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裝少年終於利用自己想要上廁所的說辭將那幾個家夥甩開,雙手插兜慢慢思考起來這整起案件來。


    咖啡廳的布局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進門是招待客人的主體,一直往前走被一道簾子隔開的就是用來製作咖啡的後廚,而廁所在進門之後往左手位置的地方。


    唯一特別的也是這裏,為了防止露出裏麵的部分讓客人覺得不雅觀,所以中間設置了兩道巧妙的拐角防止直麵內部設施,並且還十分貼心的區分了男廁和女廁,每個廁所都有三個隔間,男廁也沒有水槽。


    毫無頭緒的毛利小五郎盯著麵前的衛生間標識看了好半天。


    柯南頓了頓正準備裝傻充愣過去問問情況,結果不知道什麽時候跟上來的太宰治就故作驚訝:“哎呀哎呀,這不是柯南小朋友嗎,你也要來上廁所啊,真是好巧哦!”


    “津、津島哥哥,好巧啊,嗬嗬……”


    巧個鬼啊,這家夥明明是看著自己離開那邊的吧。


    好像完全沒有聽出來他的話外之音,一身服務員打扮的太宰治隻是簡單和他打了個招唿又看向那邊的毛利小五郎,貼心關心起正事:“毛利先生在這裏站了很久的樣子嘛,是發現了什麽嗎?”


    “啊,你是那個,目暮警部說的偵探?”小胡子目光有些警惕地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下,語氣不確定:“為什麽……你還穿著服務員的衣服,是在這邊打工的嗎。”


    “是啊是啊,因為家庭原因我可是在很小的時候就和父母分開,現在的監護人又對我不聞不問,不做點工作的話說不定哪天餓死在大街上也是有可能的事情啦——”


    毛利小五郎挑了挑眉像是相信了他的話,一旁的柯南卻依舊戒心十足,津島修治此人的表現絕對不是一個正常的偵探會有的,直覺上他還是很難忽視這家夥的存在。


    說迴這起案件。


    毛利小五郎指著那個衛生間的標識終於解釋到:“其實我也沒有看出來什麽東西,隻不過這個東西看上去有些奇怪,所以才會多停留了一會,但是好像也沒有哪裏不對勁啊……”


    “是說這個標識嗎……嘛嘛目暮警部說這邊有毛利先生在所以讓我們不要亂跑來著,不過以我的能力確實也看不出來什麽東西——柯南君,那麽要一起去上廁所嗎?”


    忽然被點名的江戶川柯南愣了片刻,下意識嗯一聲。


    “什麽啊,這個小鬼原來也在這裏,不是說好了讓你不要隨便在案發現場跑來跑去的嗎,小心一會又被警官他們抓包,到時候啊可不是簡單罵你一頓就能夠解決的問題了。”


    “我知道的啦叔叔!”


    衛生間的構造男廁和女廁幾乎沒有區別,柯南為了不露餡也隻能夠跟在那個家夥身後往隔間的方向走去,對方就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一樣哼著不知名的歌,進門之前還露出十分惡趣味的笑容衝他說了聲“加油”。


    真是奇怪的繃帶人。


    太宰治當然沒有心情和這個小不點廢話,迴到中原中也身邊的時候毛利蘭正在做筆錄,作為第一發現人雖然這位小姐看上去已經足夠鎮定,但是誰又能夠肯定在看到那種東西之後自己還冷靜的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呢?


    “有說什麽重要的內容嗎?”


    “這種事情你想知道的話就自己去調查好了,‘大-偵-探-’。”


    太宰治笑得十分燦爛雙手合十一副很開心的樣子:“中也這是承認我的地位了嗎?好高興!能夠得到中也的認可真是太棒啦!”


    “死青花魚你到底幾歲啊?!”


