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


    手榴彈一扔,亂跑的元軍被炸死一片;燧發槍一射,一排排元軍嘩啦啦倒下。


    然後鐵騎一衝,收割元軍如同砍瓜切菜,絲滑無比,沒收到任何抵抗。


    箭矢橫空,一名名元軍被射殺,許多已經騎上戰馬要跑的元軍瞬間被不知從哪裏飛來的箭矢射穿,落下戰馬,生死不知!


    五千明軍對上一萬多的元軍,如若無人之境,殺得元軍血流成河,潰敗亂逃…


    明軍最後方,朱楨手持七石長弓,腳邊放著一簍簍箭矢。


    隨著他不斷拉弓射箭,不遠處的元軍不斷死亡,箭無虛發,每一箭必定帶走一個敵軍。


    咻咻!


    噗噗!


    箭矢如同流星橫空,發出爆鳴之音,不斷帶走元軍的生命。


    一旁被關押起來的海別、張玉、盛庸看到這一幕,心中的駭然更盛!


    這家夥…神箭手?


    再看看那些還沒反抗就潰逃的元軍,海別心中非常不是滋味。


    明軍勇猛無敵,而元庭大軍卻軟弱無能,不負當年英勇…丟盡了黃金家族的臉麵。


    看著明軍單方麵的屠殺元軍,海別心在滴血,但又恨鐵不成鋼,對這些腐敗的元軍,她也很憎惡…


    陡然,海別餘光看到遠方有一道胖乎乎的身影在侍衛的攙扶下上了一匹戰馬,就要遁逃。


    海別眼皮一跳,這不是他們的大汗嗎?


    大汗居然要逃?還是第一個逃的!


    這個懦夫,不配做他們黃金家族的大汗,更不配是黃金家族的人。


    作為一國之君,不與將士們共生共死,反而一味的逃…丟人啊!


    海別臉頰都臊得慌…


    可接下來讓海別對這些所謂的元庭貴族徹底失望,因為逃跑的不是大汗一人,而是所有貴族。


    “混蛋…”


    海別生在書香世家,被氣壞了也隻會來迴罵這麽一句髒話。


    張玉與盛庸等人也歎息一聲。


    他們都知道,元庭大勢已去,氣運散盡,不複從前了…


    說是元庭,其實已然分崩離析。


    大多數貴族隻想享樂,唯有他們的大王擴廓帖木兒是真正心係大元的…


    可大王一個人也孤立無援啊…終歸不是已成大氣候的南明的對手。


    一次次的對戰大明,一次次的失敗,他們的大王已然傷痕累累…


    可這些貴族呢?


    除了享樂還會做什麽?


    隻會在遇到敵軍之時,二話不說就逃…


    如此君不君,臣不臣的朝廷如何能複興?


    張玉與盛庸等人一時間有些迷茫…他們該何去何從?


    海別罵了一句後,也陷入了迷茫,她該怎麽辦?她父親擴廓該往何方行去?


    麵對如此強大的南明,他們還有機會複興大元嗎?


    想著,海別不自覺的看了眼依舊不停拉弓射箭的楚王朱楨的背影,一時間,海別隻覺得這道身影太偉岸,壓得她與她父親、元庭喘不過氣…


    更別說還有更恐怖的南明朱皇帝…


    這一家子怎麽都是怪物啊?都是不可戰勝的嗎?


    海別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咻咻!


    咯嘣!


    又一支箭矢射走,朱楨手中弓弦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嘣聲,仿佛隨時會斷掉一般。


    但朱楨依舊沒停,繼續開弓射箭。


    倒不是朱楨不喜歡用燧發槍,而是他覺得射箭更帥氣,效率更快。


    他有宗師級的箭術,隻要箭矢足夠,弓弩受得住,力氣足夠,他可以一直射…


    這簡直就是敵人的噩夢。


    就在這時,朱楨也看到了遠方要遁逃的北元皇帝以及那些大臣,微微挑眉:“這些家夥還真是逃跑小能手…但今天你往哪裏跑?”


    說罷,朱楨手中弓弦再次彈射,箭矢穿破空氣,瞬間激射到北元皇帝愛猷識理達臘身前…


    刺耳的音爆聲響起,愛猷識理達臘胯下的戰馬被驚動,陡然高高仰起前蹄,北元皇帝愛猷識理達臘瞬間落馬,摔得七葷八素。


    而箭矢也穿透了戰馬,戰馬哀嚎嘶鳴一聲,瞬間倒地不起。


    其餘剛要逃跑的貴族一個兩個都被嚇傻了,呆立原地不敢動彈,生怕不知從哪飛來的箭矢穿透他們的腦袋。


    可他們沒動,朱楨動了啊,手中長弓不停攢射,一隻隻箭矢穿透了那些北元貴族想逃騎乘逃跑的戰馬。


    戰馬一匹接著一匹的倒下。


    這一幕,讓那些貴族徹底絕了逃跑的想法,不逃不一定死,但逃了一定死…


    那箭矢太過恐怖,似乎長了眼睛,從他們耳邊劃過,然後才射穿了戰馬的…


    於是,那邊的營地內還在廝殺,這邊的一群北元貴族包括北元皇帝卻是兩股顫顫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這一幕非常有趣,看得海別、張玉、盛庸等人張大了嘴巴。


    這也行?


