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強迫的,哪裏有心甘情願的滋味好呢。”她說,“要是我迴應你,主動的臣服在你身下……年彥臣,你會是什麽感覺?”


    此刻的鬱晚璃,像個妖精。


    年彥臣的目光定定的落在她的臉上,無法挪開分毫。


    他到底要拿這個女人……怎麽辦。


    氣得半死,又怒火衝天,卻什麽都不能對她做,打不得罵不得,說兩句她也得迴嗆,跟個小辣椒似的,最多他也隻能強行吻她。


    她才流產,還不適合同房。


    這是年彥臣唯一能夠想到的,“懲罰”鬱晚璃的方式了。


    結果,他還被她咬破了舌尖和唇角。


    “你會心甘情願麽。”年彥臣啞著嗓子問道,“會麽?”


    鬱晚璃笑了:“你知道我的答案的。”


    當然是不會。


    所以她就不說了,免得他又不高興。


    雖然,她今晚一直都在惹他不高興。


    年彥臣的手再次往上移,落在她的紅唇上:“剛剛還躲我,這會兒又主動抱我……鬱晚璃,你在玩什麽套路。”


    “因為,你要不了我的身體。”鬱晚璃迴答,“索性就大膽一點,讓你眼巴巴的看著,卻又得不到,吃不著。”


    年彥臣眸光暗了暗,幽深,危險。


    “疼吧?”她的手從他肩膀上滑落,輕輕的摸了摸他唇角幹涸的血,“我應該咬得再重一些的。”


    “鬱晚璃,你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是啊,都是你慣的。”她笑眯眯的,一點一點漫不經心的給他擦著血跡,“誰叫你愛我,你舍不得把我怎麽樣的。”


    年彥臣淡淡道:“你覺得我對你的這份愛意,經得起你這麽挑釁,這麽消耗麽?”


    “不知道啊,”她滿不在乎的迴答,“消耗了就消耗了唄,又不是多珍貴的東西。”


    字字紮心。


    他年彥臣的愛,不珍貴!


    車內的氣氛因為鬱晚璃的這句話,變得格外的沉悶。


    她卻不以為然。


    以前不知道年彥臣愛她,都敢闖禍,現在知道了,她更有恃無恐了。


    好一會兒,年彥臣的聲音在逼仄的車內響起:“鬱晚璃,你就不怕我徹底的將你毀掉?嗯?”


    “毀掉……我?”


    “是的。”他眯了眯眼,“得不到就毀掉,斷了所有的可能性,讓我對你不再有任何期待!”


    “唉……”鬱晚璃歎了口氣,“年彥臣啊,你不是已經毀掉我了嗎?難道我現在的下場,還不夠嗎?”


    鬱氏破產,被年氏收購重組。


    鬱父去世。


    鬱母精神失常,又遠在海島的療養院裏,落入年彥臣的手中。


    她鬱晚璃呢?


    活在他的掌心裏,可以做金絲雀,也可以變成人下人。


    “是不是,”鬱晚璃問,“你想要我的命?我死了,這一切就結束了,你就算再愛我,也愛不到了,可以收心,可以安心了。”


    她的存在,永遠都在挑起年彥臣的情緒失控。


    他本來是那麽淡漠沉穩的一個人,在麵對鬱晚璃時,無法保持該有的冷靜和理智。


    年彥臣喃喃道:“要你的命?”


    車內昏暗模糊的光線下,鬱晚璃卻清楚的看見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殺意。


    下一秒,他的手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


    不像剛才接吻時的虛虛握著,這次,他是蓄了力的。


    鬱晚璃明顯感覺到唿吸受阻。


    她纖細修長的脖子,落在他的掌心裏,隻要他想,隻要他一用力,便能輕鬆的擰斷!


    她的生死,仿佛就在他的一念之間。


    “這個辦法好。”年彥臣說,“鬱晚璃,你倒是給我提供了新思路……你死了,我再愛你,也隻能懷念你……”


    而不是為了得到她,留住她挽迴她,做出許多失控和不符合身份的事情。


    鬱晚璃一動不動,也沒有說話。


    危險的氣息來臨。


    年彥臣不像是在開玩笑。


    “可是死了,是不是便宜你?”年彥臣話鋒一轉,“活著受折磨,才更有意思。”


    鬱晚璃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你……到底要我活,還是要我死?”


    “想讓你活著,可你盡幹一些找死的事。”


    話音落下,年彥臣的手也立刻收緊。


    他低下頭來,鼻尖碰著她的鼻尖,緩緩啟唇:“鬱晚璃,其實,我從來沒有真正的想要毀掉你。”


    她望進他的眼眸深處。


    “鬱氏破產,鬱家破敗,那是罪有應得,是我為我父親報仇。我是針對你家,不是單單針對你。如果我要毀掉你,我根本不會娶你。”


    “你要知道,一個破產千金,淪為玩物的概率有多大。我娶你,恰恰是給你了一份保護。成為我的年太太,在江城裏,除我之外,誰敢欺負你?都要顧及我三分薄麵!”


    “可沒有料到,你半點都不在意我,隻一心恨我……”


    說著說著,年彥臣嘴角勾起嘲諷的笑。


    “鬱晚璃,不要跟我玩心眼,安安分分的待在我身邊,才是你最好的選擇。否則,你會知道真正的毀掉你,是什麽樣子。”


    那是生不如死。


    那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鬱晚璃正要迴答他,唇上一暖。


    他又吻她?


    下一秒,唇瓣上卻傳來無比尖銳的疼痛。


    年彥臣咬破了她的唇,幾乎是撕扯下來她唇上的一小塊嫩肉!


    “嘶——”


    鬱晚璃疼得倒吸一口冷氣,渾身止不住的發顫。


    年彥臣卻絲毫不在乎她的反應,如同一隻野獸般,咬破之後,又輕輕舔舐著她的傷口。


    她的血和他的血,融合在一起。


    溫熱,帶著鹹味。


    “晚晚,我愛你不是你肆意妄為的資本,而是你安身立命的解藥。”


    脖子上的大手拿開,年彥臣甩開她,利落的下車。


    頭也不迴,動作瀟灑。


    留下鬱晚璃一個人坐在車內,感受到唇瓣的痛意,以及……


    心上傳來的莫名感受。


    自從知道年彥臣對她有著多年的感情之後,她再麵對年彥臣時,就會在想,他喜歡她什麽呢。


    他為什麽喜歡她呢。


    但這個問題,估計年彥臣自己也迴答不上來吧。


    愛本就是無解的。


    愛一個人,並不需要多少理由,就是那一眼,那一瞬,心便開始跳動了。


    鬱晚璃怔怔的望著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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