    打鬧過後就是關於這個案子,太宰治跟過去調查內部環境的時候中原中也也沒有閑著,畢竟好說歹說他也算得上是偵探,雖然大部分東京警員都不知道武裝偵探社的名字,卻對帶著這種字眼的人們都多多少少比較寬容,打探消息並沒有費什麽功夫。


    咖啡廳的監控顯示這位小姐是在下午一點半剛到的時候出現的,並且站在門外好像反複對比了好一會才走進來。


    那個時候太宰治甚至還沒有上班,店裏正在忙活的隻有店長柴內先生和來兼職的剛到不久的渡邊小姐——後者也就是最開始幫太宰治說話的那名女生。


    在招待那位受害人之後陸陸續續又來了不少客人,他們二人忙著工作並沒有一直留意,直到那位小姐一邊拿著電話一邊走進衛生間的角落位置,再也沒有出來。


    “……所以說,受害人的名字還沒有發現嗎?”


    聽他說起這個中原中也歎了口氣:“那家夥身上的證件都是假的,駕照上的名字和健康保險上的完全不是同一個,而且好像也不是本地人,一張上麵來自大阪,一張是來自鳥取。”


    “所以說,這家夥應該原本犯了罪吧?”


    “我也這樣認為,但是那邊根本不肯告訴我到底是因為什麽才被通緝,說是涉及機密什麽的——”


    “原來是這樣,”太宰治滿意地點了點頭,手指十分不老實摸上中原中也地發頂像安撫小動物一樣輕輕揉搓著:“好啦好啦,中也真是乖狗狗,汪汪汪~”


    橘發少年瞬間變了臉色,抬手抓住對方的手腕瞬間來了一個標準的過肩摔將這家夥直接摜到地上,膝蓋半蹲:“一點都打不過我的廢物少在那邊給我傳播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明白沒有啊!我已經和你說過很多很多次了吧?!”


    “欸~~~可是中也以前完全不是這樣的啊,為什麽突然之間要對我這麽冷漠這麽無情,還莫名其妙就要發火,中也你真的一點都不溫柔了嗚嗚……”


    “閉嘴,你這個手段肮髒的混蛋有什麽資格說我,還不是那個時候騙我年紀小!完完全全的欺詐犯給我進監獄去啊!”


    “哈?現在說什麽是我騙你,中也那個時候不也和我一個年紀結果我說什麽就信什麽,哎呀不對不對,中也應該是比我的大吧,被‘弟弟’騙得‘團團轉’的‘中也哥哥’,真是好可憐呢……嘻嘻~”


    “你這個混蛋——”


    周圍被他們兩個動靜嚇到的警察還沒來得及說上什麽,就眼睜睜看著原本處於下位的太宰治伸手拽住中原中也那一縷發尾,一個用力,原本還有點單方麵毆打嫌疑的兩個人瞬間滾作一團。


    薅頭發戳眼睛都是家常便飯,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之間的戰鬥能夠在上一秒高端的好像跆拳道黑帶決賽現場,下一秒原地降智成山頂洞人,所用手段質樸肮髒到了一個極點。


    索性周圍人反應夠快,幾個警員顧不上手上的事情迅速衝上去先想辦法把這兩個人分開,抓手的抓手抓腿的抓腿,唯一慶幸這二位沒有真的把這裏當作橫濱,還算自覺沒有對警務人員動手,最後隻是分開的很狼狽。


    “兩位同學請稍微配合我們的工作啊……這樣的話我們會很苦惱的。”


    小警員臉上的痛苦都已經快要具象化了,結果坐在長椅一左一右的兩個人依舊沒有任何表示,隻是眼神犀利的好想要殺人。


    “那個、那個啊,兩位同學就暫時這樣坐在這裏就好了,等到案件偵察結束你們的嫌疑解除就可以離開了的……稍微讓這邊安靜一點吧,目暮警部已經過來問了好幾迴了。”


    “哈……說的這麽好聽倒是讓那位名偵探小五郎現在立刻把這個案件解決掉啊,和中也呆在一起的每一分鍾我都惡心的快要吐出來,這樣可是很容易危及我脆弱的生命,畢竟中也他就是一個肌肉腦袋的笨蛋猩猩。”


    “又說這種話你是現在就想沉屍東京灣嗎?!”


    “啊啦怎麽小矮子幾天善心大發突然想要送我去實現那種夢想,但是一想到是中也的話我就惡心的連自殺的樂趣都完全、完全沒有了!”


