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了一下可能是諧音,哇作者你可真是夠懶的。


    “話說你們守夜是怎麽安排的呀?”


    李茜道:“程淵清和方騰,我和薇薇。或者程淵清和薇薇,我和方騰。”


    淩夢期奇怪道:“後麵那兩個就算了,前麵那兩個是認真的嗎?兩個女生一起守夜,怎麽想都有點不太安全。”


    李茜笑道:“所以基本就是按照後麵來安排的,反正不可能把方騰和薇薇放在一起,不然大家都別想睡覺了。”


    被說的兩位都很有自知之明的閉嘴了。


    於是之後,方騰在外麵守夜,還有她和顧言。本來李茜也要一起的,但程淵清和林薇薇包括她也在內,都勸她可以直接去休息的,反正她和顧言也醒著了,守夜也不需要這麽多人。於是除了她和方騰還有顧言,其餘人都去車裏睡了。


    方騰拍了拍大石頭,然後坐了上去:“你們怎麽也不去睡?”


    “最近基本都在睡覺,都快睡成豬了,還睡呀。反倒是你都說了,讓我們守夜就好了,你怎麽不去睡?”她和顧言也坐在了一邊。


    這是實話,反正她要做的事情也不是非常的著急,於是這路趕的也很隨便,糧食也很充足,有顧言在安全也得到了保障。末世除了實在沒辦法的衛生問題,她過得很舒適。


    “暫時有點睡不著吧……”


    他突然又說道:“不過為什麽有種我生存好像是個問題而你生存不是問題的感覺?”


    淩夢期心虛,“那一定是你的錯覺,我隻是比較沒目的而已。”


    淩夢期趕緊轉移話題,“話說你們之前說要去a市是幹嘛?拿東西嗎?”


    “啊…這個嘛……”方騰說話居然有些猶豫起來,說道:“程淵清和李茜就算了,但我和林薇薇對自己的家鄉的感觀不是很好,所以想走吧。”


    “因為過去的事情嗎?”


    “嗯,也算。”


    方騰思考片刻,然後拿了根棍子扒了扒火,結果火很快的順著棍子燒上來,嚇得他把棍子扔進火裏。


    淩夢期:“?”


    淩夢期道:“你在幹嘛?”


    方騰道:“醞釀講故事的氛圍。”


    淩夢期:“?”


    方騰道:“結果失敗了,看來我運氣不是很好。”


    淩夢期:“?”


    這好像跟運氣沒關係,而且你在試圖用什麽樣的方式醞釀講故事的氛圍?


    方騰道:“反正守夜也很無聊,所以講講這些也剛好,正好現在守夜,到下半夜的時候輪到我們休息的時候可以當睡前故事聽。”


    這樣說著他又無聊的在旁邊撿了根小木頭扔進篝火裏,然後慢悠悠說道:“就是你也知道林薇薇她之前說的她父親的事吧?”


    淩夢期點頭。


    “其實不止這個,她以前上小學的時候還有一個朋友。”


    方騰說林薇薇在小學5年級的時候其實有一個閨蜜,像其他的孩子一樣期待並幻想著自己的未來。


    那個閨蜜和林薇薇處境相似,不一樣的是,母親是因為得病被父親放棄治療死的,然後父親逼著她輟學打工。


    而那個孩子是有反抗過的,但她父親時不時跑到學校去鬧,最後逼得她很尷尬。沒法去學校,也沒法和林薇薇繼續在一起玩,因為林薇薇和她在一起幾次被看到後還被她父親拽著罵,然後迴去又會被她的父親打。


    於是她跳樓了。


    給她留下了遺書。


    ——‘這個世界很大,未來很長,你代替我去找喜歡你的朋友吧,找一個比我好的代替我陪你,但不要讓自己受傷。以前外婆說人死了會變成星星,這下我也可以保佑你了。’


    在看完遺書後,好不容易趕到她家,正好看到她一躍而下。鮮血染紅了土地,她聽到許多人指指點點,她的父親說:‘隻知道給我丟臉,晦氣,白養那麽大。’


    淩夢期:“……”


    顧言:“……”


    淩夢期欲言又止,不知道該說什麽的她說道:“確實……換誰都不想迴去了。”然後又說道:“希望她那個閨蜜的父親有事。”


    方騰被她的發言整笑了,然後又說道:“我的話是家裏重男輕女。”


    淩夢期一臉震驚的看著他。


    方騰立馬反應過來她誤會什麽了,語速加快的辯解道:“不是!我是男的!你聽我說!”


