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終究是邀請蒼啼進了屋內,畢竟人生在世那麽多年,還沒見過拿一錠銀子做賭注去給人看病的。


    隻見村長的妻子被捆在床榻上,雙眼空洞無神,就這樣呆呆地注視著房頂,看起來像是沒了任何的神識。


    不過她雖然是這樣的造型,卻穿戴整齊,衣物也是幹幹淨淨,頭發也同樣整潔,渾身沒有一絲髒汙,看來村長確實將她照顧的很好。


    蒼啼走到了女子身旁,坐在椅子上替她診脈。


    從脈象上看,她除了氣虛倒是沒什麽旁的問題。


    不過這雙眼空洞的模樣,倒是讓蒼啼想到了前兩日溫閑被那蠱蟲侵體時候的樣子。


    而且眼下她還被用繩子捆著...


    注意到這些,蒼啼迴頭看向身旁眼裏帶著期待的老者:“敢問您的妻子是否在晚上就會變得失控,如同野獸一般,做出一些撕咬,或者類似於捕獵的行為?”


    聞言,老者連連點頭,望著蒼啼的神情也變得激動起來。


    對於老者來說,此時猶如見到了神醫在世,眼中更是閃爍起那一抹名為期待的光芒。


    蒼啼淺笑著轉過頭,望著那躺在床榻上的女子,心中也多了幾分自信。


    原先他還不敢保證自己能治好人家,但若是因為那個蠱蟲而導致的話,那遇到自己還真是遇到行家了。


    “有香爐嗎?”蒼啼問。


    “有!有!我拿給您。”


    說罷,老者急切地跑了出去,然後捧著一個香爐快速地跑了迴來。


    看他那激動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捧著的是什麽黃金珍寶。


    蒼啼把自己隨身帶著的香點上,然後將香爐放在一旁。


    等到香味慢慢地布滿整個屋子,女子的眼神也逐漸變得清明起來。


    “我...我這是怎麽了?為什麽要捆住我?”女子轉過頭無助不解地看著丈夫。


    見狀,村長立即過來將捆住妻子的繩子解開,不斷問著一些家常的話,在聽到妻子流暢的迴答後,那位老者竟喜極而泣。


    不過眼下還不是高興的時候,他的香確實能讓人神智清醒,能叫蠱蟲入眠,可卻不能徹底清除。


    女子又不能像溫閑那般在自己的體內運轉靈力,所以還是需要自己來助她一臂之力。


    隻見在蒼啼的指揮下,老者將妻子攙扶著坐起。


    蒼啼坐在女子身後,點了幾個穴位後,抬手輕輕地對著她的肩。


    接著運轉靈力,讓自己的靈力緩緩地流向女子。


    替凡人治療不需要什麽龐大的靈力,僅僅隻是他平日所積攢的那一些便已經足矣。


    不過卻也得小心為上,凡人身子不同於神,若控製不好靈力的量,那隻會好心辦壞事。


    很快,蒼啼收迴了靈力,走到一旁讓老者扶著妻子躺下。


    老者安撫了妻子幾句後,連忙來到了蒼啼身旁,說著便想行一個大禮。


    蒼啼立即扶住他:“先生別急,眼下還未入夜,等入夜後確定無事了,那才算真正治愈。”


    “那就多謝先生了。”


    為了確保確實已經將蠱蟲消滅,蒼啼還得留在這裏等到晚上。


    老者好好地做了一些吃食招待他,雖然不及溫閑的手藝,但相比起自己的難以下咽那是好了很多。


    等到酒足飯飽,老者也向他說起了實情。


    一切皆如蒼啼所猜的那樣,他確實不是幕後黑手,而是有人以他妻子性命要挾讓他這樣做的。


    那人說了,若他敢將其供出,那便不會再給他妻子解藥。


    所以,他隻能認下。


    “所以,您寧願選擇自己死,也要保全妻子?”蒼啼問道。


    老者點了點頭:“人都說少年夫妻老來伴,我們攜手走過半生,哪能棄之不顧呢?


    隻要她好好的,我怎麽著都行。”


    蒼啼早年在凡界行走時也聽過許多情愛之事,那時候多是聽一聽,也沒有細想。


    如今許是因為心境變了,他心中所想的也多了起來。


    隻是那思緒不受控製,讓他總是忍不住往溫閑身上想去。


    蒼啼無奈地又灌了一口茶,強迫自己想迴正事上來:“那是誰威脅的您?”


    “是村東的王家。”


    王家!?


    那可真是詭異的巧合,正好蒼啼他們住的那院子便是王家的。


    這樣想來,那王大姐難怪閑著沒事就來盯著看她那弟弟有沒有來找他們,說不定就是怕她弟弟來說些什麽。


    “您知道王家為什麽要這麽做嗎?”蒼啼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老者垂下了頭。


    這句話看起來並不像是說謊,蒼啼便也沒再多問。


    有人與他說著話,時間便過得快了起來,轉眼就到了晚上。


    老者坐在床前慢慢地喂著妻子喝藥,他們夫妻二人小聊著家常,說到高興之處不時還笑兩聲。


    雖然已經年過半百,但老者看向妻子時那眼神依舊是沾了糖,仿佛眼中的妻子依然如年輕時那般惹人愛慕。


    也或許隻是因為是摯愛之人,哪怕臉上已經布滿溝壑,但隻要看到,已經覺得心動。


    蒼啼坐在一旁,手撐在桌子上支撐著頭,就這樣看著這對恩愛夫妻。


    望著他們,又讓蒼啼不自覺地想起那日早上溫閑喂自己喝粥時的樣子。


    他看向自己時的眼神與眼前的老者一樣,也不知道他們在旁人看來是不是如眼前的這對夫妻一般。


    畫麵交疊,蒼啼忽然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


    他驚恐地坐直了身子,連忙站起身,見天色已晚,而女子沒有發病的意思,蒼啼立即告別,準備轉身離開。


    推開門時,外麵又下起了大雪。


    蒼啼像是一隻落荒而逃的兔子一樣,村長說給他一把傘,可他根本沒要便逃離了這裏。


    蒼啼走的匆忙,也讓大雪下了一身。


    就在迴到院子,準備推開院門進去時,他忽然意識到什麽,連忙看向那緊閉著的窗戶。


    窗子那漆黑一片,訴說著詭異的安靜。


    他鎖好院門,走到房子前,望著自己出門時上的鎖,失落感悄悄地在心中蔓延。


    溫閑還沒迴來呢…


    …


    此時的溫閑正在那流雲仙宮裏捂著自己的嘴躲在淮蒼帝君的櫃子之中。


    他萬萬沒想到這荒的鳥不拉屎的地方,怎麽偏偏這時會有人來?而且來的人還偏偏是那位千玄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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