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鬱晚璃偏偏和他對著幹,滿心歡喜熱情主動的當好服務員的工作。


    他想看見,她因為他身邊的女人,而落寞而吃醋。


    行,她隻裝作沒看見,還“順便”把許可薇叫過來一起欣賞欣賞。


    總之,年彥臣的手段再也傷不到她一分一毫。


    她隻會將他的傷害,統統還給他。


    今晚,拭目以待。


    “年總,”女人嬌聲嬌氣的出聲,“要不要吃顆葡萄?汁水清甜,是下午才從日本空運過來的,新鮮著呢。”


    年彥臣點頭:“好。”


    女人的指尖捏著一顆青提,喂到年彥臣的嘴邊。


    年彥臣卻沒有張嘴吃下。


    “年總?”女人有些疑惑,“怎麽不吃了呀。”


    “就這麽喂?”


    在風塵場上混的女人,很快就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討厭,”女人捂著嘴笑,“年總喜歡哪種方式?”


    “有哪種方式。”


    女人眼波流轉,指尖往迴收,將青提喂進了自己的嘴裏,然後傾身過去,湊近年彥臣。


    嘴對嘴喂。


    鬱晚璃隻覺得辣眼睛,壓根不想多看一眼,惡心下流無恥。


    她大半個身子都側過去了,就是想避開這一幕。


    而其他人對這一幕,都是習以為常,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妥。


    男人們出來應酬談合作,哪個不是左擁右抱,哪次不是美女環繞。


    基本流程罷了。


    有時候哪位老總玩到興起,直接抱著女人就進隔壁的小房間快活去了。


    多得是勁爆的八卦新聞。


    不過……年彥臣以前從來不會這樣的。


    今兒個,這位年總怎麽會有這樣好的興致。


    年彥臣垂眼,看著眼前嬌滴滴又魅惑的女人。


    脂粉氣息很濃重,混著香水味,讓他覺得很刺鼻很嗆。


    鬱晚璃的身上就不會有這種工業化學的香味。


    她是淡淡的自然的芬芳體香,好似從身體裏麵發散出來的。


    該死!


    年彥臣眸光一閃。


    他為什麽又想到鬱晚璃了!


    年彥臣心裏已經有怒火的種子,在慢慢發芽生根了。


    因為鬱晚璃完全無視了他,根本不在乎他做什麽說什麽,仿佛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激不起她內心的半點波瀾。


    不愛,就不在乎。


    年彥臣很愛,所以很在乎。


    他帶鬱晚璃到這家會所裏來,就是想讓她看著,他可以如何的玩弄女人,肆意劈腿出軌。


    他還可以隨意的吩咐她,叫她往東,她就不能往西。


    她鬱晚璃,可以是年太太,也可以是下賤卑微的服務員!


    結果呢?


    鬱晚璃並沒有如他想象中的那般,憤憤不平,難過悲傷,用憂鬱的眼神看著他,控訴他對這段婚姻的不忠,他對這段愛情的不真誠。


    她也沒有忍辱負重的端茶倒水,而是享受起了這份工作。


    這茶,泡得確實是相當不錯。


    年彥臣的心裏自然不平衡!蓄著怒火!


    這下,他又和女人調情,想再探探鬱晚璃的反應……


    鬱晚璃幹脆眼不見為淨,翻了個白眼轉過身去了,盡是嫌棄。


    嫌什麽呢?


    嫌他髒,是麽。


    那她和奸夫翻雲覆雨,還懷上孩子,她就很幹淨?


    女人嘴裏含著葡萄,仰著頭,眼巴巴的等待著年彥臣來品嚐。


    見年彥臣沒有任何動作,女人主動的直起身,想要貼住他的唇,往他嘴裏喂去。


    季嘉以就坐在年彥臣的左手邊。


    看著這一幕,他心想……壞了,年彥臣真吃啊?


    為了跟鬱晚璃置氣,年彥臣能夠做到這個份上啊?


    兄弟一場,季嘉以太清楚年彥臣的為人品行了。


    因為年彥臣有潔癖,對感情對身體都有極高的要求,不管是應酬場上還是風月會所裏,他都不點女人。


    碰都不碰一下。


    哪怕客戶或者接待的人給他安排了女人,他也隻是叫人家在一旁坐著,還要保持距離。


    現在……


    年彥臣能吃下這顆葡萄?


    看起來不太可能,但是,年彥臣和女人的唇,隻隔著那麽一厘米的距離了。


    季嘉以眼都不眨的看著,默默在心裏倒數——


    五,四,三,二……


    看年彥臣到底是吃下去,還是推開女人。


    還沒數到“一”,年彥臣忽然坐直身體,一把推開女人:“不想吃了。”


    季嘉以鬆了口氣。


    嗯,年彥臣還是那個年彥臣。


    沒有為了和鬱晚璃鬥氣置氣,就不顧潔癖了。


    鬱晚璃聽到年彥臣這句話,十分錯愕,半張著嘴,又轉迴了身體,看向他。


    怎麽不吃了?


    吃不下去?


    還是覺得,她沒有表現出如他想象中的反應,他演不下去了?


    切,看來,年彥臣也不過如此嘛。


    沒有那麽難以揣摩和應付!


    女人被推開,更是錯愕,可是也不敢多問,默默的重新坐好。


    年彥臣隨手撣了撣襯衫衣袖上的褶皺,看著茶杯:“空了,倒茶的呢?眼瞎了?”


    話語裏夾槍帶炮的。


    鬱晚璃馬上應道:“來了年總。”


    她趕緊拎起茶壺,走到他身邊,蹲下身去,仔細的為他將茶杯倒好茶水。


    “可以了年總,”她說,“您還想繼續喝這個茶葉,還是換一壺新的?”


    年彥臣冷冷開口:“隨便!”


    “好,我看您似乎心情不佳,火氣大,我泡一壺上好的龍井綠茶給您降降火氣吧。”


    就他會陰陽是吧?


    她也會!


    再說了,他的確就適合綠茶,他也喜歡綠茶。


    年彥臣語氣冷,眼神更冷,看向鬱晚璃,目光如刀。


    鬱晚璃微微一笑,絲毫不在乎他眼底的冷意,以柔克剛。


    他就生氣吧,就上火吧,反正她情緒穩定得很。


    鬱晚璃站起身,往茶水間走去。


    她隻顧著往前走,沒怎麽注意腳下的路,再加上內廳裏的燈光不似外麵的那麽明亮,有點昏黃,所以視野會不怎麽清晰。


    於是……


    鬱晚璃不小心踩到了一個女人的裙擺,還踢到對方的腳了。


    她低頭仔細的看了兩眼,才發現的。


    “幹什麽啊,這麽毛手毛腳的,”女人怨怪的白了她一眼,“沒眼力見,也隻配端茶倒水了。”


    鬱晚璃還沒來得及迴答,女人已經切了一聲,不搭理她,繼續伺候著身邊的那位謝總。


    鬱晚璃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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