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陰之體在神界並沒有這種說法。


    神以氣劃分陰陽,在神的眼中,純陰之體隻可能是厲鬼陰靈。


    但凡人所信的除了氣,還有命格。


    有些人認為生辰八字會奠定這一生的一切,不過在神的眼裏,這都是凡人的妄言,實際上是做不得數的。


    但蒼啼既然要算命嘛,多多少少也得了解一下。


    從眼前這些花魁的生辰八字來看,按照凡人的說法,她們確實都是純陰之體。


    這要是凡間,那可是難得的修仙體質,或者說是上好的祭品。


    “溫少俠,還記得在柳府的考驗裏,那位俠客死的時候,我是怎麽介紹的蠍屍殿嗎?”蒼啼挑眉望著認真盤算的溫閑。


    溫閑抬起頭望著他,細細迴憶一番後迴答道:“你說,蠍屍殿是一幫修煉巫蠱邪術的人聚在一起的。”


    “沒錯,巫蠱邪術。


    尋常的修煉方式較為辛苦,總有一些人會想到歪門邪道。


    據我所知,在這六界之中,就有這種以人命為代價的邪術。


    哦,這麽想來,倒是與喚魂頗為相似。”


    溫閑立即明白了什麽,激動地站了起來,不曾想竟撞到了桌子,然後又吃痛坐下。


    蒼啼一時沒忍住,低著頭淺淺地笑著。


    而溫閑卻壓根沒注意到他,此時他心中隻有這些巫蠱邪術:“所以,你的意思是這謝公子可能在以人命為祭品,修煉巫蠱邪術?”


    蒼啼又揚了下眉,露出一副無辜神情:“我沒這麽說。”


    “但你就這麽想的。”說完,溫閑又站起來,轉身便急匆匆地出了門。


    但剛走了兩步,這人又跑了迴來:“那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或許可以去找玉蝶姑娘談談,看看她的目的,順便問問她願不願意合作。”


    …


    然而結果卻是不盡人意。


    借用了一下高家的威名,他們順利地見到了玉蝶姑娘。


    眼下作為花魁,她正在認真的準備,等天黑,她便會被抬進謝府。


    因此,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多,他們得趕在晚上前說服她幫忙。


    然而這卻沒那麽簡單。


    溫閑甚至是用上了先前用一錠銀子學來的適當恐嚇的辦法,不過玉蝶姑娘卻仍然是不答應合作。


    玉蝶詫異地望著眼前的三人,眼裏生出了一些厭煩:“我雖然很感謝二位公子和高小姐對我的照拂,但你們所問,所說的事情我一概不知,三位還是……”


    她話還沒說完,蒼啼忽然走過來,居然一掌劈在她的後頸將她打暈,然後扶著她,讓她好好地坐在椅子上。


    這一番動作驚呆了溫閑和高玥,隻能茫然地望著蒼啼。


    而溫閑更是急切地問道:“算命的,你把她打暈了,那待會兒謝府的人來了怎麽辦?”


    蒼啼無奈地歎息:“既然她不願意幫忙,那我們隻能掉個包了。”


    高玥立刻明白了蒼啼的意思,轉身便去翻找玉蝶的衣物,準備梳妝。


    見狀,溫閑立馬製止住她,對蒼啼道:“算命的,若謝之忌確實如我們所猜測的那樣,高小姐去豈不是很危險?”


    “嗯,確實危險。”蒼啼做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


    接著,他抬起頭,衝著溫閑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那就勞煩溫少俠去吧,這不管是江湖術士,還是武林高手,對於易容術和縮骨功都頗有研究。


    所以讓溫少俠扮個姑娘應該不難。”


    “我不行!”溫閑連忙拒絕,“我不但不會這易容術法,也沒好好地學過縮骨功,而且我更不會裝姑娘啊。


    就我這大步流星的姿勢,恐怕剛出門就要被逮起來。”


    最終,溫閑和高玥的眼神落到了蒼啼身上。


    高玥不知武藝,溫閑不會裝姑娘,這怎麽看都是眼前這位保持著一副文弱書生模樣的算命先生合適。


    況且,從他默認溫閑會縮骨功的態度來看,想必他本人一定也會。


    於是,這偽裝玉蝶姑娘的人就這樣陰差陽錯地變成了蒼啼。


    隻見他無奈地去換好了衣裳,易好了容,由高小姐幫忙盤了一個與玉蝶姑娘一模一樣的發髻。


    很快夜色降臨,因為他不能開口講話,便在高玥的攙扶下來到了倚香院後麵的巷子裏,並施展了縮骨之術,變得和玉蝶差不多高。


    很快,轎夫們便抬著轎子來到了後院,蒼啼保持著那弱柳扶風的身姿,以緩慢的步伐從容不迫地走上轎子。


    接著,隨著轎夫一聲吼,他們便抬著轎子離開了倚香院。


    蒼啼掀開簾子望著外麵,隻見那身輕如燕的溫少俠一直在房簷上奔跑,就這樣緊緊地跟著轎子。


    明明他不跟來蒼啼也不在意,隻要不是遇到他那樣的神,自己也可以輕鬆地脫身。


    但在看到溫閑的時候,蒼啼仍是感覺到了心安,眼底更是有藏不住的笑意。


    但很快,當他看向這沿途地街景時,他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勁。


    此時,這些轎夫帶著他走的路離謝府越來越遠,似乎是走在出城地路上。


    就算是青樓女子,那也可以往後門入府,但現在卻往城外走去,看來自己的推測是對的。


    想到這,他放下簾子,坐在轎子裏靜靜地聽著外麵的動靜。


    城裏的喧鬧聲逐漸散去,很快周圍除了腳步聲,便沒了其它的動靜。


    不止如此,穿過轎簾吹進來的風也變得寒涼了許多,看來這隊伍已經走到了荒郊野嶺。


    不知道又往前走了多遠,忽然轎子放了下來,從腳步聲看來,周圍的轎夫已經逐漸撤離,看來已經到了目的地。


    蒼啼並不會阿雲那變聲的術法,隻能慢慢地掀開簾子望著外麵。


    隻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站在轎子前。


    他身著黑底銀紋錦袍,頭上插著一支金簪,整個人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貴氣。


    在看向蒼啼假扮的玉蝶時,眼裏竟流露出了一抹深情。


    見蒼啼掀開簾子偷偷地看著自己,男子走了過來將轎簾掀開,並向他伸出了手。


    蒼啼也隻能輕輕地搭在他的手上,然後從轎子裏走了出來。


    隻見這裏是一個院子,院子內有一座茅屋。


    茅屋與蒼啼在臨湖的那座如出一轍的隨便,這男子站在茅屋前顯得格格不入。


    這時,男子忽然開口道:“在下謝之忌。”


    蒼啼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又搖了搖手,表明自己嗓子啞了,說不了話。


    見狀,謝之忌表示理解,並伸手指著屋內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蒼啼淺笑,轉身便打算往裏走去。


    誰知這時,謝之忌忽然攬住他的肩,將他攬到了懷裏,臉上帶著那不懷好意的笑容。


    蒼啼差點下意識地將他打開,不過想到此刻自己的身份是玉蝶,他便忍了。


    於是,他們就這樣走進了屋內。


    此時,那蹲在樹上看到了這一切的溫閑表情忽然變得激動起來。


    他心中也忍不住呐喊:“那人怎麽這麽輕浮?居然問也不問一句就這樣把算命的…把玉蝶姑娘攬到懷裏!


    真是個不要臉的登徒子,別讓本少俠抓到,否則定要砍了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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