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左相今日上朝了?那不是個冒牌假貨嗎?”


    此刻禮部大學士震驚的手中的茶碗都沒有端住,茶水濺出來一片,灑在了他的衣袖上。


    前一段時間戶部尚書彈劾左相,說朝中之人乃是他人冒名頂替,真正的左相已經私自離京,直指左相意圖謀反,求陛下下令抄左相滿門,陛下但是迫於四王在京中的勢力施壓,下令將左相下獄,關於大理寺當中。


    但是卻有當今聖上的心腹嚴格看守,對外聲稱會仔細查明真相,確認朝中的左相究竟是真是偽,戶部尚書雖然沒有完全的達到目的,但是他們得到的消息是,左相已經死在了虞城之外,定罪是遲早的事,也不急於一時半刻。


    今日萬萬沒有想到聽到了這樣一個消息,早晨起來偶感風寒,禮部大學士告假在家,沒有想到下麵的人匆匆忙忙跑進來,一記驚雷炸在耳邊。


    呂布不大學也是禮部大學士李誌遠,是有名的狐狸,朝中雖說沒有保持中立,但是像一棵牆頭草一樣,哪裏有風哪裏倒,還沒有實質的幫助,油滑的比那水中的魚兒都更甚,讓人恨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老爺,消息絕對可靠,現在整個京城都已經傳遍了,說戶部尚書汙蔑左相,左相大度,沒有與之計較,反而聽命下了大獄,以證自身清白,現在天理昭昭,左相從未離京,一切都是戶部尚書的臆想而已,皇上已經命戶部尚書在家自省了,無召不得隨意出門呢。”


    下人低著頭,娓娓道來傳遍了整個京都的故事。


    “這……一晚上而已,天居然變了,看來魏老狐狸還是棋高一丈,老夫還以為,他是死在了外麵,沒有想到居然安然歸來了,哈哈哈,著實厲害,去,給我下帖子,老夫要去看一看,這位老匹夫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麽藥。”


    讓管家去左相府遞帖子,安逸久了,他也想看一看這京城的水到底有多深。


    “老爺,還有一個消息呢!”


    下人吞吞吐吐,抬頭小心翼翼的看眼自家老爺。


    “你這小子,何事如此,吞吞吐吐何故?”


    禮部尚書圓潤的身體像一個彌羅佛一樣,平常他就是以這一笑麵示人,無論是外麵還是府裏的人都在一聲老爺脾氣異常的好。


    “姥爺,太子黨程將軍,在外麵運迴來一批糧食,昨夜據說已經入京了。”


    “什麽!你再說一遍!”


    這下子禮部大學士再也坐不住了,左相安然歸來,隻能說是四王的計劃有所紕漏,讓這個老狐狸平安走迴來了,但是大局未定一切還不好說,尤其是當今聖上身體越來越不好,太子年幼,四王現在虎視眈眈,勢力日漸增長。


    但是這糧食可是非同凡響,這個消息如果可靠的話,說不準會打破現在的平衡,這可是實打實的籌碼呀,天災人禍,有的人甚至以上天怪罪當朝皇室為由,舉兵謀反了。


    “姥爺,現在外麵都已經傳遍了,京城今天早上已經支起了粥鋪,無論是城內的還是城外的難民,都可以前去領粥,現在有好多人都跪在北門這邊,感謝皇上,在此關頭拯救黎民百姓呢。”


    彌勒佛在屋子當中來迴踱步,這可真是難辦,想他禮部大學士府根基深厚,三朝世家,從來沒有想過陷入奪嫡之爭,更加沒有想過謀朝篡位,隻不過形勢所迫,硬扛不來呀,所以才會像外人所嘲諷的那樣,做了一棵牆頭草,這又何嚐是他內心所願看到的呢,但是皇室式微,這又是難以忽略的問題。


    “且看看……”


    重新坐迴椅子上,禮部大學士的麵容不再是笑嘻嘻的,他異常的嚴肅,看著遠方,陷入了沉思。


    “廢物!”


    一聲怒喝,硯台被人隨手扔了過來,跪在地上的人不敢閃躲,硬生生的被砸破了腦袋,鮮血從額頭上流了下來,地上的人重重地對著上首磕了一個頭。


    “王爺,屬下知罪,可左相實在是異常狡猾,我們的人當時已經在虎丘之外重傷了他,明明憑那樣的傷勢他無法活下來,現在的宰相是否是人假扮的呢?”


    齊王手下實在是無法相信,當初明明他們已經擊殺了對方,就算是沒有親自試探鼻息確定已經斷氣,但是那樣的傷口,大羅神仙來了也很難救啊,怎麽可能會在次出現在朝堂之上呢。


    “你以為皇帝敢冒天下之大不諱,既然今天左相趕上朝,就表示那是他本人無疑了,酒囊飯袋,為何不去追殺,看著他們進入虎丘,為什麽不追進去!”


    齊王氣急敗壞,好不容易的機會,居然謊報軍情,為此他們甚至放慢了腳步,以為大權在握,勝利就在眼前了,萬萬沒有想到,最大的絆腳石根本就沒有死,甚至還帶迴來那麽多的糧食。


    “糧食的事情又如何去說,這批糧食究竟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在咱們眼皮底下,居然眼睜睜的看著糧食進入京城,下麵究竟是怎麽辦事的,給我查,玩忽職守之人,殺無赦!”


