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周末，又到了星期一。老顧一早來到班級，拿了兩份表格，一份給了秋茜，一份給了餘灰，之後對班裏道：“再過兩三個星期就是運動會了，大家有什麽想報的到班長那去看哈，項目都在那兒，男生就到餘灰那裏去報，每個項目限報三人，每人最多隻能報兩項。”
“你們都積極點，別書讀不過人家，體育又差得要死。截止到星期五，每個項目都要有人哈，不然我就隨便給你們勾了，到時候被選去跑1500的不要給我哇哇叫。”
老顧走後，葉塔便湊到秋茜桌邊，“有啥項目啊......”幾人在那低聲商討。張皓轉過頭對餘灰道：“阿灰，幫我勾一個。”餘灰笑道：“知道啦，早就幫你勾好了，你這家夥，不跑100可惜了。”張皓哈哈一笑，道：“你嘞，今年有沒想報的？”
餘灰目光微寞，緩緩道：“我就算了吧，你也知道，我從小身體就不好。”張皓笑道：“虛逼是吧，跟你講了別衝那麽多你就不聽......”餘灰正想迴他兩嘴，秋茜正好轉過頭來問張皓：“這個‘三級跳遠’是什麽東西啊？”
張皓湊過頭去看，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沒見過啊。”秋茜又道：“你問問餘灰。”餘灰聽見了，也是連連搖頭。秋茜看到一旁走過的薛芮琦，便拿著表問她道：“芮琦，你懂不懂三級跳是啥？”
薛芮琦道：“哦，這個啊。我小學參加區運會的時候看別人跳過，好像是這樣先一跳——你們讓開點。”說著便在過道上比劃起來。“跟跳遠差不多，先單腳起跳，然後兩次單腳落地，最後一下是雙腳入坑。”
“大概就是這樣吧，我也不太清楚，到時候體育課上問問阿薑。”
一講到體育課眾人都打了個寒顫，薛芮琦道：“我聽其他班講這周好像要測1000和800米，害。”蘇筱筱道：“又測？不是上次才測過嗎？”薛芮琦道：“沒辦法，這次是體質健康檢測，每年都要的。”秋茜道：“完了，又得去掉半條命了，上次差點把我跑沒了。”葉塔道：“是啊，800可真累人啊。”
張皓道：“800算什麽，1000才累呢，上次我都差點咳血了。”郭兆慶道：“那迴跑完我直接吐了，實在是受不了。”張皓道：“你就是腎虛，別擱那掩飾了。”郭兆慶道：“操你媽。”餘灰道：“郭兆慶，你想報什麽？”
張皓拍手道：“1500！”餘灰道：“好嘞。”說著便作勢勾下，郭兆慶忙衝到餘灰桌邊，哀道：“別別，千萬別，灰哥，我不報，我想水一場。”
秋茜道：“葉塔，你想報什麽？”葉塔道：“我也想水。”秋茜道：“你體育這麽好還不報，太浪費了，我幫你報個1500吧。”葉塔忙拉住她的手，道：“欸，別別別......”蘇筱筱道：“就是啊葉塔，上次測800就你和薛芮琦兩個人滿分餒，不然你報個800吧。”
葉塔一想到長跑就心裏犯個哆嗦，便道：“我看還是別了吧，上次我是緊跟著芮琦跑的，讓我自己跑還不一定能跑出這成績。”薛芮琦道：“葉塔，我看你爆發力不錯，不然報個短跑吧。我有報100和跳遠，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葉塔道：“好啊，短跑輕鬆點。”說著便看到項目表，“秋茜，幫我勾個200吧，我隨便混混就好了。”
眾人聊了沒兩分鍾便打鈴了，付姝抱著教案走進班級。“聊什麽呢這麽開心?”付姝問道。秋茜忙把報名表收了起來，其他人也坐迴位置上，付姝道：“運動會是吧，你們這麽快就有人報名啦，很好呢，運動會還是挺有意思的，不僅有比賽還會有些校園義賣啊，文學社等活動，你們可以去看看。”說罷便打開ppt，“上節課我們講到哪啦，《論語十二章》講到第幾句了？”
第一排的蘇筱筱道：“第八句。”付姝開到那頁ppt，道：“好的，我們繼續。子曰：‘飯疏食飲水，曲......’”
