “請聖女!”


    孟獲一聲高喊,隻見滇池之下,被抬上來一個妙齡少女。


    這少女渾身火紅色衣服,紅紗蒙麵,看不清長相,但是從身材上看,確實火辣。


    少女一身健康的小麥色皮膚,身材高挑,少說也有七尺往上,前胸飽滿,翹臀緊致,讓人浮想聯翩。


    那少女一上來,很多年輕漢子就齊刷刷的看過去,眼睛都不想離開,孟獲更是癡迷。


    他作為目前益州郡實際上的話事人,絕對有資格一親芳澤。


    按照傳統,一代聖女卸任之後,可以和當地的頭領結合為夫妻,孟獲目前就是益州實際上的頭領,聖女以後就要嫁給他做妻子的。


    隻是那少女現在還是聖女,他也不敢多放肆。


    聖女來到祭台之上,麵向柴堆,雙手掐出奇怪的動作,麵向南方。


    一連串的流程下來之後,有一個夷族長老大聲喊道:“請聖女點火!”


    那少女接過火把,放在柴堆之上,柴堆上麵早已經淋上了油脂,沾火就著。


    “嘭!”大火燃燒起來。


    那些抬著牲畜的青年漢子開始圍著祭台、火堆轉圈,邊轉圈邊高聲吟唱。


    周圍的各族長老,話事人,包括孟獲都開始唱起來。


    而聖女則開始在前方翩翩起舞。


    她輕輕翻轉合十的雙手,給人以十分肅穆神聖的感覺,隨後那些柔美的手臂像是金色的羽翼一樣,自她身後徐徐伸展開來。


    她開始舞動,如同花瓣在春風中搖曳。她的身軀如同優美的蛇般蜿蜒,每一個扭動都帶著無盡的韻律。


    她的手指如同精致的畫筆,細致地描繪著每一個舞蹈動作,如同繁星點綴的夜空,無可挑剔。


    她靈動自如,身姿優美,讓周圍的人看的如醉如癡。


    很快,祭台上便熱鬧起來,一些膽大的青年也加入舞者的行列,隻是他們卻不敢靠近少女,但即便是遠遠的能和少女同頻共舞對他們來說也是無上的榮耀。


    隨著儀式進入尾聲,那些活的牲畜被抬下去宰殺,用以慶祝。


    眾人退去,李恢被請上祭台。


    “李先生,請在祝融火神麵前發誓!”孟獲道。


    說著他便把李恢,領到那少女麵前。


    此女就是這一代的祝融。


    身為益州人的李恢知道,火神祝融當然不可能現出真身,於是在人間選出聖女來代替祝融向子民們傳達火神的旨意,這聖女就是祝融的化身。


    李恢站在聖女麵前,雖然看不到她的樣貌但是通過她靈動的眸子也能猜測聖女是如何的美麗。


    她的雙眼純真無邪,讓李恢有點不忍心騙她,他僅僅和聖女對望一眼便微眯雙眼,開始起誓。


    誓言的內容早就和孟獲等人商議過,這時候就是論心了。


    起誓過程中,聖女一直盯著李恢的雙眼,讓他心裏發毛,好像他的小心思被看穿了一樣。


    “誓成!”旁邊的蠻夷長老大聲宣告,李恢鬆了口氣。


    “請聖女下去歇息!”長老道。


    聖女又看了李恢兩眼,轉身離開。


    起誓完畢,大家歡聚一堂,慶祝雙方合作共同對抗華盛。


    現在華盛已經滅了高定,準備渡過瀘水來打益州郡。


    “長老,你們真相信這個人的話嗎?”和談結束,聖女向著眾位長老道。


    “哦,聖女認為李恢是詐降?”一個長老道。


    聖女猶豫了一下道:“我不確定,但是此人眼神有些飄忽,雖然他極力掩飾,但是我仍然能看出來。”


    “嗬嗬,也許他就是一個平庸人呢?麵對聖女又有誰能不緊張?”孟獲笑道,在聖女麵前,沒有人可以輕鬆應對。


    聖女道:“如果此人是一個平庸之人,華盛也不會派他來。”


    一個長老道:“我看未必,李恢是益州人,他要真和我們作對,難道他以後不迴家了?華盛會給他什麽好處!”


    “聖女可有什麽更加明顯的證據?”一個長老道。


    聖女輕輕搖頭,她哪裏有證據,隻是感覺罷了。


    “我看我們也不可不防,合作要有,防備也要有,兩手準備!”孟獲道,他實在是被華盛打怕了,小心總是沒錯。


    李恢迴到昆明,心中還是忐忑不安,那聖女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


    他本來要盡快反攻的,現在看來還是要迷惑孟獲一段時間。


    他現在連給華盛傳遞消息的心思都息了,真怕萬一被孟獲等人知悉,他的計劃就泡湯了。


    接下來幾天,李恢每天都給孟獲的隊伍送去酒肉食物,而且李恢都親自去,直接送到營門之外,毫無防範。


    他更是把預防瘴毒的草藥和秘方送給孟獲等人,要知道這些草藥秘方是華盛讓他身邊的神醫們特別研製的,就是為了對付南征的瘴氣問題。


    孟獲看到李恢居然把這麽寶貴的東西都分享給他了,那還有什麽好懷疑的?


    自此,孟獲等人逐漸放下戒心,對李恢的包圍也漸漸放開了。


    李恢看著時機成熟,便和孟獲約定,三日後舉行會師大會,雙方力量整合,共同對抗華盛。


    孟獲收到消息後大喜,雙方都開始準備起來。


    李恢暗下決心,會師大會就是孟獲等人的葬身之地。


    不由得他又想起那聖女的眼睛,也隻能微微歎口氣,天道如此,對抗天威哪有無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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