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此刻儼然已經亂成一鍋粥。


    “地動啦!地動啦!”


    丫鬟小廝們,匆匆忙忙的往屋外跑。


    桃心披上衣服,二話不說,往夫人所在了寢屋衝。


    “桃心姐姐,危險!你幹什麽去!”


    後頭傳來其他丫鬟的大叫聲。


    桃心急道:“夫人還沒出來,夫人還在裏頭!你們快找個空地躲躲,我去找夫人!”


    易歡從那曖昧撩人的夢裏醒來,她差一點……就在夢裏和帝王行那等子事了。


    易歡臉上帶著一層薄汗,臉頰也浮現出了一絲緋紅,那雙霧氣氤氳的眸子裏尚且帶著茫然。


    “夫人!夫人!”


    桃心推開屋子闖進來,抓起易歡的手,說:“夫人,快跟我出去!地動了!”


    話落,地麵再次輕微的震動。


    桃心一張臉嚇的煞白。


    易歡麵色也微微一變,連忙起身,她正要穿鞋,桃心卻拉著她就走,道:“夫人,別穿了,趕緊隨奴婢出去!太危險了,萬一塌了怎麽辦!”


    易歡赤著一雙白嫩的玉足,踩在冰冷的地麵上,隨著桃心往外跑。


    臨近門口時,桃心看了眼易歡淩亂的褻衣,又迴過頭去拿櫃上的披風,正是那件雀金裘,昨日迴府後,被易歡隨手放在了櫃上。


    “桃心!你做什麽!”


    易歡一驚。


    桃心拿了雀金裘,咬著牙往外跑,好在隻震了一會,便沒動靜了。


    易歡和桃心跑到院中。


    易歡怒斥道:“你方才迴去做什麽!”


    桃心瞧見易歡敞開的褻衣,肚兜若隱若現,露出一大片白皙來。


    她趕忙將那雀金裘披她身上,壓低聲音道:“現下院中小廝多,夫人被人看到這副模樣不太好。肚兜、肚兜都露出來了……”


    易歡下意識低下頭,果真如此,忙將褻衣攏好。


    桃心為她披上披風,將所有春色都遮掩在那華貴的雀金裘下。


    外邊有丫鬟問道:“夫人醒了嗎?夫人出來了嗎?”


    桃心應了一聲:“出來了!出來了!”


    桃心剛說完,便瞥見易歡腳下滲了血,在周邊的石板路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呀!”桃心驚唿一聲,“夫人,您腳受傷了!”


    易歡身子嬌嫩,腳也如此,連她自個都沒注意到,腳板底被石子給滑出了一道口子。


    易歡抬腳瞧了瞧。


    許是方才走的太急,沒注意地底下的路。


    “不礙事。”易歡說。


    “那怎麽行!”


    桃心趕忙脫下鞋子,放在易歡身前,她道:“奴婢這是粗布鞋,穿著可能不太舒服,但也比讓夫人赤著腳好,夫人,您快換上吧。”


    易歡搖了搖頭,正要拒絕。


    桃心已然蹲下了身子,握住她的腳踝,幫她把鞋穿好。


    桃心說:“這院子裏小廝多,叫人瞧見夫人光著腳,也不合禮數呀,沒事,奴婢還穿著足衣,沒那麽容易受傷。”


    易歡看到這一幕,心頭一暖。


    地動那會,桃心是第一個不管不顧衝進來的,隻有桃心肯為她做到如此地步了。


    “謝謝你,桃心。”


    桃心抬頭,臉上揚起笑容來,說:“這些都是奴婢該做的,您跟我說什麽謝呀。”


    凝萱堂的丫鬟小廝們,烏壓壓站在院中的空地上。


    地動剛過,人心惶惶。


    “好好的,怎麽地動了呢?”眾人臉上滿是慌張之色,生怕再次地動。


    地動可不是小事,倘若震塌了屋子,非死即傷。


    桃心轉過身,問:“凝萱堂的人都在這兒嗎?點過沒?少了沒有?”


    站前麵的丫鬟道:“迴桃心姐姐,都在呢,一個都沒少。”


    “那就好,大夥今夜先別迴屋了。”


    “奴婢們明白,夫人呢?夫人可有事?”


    丫鬟們關切的望向易歡。


    易歡搖了搖頭,道:“無礙。”


    易歡披著披風,安靜的站在那裏,什麽也不用說,便已然是一道風景線。


    “夫人沒事就好。”


    就在這時,凝萱堂外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二郎啊!二郎!”


    林老夫人在丫鬟的攙扶下,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


    她問:“地動了!二郎可有事?”


    跨過月亮門,林老夫人目光焦急的在人群裏掃視著,“怎麽沒瞧見二郎?”


    凝萱堂的丫鬟們,齊齊沉默了下來。


    林老夫人隻覺得天塌了,“莫非是二郎出了什麽事?”


    地動一開始,老夫人便趕忙往這處跑,林府的房子可以塌,二郎不能倒,林府的未來都係在二郎身上。


    易歡溫言道:“郎君今夜未歸,不在凝萱堂。”


    老夫人聽此,麵色一變,她急急忙忙走過來,語氣堪稱嚴厲。


    “不在凝萱堂?不在凝萱堂在哪?二郎說過近日會宿在你這,現下他人呢?你一句輕飄飄的不在凝萱堂就想把我打發了?”


    老夫人如此咄咄逼人,桃心看不過眼,上前正要和她理論。


    易歡抬手,攔住了桃心,與老夫人對視,她目光一如既往沉靜,古井無波,說道:“二郎外出與同僚議事,我等他到子時,也不見歸,這也要賴我麽?”


    她唇角微微提起,滿是嘲諷。


    老夫人道:“他怎會徹夜不歸!那他現下人在何處?”


    易歡直接甩給了她兩個字:“不知。”


    “不知?”老夫人揚高了聲音。


    二人這般劍拔弩張,下人們大氣也不敢出。


    老夫人厲斥道:“夫君去了何處你不管也不派人去問,平日裏你就是這樣服侍二郎的?怪不得都進府一年了,總也抓不住二郎的心!”


    這話就過於難聽了,當著下人的麵如此說,擺明了不顧易歡的臉麵。


    易歡道:“他林青裴那麽大的人了,出門難道還要與我報備嗎?我怎知他今晚會不歸?你說不派人去問,如今人都尋不到,我派人去哪兒問?”


    易歡忍不住也惱了。


    就在這時,看門的門房,匆匆忙忙跑了進來。


    “夫人,老夫人,不好了!”


    那門房氣喘籲籲,走過來,不顧二人之間緊張的氣氛。


    “夫人,老夫人,今晚地動,百香樓被震塌了!”


    老夫人正惱怒著,聞言怒斥了一句:“百香樓塌了與我何幹!”


    那小廝忙道:“方才百香樓的人來傳話,說是,說是二爺被埋在了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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