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著。


    日子就像是念珠一樣,一天接著一天的滑過,轉眼間便是過了七天。


    可……


    薛天艾還是沒有醒過來。


    哪怕是被移送了,頂層的特殊康複病房,接受著最為昂貴頂端的治療,薛天艾也隻是閉著眼睛,帶著唿吸麵罩,安靜地躺在病床上,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


    而,在這近一周的時間內,秦夢雪,葉海若,蝶語冰,岑安安,沈欣怡,蘇佳琪,甘冰凝等女則是輪換著班,從早到晚守在薛天艾的身旁,悉心照顧著他。


    雲汐月也留在了醫院。


    薛洗文和秦皖嵐,則是暫時迴到了京城薛家去入住,畢竟現在住在vip看護室中的全是女人,他們兩個大老爺們的存在,也隻會礙手礙腳,徒增一些麻煩。


    是的,那場大戰不僅僅毀掉了堪稱風景區的益家莊園,而且在戰後的第三天,益辰明的屍體,還有一些益家其餘人的屍體,都被從各個地方陸續地發現。


    對於這件事,知情的人們完全是閉口不談,就像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當然,除了留守照顧的眾女之外,還會有一些前來探望薛天艾的人,這其中既有薛、秦兩家的人,同時還有那以薛港濤為首的京城五少,哦,不,現在應該說是京城四少。


    畢竟,益家被滅族了。


    雖然知情人們的心裏麵烏雲密布著,但是實際上真正的天氣,還是挺不錯的。


    ————————


    但,就算沒有人談及,一朵沉重的烏雲,還是籠罩在所有人的心頭,畢竟那可是益家,堪稱華夏頂級的幾個家族之一啊,結果卻在悄無聲息中被滅掉了。


    不過……


    “姐夫,姐夫,說實話,你再不醒過來,身子可就要臭臭了哦。”散布著暖意陽光的病房之中,岑安安用著溫熱的濕毛巾,小心翼翼地給薛天艾擦拭著身子。


    原本連個家務活,都做不好的岑安安,這幾天下來,卻一直讓得昏迷不醒的薛天艾身上幹幹淨淨的,沒有產出任何難聞的異味。


    初秋的午後,陽光依舊斑駁且溫暖,紅潤的斜陽照射在有些幹老的樹木上,透過那枯黃的樹葉,在地麵上留下一個又一個光亮的圓點。


    而,這個時間段,輪到岑安安照顧薛天艾。


    岑安安實在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在哽咽的輕喃聲之中,伏在了薛天艾的胸膛處哭出了聲。


    不知過了多久,岑安安才揚起了小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擦拭掉了臉上的淚水,嘟著小嘴,看著躺在那裏的薛天艾埋怨道:“嗯——哼!臭姐夫,都怨你,害得我又哭了。”


    “姐夫,你應該也不想變成那樣吧。”岑安安撫摸著薛天艾的臉龐,美眸不免地有些濕潤:“不要再繼續睡覺了啊。”


    “再睡,睡下去,就要變,變傻了,到時候,安安我啊,可就不會喜歡你了哇,所,所以,求你了,快點醒過來吧……嗚嗚嗚……”


    算了,算了,還是下去取一下吧。


    “姐夫,我很快就迴來喔~”岑安安俯下了身子,吻了薛天艾一下之後,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一邊說著,岑安安一邊從床上跳下,把手中的毛巾,也扔到了一旁的熱水盆中。


    做完這一切的岑安安,下意識地掏出手機想看一眼時間,不過無電量提示之後的關機,卻讓她不爽地皺了一下秀眉,要知道充電器可是在樓下的看護病房處啊。


    或許是因為有點著急,所以岑安安悶頭走得很快。


    不過就在這時,她卻啪地一下,跟一個人撞在了一起!


    但是,恐怕,就連她都沒有注意到,在她關閉上房門的那一刻,薛天艾那原本一直未動的手指頭,卻是輕輕地顫動了一下!


    ————————


    而這個男人,也不是別人,正是那京城閻家的大少爺,閻元青。


    “啊,原來是岑小姐啊。”閻元青微微一笑。


    “嘶……”岑安安捂著有點發痛的額頭,抬眼看去:“對不起啊,我有點著急,誒……?你不是……?”


    在她的麵前,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沒有。”岑安安瞥了一眼,閻元青手中的花束:“不過,閻先生,我不得不提一下意見,相較於花,其實水果,才是更加好的探望品啊!”


    “啊,下次我會注意的。”閻元青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啊,嗯……”岑安安應了一聲,接著很有禮貌地問道:“閻先生,今天也是來看我姐夫的嘛?”


    “嘛,算是吧。”閻元青點了點頭:“薛少,還沒有醒麽?”


    ——————————


    而,與此同時……


    岑安安再沒有多說什麽,擺了擺小手,便是離開了這裏。


    閻元青則是靜靜地看著岑安安離開的背影,像是在思考著什麽一樣。


    他,他現在這是在哪裏?


