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師姐所學的治療之術雖然學藝不精,但此刻起了作用。


    從傷口的程度來看,應該是半月前受的傷,但溫閑的靈力被封,無法輔助他治療,所以愈合的效果並不好。


    雖然蒼啼無法讓他恢複,但可以讓他好受些。


    隻是不知道怎麽,眼淚一直在流,他想忍迴去,可一看到傷痕累累的溫閑便控製不住。


    這一道道傷痕皆是因自己而受,他本來可以安安穩穩的。


    終於,在他靈力的作用下,溫閑慢慢地睜開了眼。


    “還在是白天我就做夢了…”溫閑一邊說著,一邊輕笑一聲,“看來真的是太想你了…”


    “是我,”蒼啼立即收起靈力,喂他吃下隨身帶著的止疼藥後,扶著他坐起來,“是我,你看,我來啦,我來救你了。”


    蒼啼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想要靠觸碰讓他告訴他這不是夢,自己真的來了。


    當發現能觸碰到時,溫閑那混沌的雙眼立刻亮了起來。


    他還未說什麽,蒼啼的眼淚便繼續流:“走,我們一起出去,迴臨湖,我帶你迴家。”


    望著眼前的人,虛弱的溫閑抬起手擦去他臉上的眼淚,艱難地擠出一個微笑:“別哭啊…你一哭…我就想道歉。你快走吧,我沒事的。”


    “我帶你走,我答應你,我不要聘禮了,等逃出去,我們就成親,好嗎?


    蠍屍殿我們不查了,有沒有冤屈這都不重要,我們就一起好好在六界遊曆,想去哪就去哪,好不好?


    你…再多陪陪我,好嗎?”


    愛人的依賴自然讓溫閑感動,他看著蒼啼露出了笑容,等微笑散去,又是滿眼的不舍:“如若平時,我聽到你這樣說…那…一定會高興到跳起來。


    算命的…你快走吧,這是華羅帝君的陷阱,帶著我你不好跑,你若有個三長兩短,那這刑我就白受了…


    我很想和你一起去實現你說的那些…可是…我更想你安然無恙…歲歲平安啊…”


    他說的字字懇切,但這不是蒼啼來的目的。


    隻見蒼啼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即施法讓溫閑昏睡過去:“你不是總埋怨我不告而別嗎?上次你報了仇了,那這一次我就帶你一起。”


    他當然知道帶著溫閑他難以跑掉,必然要和華羅帝君一戰,他也知道溫閑希望他安然無恙。


    可這世間的一切光景,他隻想與一人去賞,那便是溫閑。


    若沒了溫閑,縱使獲得了世人想要的一切,於他而言也毫無意義。


    從密道出去,果然青雲城周圍已經是重兵把守,他們雖不知道這個密道,但卻知道將青雲城周圍圍個水泄不通。


    好在仍然有破綻,蒼啼背著溫閑,立即化作青鸞向遠處飛去。


    誰知這時,一道靈力向著他射來,好在他反應本就異於常人,立即側身躲開,化作人形後立即朝著靈力所來方向將扇子拋出。


    果然,所來者是華羅帝君,他輕鬆地躲開扇子,望著蒼啼露出譏諷的笑容:“還真是你,臨淵,你還真的為了救個溫閑以身犯險,可謂是用情至深啊。”


    蒼啼倒吸一口涼氣,若光是來個華羅帝君倒是無妨,隻見他周圍是數萬天兵天將,比當年行刑的陣仗要大不少,看來今日又是一場硬仗了。


    “華羅帝君,青雲之主,不錯,”蒼啼淺笑著,臉上是一幅叫人看不出情緒的神情,語氣也是格外平淡,“那這位青雲之主可否放我們一條生路呢?你我若打起來,鬧的多不好看,對吧?


    再說,我活著對六界並無影響,若日後青雲有個什麽危險,我也可以當作把刀,不是嗎?”


    求是不可能求的,他能用商量的語氣說出這句話已經是淮蒼帝君最大的讓步了。


    若真是無牽無掛,此刻他必然會衝上去與華羅帝君打個魚死網破。


    可現在不行,他得活著,他隻有活著才能護住溫閑,那些願望才有機會實現。


    然而華羅帝君是不講道理的,聽著蒼啼的話嘲笑出聲:“臨淵啊臨淵,不可一世的你,今日居然和本君商量了起來。


    可你覺得,本君會讓你如願嗎?”


