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啼在喬府跑了很多地方,總算是找到了喬二公子的院子。


    剛踏入那,他便感覺到一陣陣寒意,這是長期在這豢養著一隻陰靈才會有的感覺。


    不止如此,這院內也有陰力殘留。


    聯係一下所有知道的線索,想來,這陰靈恐怕就是錦畫了。


    正當他準備踏入房間的時候,他忽然察覺到有人,連忙又躲到一旁的樹後麵。


    隻見幾個家奴從喬二公子的房間內出來,手裏還拿著一些似往來書信一般的東西。


    看起來很普通,但蒼啼仍是察覺到了其中的怪異。


    他們這幾位身材高大,從外形上來看應該是習武之人,而身上這統一的服飾卻顯得不是那麽的合身,好似小了些。


    以至於他們的上半身看起來就像被什麽給牽製住一樣,很不協調。


    這時,蒼啼仿佛想到了些什麽,忽然像被驚嚇到一般大叫著跑出去,直接撞到了其中一人身上,把他給撞翻在地。


    見狀,其餘幾人連忙將他們二人拉起,蒼啼也握住其中一人的手借力起身。


    然後躲在他們身後,指著剛才那一片草地,做出一副驚恐模樣,結結巴巴道:“那…那裏有蛇…蛇!”


    “蛇?”其中一人詫異地走過去查看。


    可找遍了四周仍是沒發現。


    於是,那位被蒼啼撞倒的男子轉過身望著他,彬彬有禮地道:“這位公子,這裏並沒有發現蛇,興許是您看錯了。”


    “啊?是…是嗎?”蒼啼適時地露出了一副尷尬的表情,“實在對不住啊,那個,敢問一下,你們家的喬二公子在家嗎?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


    “額…”眼前的男子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人,另外一人連忙道:“喬二公子出去了,公子還是請到別處去吧。”


    “啊?那好吧,那拜托你們見到喬安以後提醒他,他去醉紅樓找我借的銀兩還沒還呢。”


    說完,蒼啼便故作失望地離開了這個院子。


    等出去以後,蒼啼沒再耽擱,快步迴了前院,來到了古禾身旁老老實實地站著。


    那喬老爺仍舊緊緊地抓著古禾的手腕,這讓蒼啼也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此時那溫少俠握出的紅印還未消下去。


    這不禁讓他懷疑到底是溫少俠勁兒使大了,還是自己的體質問題。


    這時,古禾見蒼啼已經迴來,便起身想要與喬老爺告別。


    可這喬老爺卻仍是緊緊地抓著古禾的手,就好像有滿肚子的話說不完一般,死活不放他走。


    事已至此,古禾也察覺出了有些不對勁兒,連忙轉過頭看著蒼啼。


    蒼啼也適時地開口:“喬伯父也是想念古伯您,要不您就在這陪陪他吧。”


    古禾明白了蒼啼的意思,又坐了下來,繼續與喬老爺說話。


    喬老爺臉上那緊繃著的肌肉也有了稍微的放鬆。


    誰知這時,那喬府的管家忽然上前對古禾和蒼啼說道:“抱歉,喬老爺最近身子不好,實在不宜操勞,二位還是請迴吧,還給我們老爺一個清靜。”


    “不!”喬老爺連忙道,他的手仍然緊緊地握著古禾,“與舊友聊天不算操勞。”


    “老爺,”管家走到了喬老爺麵前似笑非笑地望著他,“您的身體重要,否則二公子可怎麽辦?”


    喬老爺蹙眉思索,猶豫再三終是鬆開了手,也不知道為何,此刻他的手抖的十分厲害,口唇還有些發烏。


    而那雙寫滿滄桑的眼睛也仍然是帶著懇求地盯著古禾,他仿佛還想說什麽,可最終隻是道了一句:“那我們改日再聊。”


