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天尊無錯
那個窮算命的竟然是個神！ 作者：白色炭灰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原本是要殺的，畢竟在上古四神中，威脅最大的便是臨淵。
但在行刑前一夜，天尊忽然意識到如果臨淵死了，那青雲的戰力就真的變得空虛，若有危險他連一把好用的刀刃都沒有。
於是，他便使用幻術騙過眾人，在行刑場上將臨淵救下，送到凡界。
他想啟用臨淵，但又忌憚臨淵，所以用禁製來限製他的力量。
不止如此，在那一場對臨淵逆黨的清剿中，他也在有意縱容屠殺的形成，目的僅僅是為了削減臨淵的勢力。
可他萬萬沒想到妖界入侵，加快了他衰退的速度。
那時候他自認為自己可以解決好，便沒有啟用臨淵。
然而最終的結果是他受了傷久久不愈，並且他發現還有一個人偶存在於這世上。
所以，在最後的時刻，他悄悄來到凡界探望他那最小的弟子。
他來時，臨淵依舊在練劍，他這才想起臨淵應該是這世上唯一一個可以把這套劍法完美使出的人了。
因為長期用扇，所以臨淵對劍法未做任何修改，依舊保持著最初學會時的那樣，隻不過變得更加熟練。
不過他的身子也已經大不如從前，練完劍後，他捂著胸口靠著樹，那難以忍受的疼痛讓他臉色慘白，透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脆弱。
他別無他法，隻能咬著自己的衣袖忍著，隻能疼暈在樹下，任由這落花將他掩蓋。
一時間，天尊忽然有些心疼，他本是天之驕子，是曾經想要做天下第一的人，可如今隻能在這苟延殘喘。
但仔細一想，造成這一切的不就是自己嗎？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於他而言不就等於被自己的父親打入塵埃嗎？
於是，天尊為他留下了這一絲殘念，並將他的神籍寫入與自己並排的核心之中。
但那時他仍然不能迴神界，既然是刀刃，所以要好好地利用，要他在凡界查出那個人偶，徹底結束逐雲之戰。
“當你與人偶對戰之時，禁製便會解開，也會見到為師的這一絲殘念，聽到這些故事。
為師曾留下旨意，待到你殺死那具人偶後，便會昭告天下，將青雲之主的位置交由你，那時候，為師下過的所有旨意，你都權推翻，你，便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臨淵，你依舊是為師心中最優秀的弟子。”
若是三千年前，被師父認可臨淵會覺得高興，可此刻的蒼啼卻根本笑不出來。
他仰起頭，望著遠處的幻像平穩著唿吸，但還是淚眼婆娑，咬著牙地問：“我要是不呢？”
這話似乎是在天尊的意料之外，他轉過身詫異地看著蒼啼。
蒼啼冷笑一聲，往前走了兩步與他並肩站在一起，這是他的一生裏少見的僭越，在這之前，他一直遵守著師徒間的禮儀，永遠退居半步。
隻聽他道：“師父，您高高在上，萬物皆可是您的兵器，可曾想過我也是一個會哭會笑的人啊？
我，師兄，我們從來沒想過反，我們一直聽從您的命令，您需要我們做什麽我們就去做，您讓我們守多久的城，我們分毫不差！
那些死裏逃生，那些不知疲倦的征戰！難道在您眼中就都是理所當然嗎！您讓我們死，我們就得死！讓我們幹什麽，我們就得幹，是嗎？
我被您打入塵埃，忍受傷痛三千年，苟延殘喘三千年，到了現在沒有一句道歉，您讓我持槍上陣，我就必須去是嗎！
師父，師徒之情在您心中到底算什麽？還是說您教導我們，隻是為了打造出四把完美的兵器，榨幹最後的價值，若實在用不了，扔了便好…對嗎？”
天尊沉默地看著遠方，許久，才緩緩地迴答：“臨淵，你們在為師眼裏，早就如同自己的骨肉一樣。”
“骨肉？”聽到這話，蒼啼仰起頭大笑起來，“可隨意殺死，隨意汙蔑，隨意讓他承受千百倍痛苦，被當做沒有感情的兵器的骨肉？師父，這話您自己信嗎？”
因為他們在成長，所以讓他們墮入地獄，今日卻說他們如自己的骨肉，那確實是可笑至極。
可天尊卻說：“臨淵，為師知道你心中有怨，但身為天尊，身為青雲之主有些事是不得不防。
好了臨淵，我隻是一絲殘念，如今也左右不了你了，那位置你要也好，不要也罷，由你自己來決定。
隻是，為師懇求你，救救青雲吧，救救這個你打來的天下吧。”
說完，天尊彎腰向蒼啼行了個禮，這或許在天尊的人生裏還是第一次向一個人低頭。
