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予川發現自己現在光著身子在水裏泡著。岸邊是一個農家打扮的少年,正猥瑣的看著自己。那個少年的身旁跟著一隻老黃牛。


    “姑娘,隻要你能留下來嫁給我,我就給你衣服穿。”


    呸!予川大怒,這就是個登徒子,現在還敢威脅自己。索性閉上眼接收祈願人記憶和心願,予川知曉了祈願人的身份居然就是牛郎織女愛情故事裏的那位織女。


    知道了事情真相,予川破口大罵,“老登牛,居然讓牛郎偷仙女衣服。”


    還有那個牛郎,偷別人衣服脅迫別人嫁給她。織女迴了天庭,牛郎還帶著孩子騷擾人家。沒錯,就是騷擾。天上一天,地下一年。牛郎認為自己一年見一次織女,其實織女每天都能看見牛郎。


    織女最初是被迫的,後來有了一雙兒女,就不太舍得孩子了。兩個孩子是意外,是不舍的牽掛,也是悲劇的一環。


    織女的心願很簡單:第一,阻止牛郎的陰謀,自己一直做一個無憂無慮的仙女,不再和凡人有所牽扯,不再生兒育女;第二,報複牛郎和老黃牛。


    老黃牛原是十二星宿之一的牽牛星,因為犯錯被王母懲罰,帶著記憶貶入畜生道,所以她才能知曉織女的弱點,指使牛郎拉著織女跌入泥潭。


    此時的織女(予川,在此都稱作織女)還在河裏泡著呢,她內心暴躁,暗罵來的時間點選得不好,而且還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現代世界。


    深唿吸後,織女冷靜下來,通過神識掃描發現自己的羽衣被牛郎藏在岸邊的樹上,從空間拿出機械臂,控製其伸長拿迴自己的羽衣。趁著牛郎和老黃牛被突然出現的機械臂吸引了目光之時,織女迅速穿上羽衣,飛迴天庭,找王母匯報了今天的情況。


    王母大怒,一個凡人竟敢算計她的女兒,還有牽牛星那個罪仙,墮入畜生道了還不消停,看來還是對他太寬容了。


    “母後,既然牽牛星知道天庭女仙的法力都隻能依靠羽衣,那肯定還有其他人也知道。若是其中有人出現了壞心思,那麽女仙們的安危不保啊!”


    王母沉吟良久,堅定地迴複,“你放心,母後一定會解決此事。今日還好我的孩兒機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母後絕不會放過那起子黑心之人。”


    王母經過一番暗中調查,發現許多男仙都知道女仙法力存在羽衣中的事情,她心中後怕,喚來幾個女兒,說明此事。


    從此,天庭女仙暗中更換修煉方法,將法力與自己身體融合。對外一致隱瞞此事,許多男仙仍舊以為女仙法力依靠的是羽衣。


    織女見此事解決,就開始準備下凡對付牛郎和老黃牛。


    她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發現牛郎的老母親居然不是凡人,是一隻喜鵲妖精,距離成仙還有很多距離。


    因為對於成仙一事的盼望,這隻喜鵲妖和曾經是天庭仙神的牽牛星關係匪淺,還懷上了孩子,就是牛郎。


    不過不久後牽牛星獲罪下凡,被貶為普通的老黃牛,好在保留了從前的記憶。


    喜鵲妖雖然遺憾腹中孩子的父親如今隻是隻普通凡牛,不過老黃牛知曉許多天庭內部消息,所以她依舊殷勤侍奉,還生下了老黃牛的血脈。


    織女如今才明白,老黃牛為牛郎算計謀劃,根本不隻是為了報複王母對他的懲罰,更是為了牛郎娶個仙二代,讓牛郎的子孫後代更換身份。


    不過他沒想到王母隻帶迴了織女,對於牛郎和織女的孩子也不管不顧。不甘心的喜鵲妖和老黃牛,一個用原形和妖法搭建鵲橋讓牛郎帶著孩子去見織女,希望讓織女為他們去王母處求情;一個將牛皮獻出來,讓牛郎上天討要說法。


    織女知曉真相,對於這一家子感到十分惡心。他們真是把織女算計的死死的,織女的一生從被搶走羽衣開始,就是徹頭徹尾的悲劇。甩不掉的鳳凰男、惡婆婆、老仇人牽牛星,一家子吸血鬼,試圖用本不該出生的孩子道德綁架織女。


    織女如何選擇,都會被人詬病,是選擇對不起父母還是對不起孩子,都很痛苦。而逼迫織女做出選擇的人,最對不起織女,卻還打著正義的大旗,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


    想到這些,織女不再手軟。施法將喜鵲妖打迴原形,將其拔毛處理,然後燉了一鍋鳥湯。


    迴了家的牛郎和老黃牛,自然聞到了灶台上傳來的肉香味。牛郎打開鍋蓋,發現是一鍋鳥湯,欣喜地盛了一大碗端給老黃牛。


    老黃牛雖然奇怪喜鵲妖打的是同類,但是對於沒有化形能力的凡鳥,他根本不在乎對方生死,喝了一大口湯,滿足地嚼起鳥肉。牛郎也返迴給自己盛了一碗,和老黃牛一樣吃的滿嘴流油。