“這個字念什麽？曲‘肱(gong)’，第一聲，要注意啦，標注上去。......而枕之，樂亦在其中矣，不義而富且貴，於我如浮雲。”
“大家看黑板，這裏的‘飯’，是吃的意思，這裏是名詞作動詞；‘疏食’呢，就是我們說的粗糧，其實更準確的是指比較簡陋的食物，就像我們吃榨菜啊，饅頭啊，粗饃這些。”竹一辰道：“榨菜這麽好吃怎麽簡陋了？可下飯了呢。”
班裏同學笑出聲來，付姝道：“我隻是打個比方，就是說聖人不會在乎飲食的好壞，其樂自在其中的道理。”
“哦。”付姝道：“你別老是打斷我，欸，我剛剛講到哪裏了。”秋茜提醒道：“疏食。”付姝道：“對，我們接著往下，‘曲肱’，彎著胳膊.....”
付姝講完字義和翻譯後，問道：“這句話出自《論語·述而》，我們上節課講了，《論語》是什麽，是記錄孔子及其弟子言行而編成的語錄文集。什麽時候寫的？”
“春秋戰國。”
“隻有幾個同學還記得哈，聲音太小了。”付姝道，“我們說《論語》又和《孟子》《大學》《中庸》並稱為什麽？”
“四書。”
“沒錯，我們上節課講過了，還是有些同學不熟哈，要記住，這個考試會考的。”付姝提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兩個字，“除了四書，我們還有‘五經’是不是，我們常說四書五經四書五經，那五經是指哪五本書呢？”
台下你看我我看你，付姝道：“秋茜，你來說一下。”秋茜站起身，答道：“嗯——《尚書》、《周易》......”沉默了半晌，又道：“《詩經》也算吧？”付姝點點頭，說道：“還有嗎？”秋茜實在是想不起來，葉塔忙隔組提醒道：“禮記，禮記。”
秋茜道：“還有《禮記》。”
“是的。《詩經》、《尚書》、《禮記》、《周易》，還有一本是什麽？”秋茜講不出來。“欸我都給忘記了......”付姝假裝記不起來，希望台下有人迴答，誰知班裏沉默一片，葉塔心道：“哎呀，還有一部是什麽來著？奇怪，以前小學背過的，怎麽突然間想不起來了......”
“《春秋》。”一個聲音傳上講台，付姝看向張皓位置，張皓忙擺手道：“不......不是我說的。”付姝心裏一笑，在黑板上邊寫邊道：“沒錯，詩書禮易春秋，對吧？”
葉塔幡然大悟，心道：“對對對，詩書禮易春秋，小學就背過的，怎麽給忘了哈哈哈哈哈哈。”付姝講到這便想給同學們拓展一下，於是說道：“這個《春秋》，原書很薄，記載的十分簡略，後世為了對其補充和解釋，衍生了很多作品，最為人熟知的就是春秋三傳了。”
“是哪三傳有人知道嗎？”秋茜心道：“這個還真不知道。”
付姝道：“這個知識比較冷僻，你們不知道也很正常。我們說春秋三傳，分別是《左傳》、《穀梁傳》......”付姝在黑板上寫下這兩部書名，頓了一下，自言自語道：“還有一部是......”
付姝這迴是真想不起來了，便轉過身，正想拿起手機查一下，下麵又是那個聲音傳來。
“《公羊傳》。”
“對對對，是的，左傳穀梁傳公羊傳。”付姝在黑板上寫下公羊傳後，幾許讚賞的看向那個出聲的位置，葉塔心道：“好厲害。”便偷偷往後瞟了一眼。
“大家了解一下就好了。我們繼續，賢哉，迴也，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迴也不改其樂......”
