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二被音節帶入一個搖搖晃晃的世界,一切都在抖動,腦海裏浮現的是遠古祭祀時人類對上天發出的祈禱。


    音節充滿了悲愴和哀傷,他仿佛也是祈求上蒼的一員,赤裸上身,腰間圍著一塊獸皮,雙手捧著一條血淋淋的獸腿,穿過一群半裸的野人,放到祭台上。


    隨後他跪在祭台上,拿起插在祭台上石片做成的匕首,猛地插入自己的心髒,鮮血流滿祭台,下麵叩拜的野人站起身發出喜悅的唿喊,圍成一圈跳著歡快的舞蹈。


    等著他血流幹,幾個隻有腰間一塊獸皮的男性,把他托舉到頭頂,驕傲朝著旁邊的高山走去。


    沿途長達百米的蟒蛇退避,一人高的蚊子惡狠狠盯著這群人類食物,一聲聲怒吼把天空的雲彩震散,一頭數百丈高的猛虎,在對麵山頂盯著這群祭祀的野人。


    這具軀體血已流幹,麻二卻可以看到周圍的一切,好像地球上的電影,光禿禿的高山,一根草都沒有。


    就這樣被抬舉往山頂走去,半路會換人繼續托到頭頂,沒人喊累也沒人喊餓,麻二看得都要瞌睡了。


    夕陽時分走到高山山頂,眼前是一座無法形容宏偉壯觀的高山,山尖似乎已經頂破天空,所有野人都跪在地上對著這個高山跪拜。


    爬了半天才到高山的山腳,這是什麽山?


    山腳下一個兩人寬的山洞,眾人抬著麻二進入山洞,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繞過一堵矮牆,還是熟悉的洞穴,


    把麻二被放在平滑的岩壁前,然後野人們逃命似的跑了。


    洞穴出去是野人世界?每次進入洞穴都是從灰霧世界昏睡而來,現在以另一種自殺祭祀的方式迴到洞穴。


    對麵高台上的火堆突然熄滅,洞穴升騰起灰色的霧,灰霧裏夾雜著嘶吼、呐喊和慘叫,撞擊到石壁上發出臨死前的哀叫,撞得稀碎後帶著潑水聲,仿佛一群又一群的人撞牆自殺,血流成河。


    火光漸漸亮起,不知何時出現一群黑袍人,圍著麻二跪坐祈禱,發出的聲音和祭祀台下野人一樣,音節古怪、氣推著舌頭打顫,此刻已經是屍體的麻二隻能看黑袍人對著他‘吟唱’。


    熟悉的掌聲再次響起,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


    ......


    又要把自己扔到火堆裏?


    一套程序式的儀式後,伴隨“嘿哈,囚徒”的號子聲,麻二的屍體被黑袍人抬起來,莊嚴肅穆邁著整齊的步伐朝著火堆走去,這次沒有放架子上,兩個格外雄壯的僵屍抽出腰間刀斧,把麻二肢解,一塊塊扔進火堆。


    麻二:五馬分屍?!


    最後留下這具軀體的腦袋,用一根尖木棒插好放進火堆之中,正好和跪拜的黑衣人一個高度,對視以後,麻二看清他們的臉,果然是僵屍臉。


    黃蠟色皮膚脫水後貼著五官,臉上肌肉呈現幹木柴的質感,手指甲又長又黑,有別不注意衛生的僵屍,還在流淌黃水。


    一眾僵屍似乎在交流,從兩個剛才分屍的選出一個,剝掉他的黑袍直接扔進火堆,火勢頓時升高幾尺,其他僵屍發出猴子一般的叫聲。


    沒有黑袍的僵屍赤裸著走向火堆,麻二覺得辣眼睛,想要問問大兄弟,好好地活祭儀式上怎麽還裸奔呢?這樣不好。


    被推出的僵屍站在火堆裏,如同蠟燭一般,皮肉流淌,最後剩一副骨頭架子在燃燒。


    隨後洞穴又泛起灰霧,黑袍僵屍退入灰霧中,等霧散去,空蕩蕩的洞穴就剩下木棍上的腦袋和一副燃燒的骨架。


    被砍下的肉塊還在火堆裏劈啪炸響,油脂很旺盛,麻二不知道自己現在算什麽?


    附體在一個剛出場一分鍾就噶的短命鬼身上,有什麽特殊的含義?


    麻二寄居在插木棍的野人顱腔裏,不能像以前一樣離體漂浮,野人腦袋就是囚禁他的牢籠,火焰對這顆腦袋似乎毫無辦法,幾個小時了,肢解的身體碎塊都烤化了,腦袋上的頭發絲都沒烤焦。


    僵屍骨架子還在燃燒,身上的肉遇火就融,骨頭仿佛和火堆裏的符咒木柴一般,持久耐燒,骨頭表麵白色已經變成紅色。


    叮叮當當脆響,彈珠掉落地上的聲音傳來,麻二眼睛要從眼角瞥出來也沒看到有什麽東西過來。


    “呀咿,呀呀,籲哈哈。”


    “庫哈,咿呀呀,唿擦擦。”


    好像有生物在交流,麻二眼睛往下一看,火堆前兩個黃豆在聊天,後麵密密麻麻的黃豆在等前麵的黃豆交流。


    一個黃豆對後麵的黃豆嘰嘰喳喳叫喚幾聲,一群黃豆歡唿跳躍,自發到前麵疊羅漢,高度和麻二眼睛平視。


    黃豆小人!


    黃豆上麵五官清晰,手腳隻有頭發粗細,麻二都擔心支撐不起黃豆大腦袋,兩個黃豆首領站在最高處,對著腦袋嗚哩哇啦討論一番。


    左手黃豆首領揮舞著雙手,表情瘋癲而猙獰,下麵黃豆小人瘋了一般衝向火堆。


    劈啪劈啪劈啪,一股烤黃豆的味道彌漫,作為寄居在野人腦部的麻二居然覺得這種味道很香甜,不由自主吸了鼻子,和火把裏的白煙不同。


    烤黃豆味道裏有蜂蜜烤肉的味道,用力多嗅了幾下,麻二覺得很壓抑,看到自己魂體已經漲滿整個顱腔。


    已經可以在野人的顱腔裏活動,但是對外的視野隻有通過眼睛觀察,似有似無的香味一直通過鼻子和耳朵進入顱腔。


    一不小心又多吸了三五口,腦袋裏已經容不下麻二,像一個被包裝擠壓的氣球,魂體感覺要窒息了,隻能張大嘴巴喘氣。


    又吸了幾口,麻二想勸黃豆小人們,不要黃豆撲火了,太香了,實在太香了。


    ‘噗’麻二的腳似乎穿透了包裝袋,隨後手腳都從顱腔裏伸出去,輕微的炸裂聲響起,麻二完好無缺從野人腦袋裏出來了。


    看著前仆後繼的黃豆,洞穴深處縫隙湧出無窮無盡的黃豆,衝進火堆越多,火焰越旺盛,現在高台上火堆冒出的火光已經燒到洞穴頂部,黃豆小人依然沒有停歇。


    身下的野人腦袋在麻二出來後,迅速被火舌融化,頭骨在棍子上搖晃幾下,隨著棍子一起掉入火堆,很快變成一堆焦炭。


    麻二在火堆裏沒有任何灼燒的感覺,隻是魂體越來越大,已經可以覆蓋整個高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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