    看來,這場談判算是破裂了。


    望著將他們包圍的數萬士兵,蒼啼隻能放下溫閑,並用結界將他保護起來,隻要自己不死,這個結界便不會破,隻要他活著,任憑誰都別想從他身旁將溫閑搶走。


    “別怕,好好地睡。”抱著你死我活的心態,蒼啼顧不上此刻周圍還有數萬士兵看著,垂下頭便朝著溫閑的唇上印下一吻。


    這一戰,若敗,他便與溫閑葬在一處;若勝,他便要叫天下人知道,有自己在一天,誰都動不了溫閑。


    他站起身,身上的靈力開始湧動,強大的神澤也從靈力中湧出,圍繞著他凝聚,在他背後隱隱約約地凝聚成一隻展翅高飛的青鸞形狀。


    一時間,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在人群中蔓延,仿佛壓著這些士兵的脊梁,逼著他們向著這強大之人下跪,這是弱小之物在遇到比自己強百倍之物的本能畏懼。


    蒼啼轉過頭,冷冷地看著華羅帝君:“看來,這一戰,本君是逃不掉了。”


    “臨淵,淮蒼帝君,這可都是昔日的親隨,這裏也是你所創立的青雲,你真的下得了手嗎?”


    聞言,蒼啼環視著周圍這些手持長槍的士兵。


    沒錯,都是曾經在他的率領下參與過戰爭的。


    不得不說華羅帝君這一招真狠,仁慈的淮蒼帝君說不定還真的會束手就擒。


    不過他卻忘了,淮蒼帝君除了仁慈,對他的形容裏更多的還有殺伐果斷。


    隻見蒼啼看著這些那曾經護過的蒼生,忽然笑了起來:“青雲終將托起日月,日月即是天下蒼生,這是天尊與我師門四人建立青雲所許下的誓言。


    如今的青雲早已不是本君和師父心中所願,一切早已偏離最初之寄托,大不了…”


    說到這時,他停了停,抬起頭看著華羅帝君,臉上露出一個自信而又張揚的笑容,像極了三千年前那個征戰沙場的將軍。


    隻是這一個笑容,華羅帝君的心便揪起來,他與臨淵鬥了幾千年,最看不慣的便是他這副一切掌握在手中的模樣。


    祁墨不甘示弱地與蒼啼對視著,反問道:“大不了什麽?”


    “大不了,本君再建一個新的青雲。”


    這不是玩笑話,身為上古四神的他真的做得出這種事,在場的人無一不動搖。


    就連祁墨也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半步,但騎虎難下,他也已經不可能退迴去了。


    “臨淵!你這是謀反!千年前如何定論暫且不說,今日,你一定做青雲的罪人嗎?”祁墨咬著牙道。


    “謀反?”蒼啼臉上譏諷的笑意越加分明,“本君早已沒了神籍,早就不是青雲中人,這算得上什麽謀反?至於罪人,本君不一直都是你們口中的惡徒嗎?”


    說完,他眼裏那鳳鸞一族的圖騰出現。


    見狀,華羅帝君立即下令圍攻,聽著號令的士兵也一擁而上。


    這一刹那,墜星在釋放全力的主人手中也如魚得水,在蒼啼的控製下時而似閃電般在人群中穿梭,時而迴到他手中扇出烈風將意圖圍上來之人彈開。


    昔日那執一扇抵萬軍的淮蒼帝君在今日重現,叫人感歎天驕的重生。


    不過這位天驕的目的可不是解決這數萬士兵,過去的戎馬生涯讓他知道士兵不過也隻是聽令而已,真正該死的,是愚昧的指揮者。


    於是,將周圍的人再一次彈開後,蒼啼果斷地騰空而起,朝著那高高在上的華羅帝君飛去。


    目標明確,若有人阻擋,他便果斷將其打開或直接殺死。


    見已經躲不開,華羅帝君立即喚出長劍與他對戰。


    他本是自信滿滿,在這三千年裏,他也是天下第一。


    而當真正與這位昔日的強者對戰時,依然感覺到了些吃力。


    難道自己無論再怎麽努力,都趕不上他嗎?


    華羅帝君不信,他使出仙鶴一族的秘術與之對戰。


    兩位神中神抱著你死我活的心態奮勇廝殺,一時無法分出勝負。


    可蒼啼慢慢地感覺到了身子的不適,果然,那禁製是不會讓自己放手一搏的。


    但他無所畏懼,在昔日幾次的戰爭之中,他能忍著傷痛進行一次又一次的戰鬥,今日他也會忍著禁製堅持到結束。


    為了溫閑,為了青雲,亦是為了自己。


    正在這時,一聲鳳凰的啼鳴劃破天際,緊接著,一隻火紅的鳳凰衝向二人之間,將他們給強行分開。


    華羅帝君迴到士兵的包圍之中,蒼啼則迴到了溫閑身旁。


    隻見那鳳凰落在地上化為千玄帝君,手上還拿著一卷帛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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