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晚璃的手指,頓在y上麵,細細的反複摩挲。


    這個細小的發現,讓鬱晚璃有些意外。


    以前她倒是沒有注意過,年彥臣的名字首字母縮寫。


    不過,鬱晚璃沒有多想。


    “年彥臣是年彥臣,y是y,”她自言自語,“這是兩個人,而且脾氣性格為人辦事都截然相反。”


    “不過,因為y的緣故,看著年彥臣的名字,倒是沒有那麽的討厭了。”


    在鬱晚璃的心裏,y是恩人,是神秘又無敵的存在。


    她非常感恩感激。


    而年彥臣呢?


    一個惡魔罷了。


    y會在她最需要最無助的時候,給她指點迷津,提供幫助。


    年彥臣會反複的欺負羞辱她,變著花樣的折磨她,看著她痛苦不堪,墜落深淵。


    y是救贖。


    這兩個人,鬱晚璃無論如何都不會聯想到一起。


    隻是看著y這個字母,鬱晚璃的心情都好了不少,剛才的煩悶一掃而空。


    “就當是給y在繡吧,因為每一條領帶上,都會有字母y,”鬱晚璃揚起紅唇,露出會心的笑意,“這麽想想,一百多條領帶也不算什麽了。”


    她忽然又有了動力。


    鬱晚璃起身,拿著針線上樓進主臥,來到衣帽間。


    有專門的抽屜用來存放年彥臣的領帶。


    她一邊哼著歌,一邊整理著,怡然自得,似乎樂在其中。


    衣帽間門口,年彥臣雙手抱臂,斜斜的靠在門口,注視著那道嬌小倩麗的背影。


    鬱晚璃這是怎麽了?


    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


    明明她一開始繡的時候,蹙著眉,滿臉的不情不願,一看就是被迫的。


    現在呢?


    她仿佛充滿幹勁,要連夜通宵將領帶都給繡上字母。


    她被他折磨得精神不正常了?


    年彥臣正要開口,恰好,鬱晚璃轉過身來。


    冷不丁的看見門口站著一個人,悄無聲息的跟幽靈一樣,鬱晚璃嚇了一大跳,臉色都白了。


    她連忙拍著心口,驚魂未定:“你怎麽不聲不響的站在這裏?年彥臣,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你在幹什麽。”


    “當然是完成你布置的任務啊,還能幹什麽。”鬱晚璃迴答,“諾,這條已經繡好了,你看看。”


    她將領帶遞給他。


    年彥臣沒接,隻是低頭隨意的掃了一眼。


    “還可以。”他說,“你似乎心情不錯。”


    頓了兩秒,他望著她的眼睛:“為什麽?”


    “心情好就是心情好,哪有為什麽。”鬱晚璃說,“我為自己的蘇繡手藝又精進了而感到高興,不行嗎?我為自己完成了第一條領帶,開了個好頭,不行嗎?我慶幸繡的是字母不是你的全名,不行嗎?”


    她才不會告訴他,她是想到了y,才會覺得年彥臣強加給她的這項刺繡任務,沒有那麽枯燥。


    果然還是要心裏有感情,任何工作才會尋找到樂趣啊。


    “是麽。”顯然,年彥臣不太相信,“你沒有說實話。”


    “我說的就是實話,你愛信不信。”


    鬱晚璃才不想跟他爭論,反正聽不懂。


    y的存在,是她和y之間的秘密,不允許第三個人知曉。


    年彥臣慢慢眯眼。


    她這春心萌動,眉眼都是淺淡愛意的模樣,很不對勁。


    “既然你要撒謊的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年彥臣勾了勾唇,“慶幸繡的不是全名?鬱晚璃,從第二條領帶開始,你就繡全名。”


    鬱晚璃手上的動作一頓,笑容一僵。


    搞什麽鬼!


    有病吧!


    她這下是徹底笑不出來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漢字多難繡啊……她真的會廢掉的。


    見鬱晚璃沒有剛才那麽開心了,年彥臣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


    也許,她確實是因為字母容易繡,所以有些小歡喜。


    年彥臣挑眉:“鬱晚璃,心情還好嗎?”


    “年彥臣!”她忍無可忍,咬著唇瞪著他,“這樣耍我有意思嗎?”


    “有。”


    “你!”


    年彥臣邁步走到她麵前,低頭看著她:“我明天會出差,需要出去幾天,迴來的日期不確定。”


    鬱晚璃耷拉著腦袋,也不出聲迴應。


    “等我迴來的那天,我就要驗收。”年彥臣叮囑道,“好、好、繡。”


    “……哦。”


    鬱晚璃很是鬱悶。


    不過想想年彥臣出差了,她在公司在家裏都不用看見他,也算是一樁好事。


    總算清淨了,也自在了。


    年彥臣望著她垂頭喪氣的模樣,唇角勾起但又很快抿平。


    他轉身離開,走的時候,還順手從鬱晚璃手裏抽走了那唯一一條繡好的領帶。


    他要放進行李箱,帶去出差。


    這幾天……就佩戴這條領帶吧。


    鬱晚璃哪知道年彥臣在想什麽,望著那幾抽屜的領帶,她隻想一把火燒了!


    ………


    時間一晃而過。


    鬱晚璃白天上班,晚上刺繡。


    手指都快要磨出繭子了。


    不過,她的氣色在肉眼可見的變好,紅潤,皮膚也有光澤。


    因為沒有年彥臣的日子裏,她吃得好睡得香,精神抖擻不內耗,自由自在。


    餘雪聯係過她幾次,還帶她去見了幾個老總,都是搞文旅這一塊的大老板。


    奪迴項目的事情正在如願的推進。


    而年彥臣不知道在忙什麽,這出差一趟,一走就是一個星期。


    期間他也沒打電話給她。


    她更不可能主動去聯係他。


    兩個人好像突然就沒交集了。


    鬱晚璃看著辦公桌上擺放的日曆:“他最好出差半年,一年也行。”


    聽季總說,年彥臣好像去美國了,是拓展跨國業務,很重要很緊急,需要他本人親自去談判跟進。


    美國跟江城有時差。


    估計年彥臣忙得昏天黑地,還要倒時差。


    鬱晚璃的手指在日曆上滑動,最後落在明天的日期上。


    那是她的生日。


    明天……她要過二十四歲的生日了。


    沒有宴會,沒有鮮花也沒有煙火,更沒有親朋好友的祝福、收到手軟的精美禮物,她有的,隻是她自己。


    過去二十三年的鬱家大小姐生活,再也不可能擁有了。


    父親不在了,母親也不記得了,還會在乎且牽掛的人,隻有一個……


    是謝景風。


    鬱晚璃苦澀的笑了笑。


    明天,和今天和平時的每一天都一樣,不過是個普通日子。


    然而在生日的當天早上,鬱晚璃收到了兩束鮮花。


    一束是謝景風送的。


    一束沒有署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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