    另外,那些家夥膽子也太小了吧!


    這就不敢跑了…


    可海別三人想了想,若是他們麵對朱楨那神乎其神的箭術時,是否還敢逃?


    最後,三人對視一眼,得出結論,不敢!


    因為逃跑,朱楨手中的箭矢一定會追到你,在你跑出射殺範圍之前將你射穿…


    海別三人不由得沉默了…


    心中則是絕望一片,完蛋了,元庭完了,大汗都被抓了,元庭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半個時辰後,戰鬥結束…不,屠殺結束!


    殺敵八千,投降了兩千,抓捕了包括北元皇帝之內的十多位元庭貴族,繳獲戰馬五千多匹,輜重、兵器鎧甲不計其數;


    最多的還是金銀珠寶、珍珠瑪瑙、翡翠玉石、美酒…美人。


    單是裝著金銀珠寶的箱子都裝滿了十多輛馬車;然後珍珠瑪瑙、翡翠玉石、美酒也裝了幾十車;


    總計價值超過五百萬兩,價值驚人!


    至於美人…就是那些舞女,以及那些貴族的嬪妃多達上百個,看得朱櫚這小子都有些眼熱,直唿好家夥,元庭貴族就是會玩…


    但這些美人沒有朱楨的命令,沒人敢動,違者斬立決,而朱楨顯然沒有當牛頭人的心思,也沒有將這些女人分給將士們的意思,


    而是讓人給她們衣服穿,將她們暫時看押起來,等待後續處理。


    元庭大帳。


    朱楨踢開散落得到處都是案桌,坐在上首,手中把玩著北元皇帝的金印,目光打量著跪在下方的北元皇帝愛猷識理達臘以及一眾瑟瑟發抖的北元貴族。


    過了一會,朱楨將金印封存,這玩意他可留不得,老父親朱元璋惦記很久了。


    做完這些,朱楨這才看向愛猷識理達臘,問:


    “你幾個兒子呢?還有你們那個宰相“咬住”呢?還有你元庭的那些大臣去哪了?”


    朱楨本以為抓到了大魚群,可他娘的隻有北元皇帝這一條大魚,其餘的都是小蝦米,很多元庭重要人物都不在,朱楨很不高興。


    愛猷識理達臘聽到朱楨問話,渾身一顫,全身肥肉隨著波動,看得人頭皮發麻。


    顫顫巍巍道:“朕…我…我不知道!”


    “嗯?”朱楨眼神危險。


    “我真不知道,早在藍玉攻打和林之前,我就已經丟下他們帶著我身後這些人跑了,其他人如今在哪,我真不知道啊!”愛猷識理達被朱楨的眼神嚇了一跳,急忙解釋。


    營帳外的海別眾人已經抬頭望天,這就是他們的大汗?


    太丟人了!


    營帳內,朱楨也無語。


    朱棣與朱櫥更是儕牙,我擦,這就是北元皇帝,就是這麽個膿包?


    朱楨咬牙,當即揮手:“三哥,你擅長拷問,你將這些家夥帶下去一—拷問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元庭主要人物所在。”


    “嘿嘿,沒問題!”朱櫚當即摩拳擦掌。


    而愛猷識理達臘頓時一臉驚恐:“不…我說的都是實話,我真不知道啊…”


    其餘貴族也慘叫著,更是有人襠下流出水漬,當即尿騷味十足。


    朱楨嫌棄的轉身就出了營帳,而朱櫚也嫌棄的讓人將這些人綁起來,他要——審問。


    沒一會,整個軍營內就響起了一聲聲慘叫。


    許久之後才停歇。


    被看押的海別小臉慘白,這一刻她有些慶幸,自己姑姑嫁給了朱皇帝的兒子秦王,


    這讓她免了許多痛苦…


    張玉與盛庸有也是冷汗直冒,有些慶幸…


    另一座收拾幹淨的營帳內,朱櫚罵罵咧咧的走進來,看向朱楨:


    “老六,這些家夥都是廢物膿包,真的不知道什麽重要情報…隻知道吃喝享受!”


    朱楨早有預料,擺擺手:“算了,就這樣吧,這次抓到愛猷識理達臘,拿到了象征元庭正統的金印,已經收獲很大了。”


    朱櫚聞言詫異道:“老六,咱們不繼續追下去了?擴廓可還沒找到,還有許多元庭重要人物還沒找到呢?”


    朱棣也詫異的看著朱楨,不浪了?


    朱楨歎息:“大哥急了,讓父皇下了旨意,讓咱們三兄弟快點迴去,不然以後都不用迴去了!”


    朱棣與朱櫚張大嘴巴,隨即無精打采起來。


    這就要迴去了啊?可是還沒玩夠啊!


    特別是跟著朱楨,非常刺激,讓哥倆流連忘返,不想迴去!


    但皇命難違啊!


    三天後,朱楨眾人迴歸雁門關。


    當徐達看到北元皇帝之時,陡然張大嘴巴:“臥槽,你真抓到了啊?”


    一時間,雁門關內轟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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