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白啟明的劉佳,率先替他打抱不平,“這件事又不是啟明你的錯,有些人天生就是白眼狼,不管你對他多好,最後都會拍拍屁股走人。”


    接著,其他同學跟著開口,


    “就是就是,別以為你長的好看就能這樣欺負啟明。”


    “你和啟明根本沒法比,你自己心裏有點數吧。”


    “啟明也太可憐了,怎麽會攤上這麽個沒良心的弟弟。”


    “脾氣不好,恐怕學習也不怎麽樣吧,到底是怎麽進我們一班的啊?”


    “說不定人家有特殊方法呢。”


    一瞬間他們齊心協力,一致對外,嘲諷的語氣全都指向白簡。


    可他們都忘了,最開始是濤金和白啟明聯合針對白簡。


    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白啟明緩緩彎起唇角,一副陰謀得逞的樣子讓斯文好看的臉都有些怪異。


    陳一林聽著這些諷刺的話語,揪心的看著白簡,那雙小鹿似的眼睛流露出悲傷。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這不是白簡的錯,濤金明明才是最該受到處罰的人。


    可他們不會聽他的話,他們隻會相信自己的判斷,他們認為白簡是壞的,那他不論做多少好事,都不會改變他們的想法。


    而這種人也最適合被利用,借刀殺人,握刀者不會沾一滴血,將刀扔掉,就可以把自己從這件事中摘得一幹二淨。


    可謂險惡至極。


    離白啟明最近的周子濤,安撫著白啟明的情緒,“好了啟明,別站著了,先坐下吧。”


    夏天的氣溫對白簡而言有些高,即便在教室裏,悶熱無風的溫度讓他很不舒服,白簡在醫院時,頭就有些隱隱作痛,現在到了學校,被他們吵得頭更痛了。


    他揉了揉太陽穴,語氣煩躁,“安靜!”


    可能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震懾到了,他們變得鴉雀無聲。


    見周圍變得安靜下來,白簡坐在椅子上,臉色才緩和了一些。


    有的人還想再說兩句,但對上白簡的雙眸,霎時,冷意如同實質化一樣貫徹他的全身,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有了先例,其他人也不敢再多說。


    什麽嘛,真嚇人。


    此刻,上課鈴響起,也算是安靜下來,準備上課了。


    陳一林借著打鈴的空隙,轉頭和白簡說話,“小簡,你別在意...我這裏帶了蛋黃酥,你要不要嚐嚐?”


    他拿出用紙包著的兩塊蛋黃酥。


    那是他親戚昨天送的,一盒裏麵也就四個。


    兩個給了二平三安,兩個給了他,本來他不想要的,但是他媽媽說,你要上學,吃了才有力氣學習,你吃吧。


    他看著那兩塊金黃的蛋黃酥,有些躊躇。


    小簡會不會覺著用紙包著不衛生啊,萬一他不喜歡怎麽辦?萬一嫌太少了怎麽辦?可我也沒有別的吃的了......


    忽然,他眼前出現一隻白淨的手,白簡拿起一塊蛋黃酥咬了一口,“不錯。”


    在聽到這句話後,陳一林一直緊張不安的心算是放下了,他緩緩露出笑容,“你喜歡就好。”


    他咬了另一塊一口,吃到的瞬間,小鹿眼亮光閃過,好好吃!


    層層疊疊的酥皮散發著香甜氣息,誘人品嚐,綿密軟糯的紅豆沙包裹著流油黃心鹹蛋黃,在口腔中相互轉化,香味彌漫整個口腔,每一重滋味都能瞬間俘獲芳心。


    陳一林慢慢吃著,他想,隻要吃的慢一點,那就能延長它的美味。


    可總會有吃完的時候,蛋黃酥的香味還留在嘴裏,他看了看包裹蛋黃酥的紙,將它疊好放在書包最裏層。


    這節上的化學,化學老師張磊挺著個啤酒肚,來到課堂,將書放在講桌上。


    陳一林見老師來了,和白簡說下午我們一起走吧,白簡點頭應下,他才轉迴頭準備聽講 。


    下午放學,陳一林早早就把書包收拾好了,臉上的高興遮也遮不住,語氣都活潑了很多,“小簡,走吧。”


    白簡拿上手機,和陳一林一起走了。


    看他倆離開,白啟明嘲諷一笑。


    才來幾天,就和軟弱的陳一林扯上關係了,嗬,也對,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那個,小簡,你...沒事吧?”


    陳一林指的是濤金這件事。


    “沒事。”


    “那就好...”


    濤金的背景由於大家都知道,所以不敢輕易惹他,小簡三番兩次的讓他難堪,但小簡一點事都沒有,反而濤金遭罪,小簡好厲害...


    想到這,陳一林一雙小鹿眼亮晶晶的偷瞄著白簡,白簡沒在意,他正在打字。


    【簡簡,我在老地方等你,天氣挺熱的,車裏涼快,早點來。】


    明明是冷冰冰的文字,卻總感覺有種哄騙人的感覺。


    坐在車上的沈修銀,剛在度娘上學了一招,和男朋友說話,語氣要主動一點。


    他看了看黑漆漆的文字,隨後加了個~


    點擊發送。


    白簡看到後,冷漠的刪除打好的文字,收起手機,連迴都不想迴了。


    陳一林和白簡雙雙走出校門。


    他歡快的和白簡道別。


    苦苦等待的沈修銀,在看到白簡的第一眼就露出了笑容。


    和以往的矜貴疏離完全不同,如沐春風的笑容都快閃瞎了沈墨的眼睛。


    沈墨雙手搭在方向盤上,眼睛無神的望著前方。


    以前那個渾身上下都寫著生人勿近,莫挨老子的沈少到底去哪裏了?!


    白簡上車後,沈修銀有意無意的湊近白簡。


    “簡簡,那邊已經準備好了,我們過去就可以開始了。”


    “嗯。”


    白簡看著手機,潔白細長的手指滑動屏幕,眼裏倒映出屏幕光彩和內容。


    黑色的書包被他放在一邊車門左側,所以沈修銀就能離白簡更近一些。


    “簡簡,針灸還要有幾次?”沈修銀率先發問。


    “以現在的情況,還要再來幾次,後期病情減弱就可以隻喝藥,再弱一些就不用喝藥了。”


    “那是可以除根嗎?”


    “是。”


    前排的沈墨聽到後,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連那些專業醫生都隻能抑製,沒把握根治的,僅僅一個高三生就可以徹底治好,說出去誰信啊?


    但沈墨以前也是見過沈老爺子被病情折磨的樣子的,經過白簡的一次針灸和這幾天連續喝藥,確實狀態好了一些。


    沈老爺子是沈修銀唯一的親人,小時候,因為車禍,他父母雙亡,所謂的二叔四姨也巴不得離他遠些,在那個時候隻有沈念慈來到他麵前,將他帶迴了老宅,所以他比誰都更想讓沈念慈治好病,然後享清福。


    沈墨心想,或許,他真的可以治好沈老爺子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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