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家選舉當日。


    \/兄長大人呢?\/


    【聽說是迴了學院,他的研究報告和文章已經全部做好了。】


    \/這樣啊。\/


    雪乃低聲喃喃。


    直到最後,姐姐也沒有來找兄長大人。


    正當雪乃這麽想著的時候,房門被從外麵推入。


    『我還沒有離開。』


    修一站在門口,晃了晃手中的鑰匙。


    『在去學院答辯之前,我先送一送你們。』


    【伯母說會安排司機專門來接我們。】


    『順路而已,不用在意。研究院安排的時間是下午,怎樣都能趕到。』


    說著,修一已經拿過了兩人手中的文件袋。


    『避免意外遲到,在早高峰之前出發吧。』


    \/嗯……也有道理,就麻煩兄長大人了。\/


    三人下樓上車,趁著高峰之前在寬敞的道路上一路行駛。


    半小時後,車子停在了一座別墅前。


    這裏就是雪之下的本家,從最初建成到現在,也有了五代人的時光。


    裏麵供奉著家族曆代前輩的牌位,由於家規傳統的緣故,近代以來的家主也因而都在這選舉繼任。


    『祝你們順利。』


    依次下車後,修一站在車門前為兩人送行。


    \/謝謝兄長大人。\/


    【謝謝修一兄長,但這是不是對陽乃不太好……】


    『這誰說得準呢。』


    【……什麽意思?】


    『加納。』


    比企穀還要追問,卻見修一對著他們揮手道別。


    \/走吧,比企穀君。\/


    【嗯……】


    比企穀牽住了雪乃伸出的手,和她並肩走著。


    【呐,我說雪之下。】


    \/怎麽,比企穀是緊張了嗎?\/


    【……不是。我是想說進去後再這麽叫你的話肯定很容易引人誤會吧。】


    \/確實呢,迴頭率幾乎是百分百。\/


    【所以……】


    比企穀筆直地看著前路。


    【我還是直接叫你的名字吧。】


    \/啊……\/


    雪乃腳步慢了半拍,但像是早有預感,比企穀也停了一下。


    \/好啊……公、公平起見……\/


    隨後,兩人繼續向前。


    \/……我也叫你八幡好了。\/


    修一目睹著比企穀和雪乃的背影越來越遠,直至消失在了門後。


    “千羽少爺,您要進去嗎?”


    雪之下的管家在接待完兩人後來到門口,對著修一鞠躬致意。


    『不,我隻是來送送他們,不必在意。』


    修一搖頭,隨即問道。


    『陽乃她就在裏麵吧。』


    “是的,陽乃小姐三天前就迴到了本家,再沒有離開過,需要我向裏麵通知……”


    『謝謝,但是不用了。』


    猶豫了一下,管家又開口問道。


    “您和陽乃小姐……”


    『沒什麽。』


    “啊,是我多問了,望您……”


    這一時間,管家極大地確認了某個猜測,及時改口謝罪。


    『迴去忙吧。』


    “感謝您。”


    管家離開了。


    他還有很多工作要安排,除了最早到達的雪乃和比企穀外,還有剩下的人要接待。


    譴走了管家,修一沒有迴到車裏,而是拿出了通訊器,站在原地按弄著什麽。


    就這麽過了半個小時,大概又分別來了三輛車停到別墅裏的地下車庫。


    收好通訊器,修一檢查好帶來的報告文件和隨身usb盤,開車離開。


    ……


    時間匆匆而過,轉眼到了傍晚。


    “那麽,這次的投票結果是——”


    長桌的最前方,作為名義上家主的雪父在收到雪母的眼神後,即將宣布最後的贏家。


    在他的兩邊,陽乃、雪乃以及比企穀分別坐在那裏。


    陽乃一如既往地雲淡風輕,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而雪乃和比企穀的臉上寫滿了認真和緊張。


    兩人桌下的手不自覺地交握在了一起,感受著彼此那份驚人的熱量。


    他們祈盼著奇跡的發生。


    “雪之下雪乃,雪之下八幡。”


    奇跡真的發生了。


    念到後麵那個名字的時候,雪父幽怨地刮了一眼旁邊未來的女婿。


    自家的白菜終究還是讓人拱了。


    然而比企穀已經注意不到近在咫尺的敵意了,雪乃的狀態也和他一樣。


    驚喜的情緒傳遍全身,會議室的掌聲讓他們覺得恍惚,分不清夢幻與現實。


    雪乃看到了母親溫柔的注視,眼眶濕潤了一瞬,又被她努力壓製了下去。


    後知後覺般,雪乃又猛然看向了對麵。


    那裏坐著她永遠的敵手,也是她永遠的姐姐。


    雪乃看到了。


    沒有意外的驚詫,也沒有失敗的落寞……


    她的姐姐微笑著鼓著掌,眼中溢滿了認可的讚許。


    新一代的家主已經選出,在場的分家人各自道別離開。


    「沒我事了吧,那我也迴去啦~」


    就好像平常一樣,仿佛今天隻是一場普通的家族聚會,陽乃的笑容依舊明媚,向父母兩人深鞠一躬後,踏步朝著門口走去。


    \/姐姐……\/


    “好了,雪乃。”


    雪乃想要上前,卻被母親攔住。


    “首先是恭喜你們,不過接下來還有很多事要說,先迴主室吧。”


    \/……\/


    比企穀握著雪乃的手,迎上了雪母的目光,語氣意外。


    【您還真是寬容啊。】


    “這不是很好嗎。”


    【……受教了。】


    盡管還有不少疑問,但比企穀明白了那天自己想知道的,所謂“秘密”的答案——


    千羽修一的選擇從未改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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