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心得知今日之事。


    自是知曉那銀枝如今在易歡身邊得力的很,甚至隻一個下午的時候,三房除了曹氏院中外,其他下人都任由她調遣了,這才剛第一日!


    桃心怕等過幾日,易歡身邊就徹底沒有她的位置了。


    她伺候了易歡這麽多年,易歡是個好主子,她沒想過要從她身邊離開。


    曹氏身邊有桃柳在,她再得力也越不過桃柳去,易歡身邊可就不一樣了,以前易歡院裏大小事都是她在掌管。


    桃心在門口徘徊片刻,下定了決心,走進院中。


    院中裏的下人瞧見她,隻怪異的看了她兩眼,“桃心姑娘迴來了啊。”


    桃心笑的勉強,應了一聲:“嗯,我記得你不是夥房的嗎?怎麽在夫人院子裏做事。”


    那婢女哈哈一笑,說道:“夥房那邊銀枝姑姑有了更好的安排,自是用不著我了,我就被撥到夫人院子裏修修花草,不過我還挺喜歡這裏的,夥房油煙太大,還是在夫人院子裏幹活更好,離夫人也近些。”


    銀枝看不上三房的吃食,既她來了,自是要給易歡最好的,便去請了一位江南名廚過來掌勺。


    桃心臉色難看。


    她隻一下午不在,感覺夫人院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桃心闖入堂屋,喚了一聲:“夫人。”


    易歡唇角笑意微凝,她道:“桃心,你迴來了。”


    桃心瞥了銀枝一眼,道:“夫人往日用慣了奴婢,奴婢怕奴婢不在夫人身邊,夫人恐有諸多不便,銀枝姐姐,你出去忙吧,晚上我來服侍夫人沐浴更衣。”


    銀枝正待開口。


    易歡道:“我何時說過要你服侍我沐浴更衣了?”


    她放下手上的珠子,眸光淡淡的瞧著桃心。


    桃心被她看的心裏一慌。


    她笑的勉強,說道:“奴婢在夫人身邊十幾年了,自是沒有人比奴婢更了解夫人,銀枝姐姐總歸是剛來的,哪能像奴婢這樣,處處都伺候的盡興?夫人,今晚就讓奴婢伺候您吧。”


    “我說了讓你去歇息幾日,讓銀枝來接手你的差事,你不必如此。”


    “可是夫人!奴婢想伺候您!奴婢怕旁人伺候的不周到!隻有奴婢親自在您身邊侍奉著,奴婢才放心!”


    “夠了,我本意是想讓你冷靜幾日,好好反思一下你近日言行!”


    “銀枝,扶我去裏屋。”


    銀枝微微一笑,上前攙扶住易歡,說了句:“是,主子。”


    “夫人!夫人!奴婢以後再也不敢多言了,奴婢反思了!您別不要奴婢!”


    “夫人!”


    桃心膝行了幾步,匆匆跟上去,被一道門攔住。


    寢屋內。


    易歡收到大房送來的這些個寶貝,本心情大好,如今被桃心這麽一攪,頓時又感心煩意亂。


    “奴婢給你按按頭吧。”


    “好。”


    易歡靠在榻上,銀枝輕柔的為她按著。


    她緊皺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不知不覺間,易歡睡了過去。


    銀枝為她蓋上毯子,輕手輕腳的退下了。


    待來到堂屋,銀枝瞧見桃心還跪著,桃心憤怒的看著她,道:“也不知你給夫人灌了什麽迷魂湯!”


    銀枝搖了搖頭,她道:“若是你能照顧好夫人,不叫夫人處處吃虧,我又怎會來到她身邊呢?”


    “我何時沒有照顧好夫人?”


    銀枝去問:“那晚,其他幾房來為難夫人時,要摔易將軍的牌位時,你為何不站出來護著?”


    “你迴了易家後,為何總是不見人影,與那桃柳廝混在一起?你還記不記得你是誰的丫鬟!”


    “夫人讓你歇息幾天,你怕我搶了你的位置,偏要忤逆夫人,擅作主張過來伺候夫人,你以為夫人會高興嗎?”


    “夫人要與林將軍和離,你自以為是為夫人好,處處勸她莫要和離!竟完全不顧主子的意願!”


    銀枝走到桃心跟前,她道:“我隻知夫人遭到刁難,我們做奴婢的要第一時間出來替她擋著,夫人說出的話做出的決定,我們做奴婢得言聽計從,不能與夫人唱反調惹夫人煩心!夫人才是我們的主子!”


    “你是與夫人有著打小的情誼,可這情誼總要耗盡的一日,莫要仗著夫人柔弱心善,便擺不正自個的位置!”


    “我非小門小戶的丫鬟,你那點心思在我麵前不夠看,你若能安分,夫人身邊許還能容得下你。”銀枝說到這裏,唇角的笑透著冷意。


    她繼續道:“如若不然,叫你從夫人身邊消失的法子我這兒多得是。”


    若非曹氏和這小丫鬟,易歡這些年也不會被養成這麽個性子。


    都說將門無犬子,易歡父親兄長皆非好相與之輩,易歡自個本性斷也不會與他們相差太多。


    她出宮前,陛下吩咐過,如若有人一而再再而三惹她煩心,除之又何妨?


    倘若夫人因此而傷心,還有陛下哄著。


    *


    易歡窩在男人懷裏,此番她清晰的知道她正在做夢。


    晉淵一隻手拿著書,一隻手擁她在懷,二人靠在榻上。


    晉淵垂首,瞧著她通紅的耳根,他道:“你說你嫂嫂從前隻讓你讀女訓女則,我教你一些其他的,好不好?”


    “我今日與嫂嫂吵架了,吵了好多次,嫂嫂甚至要與我恩斷義絕。”易歡鬱悶道。


    男人輕輕咬著她的耳朵,道:“那便恩斷義絕,長嫂再如母也不是母。歡兒,倘若你嫂嫂是錯的,便沒必要再順著她,你隻管走自己的路,她若不阻你,便全當沒她這個人,她若是阻你……”


    易歡迴過頭,她眼神中有些懵懂,問:“她若是阻我便如何?”


    晉淵微微沉下眸,道:“便說明你們不是同路人,她注定隻能成為你的絆腳石和弱點,可除之。”


    易歡滿臉震驚的看著她。


    她嘴唇動了動,此刻,她比任何時候都無比清晰的認識到,眼前的人是帝王,殺伐果決,心狠手辣的帝王。


    攔路者,殺。


    昭華長公主的麵首攔了他的路,他也是二話不說便殺。


    易歡怔怔的看著他,“除之?”


    “今日我給你上的第一課,欲成事,先心狠,贅餘的情感該舍便舍。”


    上輩子她最終孤家寡人,身邊也沒有曹氏和那丫鬟的身影,後來他們一路逃亡,也沒聽她提起過,想來是鬧的不太愉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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