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塔葉塔,你在這啊,開始了嗎?”秋茜和蘇筱筱挽著手跑來。葉塔道:“還沒,估計快了,走吧,我們先進去。”說罷便挽著二人手進門。


    “哇,好多老師。”秋茜往裏看去,已是坐得人山人海,第一排全都是老師,還有幾個麵生的,而且座位前還有名牌。“嘿!這裏!”張皓和竹一辰遠遠朝她們招手,正好那旁邊有空位子,三人就坐了上去。


    “吃不吃?”旁邊丟了兩包薯片過來,秋茜接過,說道:“可以啊,準備挺周到。”說罷便拆開分給葉塔她們。台上燈光聚焦,主持人上台致辭,介紹了一下校領導和幾位教授,比賽便正式開始了。


    “第一組上場的選手是——”主持人看向台下,“初二十班的鹿之菻,以及初三七班的魏溶月。”


    台下掌聲轟鳴,兩位少女各自上台落位,一位帶著銀框眼鏡,頭發後束,紮在腦後;另一位目光清柔,似不食人間煙火。“啊?為什麽沒有阿灰啊?”竹一辰道,“總共就兩組,你急什麽?”葉塔探著腦袋往下看餘灰的位置,找了好久終於找到了,在右邊角落,“葉塔,你看誰呢?”蘇筱筱問道,葉塔道:“沒,我看下有沒認識的人。”


    比賽開始,比賽題型隨機抽取,第一輪抽到的是“文字線索題”,總共五題,答對者得一分,答錯不得分。宣讀完規則後,大屏幕上逐字亮出題目。


    “請根據以下線索說出一句名句。”


    主持人緩緩念到:“一、這聯名句出自一首著名的宋詞。”


    “二、這首詞寫於中秋。”


    “三、是蘇軾寫給......”


    突然“噔”的一下,魏溶月前頭的燈亮了,餘灰心道:“這麽快?我題目都還沒聽清。”主持人立馬停下詞稿,全場屏氣凝神。隻見魏溶月輕輕拿起話筒,一字一句說道: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主持人看了一眼魏溶月,“迴答正確!”屏幕上亮出答案,正是此句,葉塔心道:“看來餘灰沒說謊,這個學姐真的很強。”


    主持人繼續把線索念完:“三、是蘇軾寫給弟弟蘇轍的;四、此句借月亮表達了和親人長相廝守的願望。”接著台下一位頭發須白的教授解釋了一番,比賽繼續。


    “第二題,請根據以下線索說出一位詞人。”


    “一、他曉音律、善詩文、能書畫。”


    “二、他曾被軟禁為囚。”


    “三、他是一位帝王,又是......”


    鹿之菻正想按下,誰知隔壁“噔”的一聲,主持人停下,“選手請作答。”


    “南唐後主李煜。”魏溶月放下麥克風,自信滿滿看向台下。


    “迴答正確!”秋茜驚道:“臥槽,之菻開局就落後兩分了,這個學姐這麽強的嗎?”張皓道:“人家手速快,你沒打遊戲你懂個屌。”


    接著是三四題,鹿之菻和魏溶月各取一分,目前比分1:3,來到文字線索題的最後一題,這題結束便進入下一輪。


    “第五題,請根據以下線索說出一位詞人。”


    “一、他(她)是宋代著名詞人。”


    “二、他(她)的詞屬於婉約派。”


    “噔”魏溶月拍下按鈕,餘灰和蘇栩嵐心頭一震:“這麽快?”鹿之菻看向她,魏溶月頓了一下,說道:


    “李清照。”


    主持人看著她,停頓了兩秒繼續念道:“三、他是蘇門......”


    “噔!”


