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嬌嬌弱弱的,有些病態,不施粉黛有種素顏純淨的美,頭發柔順的披在肩膀上,又一臉關心擔憂的表情……


    年彥臣這心,瞬間軟化了。


    不過很快,他又變得心硬。


    他怎麽總是栽在鬱晚璃的身上?她都幹了些什麽事,怎麽背叛他對不起他的,他能不能長點記性!


    不要次次她一露出柔弱的樣子,他就淪陷了!


    鬱晚璃不知道年彥臣在想什麽。


    她隻知道,年彥臣站著不動。


    他是不是發現江筠筠了?他在衡量她話裏的真假?


    鬱晚璃低下頭。


    她這才發現,自己剛剛故意碰倒保溫杯的時候,也燙到了自己的手。


    水灑出來的時候,根本是不受控製的,她隻顧著控製好水一定要灑到年彥臣的身上,忽視了自己會被燙到。


    這會兒看見了,鬱晚璃才覺得痛。


    火辣辣的痛。


    年彥臣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她白細修長的手指上,有著明顯的紅色燙傷,和周圍的白嫩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也燙傷了。


    這下子,年彥臣哪裏還有脾氣。


    “你這個女人,”他冷然開口,“真是蠢笨!”


    年彥臣掉頭就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見他終於離開,鬱晚璃鬆了口氣。


    算是被她給蒙混過關了。


    筠筠也真是膽大,就那麽直接的和年彥臣叫板,看得她都心驚膽戰的。


    不過,鬱晚璃轉念一想,自己那麽多次在和年彥臣硬剛的時候,估計旁邊的人也是緊張得不行吧。


    閨蜜就是閨蜜,都是性情中人。


    鬱晚璃正要躺迴病床上,卻見年彥臣又走了過來。


    他從洗手間裏拿了一塊毛巾,用冷水打濕,握在手裏。


    他的褲子還沒有換,依然是濕了一大片。


    鬱晚璃有些不解,問道:“你怎麽……”


    話還沒說完,年彥臣已經將毛巾覆在她燙紅的手指上。


    冰涼的觸感緩解了燙傷帶來的熱痛。


    原來,年彥臣是去拿毛巾為她冷敷。


    他倒是細心。


    他自己都顧不上換洗,卻還在照顧她。


    年彥臣這個男人啊……


    要說他有心吧,他常常欺負她羞辱她,甚至是虐待她,哪裏來的心。


    說他沒有心吧,這些小細節,他卻做得很自然,讓鬱晚璃措手不及,有點感動。


    男人心,才是海底針。


    “我沒事。”鬱晚璃說,“燙到了一點點,估計是熱水濺到的。”


    年彥臣的語氣冷冰冰硬邦邦的:“想喝水,不知道張嘴說?非要自己去拿?”


    “杯子就在我伸手能夠夠著的地方,我可以自己喝,為什麽要說……”鬱晚璃嘀咕道,“難道我喝個水都要別人喂嗎?”


    “喂一下怎麽了。”


    “我有手有腳的,沒那麽金貴。”


    年彥臣瞥她一眼,眼神沒有絲毫的溫度。


    但他做的,卻是有溫度的事。


    他的指腹不時的擦過她的肌膚。


    鬱晚璃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主動說道:“可以了,不燙了,你還是去看一下你自己燙傷的地方吧……”


    一邊說著,她的眼睛一邊往他的褲子上看去。


    看著看著,她好像意識到不對勁。


    褲子打濕的那一片……正好在大腿根部!


    天啊。


    年彥臣的那裏,不會被她給燙……燙壞了吧?


    應該不至於吧,沒有這麽脆弱吧。


    而且年彥臣都沒有什麽反應。


    但是,不怕一萬就是萬一啊!


    萬一出了毛病,年彥臣怪她,賴上她怎麽辦?


    他可是年家的獨生子,唯一血脈,肩膀上承擔著傳宗接代的任務,要是就這麽壞了,她真的就成為了年家的千古罪人了。


    鬱晚璃越想越害怕,抬頭看向年彥臣。


    年彥臣正好也在看她。


    目光就這麽對上了。


    “看夠了麽。”他問,“在想什麽?嗯?”


    “額……”


    鬱晚璃想問,又不好意思。


    雖然她用過也看過感受過……咳咳咳,等等,什麽叫做用過。


    她甩了甩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


    “你真的沒事嗎?”鬱晚璃的聲音弱弱的,“那熱水基本上都灑你腿上了。”


    “有事。”


    “啊?”她馬上緊張了,“你還不趕緊去看看!”


    話音剛落,門被敲響。


    “年總,年太太。”醫生的聲音傳來,“藥膏拿來了。”


    年彥臣主動走到門口拿了藥膏,話都沒說一句,就直接關上了門。


    鬱晚璃以為他會去洗手間。


    沒想到,他還是迴到了病床邊。


    鬱晚璃眨了眨眼,茫然的看著他的眼睛。


    怎麽了嗎?要做什麽?


    “鬱晚璃,”年彥臣彎腰,俯身,雙手撐在她的身側,和她平視著,“燙壞了,你怎麽負責?”


    “我我我我……”


    鬱晚璃支支吾吾的,隻知道看著他。


    她心裏在想,壞了也沒事,反正,年家有後了,就在她肚子裏。


    不至於絕嗣。


    “嗯?”年彥臣語氣一揚。


    鬱晚璃蹙著眉,答不上來。


    年彥臣見狀,也沒有再逗她,隻是說道:“下床,跟來。”


    鬱晚璃下意識的就去穿鞋。


    剛穿上站起來,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麽:“去哪裏?”


    年彥臣頭也不迴,進入洗手間:“幫我擦藥,再去吹幹我的褲子。”


    他直接使喚起她來了。


    她可以拿吹風機吹幹褲子,因為叫傭人從家裏送來的話,需要一定的時間,還不如先吹幹。


    但……


    她給他擦藥?


    鬱晚璃站在原地,渾身僵硬了。


    年彥臣雖然沒有迴頭,但後背好像長眼睛了似的:“過來!”


    沒辦法,鬱晚璃隻能硬著頭皮,進入了洗手間。


    當時為了救江筠筠,她情急之下隻能想出碰倒熱水的這個辦法。


    後續的後果……她是壓根沒有考慮。


    現在好了,能怎麽辦,認了唄。


    不就是擦個燙傷藥膏麽,鬱晚璃心想,多大點事。


    她目不轉睛,不亂瞟不亂看,專心致誌的給燙紅的皮膚用棉簽塗上一層藥,然後就行了。


    心無雜念!


    洗手間裏。


    年彥臣站在洗漱台旁邊,開始動手解皮帶。


    鬱晚璃側了側身子,閉著眼咬著下唇,又羞又惱。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其實她這個樣子……


    會更激發年彥臣逗她的心思!


    “你閉著眼睛幹什麽?”他問,“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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