但蒼啼想要的從來不是這些，他解開了禁製，他將權力給予，但這些蒼啼都不在乎。
哪怕事到如今，這一絲殘念將一切說出，卻仍然沒有一句道歉。
是啊，天尊怎麽會有錯，天尊怎麽會認錯呢？
蒼啼閉上眼，轉身落寞地離去。
…
蒼啼醒來之時，正是白日，溫閑一直守在他身旁，半步也不肯離去。
他不知道蒼啼夢到了什麽，隻知道他的眼角不停地落著淚，所以溫閑隻希望他在醒來時能第一時間看到自己，或許心情也會好些。
事實也是如此。
當蒼啼醒來時，便見溫閑坐在自己床榻旁，正拿著那一把破損的墜星觀察著，似乎想要把它修好，但不知道該從何處落手。
等發現蒼啼醒了的時候，他立即興奮地撲過來：“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或者不適應？”
蒼啼望著他，忽然有些內疚，自從猜到幕後之人可能與天尊有關後，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都忽視了這個家夥。
於是，蒼啼抬起手輕撫著他的臉頰，溫柔地說：“對不起啊，讓你擔心了。”
“你要覺得對不起以後就別那麽衝動，你現在可不是孑然一身的淮蒼帝君知道嗎？”
聽著他的話，蒼啼笑著點點頭：“知道，以後不會了。”
這時，蒼啼的笑容忽然有些凝固，又抬起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望著溫閑有些失神地道：“禁製，解開了。”
“發現了，現在可又重迴天下第一了。”
“但我不想做這個天下第一…”
“那就不做。”溫閑握住他的手說道。
聽到這話，蒼啼詫異地看著他：“你不勸我想辦法修煉，或者製定計劃，去把那個跟天尊一樣，但對青雲有威脅的人鏟除嗎？”
“不勸。”溫閑答。
“為什麽不勸？”
“不想勸，你做什麽我都陪你，我隻想你高興。”
有人陪著的感覺真好，蒼啼這樣想著。
於是他抬起雙手攀在了溫閑脖子上，望著他認真，又帶著些請求地說：“溫閑，帶我迴臨湖吧。”
“好。”溫閑應著把他攬到懷裏與他緊緊相擁。
說來也奇怪，明明禁製解開，舊傷痊愈，他又是天下第一了，可為什麽抱起來依舊那麽的單薄，像是被風輕輕一吹就會散架，然後消失在這天地間一樣。
這不禁讓溫閑抱著他的手又緊了些。
但在行刑前一夜，天尊忽然意識到如果臨淵死了，那青雲的戰力就真的變得空虛，若有危險他連一把好用的刀刃都沒有。
於是，他便使用幻術騙過眾人，在行刑場上將臨淵救下，送到凡界。
他想啟用臨淵，但又忌憚臨淵，所以用禁製來限製他的力量。
不止如此，在那一場對臨淵逆黨的清剿中，他也在有意縱容屠殺的形成，目的僅僅是為了削減臨淵的勢力。
可他萬萬沒想到妖界入侵，加快了他衰退的速度。
那時候他自認為自己可以解決好，便沒有啟用臨淵。
然而最終的結果是他受了傷久久不愈，並且他發現還有一個人偶存在於這世上。
所以，在最後的時刻，他悄悄來到凡界探望他那最小的弟子。
他來時，臨淵依舊在練劍，他這才想起臨淵應該是這世上唯一一個可以把這套劍法完美使出的人了。
因為長期用扇，所以臨淵對劍法未做任何修改，依舊保持著最初學會時的那樣，隻不過變得更加熟練。
不過他的身子也已經大不如從前，練完劍後，他捂著胸口靠著樹，那難以忍受的疼痛讓他臉色慘白，透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脆弱。
他別無他法，隻能咬著自己的衣袖忍著，隻能疼暈在樹下，任由這落花將他掩蓋。
一時間，天尊忽然有些心疼，他本是天之驕子，是曾經想要做天下第一的人，可如今隻能在這苟延殘喘。
但仔細一想，造成這一切的不就是自己嗎？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於他而言不就等於被自己的父親打入塵埃嗎？
於是，天尊為他留下了這一絲殘念，並將他的神籍寫入與自己並排的核心之中。
但那時他仍然不能迴神界，既然是刀刃，所以要好好地利用，要他在凡界查出那個人偶，徹底結束逐雲之戰。
“當你與人偶對戰之時，禁製便會解開，也會見到為師的這一絲殘念，聽到這些故事。
為師曾留下旨意，待到你殺死那具人偶後，便會昭告天下，將青雲之主的位置交由你，那時候，為師下過的所有旨意，你都權推翻，你，便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臨淵，你依舊是為師心中最優秀的弟子。”
