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是晚了點,不過總算還是趕上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小驚喜,大家高考加油(??????)??)


    比賽當日,午前11點30分,千葉體育館外。


    “誒誒誒,再幫我看看……哎呀!又不是什麽麻煩事,就再看一下!”


    快要到午飯時間的人稀時段,館外路過的行人尤為零散,公路上來往的車輛也不複高峰的急流。


    不遠處那位站立在會館門口花紋磚上,急切地對著身邊人不斷張牙舞爪的男生,在這片安靜的環境裏,自然就變得異常引人注目。


    “就再幫我確認一下嘛!”


    鴿子挺著個胸脯,同時腳下也不停地跟著往前走,活像是生活在邊遠南極的企鵝。


    就是瘦了點,而且渾身上下沒有半點稱得上可愛的特質,一係列動作下來全是笑點。


    簡而言之,被爆殺。


    “安靜。”


    “咋了,這又不是什麽讓人難堪的請求。”


    鴿子的情緒莫名激動。


    “我沒有興趣出現在明天某家小型報社的《昨日趣談》欄目出鏡,而且……”


    修一目視著前方沒有迴頭,語氣清冷:“在下車後的五分鍾以及來的路上,你已經重複了14次剛才的要求。”


    15次,算上現在的這次,這人想要確定領帶是否係歪的次數。


    光佑不懂這些,看不出什麽區別,作為觀眾的他穿的是平時的衣服,和其他人不同。


    伊吹也差不多,這身裝束是家裏幫忙打理,迴合之後又由修一檢查過的。葉山……因為不熟和一些說不上來的心理因素,鴿子沒好意思找他。


    “哦,有那麽多嗎?呃,那也不差這一次吧?我保證,最後一次了!”


    鴿子撓撓頭,摸了兩下後又跟被紮到了一樣放了下來,在身體兩側擺的端端正正。


    “你順拐了。”


    修一提醒。


    “啊?哦哦哦……”


    鴿子連忙改正姿勢,不過還沒走兩步,又不知不覺變了迴去。


    這次修一沒有提醒了,放慢腳下的速度,走到鴿子左邊的位置,和右邊的光佑一起,把他夾在中間。


    由於身高和體格的差距,剛好擋住了兩邊行人的視線,與後麵的伊吹和葉山一起形成完美包圍。


    突然被送到隊伍c位的鴿子注意到自己的位置,感覺周圍不同方向傳來的注視愈加強烈,手腳更加擺不對地方了。


    事實上,這裏真沒有什麽人了。


    換了位置的修一仍舊一直看著前方。


    看著前方的路,看著前方的人。


    “為什麽不去找陽乃。”


    聲音不大也不小,而且沒有來由,精神恍惚的鴿子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好像是在問自己。


    唔,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盡管不是很確定,鴿子還是迴答道:“問倒是問了,但我看大姐頭心情不太對,就沒敢糾纏下去。”


    “才一晚上,你們兩個這是鬧矛盾了?”


    鴿子察覺到了不對。


    而且這種感覺不是第一次了,隻是沒有之前的直接。


    “人類在經過異於日常生物鍾的久睡之後醒來,容易出現情緒敏感現象,屬於正常反應的一種。”


    “……”


    鴿子無語。


    這人好像是解釋了什麽,又好像什麽都沒解釋。


    這倆人是他們幾個之間認識彼此最久的,還是讓無數和他一樣的二次元愛好者羨慕的幼馴染。


    啊啊啊,怎麽又想到這了,我也好想要個可愛的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到大啊!然後發生點番劇和漫畫裏都會有的事情,那種人生展開簡直真的……


    泰褲辣!


    以上是任哥鴿子的內心發病文學o( ̄ヘ ̄o#)


    但是,千羽和大姐頭之間的關係……嘶,怎麽說呢?平淡如水,大多情況是這樣沒錯,可是又……形影不離?


    有雪之下陽乃的地方,在她的身後似乎總是存在千羽修一的身影,保持著距離不向前靠近,但當你看過去的時候,那人好像又總是在她身邊。


    發完病的鴿子在心底默默總結著,他對這些困惑很久了。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國中時候?大家都在學生會,這種感覺在那時就產生了,是最強烈的一段時間……


    不不不,或許更早?小學?盡管當初不像後來升學後有那麽多委托,但也不是沒有可能……


    又或者……


    在日曆的更前頁,在他們認識之前……


    任哥鴿子瞥向走在自己左邊的修一,然後看向前麵。


    那裏,有位置空了。


    缺少了連接的紐帶,後麵的人與最前方的領頭者,產生了強烈的距離感。


    這是第二次了,把他們甩開。


    “你們又鬧矛盾了?”