    “你這隻青花魚——”


    眼見中原中也又有動手的衝動小警員立刻上前攔住他,誰知道這個看上去真的很像偵探的文質彬彬的小少年實際上這麽不經挑釁呢。


    “同學同學、同學你冷靜一下啊,這位津島同學都已經受了重傷身上都是繃帶了,這樣下去真的會出事吧!”


    這下兩個人都愣住了,中原中也表情逐漸平靜下來轉而帶上些許疑惑:“這家夥……沒有受傷的啊。”


    “……啊?”


    “沒錯哦,”這下連太宰治都瞬間冰釋前嫌將眼睛上的繃帶拆下來一點露出完好的另一隻,十分配合的解釋:“這個,隻不過是因為我喜歡才這麽做的啦,不是因為受傷。”


    他說完好像絲毫不在意般將右眼上的繃帶全都拆下來隨手丟進垃圾桶:“雖然說看上去確實有些嚇人,但是警察哥哥,我可是個好人呢!千萬不要因為外貌的緣故就誤會我這樣的美男子。”


    “嘁,你在說誰美男子啊混蛋……”


    “反正不是中也。”


    太宰治忽然好像想到什麽似的眼睛亮起來,一個滑鏟從長椅另一頭漂到中原中也身邊,就在警員以為他們兩個又要打起來的時候伸手輕輕戳了戳他的胳膊:“其實想要獲得正當的調查資格有很簡單的一招哦,中也你忘記了嗎?”


    “……什麽?”


    “就是那個啊那個,那位眯眯眼甜品先生。”


    “啊……你是說,”中原中也頓了頓,有些不確定看向他:“喂喂真的假的,雖然這次我是代表偵探社來出任務的,但是你現在的這個狀態讓我很難不懷疑你是另有企圖。”


    “小蛞蝓稍微也動一下你那個貧瘠到荒涼的大腦吧,你們偵探社每天住在狹窄的公寓裏麵還要堅持八點鍾上班五點鍾才能下班,工資又勉強隻夠吃一頓蟹肉粥我能圖謀什麽啊。”


    中原中也似乎又被他的話刺痛,第一次沒有反駁這家夥的滿嘴胡言:“但是借別人的威風稍微還是有點奇怪……”


    “那可不是別人,那可是中也你的同事啊!這種時候為了調查清楚一名無辜女性的死亡利用一下周圍人的身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那家夥可是通緝犯怎麽可能無辜,再說了什麽利用身邊人的身份,你不是也沒有用黑——你、你監護人的身份嗎,別以為我真的就任你擺布啊蠢貨。”


    “欸——??中也居然變聰明了,簡直不敢相信!!”


    橘發少年哼了一聲:“閉嘴啊,再說殺了你……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你說的或許是最優解,真是的——好不爽啊居然要聽你這種家夥的提議!為什麽不能是我自己想到的!”


    “那,我現在把剛才說過的話撤迴?”


    “不要像哄小孩子那樣以為我真的會上當啊!你在說什麽你自己真的清楚嗎?!”


    “切,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狗狗怎麽麻煩事這麽多……”


    小警員看著他們兩個交流的十分順利簡直疑惑的不行,剛才不是還要把對方頭發薅下來嗎怎麽破冰的速度比挖掘機還快??


    不僅僅是這個小警員不理解,剛出衛生間還在思考什麽的柯南在一瞬間好像聽見了什麽了不起的名字,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不遠處正因為什麽擠在一起的幾個警員。


    “等等、什麽亂步?”


    “是江戶川亂步啊你這個笨蛋小鬼,”毛利小五郎站在他身邊手裏端了份甜品,皺著眉看向相同的方向:“那兩個家夥說認識那位大作家,要我說完全就是無稽之談好吧,怎麽可能一個偵探小說家還和兩個不知道來曆還特別叛逆的孩子認識呢,八成是在騙人的吧。”


    毛利蘭有些不滿:“爸爸,你說這些也完全沒有證據啊。”


    “切,還要什麽證據啊,人家明明就是不怎麽露麵的小說家,小說家又不是都能夠成為偵探!”