若是三千年前，被師父認可臨淵會覺得高興，可此刻的蒼啼卻根本笑不出來。
他仰起頭，望著遠處的幻像平穩著唿吸，但還是淚眼婆娑，咬著牙地問：“我要是不呢？”
這話似乎是在天尊的意料之外，他轉過身詫異地看著蒼啼。
蒼啼冷笑一聲，往前走了兩步與他並肩站在一起，這是他的一生裏少見的僭越，在這之前，他一直遵守著師徒間的禮儀，永遠退居半步。
隻聽他道：“師父，您高高在上，萬物皆可是您的兵器，可曾想過我也是一個會哭會笑的人啊？
我，師兄，我們從來沒想過反，我們一直聽從您的命令，您需要我們做什麽我們就去做，您讓我們守多久的城，我們分毫不差！
那些死裏逃生，那些不知疲倦的征戰！難道在您眼中就都是理所當然嗎！您讓我們死，我們就得死！讓我們幹什麽，我們就得幹，是嗎？
我被您打入塵埃，忍受傷痛三千年，苟延殘喘三千年，到了現在沒有一句道歉，您讓我持槍上陣，我就必須去是嗎！
師父，師徒之情在您心中到底算什麽？還是說您教導我們，隻是為了打造出四把完美的兵器，榨幹最後的價值，若實在用不了，扔了便好…對嗎？”
天尊沉默地看著遠方，許久，才緩緩地迴答：“臨淵，你們在為師眼裏，早就如同自己的骨肉一樣。”
“骨肉？”聽到這話，蒼啼仰起頭大笑起來，“可隨意殺死，隨意汙蔑，隨意讓他承受千百倍痛苦，被當做沒有感情的兵器的骨肉？師父，這話您自己信嗎？”
因為他們在成長，所以讓他們墮入地獄，今日卻說他們如自己的骨肉，那確實是可笑至極。
可天尊卻說：“臨淵，為師知道你心中有怨，但身為天尊，身為青雲之主有些事是不得不防。
好了臨淵，我隻是一絲殘念，如今也左右不了你了，那位置你要也好，不要也罷，由你自己來決定。
隻是，為師懇求你，救救青雲吧，救救這個你打來的天下吧。”
說完，天尊彎腰向蒼啼行了個禮，這或許在天尊的人生裏還是第一次向一個人低頭。
但蒼啼想要的從來不是這些，他解開了禁製，他將權力給予，但這些蒼啼都不在乎。
哪怕事到如今，這一絲殘念將一切說出，卻仍然沒有一句道歉。
是啊，天尊怎麽會有錯，天尊怎麽會認錯呢？
蒼啼閉上眼，轉身落寞地離去。
…
蒼啼醒來之時，正是白日，溫閑一直守在他身旁，半步也不肯離去。
他不知道蒼啼夢到了什麽，隻知道他的眼角不停地落著淚，所以溫閑隻希望他在醒來時能第一時間看到自己，或許心情也會好些。
事實也是如此。
當蒼啼醒來時，便見溫閑坐在自己床榻旁，正拿著那一把破損的墜星觀察著，似乎想要把它修好，但不知道該從何處落手。
等發現蒼啼醒了的時候，他立即興奮地撲過來：“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或者不適應？”
蒼啼望著他，忽然有些內疚，自從猜到幕後之人可能與天尊有關後，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都忽視了這個家夥。
於是，蒼啼抬起手輕撫著他的臉頰，溫柔地說：“對不起啊，讓你擔心了。”
“你要覺得對不起以後就別那麽衝動，你現在可不是孑然一身的淮蒼帝君知道嗎？”
聽著他的話，蒼啼笑著點點頭：“知道，以後不會了。”
這時，蒼啼的笑容忽然有些凝固，又抬起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望著溫閑有些失神地道：“禁製，解開了。”
“發現了，現在可又重迴天下第一了。”
“但我不想做這個天下第一…”
“那就不做。”溫閑握住他的手說道。
聽到這話，蒼啼詫異地看著他：“你不勸我想辦法修煉，或者製定計劃，去把那個跟天尊一樣，但對青雲有威脅的人鏟除嗎？”
“不勸。”溫閑答。
“為什麽不勸？”
“不想勸，你做什麽我都陪你，我隻想你高興。”
有人陪著的感覺真好，蒼啼這樣想著。
於是他抬起雙手攀在了溫閑脖子上，望著他認真，又帶著些請求地說：“溫閑，帶我迴臨湖吧。”
“好。”溫閑應著把他攬到懷裏與他緊緊相擁。
說來也奇怪，明明禁製解開，舊傷痊愈，他又是天下第一了，可為什麽抱起來依舊那麽的單薄，像是被風輕輕一吹就會散架，然後消失在這天地間一樣。
這不禁讓溫閑抱著他的手又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