    鹿之菻緩緩拿起話筒,唇瓣微啟。


    “秦觀。”


    主持人仍是停頓了一會兒,緊接著說道:“迴答正確!”台下另一位女教授拿起話筒,用沙啞的聲音解釋道:“這一題2號選手(魏溶月)顯然是有些著急了,我們說宋代婉約派的詞人有很多,比較著名的就是柳永、李清照、歐陽修這些人,當然還有我們前麵說的南唐後主李煜,也是屬於婉約派的詞人。”


    女教授指向大屏幕,“這裏最關鍵的是第三個線索,‘蘇門四學士’之一,我們說的‘蘇門四學士’都是誰啊,黃庭堅、晁補之、張耒,還有一個就是咱們常道的那句詩‘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它的作者——秦觀。”


    主持人接話道:“這輪也是相當精彩哈,目前場上比分2:3,下麵我們繼續抽取題型。”


    屏幕暫停在“飛花令”,緊接著旁邊一個空白暫停在“雨”字,主持人道:“選手各有10秒,輪流說出一句帶有‘雨’字的詩詞,比賽開始!”


    鹿之菻身前的燈先亮了,她拿起話筒,不慌不忙地說道:“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麵不寒楊柳風。”


    台下老師微微點頭,魏溶月接道:“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


    鹿之菻道:“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魏溶月也不甘示弱:“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


    “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


    “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


    “......”


    兩人一口氣說了二十多句,把台下看得一愣一愣的,竹一辰道:“臥槽,她們說的都什麽啊,對不對啊。”葉塔道:“肯定對啊,不對台下老師會喊。”秋茜道:“太牛逼了吧,好多我都沒背過。”


    又輪到鹿之菻了,她頓了兩秒,心道:“五言七言基本都對完了,看來隻有在其他地方下功夫了。”便道:“迴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魏溶月心道:“宋詞是嗎,別以為就你會。”隨後接口道:“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鹿之菻道:“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


    魏溶月立馬接口:“梧桐葉上三更雨,葉葉聲聲是別離。”


    鹿之菻道:“雨打風吹何處是,漢殿秦宮。”


    “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


    “......”


    兩人又是這樣接了十幾句,蘇栩嵐心道:“高手啊......”餘灰看得也是暗暗心驚,鹿之菻心裏也道:“我已經對了不下二十句了,沒想到溶月學姐接起來毫不費力,真是厲害。”魏溶月也暗忖道:“我生平第一次玩飛花令接這麽多句子,這丫頭的功力估計不在我之下。”兩人勢均力敵,心裏都暗暗欽佩。


    燈光轉向鹿之菻,鹿之菻沉思了一會兒,在最後兩秒才道:“今我來思,雨雪霏霏。”魏溶月也想了一會兒,因為之前兩人都對得很快,怕一不注意就會說到重複的,這可大意不得。


    “詩經了是吧?”魏溶月頓了一會兒,說道:“嗯......習習穀風,維風及雨。”


    “等等。”主持人問道:“請再重複一遍。”魏溶月一字一句道:“習習穀風,維風及雨。”主持人麵有猶豫,看向台下的教授,教授微微點頭,說道:“我聽清楚了,是詩經《小雅· 古風》裏的,習習穀風,維風及雨。將恐將懼,維予為女。2號選手,你想說的是這個吧?”


    魏溶月點點頭,主持人示意比賽繼續,張皓笑道:“他媽的,都把主持人整不會了。”葉塔道:“確實是牛逼,雖然我都沒怎麽聽懂哈哈哈哈。”秋茜也道:“我也是哈哈哈哈哈哈哈。”


    鹿之菻凝神了一會兒,說道:“雨雪瀌瀌,見晛曰消。”魏溶月笑了一下,說道:“雨雪浮浮,見晛曰流。”兩位教授低頭耳語了幾句,都笑著點頭。鹿之菻道:“風雨淒淒,雞鳴喈喈。”魏溶月道:“風雨瀟瀟,雞鳴膠膠。”


    “好!”台下掌聲一片,魏溶月手心直冒汗,心道:“這兩句還是她給我的提示,我已經沒詞了,她若再說一句我可能就要輸了。”鹿之菻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忽一皺眉,輕輕說道:“殷勤昨夜三更雨,又得浮生一日涼,這——說過嗎?”


