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晚璃的聲音很輕:“謝景風迴國以後,我和他就見過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你都在場。我要是想和他發生點什麽,那點時間,哪裏夠呢。”


    “再說了,年彥臣,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你都清清楚楚。如果我和他勾三搭四,隻怕前腳一進酒店,後腳你就收到消息了。”


    “真的不是謝景風……”鬱晚璃說,“是另外一個男人。”


    年彥臣死死的扣住她的肩膀,掐出好幾道紅痕:“是、誰!”


    她微微一笑:“我不會說的,死也不會說。”


    “你以為我查不到?”


    “查不到。”她很自信的開口,“年彥臣,別白費功夫了。”


    他眯著眼,真想即刻弄死她。


    怎麽會有這樣的女人,叫他又愛又恨!


    愛到骨子裏,恨也恨到骨子裏!


    “這麽小看我,”年彥臣冷冷道,“鬱晚璃,你給我聽好了,等我找到這個奸夫,我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讓你眼睜睜的看著,他是如何被我毀掉的!”


    千刀萬剮,都難以消除年彥臣的心頭之恨。


    綠到他頭上來,就是在找死!


    鬱晚璃卻一點也不在乎:“不可能的,年彥臣,這輩子你都見不到他。他會過得很好,長命百歲,享受榮華富貴一生安康。即便我和他無法相守,但他能夠過得幸福,我也非常知足了。”


    她故意說著這些話,刺激著年彥臣的神經。


    果然,年彥臣立刻變了臉色:“你就這麽愛他?!”


    “是的,我愛他,很愛很愛,將他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你也好,謝景風也罷,哪怕再加上陸以恆,在我的心裏,都遠不如他一個人的份量。為了他,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是我自願給他的,我太愛他了,我想成為他的女人,將自己最寶貴的東西獻給他。那一次,我徹底的體會到了當女人的快樂。他是那麽溫柔……”


    年彥臣聽不下去了:“閉嘴!”


    鬱晚璃昂著頭,揚起下巴:“不僅溫柔,他還照顧我的感受,生怕弄疼了我……”


    “我叫你閉嘴!鬱晚璃!不要再說了!”


    年彥臣高高的抬起了手,手在顫抖。


    鬱晚璃瞥了一眼:“怎麽,你要打我嗎?”


    說著,她的下巴揚得更高了,將小臉全部都露出來:“打吧,動手吧。不就是一耳光而已,雖然你還沒有扇過我,但是你對我做過的那些殘暴的事情,遠比一耳光惡劣多了。”


    年彥臣的手還舉在半空中,遲遲沒有落下。


    他都要氣瘋氣死了。


    可是,這一耳光,他還是沒有扇過去。


    此刻他恨極了鬱晚璃,也恨極了自己。


    都這個時候了,年彥臣舍不得……舍不得扇她!


    她綠了他啊!


    哪個男人接受得了這樣的奇恥大辱!


    尤其是,鬱晚璃還當著他的麵,說那個男人多好多好,她有多愛多愛……


    但,年彥臣就是下不去手!


    鬱晚璃又看了一眼他高舉的手,有些疑惑。


    按理說,年彥臣應該在怒火中燒的情況下,毫不猶豫的扇下來,力道非常重。


    打得她臉偏向一邊,打得她倒在床上,身體不穩。


    然而,年彥臣沒有這樣做。


    為什麽?


    該不會……


    “年彥臣,你為什麽還不動手?”鬱晚璃問道,“你驗過了,親自得到答案了,我也告訴你了承認了,你還在等什麽?你是不是舍不得打我?”


    “難道你,愛上我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鬱晚璃自己都怔了又怔。


    嘴比腦子快。


    說完她才意識到,這怎麽可能。


    年彥臣怎麽會愛她。


    可除了這個理由,鬱晚璃真的想不出別的原因了。


    “你愛我?”鬱晚璃喃喃道,像是在詢問年彥臣,又像是自言自語,“你,愛上我這個仇人之女,愛上我這個給你戴綠帽子的妻子,愛上我這個害死你骨肉的毒婦?”


    “到底是你年彥臣瘋了,還是我鬱晚璃太敢想了?”


    頭一迴,鬱晚璃如此認真的思考著,年彥臣愛她的這件事。


    她都懵了。


    因為一直以來,他對她的種種行為、語言,都不像是一個愛她的男人會做出來的事情啊。


    鬱晚璃看著年彥臣,有些恍惚。


    眼前這個男人,她認識許多年。


    她看著他從沉默寡言的清冷少年,長大成人,接管年氏集團,成為獨擋一麵的成熟男人。


    他也是看著她從明媚無憂的少女,變成他的妻子他的女人。


    兩個人的羈絆,其實一直都很深。


    沒有斷過。


    僵持了好一會兒,年彥臣的手,最終還是放下來了。


    “怎麽,鬱晚璃,你求打?討打?”他咬牙道,“沒扇你,你還不習慣?”


    她點點頭:“是的。”


    她以為那一耳光,年彥臣會直直扇過來,不帶一絲的猶豫。


    可他準備了半天,最後收迴了手。


    太不可思議了!


    “我不打女人!”年彥臣迴答,“算你走運!”


    打女人的話,算什麽男人?


    而且他深知,這一耳光下去,打散的是他和她的夫妻情分。


    年彥臣起身,站在床邊,目光如同淬了毒:“這耳光,記在那個奸夫的頭上。鬱晚璃,總有一天,我要叫他自己扇自己,扇到我滿意為止!”


    鬱晚璃笑了笑。


    真的很好笑。


    年彥臣自己扇自己?


    這畫麵光是想想都覺得滑稽。


    這抹笑容落在年彥臣的眼裏,卻是另外一層意思了。


    她還笑得出來?


    是覺得她能夠從他手裏全身而退,所以很得意嗎?


    年彥臣覺得自己是不是愛錯了人。


    鬱晚璃到底哪一點值得他深愛暗戀多年!


    越想越煩躁,火氣十足,年彥臣抬腳就將床頭的櫃子給踹倒了。


    台燈,櫃麵上的東西,劈裏啪啦的碎了一地。


    鬱晚璃嚇了一跳,肩膀一聳。


    緊接著,年彥臣將手邊所有能砸的東西,都給砸了。


    乒乒乓乓。


    轟隆隆。


    臥室裏一片狼藉,碎裂的聲音此起彼伏。


    鬱晚璃呆滯的坐在床上,看著年彥臣如同一頭發怒的獅子,將主臥砸了個遍。


    她什麽也沒說,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


    他的火氣總得要有一個發泄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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