“來，我們來翻譯一下，這個‘迴’，有沒同學知道是什麽意思？”說著便看向下麵，眾人默默無語，埋頭唏哩嘩啦的翻書，付姝道：“別翻啦，書上沒有哦。”
葉塔見無人迴答，便接口道：“是顏迴嗎？”付姝滿意地點了點頭，“是的，這裏的‘迴’是指顏迴，孔子的弟子，這個你們小學應該有教過了。我們說了，《論語》是記載孔子及其弟子的言行而編錄的著作，而這句，正是寫他的弟子——顏迴。”
竹一辰眼睛一睜一閉的，昏昏沉沉地低下頭去。“我們知道，孔子被我們後世稱為‘聖人’，是因為他的儒家思想貫穿古今，已經深入到社會的各個方麵。孔子門下弟子三千，賢人——”
“嗯？都不知道嗎？”付姝低頭看向班上同學茫然的臉，教室又沉默了幾秒，“真沒學過嗎？”付姝正待啟口，下麵又是同樣的聲音傳來。
“七十二。”
“沒錯，賢人七十二，顏迴正是七十二賢之首。你們的文化常識還是比較薄弱哈，從頭到尾都隻有餘灰一個人迴答我。”付姝點破了剛剛一直在低頭迴答的餘灰。前排同學轉過頭去看他，餘灰抬起頭，尷尬地笑了笑。後桌吳天豪推了他一下，笑道：“阿灰就是阿灰，還是這麽頂。”前桌張皓笑道：“你這家夥，又在無形裝逼了。”餘灰沒多理他，付姝道：“迴去得多看些書，不用羨慕別人，這些都是積累來的。好，我們繼續......”
上午的課一晃而過，下午第一節便是體育課。大家一來學校便把書包放在主席台旁，在操場等待上課。
幾個男生在操場打籃球，“看我不晃死你，腳踝終結者上線！”張皓幾個連續胯下，忽然一個變向，切入左翼，速度極快，把郭兆慶直接定在原地。
張皓過人之後又運了一步，眼角微睥，收球後一個三步上籃，在內線的程聰正待跳起，誰知張皓持球第一步時便在左腰處將球一推，咻地一下傳到零度角的餘灰手中。
餘灰一抬手，籃球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刷的一聲空心入網。張皓笑道：“4比0了大聰，跟你講了現在是小球時代，外線才是王道。”
程聰不屑地哼了一聲，說道：“別逼，等等內線吃爆你。”這邊張皓投丟一球，程聰在內線拿到籃板，傳出三分，又伸手要球。
張皓頂著他的屁股，笑罵道：“他媽的，怎麽這麽肥。”程聰咻的一個右肩一轉，似乎是右轉身，張皓重心向右，想從下路切他球，誰知這是個假動作，程聰直接往左側轉了，直接運一步打板進球。
“嘿喲！”張皓道。程聰連在內線吃了他好幾球，餘灰來聯防也無濟於事，程聰憑借著內線腳步和身高體重優勢，把餘張二人吃的死死的。餘灰和張皓也不示弱，張皓速度快，運球靈動，餘灰準星極佳，中距離投籃基本無死角，零度角尤準，兩人的跑位配合也讓程聰不敢大意。
幾人打了十多分鍾便上課了，張皓意猶未盡，道：“下次早點來，才打這麽一下子就響鈴了。”餘灰道：“你留點體力吧，等等還要跑步。”
張皓擦擦額頭的汗，伸手道：“大聰，傳一下，來個迴家球。”
程聰把球扔給他，張皓在弧頂丟了個三分，餘灰在旁邊看著弧線，有點要進的意思，誰知球“呲”的一聲，卡在了籃圈和籃板中間。
“什麽水平？”程聰指著他大笑，接著原地一跳，想把球撥下來，沒想到指尖觸到球邊，非但沒把球挑下來，反而把籃球頂上去了幾公分。張皓道：“叫你撥球沒叫你頂球。”
“欸，奇怪。”程聰說著便又跳了一次，可惜仍差個三四公分。
張皓道：“哈哈哈哈不行啊大聰，白長這麽這麽高，我來。”說著便自己去跳了一下，沒想到差了一大截。餘灰笑道：“別獻醜了，等等去借個球打下來，先迴去集合吧。”