    台下一位老師拿起麥克風:“這句前麵2號選手已經說過了。”


    “噢......”鹿之菻有些懊惱地點點頭,魏溶月心道:“好險。”葉塔道:“之菻輸了,好可惜......”目前場上比分2:4,鹿之菻落後兩分。台下幾個老師商議了一下,主持人上台說道:“鑒於剛剛兩位選手的表現,下麵決定加大比賽難度。”


    屏幕上亮出規則,餘灰心道:“這下玩真的了。”原來規則是第一句關鍵字必須在第一個字上,第二句在第二個字上,以此類推。例如“花”字,甲說“花近高樓傷客心”,乙便要接第二個字是“花”的句子,例如“落花時節又逢君”,丙接“春江花朝秋月夜”,依次下去,到“花”至第七個字一輪完成,可循環。


    魏溶月舉手道:“必須是七言詩嗎?”主持人看向台下評委席,女教授說道:“不一定,不過不超過七字即可。”


    屏幕上亮出“春”字,緊接著魏溶月身前燈一亮,倒計時開始。


    魏溶月定了一下神,開口說道:“春江潮水連海平。”


    燈光轉向鹿之菻,鹿之菻也是沉默了好一會兒,抬起眼道:“青春作伴好還鄉。”


    “好!”台下掌聲轟鳴,魏溶月在對手作答時已暗思了幾句,可高手過招,仍是不能有半點馬虎,隻聽她小心翼翼地道:“化作春泥更護花。”


    鹿之菻接口道:“草木知春不久歸。”


    “厲害啊......”台下屏氣凝神,默默看著二人對弈,燈光轉向魏溶月,隻聽她道:“簫鼓追隨春社近。”


    鹿之菻眼神不避:“誰家新燕啄春泥。”魏溶月也毫不示弱:“萬紫千紅總是春。”


    鹿之菻道:“春江花朝秋月夜。”魏溶月道:“陽春布德澤。”鹿之菻緊接著道:“二月春風似剪刀。”還未等台下觀眾反應,魏溶月便接口道:“把酒送春春不語。”


    “今夜偏知春氣暖。”鹿之菻目光定定地看著魏溶月,魏溶月絲毫不懼,立馬接道:“我言秋日勝春朝。”


    “強啊......”餘灰心裏暗暗歎服。高手過招,不在展現所學博奧,而在於活用,台上的每一句都是耳熟能詳的句子,可要在極短的時間內接上,卻是十分不易。


    “病樹前頭萬木春。”已經過去整整兩輪,二人絲毫不露疲態,魏溶月繼續道:“春風又綠江南岸。”


    鹿之菻道:“青春恰自來。”魏溶月沉思了一會兒,道:“嗯......銅雀春深鎖二喬。”鹿之菻也漸感力不從心,到最後一秒才說道:“江水流春去欲盡。”


    比賽節奏慢了下來,又輪到魏溶月,她搓著手心,眼神轉的飛快,時間滴答滴答地流逝,蘇栩嵐心道:“這下還能想出什麽詩句來?基本都說完了吧。”魏溶月拿起話筒,趕忙說了一句:“最是一年春好處,說過了嗎?”


    台下評委交談了幾句,皆是搖頭擺手,主持人道:“沒有說過,比賽繼續。”魏溶月心道:“好險,哼,不過你也基本沒墨水了吧,差不多該結束了。”誰知鹿之菻絲毫不給她留時間,立馬接道:


    “桃花依舊笑春風。”


    轉瞬間又輪到魏溶月了,魏溶月愣了一下,看著台下出神,嘀、嘀、嘀......魏溶月立馬拿起話筒喊道:“東方風來滿眼春!”


