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發樹機在逃離戰場後,奔逃了十幾公裏地,直到接近禿發鮮卑族地盤,才停了下來。


    在竭盡全力收攏殘兵後,總共也隻收攏了一百多騎,真可謂是淒慘至極。


    尤其是看到有些族人眼中怪異的目光後,他頓時惱羞成怒,他抓著麵前一名族人的衣領,厲聲說道:


    “你笑什麽,你是在笑話我嗎?”


    “可汗,我沒有笑,我沒有笑,饒命啊,饒。。。。。啊”


    那族人拚命的解釋著,卻還是被禿發樹機割破喉嚨,被他抓著衣領,懸空著,雙腳不停的蹬著地麵,脖子湧出一股暖流,滴落在地,最終頭一歪倒在了地上。


    “還有人笑嗎?你們還要笑嗎?”


    禿發樹機把手中的屍體,丟在地上,手持彎刀,指著那些族人士兵,癲狂的怒吼著。


    被他的目光看到的人,全部都低下了頭顱,不敢看他的眼睛。


    禿發樹機的兇名在外,他身邊的人沒有不害怕他的。


    “哈哈哈,走,迴族中”


    禿發樹機見到所有人,那害怕的模樣,哈哈大笑一聲,跨上戰馬,帶著剩餘的殘兵,朝著禿發鮮卑族地走去。


    當所有人離開後,現場隻有一具被割破喉嚨的屍體蜷縮在地上,等待著天明後,禿鷲的到來。


    當禿發樹機帶著一百多殘兵迴到禿發鮮卑族地時,守候的百姓已經收到了,五萬族人覆滅的消息。


    一時間全族內哭聲、哀嚎聲四起,作為一個人口隻有十幾萬族人的禿發鮮卑族,五萬士卒,已經占據了他們全族三分之一的人口,並且,那還是青壯年。


    可以說此時的全族內,隻剩下老弱婦孺,在這亂世中,連自保都成問題。


    聽著族內家家戶戶傳來的悲鳴聲,禿發樹機一陣煩躁,他仿佛看到全族人指指點點的在咒罵著他。


    這讓天生好強的他,感到非常的鬱悶,但是他也無可奈何,總不能把全族人屠殺一空吧。


    如果真這樣幹,他就真的成為孤家寡人了。


    聽得煩悶的他,丟下身旁的親兵,朝自己的金帳走去。


    “站住”


    剛走到帳篷門口,就看到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心情不爽的他,立馬出聲喊住了那道身影。


    他抽出腰間的彎刀,走了過去,從帳篷的陰影處拉出一名身姿卓越的女子,他手中的彎刀刀刃比著那女子的脖子。


    “說,為什麽跑來我的帳篷”


    禿發樹機定睛一看,此人正是自己親兵的結發妻子,心中頓時驚疑道。


    此時的他剛經曆了公孫尚的背叛,對身邊的人,都產生了疑心。


    這名女子的丈夫,是追隨他好幾年的親兵,隻是他現在誰都不敢相信,疑心四起。


    “沒,可汗,我,我沒,我隻是經過,經過”


    那女子,早就聽丈夫說過禿發樹機的殘忍,此時見他露出如此暴虐的眼神,頓時慌的嬌軀顫抖,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我如何能相信你,進來,好好交代”


    禿發樹機見到女子這副嬌柔的模樣,煩躁的心頓時一陣火熱,於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拽著女子,就往帳篷裏鑽。


    “可汗,不要,啊”


    帳篷裏不斷的傳出女子的慘叫,和禿發樹機的愉悅吼叫聲。


    半晌後,那女子披頭散發,衣衫不整的衝出禿發樹機的帳篷。


    “啊”


    不一會,當禿發樹機的親兵,見到自己的結發妻子衣衫不整的走進帳篷,痛訴這禿發樹機的罪行,親兵牙齒欲裂,朝天怒喊。


    他沒想到,禿發樹機都到這種境地了,竟然還敢欺辱自己的妻子,士可忍孰不可忍。


    “禿發樹機,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他低聲的咒罵著,隨後一甩帳篷門,走了出去。


    獨留他那妻子在帳篷內,低聲哭泣著。


    淩晨時分!