“嘿——賣水哩，哪個娃娃要水哩——”一個老阿嫲從操場經過，張皓拿著零錢道：“阿婆，給我一瓶水。”他咕咚咕咚飲了大半瓶後便去集合了。
“你們都積極點，別書讀不過人家，體育又差得要死。截止到星期五，每個項目都要有人哈，不然我就隨便給你們勾了，到時候被選去跑1500的不要給我哇哇叫。”
老顧走後，葉塔便湊到秋茜桌邊，“有啥項目啊......”幾人在那低聲商討。張皓轉過頭對餘灰道：“阿灰，幫我勾一個。”餘灰笑道：“知道啦，早就幫你勾好了，你這家夥，不跑100可惜了。”張皓哈哈一笑，道：“你嘞，今年有沒想報的？”
餘灰目光微寞，緩緩道：“我就算了吧，你也知道，我從小身體就不好。”張皓笑道：“虛逼是吧，跟你講了別衝那麽多你就不聽......”餘灰正想迴他兩嘴，秋茜正好轉過頭來問張皓：“這個‘三級跳遠’是什麽東西啊？”
張皓湊過頭去看，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沒見過啊。”秋茜又道：“你問問餘灰。”餘灰聽見了，也是連連搖頭。秋茜看到一旁走過的薛芮琦，便拿著表問她道：“芮琦，你懂不懂三級跳是啥？”
薛芮琦道：“哦，這個啊。我小學參加區運會的時候看別人跳過，好像是這樣先一跳——你們讓開點。”說著便在過道上比劃起來。“跟跳遠差不多，先單腳起跳，然後兩次單腳落地，最後一下是雙腳入坑。”
“大概就是這樣吧，我也不太清楚，到時候體育課上問問阿薑。”
一講到體育課眾人都打了個寒顫，薛芮琦道：“我聽其他班講這周好像要測1000和800米，害。”蘇筱筱道：“又測？不是上次才測過嗎？”薛芮琦道：“沒辦法，這次是體質健康檢測，每年都要的。”秋茜道：“完了，又得去掉半條命了，上次差點把我跑沒了。”葉塔道：“是啊，800可真累人啊。”
張皓道：“800算什麽，1000才累呢，上次我都差點咳血了。”郭兆慶道：“那迴跑完我直接吐了，實在是受不了。”張皓道：“你就是腎虛，別擱那掩飾了。”郭兆慶道：“操你媽。”餘灰道：“郭兆慶，你想報什麽？”
張皓拍手道：“1500！”餘灰道：“好嘞。”說著便作勢勾下，郭兆慶忙衝到餘灰桌邊，哀道：“別別，千萬別，灰哥，我不報，我想水一場。”
秋茜道：“葉塔，你想報什麽？”葉塔道：“我也想水。”秋茜道：“你體育這麽好還不報，太浪費了，我幫你報個1500吧。”葉塔忙拉住她的手，道：“欸，別別別......”蘇筱筱道：“就是啊葉塔，上次測800就你和薛芮琦兩個人滿分餒，不然你報個800吧。”
葉塔一想到長跑就心裏犯個哆嗦，便道：“我看還是別了吧，上次我是緊跟著芮琦跑的，讓我自己跑還不一定能跑出這成績。”薛芮琦道：“葉塔，我看你爆發力不錯，不然報個短跑吧。我有報100和跳遠，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葉塔道：“好啊，短跑輕鬆點。”說著便看到項目表，“秋茜，幫我勾個200吧，我隨便混混就好了。”
眾人聊了沒兩分鍾便打鈴了，付姝抱著教案走進班級。“聊什麽呢這麽開心?”付姝問道。秋茜忙把報名表收了起來，其他人也坐迴位置上，付姝道：“運動會是吧，你們這麽快就有人報名啦，很好呢，運動會還是挺有意思的，不僅有比賽還會有些校園義賣啊，文學社等活動，你們可以去看看。”說罷便打開ppt，“上節課我們講到哪啦，《論語十二章》講到第幾句了？”
第一排的蘇筱筱道：“第八句。”付姝開到那頁ppt，道：“好的，我們繼續。子曰：‘飯疏食飲水，曲......’”