    柯南有些無語,聽這種語氣明明就是叔叔覺得太嫉妒了才會講出這種話……畢竟那可是江戶川亂步啊!


    “……嘛嘛,我們是同事來著,”中原中也說完看向旁邊滿臉期待的太宰治覺得心煩,別過臉表情沉下來:“嗯,和這個混蛋沒有任何關係的那種。”


    “中也你怎麽這樣啊!亂步先生知道了會發火的!”


    “亂步先生根本都不認識你,亂說什麽?”


    目暮警部當然也是聽說過那位首屈一指的小說家,甚至警局內部也曾經流傳著那位小說家的推理能力簡直強大的能夠吊打其他所有人的傳言,但是終究沒有親眼見過,所以依舊持保留態度。


    “所以說你們是想要參加這次的調查行動?就隻是這樣的原因?”


    中原中也點了點頭:“本來我會出現在這裏就是代替偵探社接受的委托,現在看來毛利先生他們遇到的問題和我是一樣的,委托人遲遲沒有出現的情況下咖啡館裏還出現了命案,說不定這二者之間有什麽聯係。”


    沒有說出口的內容在於,橫濱亂七八糟還有不少異能者,要是這些家夥不顧政府的命令擅自到東京惹出事端,終究還是一件難以說清楚的大事。


    目暮警部沉思了片刻之後終於還是點了點頭:“我明白了,那麽這次的調查你們二位就請一起參加進來吧,但是出於安全考慮,現場的東西暫時還是不要亂動比較好,請在我們的警員陪同下進行搜查,畢竟目前看來,你們二位身上的嫌疑雖然基本上已經洗清,但並不是完全清白。”


    中原中也當然沒有異議,反而是太宰治一臉苦相似乎覺得自己又被冒犯到,不過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麽。


    死者是在下午三點四十五被毛利蘭發現的,進入衛生間的時間經過監控的核實確認是在下午一點四十分,死亡時間也在這個區間。


    這樣看來後到的他們幾個其實已經能夠算作是沒有嫌疑了,但是這次的事件最讓人覺得困惑的還是死者的真實身份。


    經過比對這是一名在逃通緝犯,五年前在埼玉因為和家中父親發生口角,第二天用廚房的菜刀將其殘忍殺害而後拋屍野外,被發現的時候這個人已經逃之夭夭找不到任何蹤跡了。


    “伊江涼子,今年二十六歲未婚……而且看樣子大學也沒有去上,一直在家裏靠父親的養老金混日子,”中原中也將資料簡單看過一遍之後順手遞給身邊的太宰治,“中學的時候就因為好幾次打架鬥毆被拘留過,真是了不起的人生啊。”


    太宰治看的飛快,不到一分鍾就放下那份資料:“這很了不起嗎?那中也你重新看看我的履曆好了,比這位涼子小姐可是精彩得多。”


    “在這種警察包圍的地方真的想讓現場變成包圍通緝犯嗎,真是受不了你。”中原中也從椅子上站起來:“我想去看一下現場……話說從最開始你就在說的什麽線索是怎麽迴事?”


    “其實也沒有什麽啦,但是我覺得女廁所不是第一案發地哦,要說為什麽的話,另一邊的男廁所窗戶有被打開的痕跡,灰塵什麽的被擦掉了。”


    “哈?但是廁所的線索你不是剛才才去看的嗎,我是問最開始你想說的那個是什麽。”


    “那個的話中也其實也發現了,就是死者的手指,被掰成了奇怪的樣子呢。”


    “——那是因為她臨死之前手裏一直攥著什麽東西的緣故吧,”江戶川柯南在一旁說道:“而且死者的手腕上有很明顯的被綁過的舊傷,她應該在之前是從什麽一直捆著她的地方逃出來的。”


    橘發少年挑了挑眉看向柯南,沒想到這小鬼居然真的有幾分偵探的樣子。


    “說的不錯,但如果一直是這個方向的話,可能就隻會是因為她的逃跑所以有人將她殺害,和其他咖啡館的大家就沒有關係了,”中原中也說道:“可我不覺得有人是完全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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