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泉你要殺就殺,我要是眨一下眼睛,我就不是個男人”


    那男子似乎也感受到了周圍情況不正常,於是睜開眼睛,憤恨的看著獨孤漢,毫不客氣的大喊道。


    “小夥子,你搞錯了,他不是王泉”


    一名端著碗的百姓實在看不下去了,好心的跟他說道。


    “怎麽可能,我明明看著他從城主府出來的,我不會搞錯的,你們都是他的幫兇,都是他的幫兇”


    那男子不依不饒的喊道,隻是眼睛裏偶爾閃過一絲狡黠的神情。


    “綁了,帶下去審問”


    獨孤漢也無語了,繼續留在這裏也沒啥意思,所以他丟下一句話後,便離開了東城門。


    在他離開一百多米遠後,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笑聲,讓原本嚴肅的施粥現場,變得歡樂起來。


    獨孤漢早就練就了一張厚臉皮,後麵的笑聲,他無所謂,但是無論是誰被誤會後,都會非常不是滋味。


    並且他還突然想到,在前世看這種諜戰片時,都會提及一個內容,當刺客刺殺失敗時,都會故意喊錯名字,來掩飾自己的目的,所以獨孤漢才會讓他們帶下去審問。


    獨孤漢絕對不會相信,一個刺客,竟然會把刺殺目標給搞錯。


    傍晚時刻!


    “大都督,審問出來了”


    “誰派來的?”


    獨孤漢低頭看著手中的公文,神情毫無波瀾的說道,那語氣中非常的篤定。


    涼州侍衛愣了一下,他沒想到獨孤漢竟然知道那名刺客的詭計,他們也是費了很大的心思才審問出來的。


    那名刺客的心理素質非常強,剛開始一口咬定自己要刺殺的是王泉,至於刺殺到獨孤漢,那是一場意外。


    隨著不停的審問,當然中間也是用了一些手段的,最終才真相大明。


    那名刺客確實是來刺殺王泉的,在得知王泉死後,才臨時改成刺殺獨孤漢,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的身份。


    侍衛隨後對著獨孤漢低聲說了一個人的名字,那個人的名字一出來,獨孤漢渾身震了一下,一個他恨之入骨,卻許久沒有聽過消息的人。


    “走,去看看”


    獨孤漢放下手中的公文,轉身就跟著那侍衛走了出去。


    每一座城裏,都有一座監獄,監獄的目的是關押一些犯罪的人員。


    然而在這亂世之中,監獄卻成了貴族老爺們處置政敵,或者打擊不服從自己人的一種工具。


    蘭州城的監獄,可算是讓獨孤漢大開眼界,那些刑具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大都督”


    “大都督”


    一路往裏麵走,所有涼州獄卒紛紛朝著獨孤漢打著招唿,獨孤漢也是朝他們微笑著點點頭。


    監獄裏麵,專業的獄卒隻有幾名,還是從涼州臨時調過來的。


    他們的任務隻有一個,就是把原來人滿為患的蘭州監獄裏,所有罪犯的背景進行梳理,把一些無辜的罪犯進行釋放,而一些真正犯有罪行的罪犯按涼州律,進行處置。


    “大都督,這個王泉真不是個東西”


    一名獄卒捧著一本檔案,來到獨孤漢的身邊,邊陪著獨孤漢往監獄裏走著,一邊說道。


    “哦”


    獨孤漢停下腳步,接過那獄卒的檔案,翻看了起來,越看臉上的表情越精彩。


    王平,年紀31,身高一米五九,體重一百五,於三個月前,在街上,無意中看了一眼王泉新納的小妾,被抓入獄,判刺臉刑,罰贖金五兩銀子,監禁半年。


    許五漢,年59,身高一米七,體重九十,於三個月前在街上吐痰,被王泉看見,認為侮辱城主,判罰金一金,監禁兩年。


    蘭州監獄裏,關押的大部分都是諸如此類的“罪犯”反而很多真正的罪犯,最終都交上了罰金,一點苦頭沒吃,就釋放了。


    反而這些窮苦人家,由於交不起罰金,隻能繼續關押,被關押的“罪犯”,三天才能吃上一點“食物”,在監獄裏苟延殘喘。


    很多人由於忍受不了這種虐待,提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或者變賣家裏能賣的一切物品,交了贖金,才能苟活一條命。