“這個字念什麽？曲‘肱(gong)’，第一聲，要注意啦，標注上去。......而枕之，樂亦在其中矣，不義而富且貴，於我如浮雲。”
“大家看黑板，這裏的‘飯’，是吃的意思，這裏是名詞作動詞；‘疏食’呢，就是我們說的粗糧，其實更準確的是指比較簡陋的食物，就像我們吃榨菜啊，饅頭啊，粗饃這些。”竹一辰道：“榨菜這麽好吃怎麽簡陋了？可下飯了呢。”
班裏同學笑出聲來，付姝道：“我隻是打個比方，就是說聖人不會在乎飲食的好壞，其樂自在其中的道理。”
“哦。”付姝道：“你別老是打斷我，欸，我剛剛講到哪裏了。”秋茜提醒道：“疏食。”付姝道：“對，我們接著往下，‘曲肱’，彎著胳膊.....”
付姝講完字義和翻譯後，問道：“這句話出自《論語·述而》，我們上節課講了，《論語》是什麽，是記錄孔子及其弟子言行而編成的語錄文集。什麽時候寫的？”
“春秋戰國。”
“隻有幾個同學還記得哈，聲音太小了。”付姝道，“我們說《論語》又和《孟子》《大學》《中庸》並稱為什麽？”
“四書。”
“沒錯，我們上節課講過了，還是有些同學不熟哈，要記住，這個考試會考的。”付姝提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兩個字，“除了四書，我們還有‘五經’是不是，我們常說四書五經四書五經，那五經是指哪五本書呢？”
台下你看我我看你，付姝道：“秋茜，你來說一下。”秋茜站起身，答道：“嗯——《尚書》、《周易》......”沉默了半晌，又道：“《詩經》也算吧？”付姝點點頭，說道：“還有嗎？”秋茜實在是想不起來，葉塔忙隔組提醒道：“禮記，禮記。”
秋茜道：“還有《禮記》。”
“是的。《詩經》、《尚書》、《禮記》、《周易》，還有一本是什麽？”秋茜講不出來。“欸我都給忘記了......”付姝假裝記不起來，希望台下有人迴答，誰知班裏沉默一片，葉塔心道：“哎呀，還有一部是什麽來著？奇怪，以前小學背過的，怎麽突然間想不起來了......”
“《春秋》。”一個聲音傳上講台，付姝看向張皓位置，張皓忙擺手道：“不......不是我說的。”付姝心裏一笑，在黑板上邊寫邊道：“沒錯，詩書禮易春秋，對吧？”
葉塔幡然大悟，心道：“對對對，詩書禮易春秋，小學就背過的，怎麽給忘了哈哈哈哈哈哈。”付姝講到這便想給同學們拓展一下，於是說道：“這個《春秋》，原書很薄，記載的十分簡略，後世為了對其補充和解釋，衍生了很多作品，最為人熟知的就是春秋三傳了。”
“是哪三傳有人知道嗎？”秋茜心道：“這個還真不知道。”
付姝道：“這個知識比較冷僻，你們不知道也很正常。我們說春秋三傳，分別是《左傳》、《穀梁傳》......”付姝在黑板上寫下這兩部書名，頓了一下，自言自語道：“還有一部是......”
付姝這迴是真想不起來了，便轉過身，正想拿起手機查一下，下麵又是那個聲音傳來。
“《公羊傳》。”
“對對對，是的，左傳穀梁傳公羊傳。”付姝在黑板上寫下公羊傳後，幾許讚賞的看向那個出聲的位置，葉塔心道：“好厲害。”便偷偷往後瞟了一眼。
“大家了解一下就好了。我們繼續，賢哉，迴也，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迴也不改其樂......”