    齊王的謀士,人稱洛川老人,此刻也坐在書房當中,陰沉著一張臉。


    “王爺,現在辦不可輕舉易動了,左相歸來,甚至還帶迴了糧食,現在陛下對外宣稱太子外出遊學了,當務之急是把太子抓住,到時候天子的身體狀況,拿捏住了這個命脈,那何愁不問鼎大寶。”


    兩個人正在書房當中謀劃著如何把太子捉住,現在他們可以肯定的是太子仍在虞城附近,並沒有跟隨左相迴京,經常對於太子來說並不是一個穩妥之地,隻要抓住太子,左相的一切安排都會不攻自破。


    “報……”


    外麵忽然傳來通報的聲音!


    “何事,沒看到我與洛川老人正在議事!”


    齊王氣急敗壞,隻覺得今日的空氣都是錯的,哪裏都不讓人舒坦。


    “王爺,西疆來信,八百裏加急,寧家軍收到了一批糧食,據說不在少數,西疆的暗衛傳過來的!”


    來人氣喘籲籲,抖著手,說出來得到的現報,這通報的活不好幹,這種消息,他祈禱王爺不要暴怒殺了通報的人。


    “滾蛋!”


    齊王怒氣衝衝,一腳踹翻了身前的桌案。


    “王爺息怒啊!”


    屋裏的奴才都跪了下去,瑟瑟發抖。


    洛川老人也變了臉色,這對於他們來說簡直是巨大的打擊,要知道他們就在等一個時機,等待皇帝身體衰弱,然後逐漸瓦解太子的勢力,到時候四王之間就是誰厲害誰掌權了。


    沒有想到現在被大家公認的事情,出現了如此大的意外,太子最大的倚仗就是在西疆,那裏是太子的母族,軍隊的名稱甚至被冠以國姓,以寧為字,寧家軍驍勇善戰,把守西疆多年,一直以來都是不可撼動的存在。


    這幾年皇帝越來越力不從心,四王費盡心思,逐步瓦解京城勢力,才有空子可鑽,讓人斷了西疆的糧餉,再去信西域,本來在消耗上一段時間,就可以讓西域和寧家軍開戰,到時候一舉殲滅這個太子的最大倚仗,萬萬沒有想到左相居然把糧食運去了西疆。


    “這老匹夫,從哪裏得來的糧食,不是說運迴了京城嗎,到底有多少糧食,怎麽還有餘力支援西疆!”


    百思而不得其解,要知道現在糧食,對任何勢力來說都是無比重要的存在,天災是任何人都無法抵抗,田地顆粒無收已經三年了,再多的存貨都有消耗殆盡的那一天,現在不光是京城和西疆缺糧,他們四王手中也掌握不了多少糧食。


    “來人,馬上傳信給西疆,想辦法在糧食上動手腳,絕不能讓寧家軍安安穩穩的,西域開戰在即,一旦他們接受了這批糧食,那麽之前的計劃都化作泡影了。”


    難做也必須去做,否則再想有今天的局麵就難了,堅決不能讓太子坐穩儲君之位,太子的年歲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如果現在登基也不是不可以的。


    “派人去查,究竟是從哪裏得來的這些糧食,到底有多少糧食,本王一定要知道!”


    這邊還不知道四王因為糧食而如何的震驚,京城因為左相歸來帶來了怎樣的動亂。


    路薇薇依然是歲月靜好,外麵的那些人已經都趴在了地上,最開始這幫人還在拚命的叫囂著,訴說著自己是何等的勢力,讓路薇薇識相一些,到最後他們已經無力求饒了,趴下的那一刻還在拚命地向對方踹出去一腳,可想而知現在這幫人是一個怎樣的麵容。


    鼻青臉腫的,趴在地上喘著粗氣,內心被驚恐深深地籠罩著,有的人剛剛緩過來一些力氣,準備爬起來逃跑,卻在剛起身的那一刹那,身體不受控製的向同伴瘋狂的打過去,那一刻,他們真的認為,這個末日客棧是地府一般的存在。


    “現在我來問你們,如果你們迴答就好了,那麽很有可能我就放你們離開,但是如果你們迴答的我不滿意,那就休怪我不客氣!”


    路薇薇搬了一個凳子坐在了門口,悠閑地嗑著手中的瓜子,明之站在她的身後給她捶著肩膀。


    “你們是如何進入虎丘的?”


    就這一個問題,路薇薇聽了董鄂的話,如果虎求真的是那麽神秘,那麽這些人又如何解釋。


    “休想,妖女!”


    “呦嗬,還是有勁兒,膽子不小!”


    路薇薇默默的按了電擊的按鈕,就看到地上趴著的身體頓時一陣扭曲,罵聲也變成了一陣哆嗦,眼淚鼻涕和口水瞬間齊飛。


    “啊……”


    “唔……”


    有人實在受不了了,趕緊告饒。


    “唔……錯……錯了……”


    路薇薇按了暫停。


    “我們是有一個道士,是洛川老人找到的,給我們送來了一道符紙,拿著這個符紙,就可以安然走進來!”


    “符紙呢?”


    路薇薇覺得這個老道士也是有兩下子。


    “符紙沒有了,真的,那符紙一進來就燃燒了。”


    “哦?那你們怎麽出去呢?”


    路薇薇茫然!


    “這……王爺的命令是殺了太子殿下,我們,不論生死!”


    路薇薇沉默了,這就是王權時代呀,也許他說的不完全是真的,但是有一點卻是,這裏的命確實不叫做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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