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聰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桌上的牌,嘴唇不停地顫抖著,嘴裏不停地念叨著:


    “完了,完了......我爸要被我拉下水了......”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絕望的顫抖,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整個人像是失去了支撐的木偶。


    搖搖晃晃地向後退了幾步,隨後“撲通”一聲,癱坐在了身後的椅子上。


    然後雙手無力地垂在身體兩側,眼神空洞而懊悔,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浸濕了他的衣領,那模樣仿佛陷入了無盡的深淵,無法自拔。


    對於秦聰的這番失態的言語,我隻是靜靜地站在一旁,心中沒有泛起一絲波瀾。


    畢竟,在這魚龍混雜、爾虞我詐的牌局世界裏,什麽意外都有可能發生。


    真正讓我感到好奇的,是他話語背後隱藏的信息,究竟是什麽樣的情況,會讓他說出拉他父親下水的話來?


    牌桌上那三張明晃晃的 a,在旁人眼中或許是足以改變命運的神牌,但在我眼裏,它們不過是這場遊戲中的一個小小插曲,根本影響不了我內心的平靜分毫。


    我不緊不慢地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煙,動作嫻熟地將它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任由那辛辣的煙霧在肺裏盤旋一圈後緩緩吐出,眼神冷漠而堅定地注視著前方,仿佛周圍的一切喧囂都與我無關。


    對麵的三人此刻正沉浸在即將勝利的喜悅之中,他們一邊用尖酸刻薄的語言肆意地嘲諷著我們。


    臉上掛著得意洋洋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是在向全世界宣告他們的勝利。


    一邊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向著那堆積如山的籌碼探去,手指已經快要觸碰到那代表著財富與榮耀的籌碼。


    就在他們的手剛剛碰到籌碼的那一刹那,我微微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銳利光芒,聲音低沉卻堅定地喊道:


    “急什麽,我還沒開牌呢!”


    這簡短的一句話,如同平靜湖麵投入的一顆石子,瞬間打破了現場原本一邊倒的氣氛。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投向了我,帶著驚訝、疑惑與一絲不安。


    那名耳朵上戴著誇張大耳釘的富哥,臉上原本掛著勝券在握的得意笑容,聽到我的話後,嘴角上揚,帶著一絲嘲諷的輕笑,下意識地開口說道:


    “怎麽?難道你區區金花還能贏我這豹子啊?”


    話一出口,他臉上的得意瞬間凝固,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懊悔。


    這句衝動的話如同在這緊張的氣氛中點燃了一顆危險的信號彈,將他們一下子推到了懸崖邊緣,陷入了極為不利的境地。


    一直癱坐在椅子上的秦聰,像是被注入了一劑強心針,猛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他的雙手用力地撐在賭桌上,由於用力過猛,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如同一條條蜿蜒的小蛇。


    他的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死死地盯著對麵的富哥,眼球仿佛要從眼眶中凸出來,額頭上的青筋也跟著跳動起來。


    他漲紅了臉,用盡全身的力氣呐喊道:


    “你怎麽知道我們的牌是什麽?!你們是不是耍了手段?”


    那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尖銳刺耳,在整個房間裏迴蕩著,引得周圍的人紛紛側目。


    原本喧鬧的環境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屏氣斂息,注視著這場一觸即發的衝突。


    對方三人聽到秦聰的質問,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


    雖然他們也意識到富哥說錯了話,但此刻卻極力保持著表麵的平靜,像是波瀾不驚的湖麵,試圖掩蓋內心的驚濤駭浪。


    那富哥微微聳了聳肩,故作輕鬆地迴複道:


    “猜的唄,我的意思是哪怕你是金花,也贏不了我們。”


    然而,他的眼神卻不自覺地遊離著,不敢與秦聰那噴火的目光直視,聲音也略微有些顫抖,顯然是底氣不足。


    可是,秦聰此刻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哪裏還顧得上這些細節。


    他依舊漲紅著臉,脖子上的青筋根根分明,像一隻發狂的獅子,在眾人的注視下,揮舞著手臂,嚷嚷著:


    “我說你們怎麽可能一直贏我,原來是出千!你們出千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情緒也越來越激動,仿佛要將心中所有的不滿和憤怒都通過這一聲聲的呐喊宣泄出來,整個場麵陷入了一片混亂與緊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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