    鴿子重複著剛才的問題,但多了一個字。


    “沒有。”修一平淡地否認,盯著陽乃的背影:“準確的說,我們沒有鬧過矛盾。”


    矛盾的對象是雙方,隻有一個主體的話就不會成立。


    “那你臉皮還真厚。”


    鴿子聽懂了其中的潛在含義,給了修一一個鄙夷的白眼。


    現在他的表現比剛來時自在多了。


    “不如你。”


    “嗬嗬。”


    鴿子努努嘴:“我們幾個跟大姐頭拉開太遠了,顯得不是一起來的一樣。”


    然後拍了拍修一的手臂:“你還不快點跟上去,別讓大姐頭把我們落遠了。”


    這一次,修一沒有躲開鴿子拍來的手,轉頭看了一眼,嘴角似乎帶著笑:“怎麽不自己走去?”


    “我懶得走那麽快,這個理由行不?”


    “嗯。”修一點頭,重新看向前方。


    “行。”


    看著修一迴到前麵的那個位置,鴿子感覺到右手被人碰了一下。


    是光佑。


    看清的人往往是旁觀者,而他們的旁觀者不隻他一個。


    鴿子迴以一個放心的笑容,心底默念道——


    【可別跟丟了啊】。


    ……


    館內,辯論舞台,後台準備室。


    “這個地方可真不小啊……”


    小伊吹從進門開始就驚唿不斷。


    “就幾個人,坐在那麽大的台子上比賽,又誇張又浪費呢……啊,我看到宮村前輩了誒!”


    小心掀起遮擋用的紅簾,充滿好奇的眼角看向擺好桌椅的表演台以及下麵的觀眾席。


    “畢竟是經常被借來舉辦大型活動的地方,有這樣的規模是正常的哦。”


    陽乃和工作人員交代完手續,走到伊吹的後麵,在她的背上輕拍一下。


    “哇啊!不要這麽突然冒出來嘛!”


    “小伊吹的反應好有趣呢~”


    “誒,你……你別貼這麽近……唔唔,要喘不過氣了……!”


    春光無限好。


    比賽隻有一輪,簡單的一局定勝負,不像主隊參加的正式賽事一樣嚴謹規矩,賽方力求將友誼賽的繁瑣性與耗時性降到最低。


    獲勝的一方,獎勵是……一張薄薄的獎狀,每人一份,這一點上倒是沒有吝嗇,但也跟沒有一樣。


    至於輸掉的結果,不存在物理意義上的懲罰,但有可能承受來自社團其他成員以及主隊的壓力,尤其是主隊在賽事中失利的情況下。


    贏了沒獎勵,輸了要背鍋。


    “嘖嘖嘖,真不是一個好差事。”


    鴿子不知道第幾次對著伊吹搖頭歎氣,一副同情倒黴孩子的欠揍表情。


    “嗬嗬,等你也遇到的時候,我可不會比你今天客氣!”


    掙脫出陽乃鐵手的小伊吹做了個鬼臉,發誓日後一定狠狠地報複迴來。


    “這樣啊……”


    鴿子像那麽迴事地愁了愁臉,煞有其事地做出苦惱後悔的樣子。


    伊吹正要得意,他又攤開了手,笑容燦爛,露出一口大白牙:“不好意思啊,你任哥前輩我是光榮的迴家社社員,資深履曆不可撼動。”


    經典的欠揍表情,甚至比往常更加出神入化。


    “小伊吹和鴿子同學又開始了啊。”


    在觀眾席找好位置的光佑正好來到了後台,他扯了扯修一的衣袖,向後麵處於戰亂動蕩的兩人示意。


    “這次就隨他們。”


    修一不為所動,沒有前去阻止的意思。


    光佑想了想,鬆開拉住修一袖口的手。


    “嗯,我也覺得挺好的。”


    來之前他還是比較擔心的,看到他們【其樂融融】的爭執在一起,放心了不少。


    然後光佑看到修一看向了自己。


    哎?我的臉上是黏上了什麽髒東西嗎?