    禿發樹機帳篷內安靜異常,時不時的還聽到他那震耳欲聾的唿嚕聲。


    這時,他的帳篷內,出現幾道黑色的影子,他們躡手躡腳的來到禿發樹機的帳篷門口,帶頭的正是禿發樹機的親兵。


    他把耳朵湊到禿發樹機帳篷邊,聽了一下裏麵沒什麽動靜後,用手中的尖刀,挑開帳篷門簾。


    隨後閃身走了進去,其他幾名禿發鮮卑族漢子也是拿著短尖刀走了進去。


    那親兵,一進帳篷,就見到禿發樹機那壯碩的身體正躺在床榻上,唿唿大睡,手中還拿著一個酒壇子。


    看這情形,也是酒醉後睡迷糊了,迫於禿發樹機平日裏的淫威,他心髒砰砰直跳。


    不過看到那殘暴不仁的麵容,他又想起了妻子遭受的屈辱,心裏一陣暴虐。


    他緩緩的走到禿發樹機的床頭邊,高高的舉起手中的匕首,正想刺進他的喉嚨,卻見禿發樹機轉了個身。


    那親兵,猶如貓見了老鼠一樣,立馬跪倒在床頭,低著頭,一聲不敢吭。


    等了良久,都沒有聽到上方的動靜,反而聽到上頭再次傳來唿嚕聲,他不禁的為自己的膽小感到羞辱。


    這也是平日裏,迫於禿發樹機的淫威過久,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


    他仿佛看到了,他身後那幾名同族漢子的嘲笑聲,他頓時心一橫,再次站起來,來到禿發樹機的床頭,再次舉起了手中的尖刀。


    “你想幹什麽”


    正在原本還在打唿嚕的禿發樹機,停止了唿嚕聲,並且睜開了眼睛,緊緊的盯著手舉尖刀的親兵。


    “我想要你的命”


    事已至此,那親兵,也沒了退路,狂吼一聲後,把手中的尖刀刺向,禿發樹機的脖子。


    卻由於緊張,刺偏了,紮在了禿發樹機脖子旁的床榻上。


    眼看禿發樹機要起身反抗,他趕緊喊了一聲:


    “你們還不上,想一起死嗎?”


    瞬間,那親兵身後的族人,也不再掩藏,全部一擁而上,死死的抱住禿發樹機。


    “好膽,想造反啊,你們,該死”


    禿發樹機這時也開始慌了,酒意也清醒了一大半,可惜身體因為酒精,渾身沒勁兒。


    看到他的親兵再次舉起尖刀,刺向他時,他終於露出了後悔的神情,他不解的問道:


    “為什麽?為什麽背叛我”


    “你還問我為什麽,你欺辱我的妻子”


    那親兵手中的尖刀,最終還是刺進了他的胸口,並且惡狠狠的轉動著,加速了禿發樹機的死亡速度。


    不一會,禿發樹機壯碩的身體,停止了掙紮,雙手垂了下去,兩眼睜的老大,呆滯的看著帳篷頂。


    過了很久,他們才慢慢的放開抱住禿發樹機四肢,確認他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幾人一時間,癱倒在地,不停的喘息著,天知道剛剛他們有多麽的恐慌。


    人的名樹的影,禿發樹機的兇殘早已經深入了所有族人的心中。


    “大哥,接下來怎麽辦”


    其中一人,在冷靜下來後,向那親兵詢問道。


    “怎麽辦”


    這話倒把那親兵難住了,他也不知道怎麽辦啊,他隻知道殺了禿發樹機報仇,也沒想過往後的事情。


    “大哥,不如你來做這可汗,我們支持你”


    “別,我可沒這能耐”


    那親兵也不傻,這時候做這可汗,全族人,剩下的青壯年,也就一百多號人,隨便一個勢力過來,都得完蛋。


    恐怕他的可汗位,還沒坐穩,就會被殺頭祭首,一時間,他也沒了主意。


    “他怎麽處理?”


    那親兵迴頭一看禿發樹機的屍體,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拿起旁邊禿發樹機的彎刀,手起刀落,就把他碩大的頭顱給剁了下來。


    其實他也知道,禿發鮮卑族大敗的消息,馬上就會傳遍方圓百裏,肯定會有其他勢力前來,趁火打劫,他倒不如收起禿發樹機的人頭,到時也算納個投名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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