    “這哪裏還是監獄,分明是綁架勒索的罪犯現場嘛,加快速度審理所有的罪犯,沒有犯罪事實的當場釋放”


    獨孤漢無語的搖搖頭,他合上罪犯檔案後,遞給那獄卒,隨後吩咐道。


    “是”


    那獄卒恭敬的接過罪犯檔案,隨後迴答了一個是,心裏也知道這幾天估計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了。


    這監獄裏“罪犯”實在是太多了,光靠他們五個人,起碼也要忙個一周時間。


    “對了,先讓那些還沒審核的罪犯,先吃飽肚子,那些當場釋放的發放一袋糧食,這件事,直接去找馬平凡安排”


    獨孤漢剛走兩步,又迴頭朝著那獄卒吩咐道,如今馬平凡,也是正式加入了獨孤漢的陣營,目前正在協助涼州軍處理蘭州城的一應事物。


    看了這些“罪犯”的遭遇,獨孤漢突然想起了自己剛來到這個世界時,那在奴隸營裏,吃的那些“食物”。


    那時候起碼一天也能搶一頓到兩頓來吃,沒想到這王泉做的更絕,三天才吃一頓,那真是沒把監獄裏的“罪犯”當人看。


    也許在他的眼裏,那些抓進來的“罪犯”隻是他斂財的工具吧。


    在侍衛的帶領下,獨孤漢一路走向監獄的最裏麵,一路走來,經過無數監牢,他看到的並不是像電影裏那種所有人扒著監牢門大喊冤枉。


    他看到的是一個又一個安靜的監牢,如果不是看到監牢裏的人偶爾還小動作的動一下,他還以為,裏麵關押的全是屍體。


    想想也是,一個正常人,三天才吃幾口食物,能勉強活下來就不錯了,哪裏還有精力求救。


    當來到監獄的最裏麵時,場麵頓時變得不一樣了,裏麵燈火通明,刺殺獨孤漢的那名刺客背被吊在一架十字架上,整個人垂釣著,渾身沒有一塊完整的地方。


    頭發散亂著,嘴角還在滴著血沫,整個人看起來淒慘無比。


    “大都督,請看”


    當獨孤漢走進去時,一名涼州軍把準備好的供詞遞給了他。


    獨孤漢坐在凳子上,輕輕的翻閱著,越看,臉色越凝重。


    這名刺客的身份非常複雜,他沒有名字,隻有代號,他的代號叫飛魚,他確實曾經是蘭州人。


    在蘭州,他有一個多年未見的姐姐,在不久之前,被王泉宰了,當“兩腳羊”招待貴賓吃掉了。


    不過這也隻是他掩飾自己真實身份的一個表麵身份而已,他真實的身份是成漢李雄的密探。


    隻因他曾經是蘭州人,所以被派遣到這裏打探軍情,在意外得知自己的親生姐姐被王泉吃了後,他並沒有什麽波瀾。


    李雄並沒有給他下達刺殺王泉的指令,所以他一直在等待機會。


    直到獨孤漢入城之後,他知道自己立功的機會來了,作為密探,他自然知道李雄最恨的人是他曾經的奴隸,如今的涼州之主,獨孤漢。


    在未請示李雄的前提下,他私自決定刺殺獨孤漢,以求立功,在刺殺失敗後,他還想靠著他表麵的身份,求得一命,可惜現實並沒有如他所願。


    “審問出了,他所在組織叫什麽,那組織想幹什麽了嗎?”


    獨孤漢看完供詞後,便朝著旁邊的涼州軍問道。


    “迴稟大都督,這個組織都是單線聯係的,飛魚隻是很普通的一名密探,並沒有什麽有價值的信息”


    那涼州軍在軍內是屬於斥候的精英人物,對密探一類的事務也是比較敏銳,飛魚的供詞,也是他審問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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