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雅琴上前,將桃心扶起,桃心抱著她哭,說:“夫人的救命之恩,奴婢日後定拿命來還。”


    曹雅琴內心欣慰,道:“大房跋扈,本也怪不得你,你先迴去歇著。”


    “是,夫人。”


    易歡冷眼瞧著這方的主仆情深,倒襯的她成了多餘之人,活像個挑撥離間的惡人。


    沈太醫推開屋門,擦了擦額頭的汗,對易歡道:“易娘子,小公子已經醒了,隻是失血過多,要好好將養。”


    易歡問:“我能進去見見他嗎?”


    沈太醫點了點頭,說:“可以是可以,莫要留太久。”


    易歡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曹雅琴見此,連忙也跟在她身後。


    易銘躺在床上,臉色虛弱,叫了聲:“姑母。”


    易歡走到他跟前,問:“痛不痛,還有哪裏難受?”


    易銘很輕的搖了搖頭,說:“隻是、隻是摔了一下,不礙事。”


    易銘看到了易歡身後的曹雅琴,撇過眸去。


    曹雅琴連忙上前,抓著他的手,說:“銘兒,母親錯了,母親以後再也不這樣了,你莫要怪母親。”


    易銘小聲的喘著氣,道:“孩兒不敢怪母親。”


    曹雅琴道:“以後、以後你想做什麽,母親都順著你,好不好?你想去軍營曆練,母親也不會攔著了……”


    易銘卻道:“我說過,若此次院使不過,才會考慮去軍中曆練……”


    曹雅琴紅著眼眶,連忙應是。


    易歡問:“銘兒,易家不清淨,待你身子好些,便搬離易家,去姑母那兒,好好溫書,你可願意?”


    易銘詫異的望向易歡,他下意識看了眼曹雅琴。


    曹雅琴情不自禁抓住了他的手,說:“銘兒,留在家裏,娘也能陪你溫書,好不好?”


    易歡卻道:“銘兒,你隻管說出自己的想法。”


    易銘說:“會不會給姑母添麻煩。”


    易歡笑了,道:“你算什麽麻煩?姑母又不是養不起你,姑母銀錢多著呢,你隻管走你想走的路,隻要不是邪門歪道,姑母就會全力支持你。”


    “我想……我想先試著科考。”易銘說。


    “好,你咱們就先科考。”


    “那就麻煩姑母了,要在姑母那兒蹭吃蹭喝一段時日了。”


    曹雅琴聽到這話,心都涼了。


    因為今日這事,銘兒到底還是和她離心了,她絲毫都笑不出來了。


    曹雅琴說:“銘兒,你、你不要娘了嗎?”


    易銘轉過頭去,語氣生硬,說道:“七月八月有院試和百川書院的考核,娘,我想靜下心來,好好讀書。”


    淚水不禁從曹雅琴眼眶裏滑落,曹雅琴說:“你就是不要娘了,你就是恨上娘了。”


    易銘說:“不曾,孩兒怎敢,母親莫要多想。”


    曹雅琴哽咽著開口:“若不是恨上娘了,怎會連家裏也不肯呆了,你在易家活了十三年,是娘一直在照顧你,你如今要離家,離了家後,誰能保證你在外邊過的會比在家好。”


    “在外麵,起碼……起碼不至於連大夫都請不來吧……”易銘說。


    曹雅琴聽此,唿吸一窒。


    外邊傳來了沈太醫的催促聲:“兩位娘子,莫要打攪小公子太久,讓他好好休息吧。”


    易歡起身,對曹雅琴道:“嫂嫂,先讓銘兒養傷。”


    曹雅琴卻用力抓住易銘的手,道:“我不說話了,我就坐在這裏,陪銘兒,好不好?我保證不會發出一點聲音,銘兒,銘兒,你看看為娘……”


    曹雅琴說著說著,又開始落淚。


    易歡叫了聲:“季珍珍。”


    季珍珍強行將曹氏拉了出去,易歡也起身,為易銘掖了掖被子,說:“好好養傷,其他的莫要多想,你娘那邊有我。”


    門外,曹氏一把癱坐在地上,嗚咽了起來,“銘兒,銘兒,娘真的沒想害你!”


    易歡合上門,道:“嫂嫂莫要再說了,會吵到銘兒休息。”


    曹雅琴抓住易歡的衣擺,道:“你把銘兒還給我!你把銘兒還給我!你為什麽要搶走我的銘兒!”


    易歡拂開她的手,說:“銘兒有自己的想法,誰也搶不走,他所做,皆是他所願,嫂嫂,你明白嗎?”


    “不,是你!是你蠱惑了銘兒!”


    易歡正要吩咐人,將曹氏拉走。


    小廝忽然扯著桃柳走了進來,他道:“易娘子,抓到了!奴婢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在王氏餛飩攤前吃餛飩呢。”


    桃柳白著臉。


    曹雅琴看著她,說道:“桃柳,我不是讓你去找徽仁堂的大夫了嗎?”


    桃柳哆嗦著跪在了地上,道:“徽仁堂今天沒有大夫出診。”


    “胡說!”易歡冷冷看著她。


    桃柳膝行到曹氏跟前,說:“夫人!夫人!奴婢隻是太餓了,今早起來就發生了那麽多的事,還未來得及用膳,實在走不動路,本想用完膳,再去請大夫!”


    易歡盯著她,道:“哦?那你緣何要去東大街?徽仁堂可不在東大街。”


    桃柳心一慌,頓時開始想措辭。


    曹雅琴卻猛地道:“夠了!桃柳的事,我自會問責,不勞煩你了!易歡,你越俎代庖了!”


    易歡垂眸,冷冷看了桃柳一眼,說:“也罷,嫂嫂院裏的事,如今是與我無關了,嫂嫂自己處理吧,我便不插手了。”


    她吩咐沈太醫:“沈太醫,銘兒這幾日就麻煩您了,順帶希望您能盯著易府的那幾位府醫,不得給大房出診。”


    “是,易娘子,您放心,我到底是太醫院院判,說話還是有些分量的。”


    易歡最後瞥了曹雅琴一眼,轉身離去。


    易府外,馬車在外邊候著。


    易歡掀開車簾,便瞧見懶洋洋躺在裏邊的晉淵。


    晉淵一隻手支著額,一隻手去抓她的小手,說道:“忙完了?可算是等到你了。”


    易歡忙縮了縮手,試圖將手背上的燙傷藏在身後。


    她道:“你怎麽來了?”


    她的異常落入了男人眼底,晉淵眸一沉,虎著臉道:“躲什麽,讓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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