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遇刺,很多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都在懷疑是我派人刺殺。”秦肅心裏說不出的憋屈,這種蠢事他怎麽可能去做,完全就是自掘墳墓。


    然而,他未曾料到,竟然真的有人敢於冒天下之大不韙,派遣死士刺殺秦棣,讓他無辜遭受這無妄之災。


    隻因他的嫌疑最大,在這群皇子中,唯有他和太子具備這樣的能力。但是,太子怎會刺殺自己的親兄弟?


    難道有人渾水摸魚?


    “殿下,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林河擔憂地問。


    “靜觀其變,不做任何反應。我又沒有派人殺他,有何懼哉。”


    “父皇肯定會追查到底,我們隻需袖手旁觀。”秦肅心中充滿了不甘,剛剛好運了幾日,卻又背上了這個黑鍋。


    “是。”林河聞言,點頭應是。


    “派人給懷王送些補品,其他的事情不要多做。”秦肅雙眼一眯,吩咐道:“對了,派人嚴密監視太子那邊,看看他最近有沒有什麽異常舉動。”


    “諾。”林河點頭應道。


    秦都。


    秦恆躺在床上,徐太醫的兒子內醫正徐良,正在為其針灸。


    自黎山歸來後,徐太醫已經將徐良完全安排到他的身邊,他幾乎成了秦恆的隨行醫師。


    在大秦,醫官的等級森嚴,從高到低,分別是禦前太醫、殿前太醫、左右院判、副院判、左右院卿、副院卿、院使、副院使、內醫正、主簿、醫官、吏目、副吏、小吏、醫師、副醫師,以及醫師學徒。


    而徐太醫,正是禦前太醫,專門負責秦皇和皇後的健康。


    之前徐太醫為他治療,完全是特殊情況,也得益於秦皇的寵愛。在正常情況下,不會由徐太醫親自治療。


    當然,這也與徐太醫精湛的醫術有關。


    “殿下,已經可以了。”徐良臉上露出一絲恭敬。


    “嗯,有勞徐醫正了。”秦恆收迴思緒,輕輕地點了點頭。


    “殿下言重了,這是臣分內之事。”徐良行了一禮,然後開始收拾醫箱。


    秦恆看著身上密密麻麻的針眼,不由歎了一口氣,本來他不想再針灸了,奈何父皇不同意,他隻能繼續受著煎熬。


    床榻前的阿福連忙走上前來,幫他穿上衣袍。


    “殿下,劉大人帶著劉琦公子來了。”阿福在一旁小聲說道。


    “去書齋吧。”秦恆麵無異色,輕聲說了一句。


    “諾。”


    阿福與曹正把他攙扶到輪椅上,朝著書齋走去。


    當他來到書齋時,劉紀祖孫倆已經在此等待。


    “拜見殿下。”劉紀兩人看到他來,連忙躬身行禮。


    “快坐吧,不用多禮,剛才正在針灸,讓外祖父久等了。”秦恆看著他們,親切的說道。


    “殿下言重了,都是一家人,不用如此見外。”劉紀坐迴椅子上,一臉親熱。


    秦恆對他的態度非常滿意,不由關切地問道:“外祖父,這些日子身體可好?”


    “我這次迴來,特意帶了一些特產,等會兒外祖父帶迴去吧。”


    劉紀臉上的皺紋笑得像花兒一樣,點頭迴道:“一切挺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今日外祖父來得正好,我有一件事,正好讓外祖父分析一下。”


    “殿下請說。”


    “昨日我在宮中,聽到父皇說,懷王遇刺了。”


    “什麽?懷王竟然遇刺了。”劉紀大吃一驚,表情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是的,幾名死士混入勞力中,借機刺殺了懷王。現在懷王昏迷不醒,情況不明,父皇已經派龍一帶著徐太醫匆匆趕去了。”秦恆點了點頭,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地說了一遍。


    “這……”劉紀很想知道誰這麽大膽,竟然公然刺殺皇子。


    哪怕你毒殺、暗殺都行,這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行徑,就是大逆不道。


    試想連皇子都公然刺殺,那有一天皇上,是不是也會遇到這樣的事。


    他腦子裏快速轉動,逐一排除可能動手之人。


    “外祖父認為,此事是誰安排的?”秦恆目光深邃,詢問道。


    劉紀有些犯難,這些事他也不好開口,他想的要比秦恆更深一些。


    有這樣能力的,無非就是幾大世族和皇子,而他們劉家,自然也有這樣的能力。


    然而注意到秦恆詢問的目光,他隻能硬著頭皮說:“迴殿下,這件事牽扯太大,如果是死士,有能力的無非就那幾個世族。”


    “但是臣認為,這些世族不會做出這般瘋狂之事,哪怕是參與到奪嫡中,也不會做出弑殺皇室的事。”


    “為何外祖父這般肯定?”秦恆有些疑惑。


    劉紀表情嚴肅,目光緊緊地盯著他:“殿下可知,千年世族,百年皇朝,能存活千年,自然有相應的傳承規矩。”


    “世族可以參與奪嫡,但是不會去殺皇室。”


    “奪嫡失敗,頂多這些世族沉寂一段時間,還會恢複過來。”


    “但是刺殺皇子,這就是滅族之禍,試問,手上染了皇室之血,不管是什麽原因,帝王都不會放心。”


    “殿下要知,此一時彼一時,人心難測。”


    秦恆聞言,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有些明白這些話的含義。


    世族又不是賭徒,不可能壓下全部,去爭取輸贏。


    “孤有一件事挺好奇的,不知道外祖父能不能幫孤解惑?”


    “殿下請說。”


    “這些世族的暗中培養的勢力,到底有多少?”說完,他目光緊緊相逼,顯然想知道其中的答案。


    劉紀表情一頓,與其說問其他世族,還不如說在問劉家。


    但是這些東西都是世族隱藏的底牌,他怎麽可能說出,別說是秦恆,就是劉琦在沒成為族長的那一刻,也沒權利知道這些。


    “怎麽?外祖父是不方便說,還是不清楚呢?”秦恆見他不語,笑眯眯地追問道。


    劉紀深吸一口氣,感受著手心裏的汗漬,他肯定不能說不清楚,這就是欺騙,這樣的局麵,他不想出現。


    想到這,他鼓起勇氣說道:“迴殿下,每個世族暗中培養的死士,都是作為底牌,以真宵小之徒,很少會動用這些死士,畢竟暗處的手段,永遠上不了台麵,這也是世族之間潛在的規定。”


    秦恆聽完後,沉默不語,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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