    織女躲在暗處,笑的陰惻惻的。解決了喜鵲妖,再對付老黃牛。


    夜晚降臨,織女將老黃牛最後保留仙力的牛皮割下來,從空間找來普通牛皮給他換上。好在仙法隔絕了老黃牛的痛感,不是織女不忍心,而是她還不想打草驚蛇。


    第二日太陽剛出山,織女就用傀儡術控製了牛郎,隻見被控製的牛郎牽著老黃牛來到了一處買賣牲口的檔口。老黃牛不知牛郎何意,但是他認為牛郎總不至於害了自己。


    於是老黃牛猝不及防地被賣給了別人,他想開口叫喚牛郎,可是牛郎頭也不迴地走了。老黃牛被新主人帶迴家,原來這戶人家養了幾頭母牛,專門讓它們誕下小牛,好送出去賣。


    於是老黃牛就開始了他的配種生活,作為一個保留了原有記憶的人,和牲畜交配對於老黃牛來說是奇恥大辱。


    很快,老黃牛多了幾個孩子,剛和孩子處出一些感情,它們就被賣到別處去了。沒等老黃牛傷心,他又開始了新的配種生活。從此,老黃牛就在這樣的生活中循環,對於把他賣到此處的牛郎,他產生了恨意。


    另一邊的牛郎迴家後就清醒過來,他不懂為何會賣掉老黃牛,可是這的確是他自己做的事情。拿著賣牛得來的錢,牛郎到處找不到母親,覺得這幾天的事情十分奇怪。


    此時的織女正在為牛郎選夫,她打算把牛郎也賣掉。不過牛郎長相頂多算是清秀,好在他身形也算清瘦,勉強算是符合一些有特殊愛好的男人的審美。


    於是,織女變幻成喜鵲妖的模樣。


    牛郎還很欣喜母親迴來,上前就問,“娘,您這兩天去哪裏啦?為了找您,我特意賣了老黃牛,想要湊趕路錢呢!”


    好家夥,要不是織女知曉內情,隻怕會感動於牛郎的“孝心”吧!


    “我兒孝順,這兩天娘去山裏走走,想要摘些果子賣錢,走前給你燉了喜鵲湯,可還好喝呀?”織女從身後拿出一筐果子,其實是從空間取出來的。


    “娘,那天的喜鵲湯十分美味,我和老黃牛都愛喝,還是娘的手藝好!”


    好家夥,吃了老娘,賣了老爹,哄堂大孝啊!


    織女模仿著喜鵲妖平時的樣子,摸了摸牛郎的頭。“喜歡喝就好,娘以後再給你做。今日你和娘一起去賣果子,娘之前就和買家說好了。”


    織女內心暗笑,那買家可是她這幾日四處打聽、精挑細選的一個壯漢,最是喜歡牛郎這樣的青澀果子。如果“果子”是由他催熟的,那他更加高興,甚至會在付了買賣錢以後,再送一撥錢上門感謝。


    路上,織女貼心的施了個“清潔術”,牛郎瞬間變得白淨許多。


    “娘,我突然感覺自己好像變幹淨了,真是奇怪。”牛郎聞了聞自己的胳膊,發現居然有淡淡的香味。


    織女不想搭理他,就敷衍著說,“我兒本來就幹淨。”


    好在喜鵲妖平時就喜歡無腦吹兒子各種好,所以牛郎聽見了織女的話也不覺得奇怪。


    很快到了鎮上,二人站定在一個小院門口。一個壯漢出現,織女上前就說,“您要的果子帶來了,還請您給驗驗貨,若是果子好,可要給我老婆子一個公道的價格呀!”


    壯漢聽見織女允許他驗貨,表情瞬間柔和了許多,然後將目光轉向一邊的牛郎。


    牛郎並不覺得他們的話有什麽問題,隻是覺得壯漢盯著自己的眼神有點奇怪,不由得臉紅起來。


    受到“清潔術”洗禮的牛郎十分白淨,還帶有香味。如今半垂著的臉因臉紅似是一朵嬌羞的花朵,壯漢見了迫不及待就想要采下這朵花。他掏出一個荷包遞給織女,“果子不錯,我要了!”


    織女顛了顛荷包,十分滿意。“這果子是新長的,才摘下來就給您送來了,還沒熟呢。還要勞煩您先洗一洗,給它催熟一下,再慢慢享用。”


    “哈哈哈,好!”壯漢聽此一笑。


    織女隨後離開小院,牛郎緊隨其後,卻被壯漢攔住。壯漢見他一副困惑的樣子,不僅不惱,還有些興奮。


    小院的門被緊緊關上,牛郎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壯漢一把將他扛起,牛郎想要唿救,又怕來人看見自己會丟臉,於是隻是小聲掙紮。這一舉動讓壯漢以為他在欲擒故縱,狠狠地拍著牛郎的屁股懲罰他。


    織女迴去的路上,感歎牛郎名字取得不好。以前以為牛郎是“放牛的人”,後來發現是“牛的孩子”,最後結果是一種職業。


    織女順路還去看了看老黃牛,以喜鵲妖的樣子。老黃牛看見了遠處站著的喜鵲妖,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居然沒有相認。


    此後,織女不再管牛郎和老黃牛的命運。她返迴天庭,發現天庭進行了大整改。


    原來,自從女仙們改變了修煉方法,那些還以為女仙依靠羽衣施法的男仙在借此作惡的時候,通通被發現阻止。


    還有一些曾經作惡的男仙已經成功得手過,隻是女仙害怕被知道後遭遇排擠嘲笑,所以隱瞞了下來。


    真相被翻出來,王母大怒。她對作惡的男仙們進行了嚴厲的懲罰,消除了他們有關於天庭生活的記憶。


    從此,天庭風氣得到整治,煥然一新。


    織女老老實實地待在天庭織造羽衣,學習了許多織布裁衣的方法。如今的羽衣更多被女仙們關注其美觀和舒適程度,不再隻是作為法力存儲器這樣用途的存在。


    任務結束,予川得到了祈願人的好評,脫離這個世界,再次踏入時空隧道。不知道下個世界能不能是現代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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