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快來人!”


    “我孫子中毒啦!”


    “救命,嗚嗚嗚,我媽媽要死了....”


    一聲聲尖叫哭喊聲,很快將寂靜的家屬院打破。


    緊接著警報聲響起,所有軍人,包括巡邏的小兵迅速到達現場,亦或者迴到崗位鎮守。


    又沒過多久,衛生站燈火通明,醫生護士們來迴進出衛生站。


    醫生:“藥,催吐藥呢?”


    護士:“....不行,中毒的人太多了,這邊快來個人幫忙啊!”


    病人家屬:“醫生,快,快救我兒媳婦,我兒媳明天還要去考老師的。她不能有事!”


    病人家屬:“孫子,我的大孫子怎麽樣了大夫!”


    衛生站外麵人頭攢動,有陪著過來的鄰居家屬在擔憂在議論——


    “到底做什麽孽啊,怎麽會中毒?”


    “好像說是吃了山上的野菜,現在很多人都暈死過去了。”


    “還有小孩,聽說已經出現什麽休克,快要死了....”


    康盈等人陪同六號樓的方家一起過來,剛好聽到中毒和小孩休克要死等聲音。


    方家嫂子看著親兒子方大壯好像也要休克要死的樣子,嚇得直接暈倒在地。


    “方嫂子!快來人,快來人啊!”


    然而,根本沒人過來。


    今晚家屬院出大事,十幾家家屬連番中毒。


    現在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躺在衛生站裏,醫生護士根本沒多餘人手。


    康盈皺眉看了眼衛生站,直接抱起方嫂子,“別喊了,我們直接帶人進去。”


    “新柔,你背——”


    “我來背吧。”十九號樓的楊嫂子出聲,接過本被方嫂子抱著的方大壯,將他背在身後。


    康盈看了眼瘦瘦弱弱的祁新柔,又看了眼扶著方家老奶奶的五號樓的周嫂子,點了點頭,“麻煩了。”


    楊嫂子苦笑道:“麻煩什麽,大家都是鄰居。今天也是不湊巧,方家周家和我們家的男人都出海,不然也不會....”


    想起中途聽到警報聲離開的衛修謹和舒樓,楊嫂子也不知道說什麽了。


    今晚可能不止中毒這麽簡單。


    難道是有特務偷摸搞破壞?


    跟楊嫂子有同樣猜想的不止一個,另一邊的部隊領導全部聚集展開會議部署。


    開完會後,空中巡邏由空軍一團和二團負責,空軍一團由衛修謹親自帶隊開飛。


    整個海軍部,乃至周圍巡邏都前所未有地緊張。


    這邊康盈把人送進衛生站,連忙喊來醫生給方大壯治療。


    雖然方大壯送過來很晚,但剛才在方家,康盈用物理法刺激催吐過一次。


    症狀還不算太嚴重,起碼沒有衛生站裏的其他小孩嚴重。


    過來給方大壯查看的,是上次過去給錢慧慧生孩子的老大夫,姓曹。


    曹大夫查看了一遍,驚訝地問:“你們給小孩催吐過?”


    “是,是啊。曹大夫,我小孫孫怎麽樣了?”方老太哭求,“你可要救救我家大壯啊。今天他爸出任務沒有在家,要是迴來看不到大壯....”


    “方老太您別亂說,曹大夫會治好大壯的。”五號樓周嫂子安慰,“是吧曹大夫。”


    曹大夫嗯了一聲,“你們催吐做得很好,症狀相對於其他人輕一點。”


    “先說說今晚吃了什麽,是不是也吃了野菜?”


    “是是是,就是吃了野菜。是我家姑娘給我送過來的,我們家大壯就喜歡吃這些,誰知道啊——”方老太哭倒在地。


    曹大夫皺眉,繼續問:“那你們沒吃嗎?”


    “沒吃,都給大壯了。”


    “我們家就一個獨苗苗,好東西都會緊著他。”


    “你還記得大壯吃了幾種野菜?”曹大夫快問快答,直擊重點。


    現在治療難點在於,中毒的人幾乎都昏迷,沒昏迷的也不知道自己吃了什麽野菜,血液分析結果還沒出來,導致現在都不敢輕易下藥。


    尤其是小孩,在不知道毒物根源的情況下要是亂下藥,小孩兇多吉少。


    方老太努力迴想,“有,有野秋葵,有野芹菜,有薺菜,還,還有....草烏....”


    “你給他吃草烏了?!”曹大夫嚇了一跳,瞪大雙眼。


    方老太也被嚇到,慢了一步迴答,等反應過來瘋狂擺手,“沒有沒有。草烏怎麽能給大壯吃,草烏是我的,是我的。”


    “是夢夢見我有風濕,說大家都上山摘野菜,上山幫我看看有沒有草烏。”方老太一拍大腿,又哭倒在地,“都怪我這個老不死啊!要不是我有風濕,夢夢就不會上山。夢夢不上山就不會看見大家都撿到野秋葵,就不會拿給大壯。”


    “大壯最喜歡吃這些東西了....”


    一而再再而三提到野秋葵,康盈腦海閃過自己在山上撿到的半截野秋葵‘屍體’,恍惚了好久。


    一旁的祁新柔見她白著一張臉,麵無表情,以為她困了。


    拉著康盈到一旁,小聲問:“等會兒要是沒事兒,我們就先迴去吧?”


    “嗯?”康盈迴神,拉下祁新柔的手往外跑,“柔柔,你在這裏等會兒,我迴家拿一樣東西過來。”


    話沒說完,人就已經跑出病房。


    康盈一路往家裏跑,出來衛生站的時候還撞了好幾個人。


    “哎呀,你這個人怎麽亂撞人呢!”


    “急著去投胎嗎?!”


    “小聲點!”有人認出康盈,趕緊把人拉住:“她就是那個把李招娣扔下山崖的小媳婦,小心被她聽到把你也扔下山崖。”


    那人嚇了一跳:“不是吧?就她?她這麽瘦!”


    “瘦又怎麽了,我親眼看見她拖著李招娣壓向山崖。”


    “現在的小媳婦都這麽兇?那,那她過來這麽幹什麽?她不會也中毒了吧?”


    “應該沒有吧,我們家吃了野菜也沒中毒啊。”


    “剛才我還讓醫生看了,一點事兒都沒有。”


    “也不知道中毒的人到底吃了什麽?”


    “他們家吃的我們也有吃啊,真是奇了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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