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伏子,在輕騎兵的幫助下,緩緩的下了戰馬,一下戰馬,他就把頭盔摘了下來,他的頭發已經全部濕透了。


    隨著全身盔甲摘下來,他終於鬆了一口氣,他盔甲裏麵的衣服已經全部濕透了,整個人仿佛剛從水裏泡完出來一樣。


    他的戰馬的戰甲也跟著卸了下來,戰馬發出一道愉快的聲音,原地趴了下去,重重的喘著粗氣,剛剛的那場戰爭,讓它累的夠嗆。


    其他的重甲騎兵,也是一樣,在輕騎兵的幫助下,卸下了身上的重甲,也不管地上布滿了血漬,紛紛躺在原地,休息了起來。


    剛剛很多重甲騎兵都是憑著一口氣在堅持的,如今敵人逃跑後,他們也終於可以放鬆了。


    一百多斤的重量,不管對騎兵還是戰馬,都是非常大的挑戰。


    “重騎兵戰損多少”


    乞伏子半眯著眼睛,靠在盔甲上休息,突然旁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乞伏子身體自然反應的一骨碌的立馬站了起來,正是大都督獨孤漢站在他的麵前,手裏抓著馬鞭,用力的捏著。


    “咕嘟”


    乞伏子看了一眼獨孤漢手裏的馬鞭,不由的咽了一口口水,隨後規矩的敬了個軍禮,喪氣的說道:


    “死了兩個兄弟,重傷五個,輕傷二十五”


    “啊,大都督,別抽臉,別抽臉”


    他剛說完,突然看到獨孤漢拿馬鞭的手朝著他揮了過來,他還以為獨孤漢怪他傷亡過大,要抽他,趕緊用手擋著臉。


    等了很久,卻發現,身上啥事都沒有,就是感覺衣袖被掃動了一下。


    他放開手,一看,就見到獨孤漢拿馬鞭的手輕輕在他衣袖拍了一下。


    原來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的衣袖上,沾了一些不知名的碎肉,剛剛太累了,沒有發現,現在一看,倒覺得有點惡心。


    “嗯,辛苦了”


    獨孤漢輕飄飄的丟下一句話後,便朝著其他位置走去。


    幾十萬大軍戰鬥過後,整個平原一片狼藉,當然大多數都是吐穀渾士兵的屍體。


    基本上重甲騎兵所過之處,沒有任何一個土穀渾士兵的屍體是完整的,這就讓打掃戰場的涼州士兵,覺得非常煩惱。


    滿地的頭顱,滿地的殘肢斷臂,滿地的不知名器官,還好打掃戰場的都是久經戰陣的老兵,如果是新兵見到這種情況,估計會直接發瘋。


    最後也是簡單的聚攏一下那些屍體,直接澆上火油全部現場焚燒。


    “迴來多少將士”


    土穀渾葉,帶著殘軍,一直跑到西傾山腳下,才開始收攏殘軍。


    此時的他已經走下了戰車,騎在一匹戰馬上,他在這裏已經停留大半天時間,在這半天時間,土穀渾的殘軍,也在不停靠攏。


    此時已經有將近一個時辰,沒有士卒迴來了,估計,現在沒有迴來的,也迴不來了。


    “報告大汗,迴來的將士僅有六萬多人”


    旁邊的副將,手裏拿著一本厚厚的名冊,眉頭緊皺的迴複道。


    “六萬多。。。”


    土穀渾葉騎在戰馬上的身體一陣顫抖,突然感到有點眩暈,不過他最終緊緊握著韁繩,用手擠壓了下太陽穴。


    “可汗,您沒事吧”


    剛匯報完的副將,看到他的狀態不對,趕緊詢問道。


    “走,馬上出發,迴去”


    “大汗,要不再等等,可能還有將士在迴來的路上”


    “立即出發”


    “是”


