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彥臣瞬間清醒。


    他的牙齒重重的磕到了鬱晚璃下唇內的嫩肉,滲出血來。


    血腥味彌漫。


    鬱晚璃疼得蹙眉:“嘶……”


    下一秒,年彥臣猛地推開了她。


    他的力道又大又急,鬱晚璃沒有任何防備,後退兩步,腳下一崴,摔倒在地上。


    掌心和膝蓋摩擦地麵,破了皮,隱隱可見血絲。


    她的唇上也有血珠。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錯愕的望向年彥臣。


    年彥臣下意識的想要去扶起她,然而,理智馬上告訴他,不可以這樣做。


    他憑什麽對仇人的女兒和顏悅色?


    年彥臣筆直的站在原地,沉著臉,麵容陰鷙。


    此刻,他恨的不是鬱晚璃,而是他自己。


    他為什麽和許可薇上了床!


    然而生米已經煮成熟飯,成了事實,他隻能認栽。


    “年彥臣,你怎麽了?”鬱晚璃不解的問。


    他好奇怪。


    翻臉比翻書還快。


    “滾。”他冷冷吐出一個字。


    鬱晚璃什麽都沒再說,撐著地麵想要站起來,離開這裏。


    可是,腳踝處傳來鑽心的疼痛,她根本動彈不得。


    扭到了。


    年彥臣嘲諷道:“真是沒用。”


    他的目光掃過她的腳踝,又看向她破皮的掌心,最後落在她帶血的紅唇上。


    “你這個樣子,”他說,“看了惡心。”


    說完,他頭也不迴的往外走去。


    很快外麵響起轎車發動的聲音,車輛駛出年家別墅。


    一切歸於寂靜,好像年彥臣從未出現過一樣。


    “太太!”


    這時,李媽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


    看見鬱晚璃這副模樣,她心疼不已:“哎喲,怎麽弄成這樣,快快快,我扶您到沙發上坐著。您和先生怎麽又吵架了?太太,您性子軟一些,就不會鬧到這個地步了。”


    李媽熟練的幫她處理著傷口。


    藥水沾在傷口上,很疼。


    可是,鬱晚璃卻笑了。


    “李媽,”她揚起唇角,“我可以繼續管理爸爸的公司了。”


    她的目的達到了,y的辦法成功了。


    其他的,不重要。


    反正年彥臣向來就陰晴不定,易怒易躁。


    “而且,今晚他不會迴來了,我又可以一個人睡。”鬱晚璃繼續說道,“能做個好夢了。”


    如果年彥臣整晚躺在旁邊,不知道她會怎樣的戰戰兢兢,徹夜難眠。


    “太太,您和先生是夫妻,要同床共枕一輩子的,哪能盼著夜夜不睡一起呢!”


    “我怕他。”


    “可先生很愛您,”李媽四處看了看,小聲說道,“其實您剛才主動親先生的時候,我看見了,先生可高興了,眼底都是笑意。年先生這種人,很少會流露出那麽開心的神色。”


    鬱晚璃歎了口氣:“李媽,你看錯了吧。”


    “錯不了錯不了,太太,您多主動些,年先生很吃這套的。”


    可是,年彥臣明明很煩這套。


    他是被她煩得受不了,才會答應讓她接管鬱氏部門的。


    鬱晚璃想,這個y到底是誰?


    每次在她迷茫無助,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他就會出現,如同救世主。


    下次,y又會因為什麽事來聯係她?


    如果能見到y,她一定要好好感謝。


    ………


    第二天。


    年氏集團。


    年彥臣站在總裁辦公室的落地窗前,雙手負在身後。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


    “進。”


    一雙白色高跟鞋走了進來,裙擺搖曳,空氣中飄散著香水的味道。


    “阿臣,”許可薇看著他的背影,目光裏是迷戀,是癡情,“你的助理說你找我,我就馬上趕過來了。”


    年彥臣淡淡問道:“你在電話裏說的,是真的麽。”


    “阿臣,你可以當做那一晚,我們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也可以不負責任,我都接受,不會怪你。可你……”


    許可薇的聲音裏帶著哽咽,眼圈馬上就紅了:“你不能覺得,我在騙你。”


    年彥臣慢慢轉過身來。


    他對上許可薇發紅的眼。


    皺了皺眉,他心下更是煩躁。


    隻有鬱晚璃泫然欲泣楚楚可憐的樣子,才能激發他的心疼和保護欲。


    其他女人,在他看來統統是累贅,是麻煩。


    因為女人一哭,就代表著要哄,要安慰。


    哪怕他和許可薇從小就認識了,幼兒園到大學都在一所學校,現在更是有業務合作上的往來,他也對許可薇沒有半分的男女之情。


    許可薇咬著唇,吸了吸鼻子:“那晚應酬,你和我都在。你喝了很多酒,我怎麽勸都勸不住。後來你醉了,我擔心你,所以就主動的扶你迴房間。沒想到你,你趁著醉意……要了我。”


    “結束後,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所以就悄悄的先行離開了,留你一個人在酒店睡覺。”


    “阿臣,我是心甘情願的。這些年我對你的心意,誰都能看出來。可我怎麽都沒有料到,你會娶鬱晚璃。你不能因為仇恨,搭上自己一生的婚姻幸福……”


    年彥臣打斷了她:“我和你的事,不必聊到鬱晚璃。”


    許可薇掐住掌心。


    其實她很清楚,年彥臣最愛的女人就是鬱晚璃。


    同時,他最恨的,也是鬱晚璃。


    所以,再愛又怎樣呢。


    結婚了又怎樣呢。


    恨意吞噬掉了所有的愛意。


    隔著血海深仇,他們是不會有好結局的。


    “我喝醉了,什麽都不記得,”年彥臣抿著唇,道了歉,“對不起。”


    “你對我,隻有一句對不起麽?”


    “嗯。”


    許可薇的眼淚大顆大顆往下落。


    年彥臣語氣平淡:“你當時應該推開我,掙紮喊叫,或者,直接報警。”


    “不,我願意成為你的女人。”


    “許可薇,”年彥臣一字一句道,“我有妻子。”


    他唯一慶幸的是,那晚,鬱晚璃和許可薇沒有撞個正著。


    否則,他該如何跟鬱晚璃交代。


    應該是許可薇走了不久,鬱晚璃就來送文件了。


    所以鬱晚璃以為,房間裏隻有他和她來過。


    他身為丈夫,和別的女人在婚後發生關係……


    這是背叛,是出軌!


    他最對不起的人,是鬱晚璃。


    可是這句對不起,他永遠都不會跟鬱晚璃說。


    “而當時,我也是把你錯認成我的妻子,”年彥臣喉結滾了滾,“我以為是她。”


    如果,真的是她,那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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