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歡羞的不敢看他,別過頭去。


    他的溫度,他掌心的觸感,無一不侵蝕著她的理智。


    可易歡心底是願意的。


    是這個人,將自己帶出了泥坑,也是這個人,教會了自己許多大道理,他告訴她女子不該被拘於後宅。


    易歡羞羞怯怯的伸手,迴抱住了他,身體貼著身體,於是晉淵身上什麽反應都逃不過易歡的雙眼。


    “你、你喜歡我穿豔麗一些的,我以後也會穿……”


    晉淵卻在她細嫩的肌膚上輕輕掐了下,道:“那你喜不喜歡?比起我喜歡,我更希望你也喜歡,我不想你遷就我,一段健康的關係不需要你犧牲任何來討好。”


    男人聲音低啞,眼底帶著欲色。


    而盡管到了如此境地,他卻始終在照顧她的感受,沒有一味的被欲望給支配。


    晉淵真是太了不起了,易歡想,世上怎麽會有他這種人。


    易歡用力抱緊了他,讓他熾熱滾燙的身體緊緊貼著她,她覆在他耳邊,小聲道:“我也喜歡的,我遠沒有你以為的那般嫻靜,我和許多小娘一樣,愛美的很,喜歡打扮的花枝招展。”


    從前她不敢也不能做的,以後她都要做一遍。


    她壓抑實在太久太久,唯有在他麵前時,才展露出了最真實的自我。


    晉淵低下頭,在她胸口落下細密的吻,留下一道又一道嫣紅的痕跡,那吻一路往下,撥開肚兜。


    易歡情不自禁抓緊了他的發絲,眯了眯濕漉漉的眼。


    “晉淵,晉淵……”


    她一遍又一遍喚著她。


    易歡道:“你要了我吧。”


    她終歸是敗在了晉淵的各種攻勢上,他是心思深沉的帝王,撩撥人的手段層出不窮,易歡怎麽抵抗的了他?


    在欲海中沉沉浮浮。


    晉淵錮著她的腰肢一個翻身,將人抱迴了自己身上。


    他聲音沙啞,說:“名不正言不順,我不想虧待了你,什麽時候嫁給我?我想在洞房花燭夜,給你最好的一切……”


    易歡趴在他身上,聽著他的心跳,她說:“你、你不用忍,反正在外麵人眼裏,我已是殘花敗柳之身。”


    晉淵卻伸手,按在她唇上,“世人迂腐,何必在意,歡兒無論如何,在我心底始終是最好的,歡兒也值得擁有最好的,所以什麽時候肯嫁給我,嗯?”


    晉淵乘勝追擊,趁著她內心鬆動之際,連番擊破她心防。


    “等我、等我考上舉人,好不好?”


    她心底一直念著他夢裏說的那句話,想讓他做他盛世下的第一個女舉人。


    此時的她一無所有,易歡希望在自己稍有本事後,能成為他的一個助力。


    晉淵捏著她的下巴,眸色很深,說了句:“好,不要讓我等太久。”


    她再找不到第二個會這般尊重她所有決定的人了。


    “不會太久的。”


    易歡將被子罩到自己身上,往下縮去,道:“我幫你吧。”


    ……


    易歡醒來時。


    卻見晉淵靠在床頭,一隻手抱著她,一隻手拿著奏折看。


    外邊天還沒亮,燈光下他那張臉顯得溫暖而又柔和。


    易歡揉了揉眼睛,她聲音沙啞,昨夜太過,嗓子痛。


    易歡問:“什麽時辰了?我還要和銘兒去杏春居。”


    晉淵發出一聲輕笑,說道:“銘兒這會在家裏正鬧著別扭,你昨夜一夜未歸,可把他氣壞了。”


    易歡埋在他胸口,說:“他現在這般依賴我,也不好。”


    晉淵摸著她的發絲,他衝外邊低聲喚了句。


    沒多久,宮女便低著頭,呈著幹淨的新衣走了進來,隔著簾帳,她們不敢多瞧,晉淵淡淡開口:“放下,都出去。”


    “是,陛下。”


    晉淵起身,發絲垂到他明黃的褻衣上,男人將衣物拿了進來,服侍易歡穿上。


    易歡說:“我自己可以穿。”


    晉淵摸著她的小臉,道:“我喜歡對你做這種事,將我的歡兒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易歡看著他便也跟著笑,她道:“然後外邊的男人多看了我幾眼,你又開始胡吃飛醋。”


    晉淵挑了挑眉,問:“有麽?”


    易歡道:“那為何這些時日陳明昌都沒有來杏春居?那日銘兒隻提了一句,你就記住了。”


    晉淵捂住她的嘴,輕哼一聲,道:“不準在我的床上,提別的男人。”


    瞧吧?還說沒胡吃飛醋。


    晉淵理直氣壯道:“那姓陳的因和姚良生交好,被他父親關在家中麵壁思過,與我何幹?歡兒可莫要冤枉我了。”


    易歡換好衣服後,從背後抱住他,她很輕的叫了一聲:“哥哥。”


    晉淵心尖跟著一顫,心都被她這聲哥哥給叫化了。


    因為這聲哥哥甚至想化身禽獸,將她徹底圈禁在自己的地盤。


    晉淵轉過頭,低下頭,兇狠的咬了咬她的唇,他問:“勾我做什麽?”


    易歡道:“那日我風寒時,你哄著我叫了好久的哥哥,我以為你喜歡,你不喜歡嗎?”


    易歡與他對視。


    如今是徹底不怕他了。


    他身上那深重的皇威,皆是對著外人的,她從未感受過,在她麵前時他好似一直都是那個心思重卻滿心滿眼都是她的晉淵。


    晉淵唿吸頓時粗重了起來,“一大早就這麽勾我,多叫幾聲,喜歡死了。”


    易歡便抱著他,一聲接著一聲的叫:“哥哥,哥哥,晉淵哥哥。”


    從來都是晉淵勾她。


    是她被他勾的魂不守舍,勾的失了體麵。


    易歡已經認栽了。


    ……


    離開時,晉淵太忙,易歡沒讓他送。


    易歡站在日光下,迴過頭,她發絲和睫毛都因為暖金色的日光變得金燦燦的,她說:“公務多也要記得好好休息,下次再進宮看你,不想再聽張公公的抱怨了。”


    “是,我聽話的很,我若不聽話,你不肯嫁我了怎麽辦?”


    易歡提著裙,小跑過來,當著眾宮人的麵,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小聲開口:“你等等我,你等等我我會追上你的。”


    羞得一旁的張德勝捂著眼睛,忍不住“哎喲”了一聲。


    直到晉淵瞪了他一眼,張德勝才憋著笑,沒讓自己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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