    “什麽?請再重複一遍。”魏溶月快速說道:“李賀的,東方風來滿眼春,花城柳暗愁殺人。”


    台下兩位教授點點頭,燈光轉向鹿之菻,第一個字是“春”好接得多,隻聽她不慌不忙地道:“春色滿園關不住。”魏溶月又是定了幾秒,才說道:“青春須早為。”


    “二月春風似剪刀。”鹿之菻根本不給對手留時間,麗姐心道:“這下應該是最後一擊了,之菻確實有經驗。”“春”字飛花令本以第二、第四字最難對,有些人反應不夠快根本連一輪都接不了,兩人能如此對到第四輪,已經算是很強了。


    魏溶月沉默了半晌,在最後一秒,拿起話筒搖搖頭:“對不起,我接不上了。”


    “之菻贏了!”台下一個勁的鼓掌,都要蓋過評委席的麥克風,鹿之菻也是鬆了一口氣,自己的第五字根本沒想好,若是剛剛魏溶月對上了第四字,輸的人必定是自己。主持人安撫台下情緒,隨後那個頭發須白的教授說道:“這輪比賽非常精彩,我們都見識到了兩位選手深厚的詩詞功底。我們這局的飛花令啊,就是完全和古人玩的一樣,也是非常有難度的,飛花令是什麽?說到底就是古代文人行酒令裏的一個遊戲。他們是怎麽玩的?欸,就是......”


    那教授解釋了半晌,聽得台下昏昏欲睡,又經曆了一輪比拚,台上4:4戰平,比賽也進入下一輪。


    隨機抽取題目,屏幕轉到四個字——“詩詞接龍”。


    “哇,這個好難。”葉塔道,秋茜道:“成語接龍都好難,更別講詩詞接龍了。”台上比拚立馬開始,大屏幕上映出第一句詩:“月落烏啼霜滿天。”


    下麵輪到鹿之菻接,台下竊竊私語,葉塔推推秋茜:“你想到了沒?”秋茜搖搖頭,餘灰倒是想到了一句,想必對鹿之菻來說也不是難事,隻聽她看了一會兒屏幕,拿起話筒說道:“天門中斷楚江開。”


    “好!”下麵輪到魏溶月,必須以“開”字開頭,魏溶月轉了一下眼睛,說道:“開我東閣門。”


    “狠啊......”蘇栩嵐道:“這‘門’字怎麽接?”鹿之菻也是眉頭一皺,想了好久才道:“門前客三千。”


    蘇栩嵐道:“有這句詩嗎?”身旁的餘灰道:“門前客三千,帳下兵十萬。陸遊的《秋夜讀書》。”蘇栩嵐不屑地瞟了他一眼,心道:“切,有什麽好顯擺的。”


    “千”就好接多了,不管是“千山鳥飛絕”,還是“千門萬戶曈曈日”或是“千裏鶯啼綠映紅”都很好接,餘灰一下就能想到好幾個。可是魏溶月遲遲不說詩句,餘灰見她手在不停地摩挲著,時間還剩最後兩秒,這才緩緩冒出一句:


    “千古同惜長沙傅。”


    “牛逼——”餘灰心道:“溶月學姐真夠狠的,故意不說簡單的,這‘傅’怎麽接?”果不其然,鹿之菻搖搖頭,主動說道:“我放棄。”


    場上比分4:5,鹿之菻落後一分,還剩兩局,下局開始,若是這局再輸就徹底無緣決賽了。台上映出一句詩:“侯門一入深似海。”


    魏溶月又是沉思了一會兒,最後才道:“海內存知己。”


    “6!”台下一片嘩然,“這算什麽!”蘇栩嵐小聲罵道,餘灰也心道確實夠狠的,這遊戲規則也有點問題,正當大家都以為魏溶月要進入決賽時,鹿之菻拿起話筒,輕輕說道:“我倒是知道一句。”


    台下安靜下來,鹿之菻輕聲道:“鄭剛中的《送何元英》,開頭第一句——己未夏入秦,馬足臨渭水。”


    “行。”魏溶月說道:“秦時明月漢時關。”鹿之菻道:“關關雎鳩,在河之洲。”