    “好…”話已至此,古禾也隻能考慮先離開。


    喬老爺一直與古禾互相攙扶著走出了喬府,可就在要告別之時,喬老爺忽然吐出一口血,緊接著往地上倒去,不省人事。


    見狀,眾人連忙圍了上來。


    古禾本想為他診脈,但這些家仆卻搶先一步,直接把他給擠開來。


    隻見大家七手八腳地把喬老爺抬迴府內,又立馬派人去找了郎中。


    古禾也立刻跟著他們迴到了府裏。


    而蒼啼卻多看了兩眼那地上的一攤黑血,才緩緩地跟上去。


    此時,府裏的人手忙腳亂,蒼啼和古禾則在喬老爺的臥房外靜靜地等待著。


    他們二人沒有說話,各自盯著各自關心的事情:古禾焦急地望著屋內,蒼啼觀察著周圍的人。


    等他們尋來郎中,望著所謂郎中,蒼啼心頭一顫。


    雖然上次眼前的家夥是用布遮住了自己的半張臉,但僅僅依靠眼睛,蒼啼仍然是認出了他,是從山洞裏出來那天,溫閑追著去的那個死士。


    而對方似乎也認出了蒼啼,雖是在去往喬老爺臥房的路上,但那雙眼睛卻死死地盯著他。


    蒼啼隻能淺淺地行了一個表示友好的禮。


    蠍屍殿的人對於各個方麵一向警惕,如果盯著喬老爺的人是蠍屍殿的,那眼前這位郎中一定也是蠍屍殿的人。


    隻見郎中走進了臥房,見門開了,古禾想要跟進去,卻被門口守著的人抬手擋住。


    望著他們,古禾無奈,隻得又退了迴來。


    看他這焦急的模樣,蒼啼悄悄地挪到了他身旁,用隻有他倆聽得到的聲音對古禾道:“放心,喬老爺不會有事的,還有我呢,你不相信他們,總得相信我吧。”


    聽到蒼啼的話,古禾稍微鬆緩了些,卻仍是無法完全放下心來。


    就這樣,他們從天亮等到了天黑,在大家都已經困倦的時候,臥房打開了門,一幫人簇擁著那位郎中走出。


    而郎中跨過門檻後也不自覺地朝著蒼啼多看了兩眼。


    古禾心係舊友,並沒有注意到這一個細節,連忙上個去攔住郎中詢問情況。


    “放心吧老先生,喬老爺的病情已經穩定了,您不用太擔心。”郎中溫和地與古禾說道。


    古禾那顆懸著的心也總算放了下來。


    這時,一直站在一旁看戲一般的蒼啼卻突然走了過來:“這樣吧,古伯您今夜就在這裏陪著喬老爺,明日我再來接你。”


    聞言,那喬府管家又激動了起來,走上前道:“不行,我家老爺實在不宜……”


    “不宜操勞是吧?”蒼啼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喬老爺都不省人事了還能怎麽操勞?


    再說,我家古伯是來照顧他的,不是來被照顧的,而且喬老爺也舍不得古伯。


    倒是您,這樣推三阻四,不會心裏藏著什麽鬼吧?”


    管家一時啞口無言,然後抬眼望著站在一旁的郎中,接著連忙讓開道:“古先生請。”


    古伯望了蒼啼那波瀾不驚的眸子一眼,便進到了屋內。


    見他進去後,蒼啼也轉身就要走。


    走了兩步,蒼啼發現那郎中沒有離開的意思,臉上依舊留有擔憂之色。


    於是,他又轉身迴到郎中麵前,略帶笑意:“先生還不迴?莫不是喬老爺的病還有問題?”


    郎中也沒想到蒼啼會突然殺迴來,他神色肉眼可見地不自然了一下,卻又很快地調整好表情:“哦,治病救人豈能馬虎,我多待一會兒,也防止有什麽突發情況。”


    “哦,我還說和您聊聊呢。”


    說完,蒼啼便轉身離去。


    此刻,街上又迴歸了本來應有的安靜模樣,蒼啼獨自一人走著,身影也被月光拉長。


    他迴憶著喬老爺的症狀,種種跡象看起來那不像是尋常疾病,更像是中毒。


    若是中毒的話,看那個郎中最後還留在那的模樣,恐怕未必真的把毒解了。


    若是知名的毒藥還好,找到解藥就行。


    可若是不知名的,難道需要鳳鸞之淚嗎?


    為了繼續隱藏身份,蒼啼自然是不可能用自己的。


    所以,得去求溫閑嗎?


    要是這樣的話,看來自己還得想個法子去哄一哄他。


    就蒼啼認真想法子的時候,忽然間聽到了有人在房簷上奔跑的聲音,等轉過來時,一把劍已經朝著他的胸口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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