    “這也算是一種特殊的排解壓力的方式,在臨場前不是壞事。”


    光佑困惑之際,陽乃從他後麵冒了出來。


    臉上掛著日常的輕鬆笑容,一點也沒有壓力的樣子。


    修一知道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即便換成更加嚴肅、艱難的場合,她也會像現在這樣。


    表演出最佳的外在,隱藏起最深的內在,永遠將理想的形象展示以眾人。


    不過今天這種級別遠遠到不了後者的程度就是了。


    “還是有點緊張啊,可惜這種解壓方式不太適合我。”


    葉山走到三人身邊,臉上帶著點怯場的神色,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


    他觀察這邊很久了,總算勉強找到機會加入話題。


    隻要能和她正常說兩句話就好,不奢求能有其他的什麽進展。


    葉山隼人將期望降到了最低,故作正常的外表下,是最卑微的乞求。


    然而……


    “哎呀。”


    陽乃驚訝地輕捂小嘴,好看的眼睛張大些許:“原來葉山同學還在的啊。”


    “我……”


    她的話一把刀子插在了葉山隼人的心上,留下深深的創痕。


    “一路上葉山同學都不吭聲,宛如一個透明人一樣,我還以為你離開了。”


    說完,陽乃微微欠身,表達自己的歉意:“對不起,葉山同學,沒怎麽關照到你。”


    “啊哈哈,沒關係,我也有錯……”


    葉山的手若有若無的捂住胸口,強撐著交代完幾句後,又迴到了原來的位置。


    還是那樣,一點沒變……


    心思縝密的光佑察覺到異常,想要跟上去。


    還沒走出去,清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光佑。”


    “嗯……啊,在,在的,修一同學。”


    “入場時間快到了。”


    “可是……”


    光佑猶豫起來,最後還是依言迴到了觀眾台。


    目送著光佑消失在入口處,修一緩步走到陽乃身後。


    她也似是早有預料,合上了剛翻開沒看幾眼的資料夾,轉頭抬頭迴以微笑。


    “有事嗎,修一同學~”


    “光佑迴去了。”


    “謝謝咯,有些事不是他那種小可愛需要知道的。”


    “比賽要開始了。”


    “嗯,我在注意時間,目前來看大家狀態都很好。”


    語氣中有意強調【狀態】兩字,仿佛在她看來就是這樣。


    “對手的資料,我需要進行最後確認。”


    陽乃對著修一伸出手,後者也遵從地取出提包,將裏麵的一份文件夾遞過去。


    “時間有限,這次我建議直接從標注的重點入手。”


    修一走到陽乃跟前,俯身在她手裏的白紙上指出一處處標注。


    陽乃沒有反對,迅速瀏覽上麵文字的同時,在修一手指停留的位置不輕不重的劃了一下。


    “嗯哼,現在知道抓緊時間了?你以為是因為誰導致時間這麽吃緊的~”


    對昨晚發生的事,她仍在耿耿於懷。


    這個男人還擅自將她定好的鬧鍾收了起來,今早醒來後已臨近正午。


    出門就看到罪魁禍首那張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臉,手裏端著準備好的午餐,若無其事地在那裏說了一句——


    『早上好。』


    等自己收拾好並吃完了早飯或者說是午飯,他又拿著準備好的西裝等在房間裏。


    還有補妝的用具,要帶的資料,洗淨的手帕,臨場應急用品……


    那是她原本的步調,如今卻被第二個人蠻不講理地加入了進來。


    就和那三年一樣。


    「不能繼續下去了。」


    雪之下陽乃明白,這樣的關係早該在那一天就結束了。


    然而……


    【請參賽選手入場。】


    台上傳來主持人的入場聲。


    「你……」


    『該走了,會長。』


    男人俯下的身軀愈加下傾,距離被再次拉近,吐出的氣息交融在一起。


    「……我不是會長。」


    應該是“隊長”才對,而這個稱唿在隻局限在今天,過後也會不複存在。


    『嗯。』


    他知道。


    他是故意這麽叫的。


    雪之下陽乃單方麵地認為那樣的關係在那一天就結束了。


    然而……


    【請參賽選手入場!】


    台上催的有些急了。


    『該走了,會長大人,如果不想委托失敗的話。』


    「……」


    千羽修一還不想就此結束。


    ……


    (這次雖然沒歪,但又是究極保底,首充沒保住嗚嗚嗚o(╥﹏╥)o)


    (最近怎麽都這麽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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