    然後方騰又解釋說,他那個出生地還好,隻是地方還是小。有見識讀過書想出去發展的都走了,所以剩下的都是沒見識和封建思想的,他的父母就是如此,但在那很常見。


    他其實還有個大他5歲的姐姐,而重男輕女的是母親而不是父親。


    母親對他很好卻對他姐姐不好,總是叫她去做事情,不高興做不好就掐她,掐的手和大腿總是紫一塊青一塊。


    父親會在這時候給姐姐買東西吃,對他說以後一定要對姐姐好,因為姐姐現在苦,而母親父親也勸不動,沒辦法。


    就這樣,一家人的問題好像嚴重又好像不是很嚴重,至少日子還能過。隻是對姐姐來說應該很煎熬,就算不被打,多少也被母親喋喋不休的嫌棄和打壓,弄得很不好受吧。


    後來,在一個下雨天,母親叫放學迴家的姐姐一起去買東西。在河邊的時候不知道起了什麽爭執,然後姐姐不甚滑落到了河裏,被淹死了,這件事情也被警察判定為意外。


    那之後,他的父親就和母親離了婚,而母親認為離過婚自己就沒人要了,會嫁不出去所以又鬧自殺,說父親不負責。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本來就有許多心事壓在心頭的父親,因為接二連三的事所以讓他病倒了,母親才離的婚,然而沒幾年父親就去世了。


    “是不是有點可笑?”


    淩夢期無言無語,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內心組織語言了半天還是想道,這個小說世界裏的好多人都好慘。


    但是方騰又說道:“其實我也好久都沒向別人說起過這些事情了。如果不是死人了,要跟那裏的同齡人說起姐姐的經曆也會被說很正常吧。因為重小輕大重男輕女在那裏是很常見的事情,那裏不該有的刻板印象和固有思想都有了,反而顯得我們不太正常。”


    淩夢期突然想起,以前經常刷到的把孩子送人娶精神病老婆或大部分留守兒童的地方,也基本都是比較落後的地方。


    那這麽一想,好像不是這個小說世界裏的人都很慘,而是剛好她去的地方遇到的人,他們以前的生長環境恰好都挺落後的,所謂地方越小越落後,盡管不是落後的很誇張。


    淩夢期捂臉。


    就之前認識的傅源生好點。那也是因為他父母是a市人,去x市隻是因為那裏醫療水平相對落後……意思就是說,他們一家相當於過去扶貧的。


    方騰道:“去了城市,感覺自己依舊會有點格格不入吧,感覺周圍同齡人的父母都很開明……”


    淩夢期接上:“但反正這種開明的父母就是輪不到自己,對吧?”


    方騰道:“哈哈,對了。總之就算是這樣,待在那裏也比迴去好。”


    淩夢期問:“你喜歡你姐姐嗎?”


    方騰答:“其實我姐姐挺好的,雖然說她好像討厭我,但對我挺好的。”


    印象深刻的一天,年幼的他在迴家迴到房間的時候發現了縮在角落裏抱著膝蓋的姐姐。那時候他們還是一個房間的,所以不可避免的撞上了。


    姐姐好像哭過,用紅腫的眼睛迴頭看了他一眼,說道:“我討厭你。”


    “我討厭你活的那麽輕鬆無辜,討厭你什麽錯都沒有。你沒錯我又做錯了什麽呢?因為你沒錯我受的痛苦都像活該一樣。”她哽咽的對他控訴著,卻沒有看他,低垂著眼簾看著地上,像在喃喃自語般。


    她又迴頭看他:“你出去。拿什麽東西也好,做什麽也好,趕緊做了出去。”


    他隻是站在原地,心裏蔓延著莫名的愧疚,絞著手指和衣服的邊角,感覺抬不起腳也不知所措。


    姐姐她沉默了,說道:“……我桌子上還有幾塊糖,是你喜歡吃的吧?自己出去玩著吧,和朋友們分了吃,我不想衝你發火。”


    他拿著糖果出門,下意識迴頭看了眼姐姐的背影。那時候他覺得姐姐很奇怪,說討厭他的姐姐知道他喜歡吃這個牌子的糖果,每次父親帶她去買的時候都挑他喜歡的糖。


    在夜晚他睡著的時候放進罐子裏,挑出明天要給他的糖,然後再留下她自己的那份。隻是姐姐好像從沒舍得吃的她的那一份,被小心的放進另一個鐵盒子裏的糖,每晚都越堆越少,而他拿到的總是那麽多。


    他偷偷看著姐姐晚上一顆顆的數著糖,在白天的時候在紙上畫畫,畫出一個房子,裏麵有姐姐還有他。


    雖然姐姐常說不喜歡他,可他喜歡姐姐。想著等到長大之後去掙大錢,給爸爸媽媽姐姐都買個房子。


    不過爸爸媽媽的房子要買的遠一點,因為媽媽不喜歡姐姐,但是媽媽住的遠會孤獨,所以爸爸陪媽媽,他陪姐姐。


    到時候再給姐姐買好多糖,多到牙齒都長蟲,到時候姐姐就不會不舍得吃了吧?


    他興致勃勃的在紙上畫著期望的未來,可是直到有一天,姐姐出意外了,爸爸媽媽也開始天天吵架。


    媽媽吵完總是迴房間,爸爸吵完總會捂著眼睛揉了又揉,說:‘我對不起你們。’


    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隻是家裏沒有姐姐了,他所期待的未來,也像那裝著糖的玻璃罐子一樣,被摔得稀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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