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溫少俠為了盯著蒼啼確實是下了好大一番功夫,居然在他的茅屋頂上睡了一夜。


    以至於蒼啼在早晨準備出攤之時,打開門便看到一個人從房頂上滾下來。


    也好在多年的田園生活讓他不似年少時那般衝動易怒,否則這溫少俠可能已經被踢到天邊去了。


    之後,溫閑也是一路緊跟著蒼啼,一直跟到他攤位上。


    蒼啼仍然是坐在那,喝幾口酒,隨意吆喝兩聲。


    而溫閑則站在他身後,麵色冷俊,看起來就是個保鏢一般。


    這一文一武的奇妙的組合不禁惹得路過的行人多看了兩眼。


    望著溫閑那一副像是欠了好幾兩銀子的模樣,大家又不約而同地加快了腳步。


    見狀,蒼啼無奈地轉過頭看著身後那眼神堅定的男子:“溫少俠,您在這特別影響我的生意,我這一天少賺的銀子您賠嗎?”


    聞言,溫閑隨手將腰上的玉佩摘下,扔到蒼啼的桌上:“賠就賠,夠了嗎?”


    蒼啼臉上保持著冷靜,心裏已經笑開了花。


    這神界的一個精致的玉佩在人界可是值黃金萬兩,就這一個,足夠他活個幾百年。


    隻是當他拿起玉佩時,臉上的笑容卻凝固了。


    那玉佩是青色的,上麵刻著一幅鳳鸞出雲。


    這在神界,是鳳鸞一族所佩,青玉,是青鸞。


    蒼啼歎了口氣,將玉佩反手扔迴給了溫閑,隨口扔下一句:“君子不食嗟來之食,溫少俠好生留著吧。”


    誰知溫閑又把玉佩拍在了桌子上:“既是贈人,哪有收迴之理。”


    蒼啼無奈,拿起玉佩正想說什麽,隻見一幫不知誰家的家奴匆忙走來,在對麵的牆上貼上了一張紙。


    貼完走後,過往的行人立馬圍了過去。


    蒼啼旁觀著這些湊熱鬧的人,不為所動。


    “不去看看?”溫閑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蒼啼輕笑:“不用,聽聽大家的議論聲,大概也能猜個七七八八,何必去擠呢。”


    果然,那些人看完後便七嘴八舌地議論起:


    “這柳大人家可真是奇了,人說重金求醫,他家重金求仙,這可是一大奇聞。”


    “就是,還懸賞十萬兩銀子,怕是真衝撞了什麽。”


    “這十萬兩銀子,咱們看著倒是多,可那些神仙看得上這十萬兩銀子嗎?”


    “就這小破地方哪來的神,恐怕啊,也就是些招搖撞騙的假道士,走吧走吧。”


    ……


    看來,這柳大人家真的出了什麽事。


    蒼啼眼帶笑意地轉過頭,慵懶地看著溫閑:“溫少俠,這禍事可是來了,現在相信蒼某了吧?打賭打輸了,你能給什麽呀?”


    溫閑抿著唇,皺著眉,眼裏閃著難以置信:“怎麽真有禍事…”


    蒼啼不說話,隻是笑著看著他。


    溫閑自是站不住,立馬到那張貼的紙張麵前看著。


    望著他那模樣,蒼啼笑出了聲,心道:“這神界派來的小娃娃,還真是天真的可愛呢。”


    他搖了搖頭,沒有打算久留,好不容易溫閑走開了,他可要趁機開溜。


    於是,他麻利地收了攤子,起身便想走,誰知還沒邁出一步,溫閑又走了迴來。


    “你這是要去哪?”溫閑疑惑地看著他這一副要走的樣子。


    蒼啼也不再掩飾:“這禍事也如期而至,賭約算我贏,我不要你學狗叫,但溫少俠也該放我走了。”


    說完,便繞過溫閑徑直走開。


    不曾想,溫閑竟然又追了上來:“喂,蒼…蒼先生,您既然已經算出了禍事,也想到了解禍之法,那為何不出手相助?”


    蒼啼看著他,像是看到什麽稀奇之物一般冷笑了一聲,沒有搭理,便繼續往前走。


    誰知這溫少俠毅力非凡,竟然就這樣一直跟著,嘴裏還喋喋不休地勸說。


    蒼啼隻覺得煩躁,不過既然他愛跟著,也不能讓他白跟。


    於是,便走進一個酒樓裏,進去就點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


    二人來到一個桌前就坐,蒼啼正要喝一口麵前的茶,溫閑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我跟你說的你聽到沒有?”


    “嗯?溫少俠說什麽了?”蒼啼平靜地抬頭詢問。


    麵對他這這波瀾不驚的態度,溫閑氣不打一處來。


    但最終還是忍了下去,喝了兩杯茶冷靜了一番後,又重複道:“你看,你算出了禍事,我也懂一些驅邪之法,咱倆聯手,我滿足我的伸張正義,你滿足你的賺錢之道,多好?”


    “哦——”蒼啼拖長了聲音,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接著便繼續喝茶。


    “喂!你到底答不答應?”溫閑又問了一遍。


    “抱歉啊,我呢,也不打算在這臨湖久居,見義勇為的事情,蒼某就不參與了。”


    見蒼啼拒絕,溫閑皺緊了眉,正要繼續勸說,誰知他們背後卻突然嘈雜起來。


    二人扭頭去看,隻見兩個身著白衣的男子走了進來。


    走在前麵的那位,手持一柄拂塵,背上背著一柄銀劍,走起路來輕快有力,看起來倒是像一位道家仙人。


    緊隨其後那人也是背著一柄劍,看起來像是前麵那位的弟子。


    隻見他們剛進門,那個弟子便喊人上好酒好菜,然後走到蒼啼他們旁桌入座。


    “喂道士,你可有錢結賬嗎?”一旁的一位富家公子調侃著。


    這道士勾起唇角,淡然一笑,不動聲色地喝著茶。


    而他那徒兒從袖子裏拿出了紙攤在桌上,囂張地看著那位富家公子:“自然有人會來給我家師父結賬。”


    見狀,大家都圍過來看他拿出的是什麽,蒼啼也好奇地瞟了兩眼。


    誰知那竟然是柳大人家貼的告示。


    於是,剛才那位富家公子立馬又問道:“這不是柳大人家貼的《重金求仙》嗎?莫非您真是哪位神仙下凡?”


    那道士依舊默不作聲,隻管喝茶。


    而那徒弟卻對著富家公子提高了聲音:“我家師父號清幽,可是那青雲之上的淮蒼帝君,臨淵的轉世!”


    聞言,蒼啼一怔,本隻是想聽樂子的他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聽到那已經陌生了的名字。


    而更讓他詫異的,是自己還沒死呢,竟然就整了個轉世出來。


    蒼啼轉過頭,認真地看著那道士,他倒要看看自己這位“轉世”,究竟是個何方神聖?


    誰知這時,溫閑卻先冷笑了一聲,望著那個清幽,語氣裏盡是譏諷:“我當是誰,原來是那個被天尊下令,殺於池澤的狂妄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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