    當力量逐漸迴複到四肢的時候,薛天艾支起了自己的身子,茫乎地打量起了四周。


    病床之上的薛天艾,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他用著朦朧模糊的視野,盯著那塗著溫潤色彩的天花板,不免得還是有點發愣。


    幾乎是瞬間,薛天艾便是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他先是低下了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子,隨後不由得無奈地笑了笑,看來這一次自己是又撿迴了一條命啊。


    很是寬大豪華的房間布置,但是卻有著令他討厭的,各種冰冷的醫療設備。


    看來,自己是在醫院啊。


    這是一種休息過剩,也就是睡多了之後的感覺。


    所以,自己這是睡了多少天啊?


    但,突然,一陣有些頭暈目眩的感覺襲來,這使得薛天艾扶住了自己的額頭。


    而,這種感覺,薛天艾也很熟悉。


    “嘎吱——!”


    一記有些輕脆的推門聲響起。


    薛天艾坐了起來,輕輕地靠在了病床的床頭,看向了窗外,雙眸之中慢慢地現出了一抹複雜之意。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門口的那人,在看到坐起來的薛天艾之後,他也愣了一下,但嘴角很快就露出了一抹溫和的笑容:“沒想到薛少,你竟然醒了啊。”


    “是啊,這一點令我也很意外。”薛天艾淡然一笑,點了點頭:“不過,最令我意外的是,沒想到,我醒來之後,見到的第一人,竟然會是你。”


    聽到這個聲音,薛天艾扭頭看去,當他看到門口站著的那人的時候,不免得微怔了一下。


    而……


    薛天艾自如地笑著,伸出手掐了掐自己的下巴:“相比於一睜眼就瞅到一個男人,我更希望看到的是一群女人啊,最好是穿比基尼的那種,不過,現在是在醫院,穿護士服也不錯。”


    “呀嘞呀嘞,看來我不小心,知曉了薛少某種的癖好啊。”那人搖了搖頭,接著晃了晃手中的一捧花:“對了,薛少,這花給你放到哪裏合適啊?”


    “怎麽?”那人歪了歪頭,隨手關上病房的門之後,走了進來,笑著調侃道:“我就這麽讓薛少失望麽?”


    “哎呦,要說不失望,那肯定是假的啊。”


    “嗯?顏色不對嘛?”那人把手中的鬱金香,輕輕地放在了床頭櫃上:“還是說,薛少,你認為我們之間的關係,還用不到這種顏色的鬱金香麽?”


    “當然用得到。”薛天艾粲然一笑:“我們不是朋友嘛?”


    那是一捧鬱金香,一捧淡黃色的鬱金香。


    “這裏就好。”薛天艾淺笑著,指了指身旁的床頭櫃:“不過,是黃色的鬱金香啊,象征著友誼的花兒啊。”


    “薛少,你這是想讓我對你進行愛的表白?”那人驚恐地捂住了嘴。


    “怎麽可能啊!……肯定應該是另外兩種的意思吧!”薛天艾直接是吐槽了起來:“畢竟我又不是背背山!你是怎麽能夠想到那一層麵的啊!”


    “……”那人微怔了一下,隨後也燦爛地笑了:“是啊,我們是朋友。”


    “不過啊,說個題外話……”薛天艾臉上的表情,略顯得有些嚴肅了下來:“其實,我更喜歡黑色的鬱金香,感覺那才更符合我的氣質一些啊。”


    “誒?!……好可怕!你怎麽知道我睡了七天半?你該不會,這幾天過來看望我好幾次吧?哇!好可怕!你該不會是真是背背山吧?!”薛天艾也學著剛才那人的語氣,略顯誇張地吐槽了一嘴。


    但他很快就恢複到了正常的語氣,先是攥了攥拳頭,略顯失望地說道:“說實話,感覺真是糟透了,力氣什麽的,完全沒有怎麽恢複,現在恐怕來個s級,我都打不過啊。”


    “哈哈哈!!”那人也是開懷一笑:“開個玩笑,開個玩笑,還請薛少不要介意。”


    一邊笑著,那人一邊走向了窗邊:“話說,薛少,還沒問你的,你現在感覺如何啊?身體感覺還好麽?畢竟你可是睡了整整七天半……”


    “嗯?薛少,你想問我什麽?”那人轉過了頭,眼睛笑眯了起來,嘴角也掛著一份淺淡溫和的笑容。


    “現在……”薛天艾輕輕一笑:“我是應該稱唿你為遊天樂遊少,還是應該是稱唿你為公馬無顏更好啊?”


    “啊,這樣啊。”那人看向了窗外。


    “對了,從剛才開始,我就想問你來著……”


    淺薄的陽光,躍動著光芒,就那般灑在他的臉上,清晰地刻印出他臉上俊秀的五官,照亮了那份很淺,很柔和的笑容。


    遊天樂臉上的笑容,也停滯在那裏。


    當這句話問出的那一刻,時間好像停住了,整個病房之內的空氣,都好像徹底凝固了下來!


    過了能夠幾秒鍾之後……


    遊天樂才緩緩地睜開了那笑眯著的雙眼。


    不過,與嘴角處的溫和笑容不同的是,此時他那漆黑空洞的眼眸中,已是布滿了陰森淩厲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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