    土穀渾葉口氣強硬的命令道,直到現在都還沒迴來的士兵,估計這輩子都迴不來了。


    半炷香的時間,土穀渾殘軍集結起來,開始翻越西傾山脈。


    此次土穀渾大軍兩次翻越西傾山脈,中間也就相隔了兩天時間。


    第一次翻越時,十五萬大軍軍容整齊,雄赳赳氣昂昂,抱著一舉立足中原的決心。


    第二次,現下翻越山脈時,卻是丟盔棄甲,很多士兵身上的裝備武器都已經丟失,滿臉的喪氣,一副敗軍之相。


    兩天時間,整個大軍就損失超過一半多,糧草輜重幾乎全丟,這讓土穀渾將士心裏冒出一股荒謬的感覺。


    他們感覺自己這一次的出征,就像一場笑話,剛走出中原,就莫名奇妙的遭遇到一支強大到毫無人性的軍隊,把他們當小雞仔一樣的宰殺,然後灰溜溜的逃迴土穀渾。


    莫非這一次的出征本來就是一個錯誤?


    如果不是大汗堅持出征,他們的軍隊,就不會遭受到如此大的損失。


    這個問題已經開始在很多將領的腦海中產生,甚至已經有人有了不滿的情緒。


    草原民族,本來就是多部落組合起來的,大汗,隻是他們推舉出來的,最強大的一個部族的族長。


    如今土穀渾大軍遭受到嚴重的損失,這個責任自然,隻能由土穀渾葉來承擔。


    土穀渾葉如今也是身心疲憊,當然他並不知道將領們的心聲,如果知道的話,估計他要發瘋了。


    無論他此時的狀態如何,但是有一個人,他此時是非常惶恐不安的,此人便是蘭州城城主王泉。


    平原上,兩支大軍的戰鬥,他一直看在眼裏,當他看到兩千重甲騎兵,橫掃土穀渾大軍時,他嚇的直哆嗦。


    “師爺,他,他們是哪裏來的魔鬼?”


    他嘴唇發白的看著旁邊的師爺,神情慌張的問道,


    他旁邊的師爺狀態並不比他好到哪裏去,包括所有在城牆上的蘭州守軍,心裏都有共同一個想法。


    千萬不要跟前麵的這群惡魔對上!


    “城主大人,他們應該是來自於涼州,據說涼州已經易主,原來的張寔家族已經全完蛋了,現在涼州的新主子非常的神秘,我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


    作為師爺他多少還是打聽到了一點風聲的,不過也僅僅是一點而已。


    “來自於涼州,那。。”


    王泉一聽說是來自涼州城,頓時心情稍微放鬆了一點。


    按照往常的慣例,涼州的主子,一直都是要拉攏他的,相信這夥新主人,應該也不會為難他吧。


    師爺一見到他的表情,立馬就猜出來,他心裏在想什麽了,看來這裏不能待了。


    這死鬼王泉,就是一個把貪財好色融入到骨子裏的人,估計會得罪前方這股大軍的主人,看來還是趕緊找機會逃跑吧,免得白白遭罪。


    “哎喲,城主大人,我這肚子突然好疼,我先迴避一下”


    師爺本來就嚇得有點發白的嘴唇,再配上他的表情,一看還真是挺像的。


    “你,在這關鍵時刻,還掉鏈子”


    王泉皺了皺眉頭,看著師爺那便秘的表情,不滿的說道。


    “哎喲,不行了,要出來了,出來了”


    “趕緊去吧,快點迴來,估計那幫狠人要過來了”


    王泉也不疑有他,隻是交代師爺快去快迴,畢竟他一個人,還是有點不太搞得定,還需要有人參謀一下。


    “好,好,我去去就迴”


    師爺,捂著屁股,動作古怪的下了城牆,剛一走下城牆,一轉角,立馬恢複正常,快速的朝著家裏的方向狂奔而去。


    很快,他就來到一處破敗的府邸門口,“吱呀”一聲,府邸大門就推開了,一踏進家門,他就大聲唿喊道:


    “娘子,快隨便收拾一下,我們去你姐家躲幾天,快,再晚就來不及了”


    “他爹,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要躲,是那王死鬼又為難你了嗎?”


    從裏麵走出來一位長相滄桑的中年婦女,一見到師爺那著急的模樣,還以為是王泉又整幺蛾子了。


    王泉自己過的奢靡無比,對手下人卻不怎麽樣,就連他身邊的師爺也是如此,經常克扣糧餉,導致師爺一家過的也非常困難。


    這也是師爺為什麽一見情況不妙,就逃跑的原因。


    那砍腦殼的王泉,誰願意陪他去赴黃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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