“來，我們來翻譯一下，這個‘迴’，有沒同學知道是什麽意思？”說著便看向下麵，眾人默默無語，埋頭唏哩嘩啦的翻書，付姝道：“別翻啦，書上沒有哦。”
葉塔見無人迴答，便接口道：“是顏迴嗎？”付姝滿意地點了點頭，“是的，這裏的‘迴’是指顏迴，孔子的弟子，這個你們小學應該有教過了。我們說了，《論語》是記載孔子及其弟子的言行而編錄的著作，而這句，正是寫他的弟子——顏迴。”
竹一辰眼睛一睜一閉的，昏昏沉沉地低下頭去。“我們知道，孔子被我們後世稱為‘聖人’，是因為他的儒家思想貫穿古今，已經深入到社會的各個方麵。孔子門下弟子三千，賢人——”
“嗯？都不知道嗎？”付姝低頭看向班上同學茫然的臉，教室又沉默了幾秒，“真沒學過嗎？”付姝正待啟口，下麵又是同樣的聲音傳來。
“七十二。”
“沒錯，賢人七十二，顏迴正是七十二賢之首。你們的文化常識還是比較薄弱哈，從頭到尾都隻有餘灰一個人迴答我。”付姝點破了剛剛一直在低頭迴答的餘灰。前排同學轉過頭去看他，餘灰抬起頭，尷尬地笑了笑。後桌吳天豪推了他一下，笑道：“阿灰就是阿灰，還是這麽頂。”前桌張皓笑道：“你這家夥，又在無形裝逼了。”餘灰沒多理他，付姝道：“迴去得多看些書，不用羨慕別人，這些都是積累來的。好，我們繼續......”
上午的課一晃而過，下午第一節便是體育課。大家一來學校便把書包放在主席台旁，在操場等待上課。
幾個男生在操場打籃球，“看我不晃死你，腳踝終結者上線！”張皓幾個連續胯下，忽然一個變向，切入左翼，速度極快，把郭兆慶直接定在原地。
張皓過人之後又運了一步，眼角微睥，收球後一個三步上籃，在內線的程聰正待跳起，誰知張皓持球第一步時便在左腰處將球一推，咻地一下傳到零度角的餘灰手中。
餘灰一抬手，籃球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刷的一聲空心入網。張皓笑道：“4比0了大聰，跟你講了現在是小球時代，外線才是王道。”
程聰不屑地哼了一聲，說道：“別逼，等等內線吃爆你。”這邊張皓投丟一球，程聰在內線拿到籃板，傳出三分，又伸手要球。
張皓頂著他的屁股，笑罵道：“他媽的，怎麽這麽肥。”程聰咻的一個右肩一轉，似乎是右轉身，張皓重心向右，想從下路切他球，誰知這是個假動作，程聰直接往左側轉了，直接運一步打板進球。
“嘿喲！”張皓道。程聰連在內線吃了他好幾球，餘灰來聯防也無濟於事，程聰憑借著內線腳步和身高體重優勢，把餘張二人吃的死死的。餘灰和張皓也不示弱，張皓速度快，運球靈動，餘灰準星極佳，中距離投籃基本無死角，零度角尤準，兩人的跑位配合也讓程聰不敢大意。
幾人打了十多分鍾便上課了，張皓意猶未盡，道：“下次早點來，才打這麽一下子就響鈴了。”餘灰道：“你留點體力吧，等等還要跑步。”
張皓擦擦額頭的汗，伸手道：“大聰，傳一下，來個迴家球。”
程聰把球扔給他，張皓在弧頂丟了個三分，餘灰在旁邊看著弧線，有點要進的意思，誰知球“呲”的一聲，卡在了籃圈和籃板中間。
“什麽水平？”程聰指著他大笑，接著原地一跳，想把球撥下來，沒想到指尖觸到球邊，非但沒把球挑下來，反而把籃球頂上去了幾公分。張皓道：“叫你撥球沒叫你頂球。”
“欸，奇怪。”程聰說著便又跳了一次，可惜仍差個三四公分。
張皓道：“哈哈哈哈不行啊大聰，白長這麽這麽高，我來。”說著便自己去跳了一下，沒想到差了一大截。餘灰笑道：“別獻醜了，等等去借個球打下來，先迴去集合吧。”
“嘿——賣水哩，哪個娃娃要水哩——”一個老阿嫲從操場經過，張皓拿著零錢道：“阿婆，給我一瓶水。”他咕咚咕咚飲了大半瓶後便去集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