    “哈哈哈哈這下輪到魏溶月難受了。”蘇栩嵐笑道,鹿之菻心道:“學姐,任選一個吧,‘鳩’和‘洲’都行。”魏溶月頓時氣得話都說不出來,在那呆了半天,這才說道:“不好意思,我放棄。”


    台上比分5:5戰平,比賽進入最後一輪,屏幕上映出二字,餘灰和蘇栩嵐不禁坐直了身子。


    射覆。


    “這是什麽意思啊?”葉塔問道,秋茜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旁邊一個人說道:“射覆就是古代的一種猜物遊戲,也是古人行酒令裏的一種,難度極大。”


    “欸,付老師,你怎麽也來了?”原來是付姝,付姝笑道:“好久沒見到你們了,而且今天我三個學生都在上麵比賽,我能不來看看嘛。”


    葉塔問道:“那這個‘射覆’怎麽玩呢?”付姝道:“《紅樓夢》有沒看過?裏麵不是有寫到‘射覆’這個遊戲嗎?”幾人均是連連搖頭,付姝無奈地摸著額頭道:“雙方互相出題,比如說我說一句‘何當共剪西窗燭’,我覆一‘紅’字,讓你來猜詩句,你可以任選‘何當共剪西窗燭’裏的一個字,和我覆的‘紅’字組成一句詩,比如你選‘燭’字,‘紅燭昏羅帳’,大概就是這樣子。”


    “那我不是可以隨便說,說個生僻字。”付姝道:“不行,你自己得先想出答案,如果對手說不出來,裁判會最後問你是什麽答案的。”


    “哦......”葉塔半知半解的點點頭:“聽起來好難。”


    台上的主持人也把規則解釋了一遍,比拚正式開始。魏溶月先發製人,說道:“柳暗花明又一村,覆‘錦’。”接著把“錦”字通過麵前的平板寫到大屏幕上。


    倒計時一分鍾開始,“這......”台下同時在冥思苦想,餘灰看了一眼旁邊的蘇栩嵐,蘇栩嵐搖搖頭。隻見鹿之菻端端楚楚的站在那,手指懸在半空,皺眉蹙額,忽然提筆寫道:


    “射‘花’,花重錦官城。”


    “妙啊!”台下連連驚歎,鹿之菻隨後邊寫邊道:“覆‘春’。”


    “射‘城’,城春草木深。”魏溶月立馬說道:“覆‘馬’。”


    “這個我知道!!”竹一辰喊道:“射‘草’,草泥馬!”前麵幾個人哈哈大笑著轉過頭看他,張皓忙捂著他的嘴坐下,


    鹿之菻看了台下一眼,隨後說道:“那就射‘草’吧,淺草才能沒馬蹄。覆‘車’。”


    “我就說吧!”竹一辰指著台上道:“我提示得怎麽樣?”張皓道:“你出去別說認識我們。”隨後魏溶月道:“射‘馬’,而無車馬喧。覆‘落’。”


    “覆‘落’?這射什麽可以和‘落’組詩?哦,可以射‘無’,無邊落木蕭蕭下。”餘灰拖著下巴想到。隻見魏溶月笑裏藏刀地看著鹿之菻,鹿之菻沉默了好一會兒,依舊沒有反應。


    “這可是決勝局啊,之菻,你在幹什麽?無邊落木蕭蕭下啊,你不會沒想到吧?”蘇栩嵐雙拳緊握,看著台上。


    “射‘無’。”鹿之菻終於開口說道,魏溶月嘴角揚起一絲笑,心道:“中計了!隻要她說出無邊落木蕭蕭下,我便可以射‘邊’字,說‘鞍馬四邊開’,然後再覆一‘瑇’字,我不信她還背過沈約的‘金覊瑇瑁鞍’。”


    “該結束了,我承認你很有才氣,但終究還是嫩了些。”魏溶月冷冷的看著鹿之菻,一切都已勝券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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